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是什么人?”紫嫣气若游丝地问道,因为刚刚想抬头看清来人,不慎动了下身子,挨板子的地方一阵剧痛。
叫小晴的宫婢立即上前一步,替主人自报家门道,“这是齐小姐,齐府你听过没,是京城有名的齐府,就是我们家齐大小姐救了你。”
若是换做平时,听完这番介绍,紫嫣一定会笑,但是这会儿她却是笑不出来。
“谢谢。”紫嫣简单说了句。
在小晴听来,紫嫣的过分简单反而激怒了她。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紫嫣救回来,知她差不多快醒了,还特地过来瞧瞧,没想到她竟这么不识抬举,只简简单单说了声谢谢就没下文了?
小晴正要发作,齐芙嫣俏手拦住了她。
小晴不解,“小姐?”
齐芙嫣轻挪莲步来到紫嫣跟前,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突然轻笑而起,“这丫头是我从府里带来的。脾气虽然坏了点。但她对主子却是一片忠心。救你只是一时兴起,过些天你若好了便可自行离去。”
紫嫣一听,这小姐却是比刚刚那丫头要上道很多,适才的一番话很明显有着另一层意思。
忠心?她是想借救她之事收拢她。还让她宣誓忠心不二?
自行离去?呵。听上去多么冠冕堂皇。大庭广众救了自己,明摆着已经与皇后为敌,若不能为己所用。怕是走不出这里吧。
紫嫣认真回想了一下,她听闻最近皇宫好像在选秀。
是朝中各大官僚派系联合对皇上的施压,借故稳固家族地位。
大概这位齐小姐就是某一派系的人吧,听那个叫小晴的宫婢说是什么齐府,嘶~这么一想,好像有点印象。
齐芙嫣见紫嫣久久默不作答,决定不再干等,依旧是绵软无力地唤了声,“我们走。”
宫婢小晴立即应声,临走时还不忘冲趴在床上不识抬举的紫嫣翻了个白眼。
金丝镂雕的香炉内飘出淡淡烟丝。
它们迈出轻盈的步伐,在空气中连绵不绝无限延展着舞姿,浓郁的白、淡淡的白、薄透至透明的白慢慢地扩散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桃夭脸上的绯红渐消,气色跟呼吸恢复如常,她轻颤了两下睫毛悠悠转醒。
指抵太阳穴的起身,视野由朦胧转清晰。
狐子罡正安之若素的看着手中书籍,察觉到桃夭醒来,他放下书本,身体由侧转正,第一句话就是,“把药喝了。”
床边的案台上正摆放着一碗深茶色的药,色泽浓郁看不到碗底。
桃夭想起之前喝过的都是那种苦不拉几的药,顿时有种想干呕的冲动。
心中刚一恶心,身体立即做出了反应。
狐子罡也失去了方才的镇定,连忙上前帮忙拍打着桃夭的后背,让她能够好过点。
经过这么一闹腾,桃夭终于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待症状好些后,她立即揪住狐子罡的衣襟,质问道,“我是不是……”
还没等她问完,狐子罡直接回答了她,“……孩子还在。”
桃夭听完先是难以置信得高兴,接着是对狐子罡帮她隐瞒留住孩子感到疑惑,他不是凤君鸿的人吗?
最后,她开始担心,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即使想瞒也瞒不住,万一此事被凤君鸿知道历史又会上演,他是绝不会允许腹中孩子生下来的。
“为什么?”桃夭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狐子罡却没有再回答,而是亲自端起案上的药重复道,“把药喝了吧。”他见桃夭灼灼地看向自己,无奈地鼻息轻叹解释道,“这药除了有安胎的功效,还有抑制妊娠反应的作用。”
桃夭一惊,难怪每次他都叮嘱要‘按时喝药’,原来早已有了帮她隐瞒胎儿的念想。
但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要是被凤君鸿知道那日堕胎全是做戏,任狐子罡再得宠,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是那个吗?
