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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回答,“从来没有开始过,又何来结束。”
他离去的身形蓦地一顿,“你…真的很懂得如何伤人。”
走吧!走吧!反正这世间本来就没有永远,既然迟早都要离去,又何必浪费时间停驻?
我仍是嘴硬地告诉自己,却无法说服自己那始终不曾止住的眼泪,仿佛是为我空洞的心而哭,好象是为我断情绝爱的誓言而哭…………一直一直哭着……哭着……………
葛洛斯?林,脑癌中期,一年前曾复发过一次,目前正用药物控制癌细胞的生长速度,等待缩小时,即可开刀取出肿瘤………………
“我是你新任的主治医生,凯依?纪。”
即使以往强壮的体格,已经形消骨立,但那双邪恶的眼仍然不改其气势。
“久仰久仰,我“亲爱的”主治医师。”
为什么?为什么这双眸子一直有如鬼魅一般缠着我?
我胡乱地回想着今天见面的片段,一边灌下了一瓶海尼根。
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疯到为了一个强暴我的人进入脑神经外科,只为了他的一句:
“久仰久仰,我亲爱的主治医师。”
我一定是疯了!疯到为一个害死我今生唯一挚爱的凶手牵肠挂肚!
我一定是…………
忽然我腰间的手机铃声大作,显示的号码是我一直不愿去记,却还是深印在脑海的数字。
“我是凯。”
“我要见你。”
“我已经下班了。”
“你是我的主治医师。”
“但是我并没有义务随传随到。”
“你有。”
我刻意陷入沉默,但还是沉不住气地认输。
“你在哪里?”
“我在Blue jazz。”
早就放弃规劝他戒烟戒酒的屁话,直接说出他要的答案。
“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后,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在纽约中奔驰,这一刻,我终于深深体认到…………
我真的疯了,而且疯的很彻底。
不由分说地把他架出酒吧,看他一脸痛苦的醉样,我当机立断地把他送回了家,任劳任怨地照顾着他。
直到他张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我才明白自己受骗了。
“你!”
他伸手拉过我,将我扣进怀里,紧得令我无法呼吸。
“别告诉我你在赴约时,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我僵着身子,微微做着无言的抗议。“你也在渴望这件事的发生不是吗?”
“我没有…………”我虚弱地辩驳。
他隔着裤子抚摸着我的分身,淫邪地笑了,“那为什么你都硬了?”我粗喘一声,刹时软倒在他怀里,“真是不诚实的孩子。”
我的心不断狂乱地跳着,欲望如来时一般汹涌,迷乱了我向来就不够坚定的理智。
他激烈地爱抚着我,在我身上印下无数的淤痕,狂暴的热情却让我情不自禁地射了好几次,直到他毫无预警地冲进我没有防备的密穴,我忽然落下了已经干涸了十几年的泪水,感受着他强悍的进占,我从没有一刻是如此确定自己是活着的,我不断痉挛着,呐喊着无法宣泄的激情,望着他忘情的脸,我几乎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咫尺亦或是在天涯。
我们像是不知餍足的野兽一般,不停地交欢、做爱,重复着无数次纯粹欲望的律动,直到………直到…………。。
“你恨我吗?”他心不在焉地问着,一边冲洗着我身上的泡沫。
这个答案在今晚以前或许都是肯定,可是现在……
“不,我不恨你。”
“为什么?”他仍是淡淡地问,“你应该知道是我泄漏你跟那家伙的事,最后还害的他在你面前跳楼不是吗?”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想了。”我一点都没有追究的兴趣,一切保持原样不是很好吗?
“你还是不改喜欢逃避现实的个性。”他忽然抱紧了我,“我不求你说爱我,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
我闭上眼,轻轻靠着他的胸膛,“那你会丢下我吗?”
“不会,我会拉着你一起死。”他不改任性地说。
“记住你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怕寂寞,我也没那么宽大的心胸让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如果你食言,我一定会恨你,这一次我会恨上一生一世,你清楚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
我和林越来越不像医生与病人,倒是跟普通的恋人没什么两样。我总是不忘打电话提醒他吃药,到医院做检验,然后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做爱,就像我们最渴望的爱情生活一般。
我们都刻意遗忘我们越来越短促的时间,以及他日渐消瘦的事实。
终于,他还是发病了,就在我的面前发病了。
我像是个孩子似的掉着眼泪,慌乱地只知道抱着他不断地痛哭失声,要不是仅存的理智让我想起要打电话求救,我根本就是个只会哭泣的笨蛋。
跟着救护车来到我工作的医院,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正忙着帮林急救,我却只能像个游魂一般飘荡着,直到有人大声问着:
“他是楼上脑神经科的病人,谁是他的主治医生?”
我悚然一惊,我是怎么了!?我怎么能犯下这种错误呢?
