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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楞了一下,“我……我是那么说的么?我怎么不记得呀?”
我拍拍叶欢的手,“那黑辟邪阴气太重,他现在能说话就不错了,别计较那么多了。”
中年人看看我们,继续说,“前些日子我找到你们村,一打听才知道五爷早就过世了,于是我就去找你爸爸。可你爸爸一看这物件,立马就变脸了,把我直接轰了出来,说什么也不给我管这个事。村里有个老头看见了,悄悄跟我说,让我来五爷坟上念叨念叨,或许有办法。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我爷爷真的给你托梦说,这个事只有我能办?”我问。
“兄弟,我敢蒙你么?”中年人信誓旦旦的看着我,“你要是不帮忙,这事我可真就没辙了。”
我看看叶欢,“我该管?”
叶欢想了想,“既然是五爷当年答应的,看来你不管也不合适了。”
我点点头,看看中年人,“把你的物件收好,带我们去你家看看。你们家的事不算小,荒郊野外的说不得。”
“哎,好好好,兄弟,姐姐,太谢谢你们了!”中年人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咸水沽他的家里。看的出他条件不错,房子很宽敞,装修的也比较豪华,就是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阴气。
“兄弟,姐姐,你们随便坐,我先泡茶!”他招呼着我们。
“不喝茶,别麻烦了”,我淡淡的说。
“哎,不麻烦,很快就得!”他热情的说。
其实我们不是不渴,是这房子里阴气太重,水势必受到浸染。这样的水泡茶喝了,对身体很不好。但是既然他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简单的打量了一下整个客厅,他的情况我心里基本就有数了。
客厅主人缘交际,这个地方的风水布局影响房主的交际圈和事业工作。比如他这个客厅,虽然很豪华,但十分清冷,一看就是很少有人来。沙发后面的正墙上挂着一副十字绣《清明上河图》,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尊一人多高的精致大红瓷瓶,旁边放着一块形似老鹰的太湖石。
我心里一阵冷笑,人可以撒谎,风水却不会骗人。
“来来来,喝茶!”
我接过来放下,叶欢也是,只接过来,并不喝。
“孙哥,你是做港口做货运生意的吧?”我一笑,“钱不少赚,可就是留不下,存款一过百万,定然会摊上一次大事,但是每次事过了之后,还能给你留点底子,对吧?”
他一怔,“兄弟,你看出来了?”
“不只是你,恐怕你爸爸,你爷爷那辈也是如此吧。你们家从来不缺钱,只是这钱留不住,基本等于是为别人赚的。我爷爷那道符镇上之后,你们还能留下点,从十年前开始,能留的恐怕是越来越少了吧。”
“对,是这样!”他叹了口气,“以前的贵人,几年之间都变成小人了,我这点钱还不够孝敬他们的。赶上年头好了,能挣个几百万,可到年底一看,最多就能剩个二三十万。存款一超过百万,不是家里出事,就是船上出事,反正得把钱给我造下去,哎……”
“其实你也不用因为这个郁闷,能保住命就比什么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我一笑。
“不瞒你们说,我这青山是留住了,柴都给别人了”,他讪笑,“哎兄弟,你说是风水的事,还是我那物件的事?”
“这个不好说”,我看看他,“表面上是物件的事,实际上风水的事。来前路上我算了一卦,你太爷的父祖……恕我直言,似乎是刨土为食的吧?”
他一听就明白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他们都是盗墓的……”
“卦上看,你们家没有祖坟,却又有一座特别豪华的祖坟……”,我看他一眼,“这么说,你这两位老祖宗,恐怕是倒斗的时候碰上了什么事,最后没走出来吧。”
他冒汗了,“是,听说是这样。”
我淡淡一笑,“也不对,其实当时去的是三个人,有一个最后出来了,还带出来一件宝贝。”
他吃惊的看着我,慌忙的给我跪下了,“林大师,我知道瞒不住你了,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家吧!”