她突然想到。
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那个叫梦蝶的女人,也就是这幅身体真正的主人。
狐子罡一定和真正的桃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狐子罡抿了抿唇,像在极忍着某种冲动,他用平静的假象掩盖了一切,将手中的碗在桃夭的面前伸了伸。
桃夭知道狐子罡绝没有骗她,若是想打掉她的孩子,以狐子罡高深莫测的医术,就算是挥挥衣袖也能让她瞬间流产。
桃夭接过瓷碗,仰头将药灌了下去,这次她比往常还要干脆,药喝得一滴不剩。
不知为何,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孩子没有失去。冷卿也在京城想办法帮她逃出去,若是加上狐子罡,那么她顺利离开皇宫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了。
这趟没有白来。
之后,桃夭跟襄兰回了凤仪殿,直到离开的前一刻她也没有追问狐子罡为什么要帮她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个答案桃夭不会觊觎,只要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
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孩子尚在,桃夭回去的途中走得特别慢,以至于襄兰走远了好长一截。回头一看桃夭还在很远的地方。就像没走几步一样,不禁快步走回去,在她耳边低语问道,“您怎么了?”
桃夭从甜蜜的遐想中回神。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没什么。”
襄兰凝视着桃夭的笑眸原地怔了怔。更加不解了,见桃夭走远,连忙跟上。
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凑巧。刚走到一半就遇上了一拨让她们终身难忘的人。
几个莺莺燕燕宫廷装束的女子正从正面走来。
桃夭和襄兰一瞧见那些女人的装束立即反应过来,她们应该就是最近新进宫来的美人。
瞧着她们入世未深的模样,沿途欣赏着御花园里的美景啧啧称奇,不由让人觉得好笑。
已经有几个站远的内侍和宫女在底下交头接耳,襄兰在宫里混了段时间,深知这是宫里的老戏码,无非就是底下人先来凑热闹,顺便打探一下最近热门的美人的人选,猜猜究竟是哪一位能近日蒙受隆恩。
可襄兰却无比清楚桃夭在皇上的心里的地位,只怕这些美人再美也无法得到一丝机会跟怜爱了,她们的下场也只有芳华殆尽,老死宫中。
桃夭跟襄兰自觉得退至一旁,现在这种时候她们不能甩腿就跑,会引人注意,所以只要安安静静地等她们过就行了。
“方妹妹,听说这批入宫的,你年纪最小,不知方大人怎么就那么狠心送你进宫的?”为首的一位美人手拿团扇无比傲气地摇了摇。
身边开始响起一片赞同声。
“是啊。”
“就是。”
“怎么想起把那么小的女娃送进宫,这毛都没长齐呢,怎么争宠啊~”
“就是,想必皇上也不会痴恋一个幼女。”
那个叫方美人的小女孩被一大堆人围在正中,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吝辞,立即脸红羞愤的离去了。
所有人都笑了,更有人还假惺惺地说道,“小就是小,还没说几句就跑了。”
为首的美人收回目光,鄙夷地勾了勾嘴角,“哼,这就是小门小户的教养,你们可不要跟她学喔。”
“是。”众人一扶身子,群应道。
为首的美人如众星捧月般走了过来,桃夭和襄兰的装扮须得见人行礼,于是当她们行至面前时,二人双双矮身屈膝。
桃夭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一个动作,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就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只见那位为首美人突然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走回刚刚经过的地方,众人不解却一同随她走回来。
当桃夭望着自己面前的那双脚,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什么人那么厉害,姐都收敛成这样了,你也能注意到?
