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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穿杨的一箭直中四海心窝,他当即一口鲜血喷射出来,而后直直地倒下。
铁三船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疾手快地接住四海,将他抱入怀中。
那一刻对他们二人来说,无比短暂又是无比漫长。
对于四海而言,他虽有诸般不舍,甚至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就这样死了,但能为铁三船死,他还是感到挺满足的。
也许,比起以后要面对更多的抉择,现在这样死去或许就是最幸福的结局。
此刻,其他的兄弟都聚拢过来。
铁三船神情变幻不定,四海近似安睡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铁三船眼中恐惧而呆滞,他伸手慢慢摸向四海的颈脖,那里再也探不到一丝跳动的脉搏,逐渐冰凉的触感让他双眼充血。
这时,一颗发着光的珠子从四海的怀中掉落下来。
并不夺目的珠光却刺激得铁三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仰天力吼心中的愤怒,“不!!!”
记忆如潮水席卷了铁三船整个心扉,睡梦中,他被再一次上演的‘历史’所惊醒。
望着身边正围着自己似担忧似悲伤的兄弟们的脸,他知道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老大,你醒了?”老唐立刻上前将欲起身的铁三船扶起。
铁三船略微沉吟了一下,抹了把脸,粗糙的胡渣与厚实的手茧间摩出了嚓嚓之声,他瞧了瞧周围,哑着嗓子问了句。“我们现在在哪?”
老唐看了看大伙。而后把铁三船昏迷以后的事都告诉了他,“官兵已经封城,多亏当时您带领我们这些部下拼命地逃离番禺,这里是距离番禺的一座小镇。四面环山。消息闭塞。番禺那边的消息应该不会那么快传过来。”
铁三船点点头。
老唐将一条腿换了个姿势又道,“我们已经打听过了,那夜夜袭帮派的人都是朝廷委派的官兵。”
“朝廷?”铁三船只想到有可能是番禺太守搞得鬼。却没想到竟跟远在京城的朝廷扯上了关系。
老唐见铁三船蹙着眉,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是南陵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据说是他亲自下的旨意,至于原因,”他摇了摇头,“尚不得而知。”
老唐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话到最后近乎叹息般无能为力,若是一般的官僚他们可能还有还手的余地,可对方是天子!
“这里是我们其中一个兄弟的家,此番大家伙儿都受了伤,正好在这儿休息整顿两天,可以后……”
老唐没再说下去,铁三船明白老唐的意思,以后的事情并不是他能左右的,其实就算是铁三船自己,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决定兄弟们的未来。
铁三船虎目扫视房中的几个弟兄,不由地从床上掀被下来。
这一举动让许多还是坐着的人都站起了身,他们纷纷将视线锁定铁三船。
只见铁三船叹了口气,劫后余生让他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大部分的人都知其原因除了死去的兄弟外,还有铁三船的义子,没想到四海竟会舍命相救,这种纯粹到置生死于度外的父子亲情怎叫人不心疼?
四海才十几岁,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和青春,大概铁三船宁愿自己中箭都不愿四海为他挡下那致命一箭。
那一箭,让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那一箭,活生生地吞噬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他们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都跟铁三船一样,失去朋友、兄弟,甚至家人。
这种剜心之痛,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有了共鸣。
铁三船猛地一拍桌子,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铁某人只想问大伙儿一句话,”所有人都看着他,“这仇,是报还是不报?”
在整整一上午的压抑下,刚过午时的京城终于下起了小雨。
地面掀起一阵湿热,天空灰暗到马上就要入夜一样。
冷卿与白长老一行在异庄下榻已有数日之久,却一直相安无事。
自那日信鸽事件后,他们的行事开始收敛并更加小心翼翼。
白长老放出属下暗中调查信鸽上那封信的来源,但仍旧一无所获。
可他们的人留意到,近日皇城的各大城门都加强了重兵把守,意图不明却让人不得不防备。
冷卿一开始主张的‘等’,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也让许多帮中弟兄都等得不耐烦了。
然而就在刚才,异庄客栈的院子里又飞来了一只信鸽,从底下人上报的情况来看,此鸽满身是灰,风尘仆仆,加上它一飞进院子里就躺在了地上,大有力竭而亡的倾向,照此判断应是从南面飞了许多天的结果。
而最值得推敲的事,信鸽带来的消息竟和半月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传递消息的人终于可以肯定。
经过白长老一员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手下鉴定,信笺上的字迹属于帮中一个大头目,名叫铁三船的人,而这个铁三船正是白长老离开醉鲸帮后亲自任命暂代帮中大小事务的人。
起初因为消息来源成谜而让大家有了不予相信的借口。这回是铁三船亲笔书下的消息,绝无可能作假!