25 黑辟邪3
我冷冷的看着他,“孙先生,你绕来绕去,话里三分真七分假,这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瞧这意思,当初你们跟我爷爷也没说实话,他老人家肯给你们一道符已经是够给你们面子的了。请人办事,如同找医生看病,如果你明明是头疼,非说是拉肚子,那这病治不好的话责任在谁呢?”
“我……”他似乎有苦难言。
“黑辟邪是镇墓兽,炼养它极其困难,别的不说,单就这通灵墨玉就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找得到的”,叶欢平静的说,“我们跟你来并非是被你骗了,不过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林家给过你们承诺,那就一定会兑现,可你若是自己信不过林家,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这番话说的软中带硬,合情合理,仿佛她也是林家人似的。我心里一笑,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她却一脸严肃,静的让人胆寒。
孙武州汗如雨下,低头不语,双手不住的颤抖。
“孙先生,你身上阴气太重,我不能扶你,请你起来坐下说吧”,我缓和了一下语气,“不过这次如果还不说实话,那……”
“实话,一定是实话!”他赶紧说,“林老师,您别往心里去,开始看您这么年轻,我这心里没有太大的把握。再说……祖上那点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不提的,也就不提了……现在我看明白了,您二位都是高人,从一见面你们就把我,把这件事看透了。您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这次绝对不掺水了!”
“嗯,您起来坐下说吧”,我说。
他吃力的站起来,重新坐下,将黑辟邪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林老师,您刚才说的没错,从那墓里逃出来的人就是我太爷,带出来的那宝贝,就是这件黑辟邪。我太爷为了这物件没少费心,前后找了十几个买主,可谁也不敢买,后来干脆就给扔了。可这东西邪性,一扔了我太爷就做噩梦,得怪病,最后没办好只好又把它找了回来。我太爷没辙了,只好去找崔二先生,崔先生看完之后,给了一道符,戴上之后我太爷的病很快就好了,从那以后他就跟着崔二先生混了。”
“然后呢?”我问。
“后面的事您就知道了”,孙武州苦笑,“给韩大麻子找风水宝地,然后把人家的坟给挖了,坏了人家的风水。崔二先生两年以后就死了,我太爷也开始不顺,家里总出怪事。到了我爷爷那辈,找到了林五爷,后面的您都知道了呀!”
我站起来看看叶欢,“咱走吧!”
叶欢点点头,站起来就要走。
孙武州吓坏了,“别介别介!二位,你们不能走,我说的全是实话呀!”
我看他一眼,“那黑辟邪从你太爷传到你爷爷手里恐怕就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吧?然后你爷爷找到林五爷,林五爷说这东西只能用一个甲子,那要这样的话,年限早过了呀,你找我也没用了呀!”
孙武州一听,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你看我这脑子呀!我刚才忘了说了,你们先坐下,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行不行?”
叶欢笑了,“林卓,他是看你年轻,信不过。想试试你能不能直接看透这些,最好他什么都不说,你就把事给他办了才好。孙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孙武州脸红了,也不知道是打的还是臊的,“林老师,您千万别介意,我也是碰上那欺世盗名的太多了,有点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了……”
“那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拉着叶欢坐下,“别再给我绕了,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初我爷爷是怎么说的,其它的你甭说,我心里大概都有数!”
孙武州松了口气,“好,那我捡要紧的说。五爷见到这物件后,说我们家的问题就是这东西,可是具体的他不能说。我爷爷苦苦哀求,最后五爷没办法,于是就给了我爷爷那道符。他还说这物件太邪性,还得跟我们家六十年,期限不到,谁都不能碰它。从那之后,我们家就开始数年头,准备着六十年后再请林家帮忙,好不容易等到今年了,我这不就去找你们了么……”
我一阵冷笑,“等于说,我爷爷根本没给你们家什么承诺,对吧?”