突然一指冰凉触及到下巴,顺着力道,桃夭的脸被迫抬起。
当众人看到桃夭的脸时,顿时倒吸凉气,她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甚至有些人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襄兰一见情况不对,手心里已经全是汗,她正在犹豫要不要亮出身份,但是在这里亮明身份无疑是在告诉整个皇宫,堂堂的皇后娘娘大白天身穿宫女服行迹可疑,有失母仪,万一因为此事而被朝臣记上一笔,桃夭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此刻,除了为首的美人,其他人显然开始质疑桃夭的身份,更有人开始脸显嫉妒之色。
为首的美人眯了眯眸子,突然凑近到桃夭耳边,轻语,“你好香。”侧头令道,“我们走。”说罢摇起团扇步态婀娜地携众美人离开了。
当那些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襄兰终是送了口气,当她看向桃夭时,桃夭却依然愣在原地,只见她抬臂闻了闻,“香吗?”同时侧头看向襄兰,似乎在寻求答案。
襄兰被她一问,伸头过去嗅了嗅,直言道,“香。奴婢想起来了,您用的香都是特制的,与以往宫里嫔妃所用都不一样。”
桃夭了然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心底生出一丝敬佩,“看来,有人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人不简单。”
襄兰也有同感的点点头,闻香识人已属不易,而刚刚那人并没有当众说破,证明思谋远虑,只是卖了皇后娘娘这么一个大恩情,同时也等于攥着一个把柄,不知日后是福是祸。
当桃夭跟襄兰顺利回到了凤仪殿,前脚刚换回衣服,后脚就有人前来通报说是齐芙嫣齐美人送来了问候礼。
“齐美人?”襄兰皱了皱秀眉,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
前来禀报的内侍捏了捏袖中的银票,抬眼瞧了眼襄兰,迅速回看地上,有意提醒道,“就是今天前来求见的齐美人,皇后娘娘称恕不见客,对方才打道回府。”
襄兰‘哦’了很长一声,若非内侍官提醒,她当真忘记了,因为桃夭说困,又想吃水果,她去御膳房前好像听到有人禀报说求见,桃夭困意正浓就将对方打发了,没想到就是这个齐美人啊。
内侍官不知襄兰在想什么,没有答复他也只能在这儿杵着,又捏了捏另一边袖中的珍珠手链,大着胆子询问道,“襄兰姑姑,您看,收还是不收您给个确信儿,小的还有别的事要忙。”
内侍官也不太敢催得太紧,所以尽量讲话说得有商有量,语气里尽是讨好的笑意。
襄兰知道这些内侍也不容易,平日那些粗活累活几乎都是内侍担着,所以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人家。
“那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问问。”
襄兰回了屋,将事情讲给了桃夭听。
桃夭跟襄兰想得一样,这位齐美人应该就是御花园里见到的那个人。
当见到那份问候礼时,她们已经有十分确定是她了。
因为送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盒跟桃夭身上一模一样的香膏。
除了这盒珍贵的香膏还有一封信,但信中只有两个字。
“千……”襄兰蹙着眉,使出全部的气力,只认出了第一个字,她进宫已经开始学习认字,但因基础太差还不能完全认识所有的字。
“是千金。”桃夭告诉她。
襄兰歪着头想了想,“娘娘,她该不会想讹钱吧,千金就是千两黄金?”
桃夭摇摇头,乍一看,她也曾这样想过,但这位齐美人却没有给她一种肤浅之感,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肤浅之事。
想想看,刚进宫谁会那么没脑子明目张胆敢讹六宫之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驾到
“千金,千金……”桃夭看着手里的信笺,踱出几步,突然站定,“该不会是千金报恩里的那个千金吧。”
襄兰脱口而问,“娘娘,什么是千金报恩?”
桃夭淡淡而笑,“我也是在现代那会儿曾看到过这个典故,好像是说春秋时期的一位名人伍员在逃离楚国时曾向一位浣纱姑娘乞讨的故事。”
襄兰快速点了两下头,表情十分专注得听着。
桃夭继续道,“姑娘见他可怜,心生恻隐,蹭予一饭之恩。伍员饱食过后,临别时要求姑娘为他的行踪保密。”
说到这里,桃夭似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后来呢?”襄兰迫不及待地问道。
“‘后来’浣纱姑娘自觉人格受辱,遂抱起一块大石投水而亡。”
“啊?”襄兰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由觉得那位姑娘也太烈性了。
“还没完呢,”桃夭将信笺放下,坐到了椅子上,“姑娘死后,伍员对姑娘的以死明志的行为大为震惊,但生命的逝去无法挽回,他当即咬破手指,于石上书下血书‘尔浣纱,我行乞;我腹饱,尔身溺。十年之后,千金报德!’”