当听闻此消息后,有一部分帮众立即就坐不住了。
船上还有他们的家人,此次随白长老出来,他们也没来得及跟家人告别,如果信上所言是真,那家人岂不是都惨遭了毒手?
“白长老,我们哥儿几个已经商量好,决定趁夜出城返回番禺!”三人为首的一个,特地找上了门。
此刻。白长老的房间里。除了白长老还有冷卿和卫河宁,他们个个面色沉重,心里都没了底。
冷卿首先应道,“不可。信上说铁三船一行已经开始向京进发。信鸽至少是五天前就飞出来的。证明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与其冒冒失失地出城,不如等与他们汇合后。了解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再行动也不迟。”
白长老虽然也心急,但和冷卿想得一样,所以同时开口安抚三个弟兄,让他们暂时忍耐一段日子。
有了白长老出面,弟兄们也都悻悻地回去了。
待人都走后,白长老捋了捋白胡,若有所思道,“若老夫所料不错,暴风雨就要来了。”
冷卿与卫河宁同作此想,相视无言地点了点头。
万里碧空下。
红墙金瓦的皇宫一如牡丹之美惊艳地盛放着。
一顶銮轿,在一众宫人的包拢下,一步一晃至凤仪殿前。
可掀开轿帘却非桃夭,来者是位比桃夭略小的女子,丹凤眼,瓜子脸,白里透红的娇肌好似最鲜嫩的荔枝果肉,让人不禁感觉能掐出水来。
她就是新晋的美人,齐芙嫣。
说到京城的齐府,那可是门第不低的贵族府,其祖乃开国元勋,因显赫功绩,子孙世代享有罔替殊荣。
虽未名义正封,但芙嫣小姐的地位堪比王府郡主,跟她一辈的王侯小姐中,她可以算是一人独大。
由于凤君鸿坚持‘大婚’,朝臣**分为了两派,一派为守旧,认为桃夭既已成为皇后不追根究底细查来历已经很不错了,完全没有必要铺张浪费地举办大婚仪式。
另一派,自是迎合圣意,贪图享乐,说白了,反正又不是用自个儿的钱,皇上喜欢怎么办我们就怎么说,顺应帝心才是为官之道。
守旧派为了平衡后宫,搬出了凤君鸿尚无子嗣,但凤君鸿已经表明会让皇兄之子,凤兴典继承,但大臣均认为多一些后继人并无不妥,所以建议选秀。
许多高官子弟的家眷只要够年龄者全都报了花名。
他们怕凤君鸿不答应,还说如果因为皇后娘娘不够大度,没有母仪天下的度量,老臣们拼上性命也会全力阻止大婚。
凤君鸿为了能够大婚,只好暂时同意选秀。
齐芙嫣就是这批新选秀进来的其中之一,由于身份不俗,一进来就受到了优待,后宫里早就有人为她打点好了一切。
芙嫣深知进山先拜庙的道理,所以才入宫她就命人带上厚礼亲自前来问候六宫之主。
銮轿在殿前停下,只听见芙嫣轻细地命令之声,“去吧。”淡黄的轻纱罩在周围,看不清她的面容。
轿下的侍婢矮身领命,立即碎步来到门前守卫的侍卫跟前自报家门并说明了来意。
侍卫一听是齐府家的小姐,立即礼让三分,让侍婢在此等候,另一个人进去通报。
没多久,通报的侍卫回来了。
“皇后娘娘有旨,恕不见客,齐小姐请回吧。”
齐芙嫣没料到,自己竟吃了个闭门羹。
侍婢匆匆回到轿旁,等待齐芙嫣的命令。
齐芙嫣长那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冷遇,顿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后娘娘有了敌意。
“我们走。”齐芙嫣生冷地令道。
侍婢是她从府中带进宫的,所以很了解齐芙嫣的脾气,只怕她已气得不行,可对方是皇后,她一个小小的齐府小姐又能怎奈她何?