他低下头,“是,这也不算承诺。不过……我昨天晚上确实是梦见白胡子老头了,他说这事只有您管得了,这不也算是个承诺嘛。”
“这叫指点,不叫承诺!”我看着他。
叶欢轻轻一拉我,小声的说,“这事你得管,差不多就行了。”
见她这么说,我缓和了下语气,“孙哥,坐下说吧,你站着我们也坐不住了。”
孙武州默默的坐下,“林老师,您给费费心吧,这事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您要是不管,我就只好出家当和尚避难去了。”
我笑了笑,“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让你给我这顿绕,绕的我是心力交瘁……孙哥,你要是把这事当生意那样跟我来谈,咱就没必要说了。如果你真是诚心诚意的,那我就帮你。”
“诚,绝对的诚!”他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这事情得从你太爷的爷爷说起了,他们进的那个墓里面葬的是谁咱不知道,但是能用黑辟邪镇墓的,至少得是个王公贵族。你太爷的父祖死在了里面,而他又把这黑辟邪带了出来,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从他开始你们家将出四代阴奴。”
“阴奴?”他一愣,“是阴差么?”
“不是阴差,是阴奴”,我解释,“走阴差的人,命要比你们好。”
“我不太懂”,他不解。
“你不必懂”,我看着他,“你太爷带着黑辟邪,定然会遇上很多怪事,所以他才去求崔二先生帮忙。崔先生给他的那道符就是用来镇这黑辟邪的,不过嘛,最终没镇住,他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不对啊,他不是因为破了人家的风水才那什么的么?”孙武州说。
“能懂得修符镇黑辟邪的人,想必是有些法力的”,叶欢接着说,“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那个百姓家的坟是不能动的?就是因为他那道符镇不住黑辟邪了,被其反制惑乱了心智,因而才犯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
“是啊”,我点点头,“那块风水宝地不可以轻易葬人,一旦要是葬了,至少要葬够三十年。三十年一到,其家族中就可以出两位朝廷重臣,从此家业大起,至少兴旺一个甲子。崔二先生看风水的时候被黑辟邪干扰,稀里糊涂的就把坟给人打开了。那坟已经埋了二十九年了,只差一年了,却让他们给破了。这可是极损阴德的事,崔二先生因为这个被折了数十年的阳寿。”
“那……那我太爷呢?”孙武州问。
“你太爷没事,是因为他带了黑辟邪”,我说,“黑辟邪是招阴财的物件,只有亡者才能佩戴。你太爷带着它,相当于一个亡者,原本是没命可活的。可恰恰因为那个古墓的原因,注定你家要出四代阴奴。这也是一个奇葩的巧合,他本该是个亡者,又该是个阴奴,两者一结合,反而是不阴不阳的活了下来。”
“不明白,说的我有点乱”,他拍拍脑袋,“林老师,您能说详细点么?”
叶欢一笑,“你这种说法他听不懂,还是我来说吧。”
“嗯,你说吧”,我也觉得费劲。
叶欢清清嗓子,“你太爷他们挖开的那座坟里不是葬了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么?他们一辈子行善积德,最终换来了这么个风水宝地。就在人家后代要开始发达的时候,让你太爷和崔先生给破坏了,那老两口气不过,就去阴司告了一状。阴司派鬼差来抓你太爷,却发现他是阴奴之命,且身上带着黑辟邪。这物件是专门招阴财的,所以你太爷只要带着这物件,那他就可以不断的给鬼差们赚钱……”
“哦……这么说来,鬼差们一看我太爷是个摇钱树,所以就没抓他,所以他反而活下来了,是吧?”他恍然大悟。
叶欢点点头,“没错,从你太爷到你,一共四代人,你们实际上都是在替阴间赚钱。每到钱多了,就会有几个阴差来把钱取走。应到你现实的际遇上,也就成了林老师所说的那样,只要你的钱一多,必然出事,贵人变小人,不把钱给你耗光了,这事就甭想过去。我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他连连点头,“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林老师那种说法太玄,我也不懂那个,听的我是云里雾里的。哎林老师您别介意啊,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
我摇摇头,“没什么可介意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之前看到的黑影,就是来你这里取阴钱的鬼差。如今这黑辟邪年头已经到了,你们家的四代阴奴之命也该结束了。”
“那这是好事啊!”他说。
我看他一眼,“处理好了,自然是好事,若处理不好,那你就要家破人亡了……”
孙武州惊住了,嘴巴张得老大。
“黑辟邪每逢一个甲子会失效三天,若这三天内它能自己碎了,那你就解放了。若是它不碎,那你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因为你那时已经不是阴奴了。不做阴奴,不可以替阴间办事,自然也不能替他们赚钱……若没有阴司的力量护着你,这黑辟邪不出半年就能要你的命。”
“那……这可怎办呐?”孙武州快哭了。
我一笑,“不用怕,明天一早咱们去鼓楼找一个物件,这事能不能办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26 以毒攻毒
从孙家出来后,叶欢问我,“其实这个事,你完全可以用耳报神的,为什么还要耐着性子来问他呢?”