我迅速地恢复冷静,强撑着快要破碎的身心。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凯!?”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并没有动摇我的决心。
“他是脑癌中期的病人,我很清楚他的病历,现在他可能是第四次化疗失败,引起发病,所以我们现在要马上进行紧急手术。”
“凯,我们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很明显跟病患有私人情谊,这样子院方是不会同意由你替他动手术的。”
“我知道,可是现在已经没时间了!而且,只有他是我一定要操刀的病人。”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那么地无所畏惧,那么地……坚强。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请你们信任我。”
忽然,一个资深的护士长连忙将病床推进手术房,“走吧!凯医生,现在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呢!”那瞬间,所有的人都默许地走进手术房。
“加油吧!凯!”
“谢…谢谢你们!”我眨去眼中多余的水分,俐落地做着手术前的准备。“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地踏入手术房,听见身后的门砰然关上,我明白,接下就是属于我的战斗了!
一场非赢不可的战斗。
我像是一座雕像一般地注视着他,连眨眼也不敢,深怕错过了他眼帘一丝丝的颤动。
一个礼拜了,难道他会就这么一睡不醒吗?我不断地回想着早已经滚瓜烂熟的手术步骤,第五千六百八十九次确认手术的过程毫无差错,那是一次接近完美的手术,没有理由会让他昏迷一个星期之久啊!是麻醉不当吗?还是蜘蛛膜下的出血处理的不够完美?还是…………
“凯…………。”
我想过千百种他醒来时的开场白,到头来除了如长江之水滔滔不断连绵不绝的泪水以外,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恶!真是笨透了!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吗?别再哭了………。”听出他话中的不知所措,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打算一辈子都不说出你最想听的那句话了。”
“甚么话?”瞧他紧张的秉住气息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捉弄他。
“当然是恭喜你战胜癌症啦!”
“啥!?”他简直是跌破眼镜,“好啊!竟敢耍我!”
我笑着躲开他无力的袭击,第一次扑进他的怀中。
嗯嗯!还挺不错的!我眼眶微红地想着。
“我爱你。”
他搂住我的手紧了紧,过了半晌,他才轻轻地说:
“我也爱你。”
我心中泛起一阵阵甜,好心情地不取笑他落在我发中的眼泪,不挖苦他带着哽咽的鼻音。
因为,我心情好嘛!
一样的凛冽寒风,一样的邃寒朔夜,一样的墓园场景。
我站在那曾经令我撕心裂肺的伤心地,原本破碎的灵魂已经痊愈。
“我回来了,道格。”
我笑着望向身边始终不愿说话的颀长身影,示意他说些“感言”。
“哼!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可没甚么话好说!”
拿他没辄,只怕再逼下去会有更多不堪入耳的“祷词”出现,我也只好认命了。
“十三年前,我在这里立下誓言,今天,我也要在这里破除这个誓言。”我握住他温暖厚实的大手,感受他为我注入的勇气,“我,纪凯臣,今生今世绝不离弃林洛祺。”
原本以为能让他欣然一笑,不料他竟然说道:
“你这样立誓又破誓,一点信用都没有。”
我听了不禁气极反笑,“好啊!那我马上收回前言!”他以为我发誓是当放屁吗?还敢质疑我!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啦!”
“哼!”
“喂喂!别走啊!听我解释啊!”
我看了看原本拿在手上当作祭品的花束,忽然兴起,用力地将一整束百合洒向空中。
呵!断情绝爱!?
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END
续断情
生命,究竟是什么呢?
是一种无法分解的能量?
抑或是一种无穷的轮回?
我并不想参与这个千百年来的悬案,只是单纯地感到疑惑而已。
今天,如同我当上脑神经科主任的每一天,平凡无奇,不过,这只是在我下班之前的叙述,因为那件事,有一件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一对年轻的夫妇站在冷冷的寒风中,很明显地在等人。
晚上十二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拜访时机,没想到的是,他们在我走出医院大门时叫住我。
“凯依?纪医生。”我有些讶异地回头。
“有事吗?”记忆中并没有这两个人的踪迹,算了!反正我认人的眼力,向来是以负数值增加的。
“我是德瑞克?罗斯,这位是我太太,安。”
“喔,你们好。”我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懂这两个人没来由地三更半夜跑来跟我自我介绍做什么?
“四年的今天,你替我们的儿子马克动过手术,让他能够清醒过来。”
四年前?天啊!我每天至少要动三个手术以上,我怎么可能全部都记住?
“真的吗?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用这么客气。”
“不!纪医生,你不明白这对我们全家人的意义,是你的仁慈,让我们重生了。”那个身形娇小的妇人激动地说着。
仁慈?四年前的我,心如槁木死灰,连自己都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怎么还会同情别人?更不会有哪门子的仁慈了!
“你们真的不用想太多,都已经四年了,也不用再挂心这么久了。”隐隐约约记起,好象真有一家姓罗斯的病人,每年圣诞节都会寄一堆礼物和卡片给我,刚开始还会去留意,但是久了之后,我根本就忘了它的存在。
那个男人像是万分感激地握住我的手,那力道紧的让我眉头微微一皱。
有…有必要这么感动吗?