“哼,人都死了,写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襄兰憋了憋嘴。
桃夭莞尔,“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后来伍员大仇得报,难能可贵的是他并没有忘记那位姑娘,但苦于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唯有将千金投入她当时跳水的地方,这就是千金报恩。”
襄兰点点头,不禁又问,“那,娘娘,齐美人送来这两个字的意思是?”
桃夭只手端起那盒香膏,在鼻前嗅了嗅,香氛淡雅,清气凝神,“应该。是过来示好的。”话到最后有了几分玩味。
历来。初进宫中的美人均居住在禁宫以西,那片并不算华丽的群殿里。
但。
即使如蝼蚁间的生存条件也是有高低划分的。
吱呀一声。
一扇宫殿的屋子大门被人推开,管事姑姑毕恭毕敬的伸出一臂将妙人芙嫣迎进了殿内,一张脸笑得格外亲切却并不惹人讨厌。
“美人。您觉得如何?”
齐芙嫣在屋子中走了走。地毯是新的。宫灯也不再是清一色的素灯,打扫也比之前那几间有异味的干净许多,见此。俏生生的脸上终是浮起一丝满意。
“还凑合吧。”她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摆,全然没把管事姑姑当回事,就好像她早就应该这么办事了。
管事姑姑闻言笑意明显在脸上僵了僵,她却不敢明着造次,只言道,“呵呵,这间寝殿是西群殿里最好的,齐大人已经关照过奴婢,让奴婢在宫里好生照顾着您,以后您有事就直接吩咐,奴婢在此不打扰您了,今晚您就在此好好歇息。”
说完正要走。
“慢着。”齐芙嫣绵软无力的嗓音叫住了她。
管事姑姑只好又行回来,矮身问了句,“不知美人还有何吩咐?”
齐芙嫣笑了笑,“姑姑还没告诉我明天的安排呢。”
管事姑姑一愣,自觉真是给忘了,主要还不是因为齐芙嫣的态度,本来她也想多留会儿,给她传授传授一些经验,但见到齐芙嫣一副倨傲的样子立马就想早些离去,不想,齐芙嫣倒是把这事儿记得清清楚楚。
“美人放心,明天的学艺分敛我已经打点好了。”管事姑姑扶了扶身子正欲再一次离开。
谁知齐芙嫣从小晴那儿拿来了一串珍珠手链亲自带在了她的手腕上。
管事姑姑立马就跟刚才不一样了,语气也和蔼许多,“多谢美人赏赐,”她暗自用袖口盖上珠芒,思肘片刻,上前咬耳道,“听说皇上近日都没有去凤仪殿,美人不妨多去皇上经过的地方散散步,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齐芙嫣弯了弯唇角,低唤一声,“小晴,送送姑姑。”
管事姑姑颔首,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小晴送完人回来后,齐芙嫣已经坐于梳妆台前,只见她拿了把玉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秀发。
小晴走近,“小姐,你说这宫里的人怎么就那么市侩,老爷已经塞了不少钱给她们,她们还不知足,硬让咱们跟那帮矮门低户的人住在一起,想起之前安排的房间我就想吐。”
齐芙嫣将梳子递给小晴,“哎~一入宫门深似海,好在爹爹有先见之明,让我带了许多珠宝银两傍身,不然你以为我们可以顺顺当当地住进这里吗?”
“这里的人也太黑了,收了老爷的银两不说,还要再收一次才能换房间,而刚才,若非小姐将最后一条珍珠手链相赠,只怕听不到最后那句‘金玉良言’呢。”
齐芙嫣拨弄了几下案前摆放的朱钗,“你啊,目光还是太短浅了,等我上了位,那些身外之物要多少有多少。”
小晴一想,“也是。”再想了想,“那您说,咱们托人送过去的香膏和信笺,皇后娘娘看懂了吗?”
“看懂是理所当然,若是看不懂,”齐芙嫣顿了顿,“那就不足为惧了。”
是了,她临时更换了赠予桃夭的厚礼,一来想示好,二来就是为了试探,若桃夭连那么浅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那她身登其位也就指日以待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在御花园见到桃夭的情景,要不是她身上的香还有那颠倒众生的美貌,自己绝无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