我笑了笑,“那是你们术师的做法,不是我们风水师的做法。”
“哦?”她眉毛一挑,“风水师怎么做,耐心的听他啰嗦么?”
“爷爷说过,做风水师首先要有耐性,人家找你来办事,不管多麻烦,首先要听人把话说完。诚然,我要是问老四,一下就能弄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也能把孙武州瞬间镇在那,可然后呢?”
“然后什么?”叶欢看着我,“办事呗!”
我摇头,“你也说,世人是看重表象的,如果让孙武州觉得,我什么都不用问就能帮他解决问题,那他以后一定会有事没事就来找我。到时候我是办,还是不办?古语有云,见深渊之鱼,发人之隐私,不吉也。你主动看出他的隐秘是一回事,他主动告诉你,则是另一回事。前者叫窥人之密,后者叫隐人之私,意义上相差一天一地的。”
叶欢一皱眉,“有什么区别么?不都是知道他秘密了?”
“就像一个女孩子得了乳腺病去看医生,那医生给她做检查的话,必然要摸她的胸,你说这女孩会不会怨这医生?”我问。
“那肯定不会的。”
我一笑,“是啊,可如果女孩是头痛,然后医生一看,‘哎呀,这姑娘胸部有肿块,我给她检查检查吧’,你说会怎么样?”
她扑哧一声笑了,“你挺坏的你,干嘛非用这个来举例子?”
“爷爷说过,窥人之密,损的是自己的福德,时间久了会让人渐入魔道”,我平静的说,“有很多风水师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显摆自己,总想展露本事唬住别人。这样的人名气很容易起来,但是心理也会不知不觉得发生变化。窥人之私一旦成为习惯,从心底就会越来越自大蛮横,其行为也会越来越自私自利,置天理道义于不顾……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修为会毁掉,而剩下那些高手,最后往往成了以风水的害人的人。”
叶欢不笑了,“有这么严重?”
我看看她,“自古以来,有一类人专门以术制人,老百姓熟知的是术师,而最厉害的往往是风水师。爷爷常说,人心如猿马,不可不细察。那些害人的风水师们,往往不觉得自己是在作恶,实际上已经入了魔道。我今天可以用耳报神来探听孙家的事,明天就可以用他来害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耳报神就像奢侈品,轻易可不能用啊。”
叶欢沉思良久,“你做的对,是我想的简单了,或许这就是术师和风水师的区别吧。”
“不是你想的简单”,我感激的看着她,“你是为我好,怕我初出茅庐镇不住场面。我想的和你不太一样,正因为我是新手,所以才尽量不能依赖外力。再说了,你送我的礼物哪能轻易使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是办大事,我可舍不得用凤凰金令和耳报神的!”
她微微一笑,“你真会哄女孩,难怪那李小宁和杜小雨都那么喜欢你……”
“别提这个!”我打住她,“出来散心,不许提烦心事。这样吧,咱们打个车去塘沽,我请你吃海鲜去。明天一早咱们从塘沽去市里,到天后宫与老孙会合。”
“哦……我说你为什么不让他安排,原来你还是想去吃海鲜呀”,她调皮的看着我,“行,瞧这意思,我不去也得去了。那走吧,今天晚上我要吃龙虾!”
一想到她吃东西不敢吃饱,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所以这顿海鲜我必须不能省。
孙武州本想留我们住一晚,可他家阴气太重,而且对这个人我也不太喜欢,实在不想让他搅了我们旅行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