“纪医生,因为明天我们就要搬离纽约,所以我们才会想在今天来跟你道别。”
“呃………祝你们一路顺风。”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感性”的话接下去,只好蹩脚地说出这种充满制式化的应酬句。
“我们只是想再对纪医生您说一声“谢谢!”而已。”那个女人以一种闪耀着无限感激的眼望着我,让我觉得全身不对劲。
“不…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您,医生。”
“谢谢您。”
回到家,我习惯性地褪去所有衣物,到浴室冲个热水澡,这是我洗去疲惫的惯用方式。
把水开到最大,我在蒸气的一片氤氲中漫不经心地沉思着。
我承认,我是一个绝对自私的人。我之所以会选择当医生这条路,并不是因为什么悬壶济世、仁心仁术的伟大志向,只是很单纯地因为那是对道格的承诺,而我只是很悲惨地想在他死之后,还能紧抓住对他的些微印象,算是对初恋的悼念吧!
回忆起当初亲眼目睹道格坠楼的那一幕,心中仍是一阵阵刺骨的疼,不明白他为何选择了这个最残忍的方式离开我,不留只字词组,仿佛控诉着这世界的偏见,也控诉着我……………
猝不及防地落入了坚实的桎梏,炽热的唇在瞬间吞没了我脱口而出的惊呼。
是林。
他渴切地把我压在洗手台前,以几乎灼伤我的激情爱抚着。
“这么晚才回来,该罚。”
“别……”我低头粗喘着,快要游离的理智勉强吐出制止之语。
他毫不理会我的挣扎,自顾自的握住我微微抬头的分身,感觉到紧紧抵着我臀后的硬挺,我也情不自禁地兴奋了起来。
“呜呜……啊……”我吐出阵阵浪荡的呻吟,不断扭动着腰勾引着他。
欲望有如猛虎出闸,在他狂悍的抚触下,我迷失了。
我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冷不防地瞥见镜中的倒影,看着那两两纠缠的身形,我蓦地欲望全失。
“不要闹了!”我用力地推开他。
那是什么景象!?
朦胧迷离的眸光,透露着意乱情迷,嫣红的双唇不断溢出粘腻的呻吟,微微伸出的舌尖,挑逗似地正邀请着别人的侵犯。
那淫贱有如男娼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他冷冷的眼迸射出残酷,“不敢面对你浪荡的本性吗?”
他狠狠扣住我的下颔,强迫我注视着镜中的影像。
“看啊!”我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却还是倔强地闭紧眼。
“你结实光滑的肌肤,比女人更有弹性,隐隐蕴藏的力量,让人想毫不留情地蹂躏,瞧瞧!你的身子好烫,是要诱惑我吗?”他低低地在我耳边呢喃,暧昧的口吻让我起了阵阵战栗。“你的唇好红、好美,你淫荡的呻吟更是最棒的媚药,你看,你的腰还扭动着向我祈求,渴望着我的占有,你胸前的果实………”
“住口!”我霍地睁开眼,面色狰狞地瞪着他。“闭上你的脏嘴!”
“我问你为什么!?”他风雨欲来的神情,暗示着他接下来的狂暴。
“你为什么总是不敢面对现实?面对你爱我的事实!面对你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我没有!”我气愤地想挣开他,却是徒劳无功。“放开我!”
“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跟我的关系?为什么总是偷偷摸摸地跟我交往?你根本就不敢承认你的性向,你也不敢承认你爱的是我,爱上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瞪着他,失去控制地大吼,“你根本不明白承认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也不明白别人对你的指指点点、鄙视误解,是多大的屈辱,你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他用力将我转过身,炯炯的眼盯视着我,“我不是道格,不是那个懦弱、最后还弃你于不顾的家伙!”
“你太天真了!”从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骄子,怎么会明白不被人接纳的痛苦呢?“你知道承认之后,会毁了你所拥有的一切,你的生活、你的工作,全都完了,你懂不懂!”
“我不在乎!”望着他义无反顾的眼,我的心蓦地一紧。
“可是我在乎。”
“为什么?感情不过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还要牵扯这么多?我不管外面怎么样,我只在乎你!”
如果我是个女人,铁定会被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样给迷去了心神,只可惜,我是一个男人,一个自尊重于一切的男人。
“但是也不需要以自己的生活做为代价啊!”
“难道你觉得不值得为我放弃这一切吗?我都有为你牺牲一切的决心了。”
我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像在安抚着一个极度不安的妻子一般。
“你不觉得这样太可笑了吗?这明明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啊!”
“有时后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他像是精疲力尽地叹口气,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没来由地揪紧我的心。
“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上前抱住他,“难得聚在一起,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好不好?”
“逃避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他像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