想到此处,侍婢竟有点幸灾乐祸。
銮轿再一次升起,一步一晃地离开了凤仪殿门前。
就在一行人经过后门时,那里正上演着一幕‘打板子’的戏码。
“皇后娘娘,紫嫣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啊…啊…皇后娘娘…紫嫣知错了皇后娘娘…啊…”
断断续续的只字片语和惨叫清楚地传进了轿帘里。
“停轿。”
齐芙嫣突然命令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假扮
凤仪殿。
襄兰端来了水果,桃夭之前说想吃些果子,所以她才去御膳房拿了些,由于上回紫嫣下毒的事,襄兰已经不敢将送吃送喝的活儿假手于人。
为了桃夭也好,为了自己能定期拿到解药也罢,从现在开始她都必须小心翼翼,事必躬亲。
紫嫣下毒的事很好查证,因为宫里携带毒药是非常显眼的事,只要揪出个头,一个连一个的牵连者就会跟着浮上水面,大家为求自保只能出卖紫嫣,要怪就怪她其心不正,再怎么想陷害襄兰也不能大逆不道地给皇后下毒。
其实襄兰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桃夭还是太善良了,只是给予紫嫣一顿板子和赶出凤仪殿,并没有再过多的惩处,要是这件事被皇上知道紫嫣定是活不成的。
听说紫嫣家中还有亲人,她这么努力地向上爬无非是想等自己飞黄腾达了,多多照拂家里,大概桃夭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选择息事宁人不予深究的吧。
“娘娘,您的水果拿来了。”襄兰扫去眼底的一番揣测,脸挂笑意地撩开帐帘冲踏上假寐之人轻语道。
桃夭翻动了几下卷翘纤长的睫毛,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其实刚刚闭目养神已经险些睡着,若非襄兰喊醒她,她估计自己已经睡过去了。
说来也怪,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中毒之后的后遗症,自从那日醒来后。每天她都觉得不够睡,有时看书看着就在贵妃椅上沉沉地睡去。
被襄兰搀扶下床,桃夭揉了揉太阳穴,接过襄兰快速拨好的橘子吃下一瓣,嚼了嚼,突然味蕾挑剔得感觉到不够酸。
桃夭顿时为这个想法感到惊愕,她从来就不喜欢酸的东西,现在竟然嫌东西不够酸?
她看了看手里的橘子,又联想到近日嗜睡的状况,一股莫名又大胆的猜测在心里滋生。
该不会……
她下意识地抚向腹部。怔怔望着一个方向出神。
襄兰见到时。只认为桃夭是在思念自己的孩子,没想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桃夭还是放不下孩子的事。
也许,这就是作为母亲的执念吧。
“走!”
桃夭蓦地站起。吓了襄兰好大一跳。她不知桃夭说的‘走’是要走去哪里。
桃夭望着她。似在思考着什么,须臾后道,“找两套宫婢的衣服回来。”
“娘娘。您这是?”一听到桃夭说想扮成宫婢,襄兰就想不到好事。
桃夭看向窗外,似是铁了心,斩钉截铁道,“我们去清虚殿。”
桃夭所住的凤仪殿与清虚殿,一个南辕一个北辙,御花园就成了必经之路。
好在两个人有惊无险地过来了,襄兰这一路都悬着颗心,就怕被人认出来。
桃夭见到此刻的襄兰却意外地很想笑,倒不是她这幅担惊受怕的模样,而是………
“想不到你在宫里混得挺好的嘛。”桃夭笑得揶揄,前方再拐两个弯就到清虚殿了。
襄兰一听桃夭近乎挖苦的褒奖,没由来扯了扯嘴角,丝毫听不出哪里高兴地说道,“那也是托了娘娘的福。”
谁知桃夭竟当仁不让,“那可不,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襄兰姑姑,宫里头谁不认识?”桃夭将刚刚在路上人家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襄兰再也笑不出来,当初她怎么就没发现桃夭还有这么一面,喜欢挖苦人。
就在襄兰无比郁闷的时候,她们已然到了清虚殿的范围。
襄兰瞬间正襟危坐,四下张望着采不宸的身影,心里叫苦连天地希望采不宸千万不要出现才好。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明眼人一看,即便没认出桃夭乔装改扮,也应该看出有问题,不然没有上头的命令她怎么可能带个人过来。
没有任何异常地走进清虚殿,襄兰终是松了口气。
身后的桃夭却疑云重重,她并不知道有采不宸这个人,她只是在疑惑为什么一路进来都没见到的侍卫,就连端茶送水的宫人也没有。
“奇怪。”桃夭搓着下巴道。
襄兰背后一僵,还以为她瞧出什么了,试探得问了句,“您奇怪什么?”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怎么一个侍卫和使唤宫人都没,这也太奇怪了。”桃夭又不禁环顾空荡荡的四下。
“兴许是狐大人清心寡欲不习惯有人伺候”襄兰立即打马虎眼地为桃夭解释道。
桃夭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不对,就算是这样,顶多也就没侍卫,没有宫人的话,这么大的地方,他一个人扫啊?每天都扫到天黑,他也别做事了。”
被桃夭的思路一带,襄兰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据她所知,清虚殿里只有狐子罡和采不宸两个人住,采不宸还经常出去打探消息,这么大一座宫殿难道都是狐子罡一个人清扫,不大可能吧,狐子罡也没有那么闲干这些事。
一主一仆,此刻陷入了无聊的纠结中。
桃夭首先脱离出来,“算了,这些小事还是别想了,我先进去找他,你留在这里把风,万一有人过来,你就想办法拦住他,切莫让人进来”
襄兰颔首。
桃夭跨入寝殿时,差点没认出来这就是她刚到宫中所住的那座宫殿。
原来的清流殿,现在已全然变成了狐子罡的住所。
四下的格局早已重新翻置,很多东西都挪动过了,还有一些药架和瓶瓶罐罐都是才加的,之前没有。
说是寝殿,但里面的陈列更像一家豪华医馆,只是少了门前的车水马龙和络绎不绝前来看病的病人。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草药味,桃夭不懂医药,只是觉着多吸两口嗓子有些不舒服。
她捂着口鼻,四处转悠,转了半天也没见着什么人。
不在?
桃夭摇摇头,自觉出师不利,早知道就让襄兰先来确认一下好了。
咳咳~她不适应地咳了两声。
这里的味道实在太重了,她本能地认为此地不宜久留。
可刚一转身,她整个身子原地晃了晃,大脑开始旋转,神智开始不清,脸像火烧一样烫,此刻即使再傻的人也知道自己中毒了。
“襄……”第二个字还没喊出口,她便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一刻,她好像看到有人正冲进来,焦急下,对方喊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梦蝶。”(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厚礼
一片黑暗过后。
紫嫣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
她还记得被板子打得昏厥之前还在凤仪殿后面的空地上,周围围了几波内侍,他们均是封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而来。
在得知自己下毒一事东窗事发后,她没有选择逃,因为偌大的皇宫她是逃不掉的,只是从此就要失去靠山,不仅如此,性命还堪虞,她就此堕入了绝望。
板子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现在正趴在一张秀床上,剧烈的疼痛已让她不能再思考下去。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双精致无比的丝线绣鞋从门槛外跨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宫婢。
“小晴,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一记很是绵软无力的嗓音,带着几分严厉。
又是一阵宫婢退出去的骚动声,两个女人的身影很快映入紫嫣的眼帘。
“你们是什么人?”紫嫣气若游丝地问道,因为刚刚想抬头看清来人,不慎动了下身子,挨板子的地方一阵剧痛。
叫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