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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讯和胡拾每年都会如此,现在林子轩也有这种待遇了。
第八十五章 开讲啦!
私立复旦大学始建于1905年,初名复旦公学,是中国人自主创办的第一所高等学校,创始人为中国近代知名教育家马相柏,首任校董为国父孙仲山。
在后世,这是一所林子轩可望而不可及的学校,如今能去讲课,他觉得很荣幸。
年前的时候,复旦大学也邀请过他,那时林子轩和郭沫诺因为新诗的争论,和创造社的成员起了不小的矛盾。
如今郭沫偌等人在上海准备发行《创造》季刊,发表他们的文学主张和诗歌小说等作品。
一个新兴的文学团体即将展露锋芒。
这次复旦大学的邀请更为诚心,不像上次那么的形式主义,复旦大学文学系的主任写了一封信给他,希望林子轩能谈谈文学创作和对新文学的见解。
最好是能在复旦大学开设一门课程。
在当今的文坛,北平是新文学的中心,有胡拾和鲁讯这种领袖人物坐镇,无论是学生还是教授都深受新文化的影响。
那里有新文学传播的氛围。
相比较而言,上海是鸳鸯蝴蝶派的大本营,就显得颇为守旧,而且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都是可供消遣娱乐的文字,没有新文学滋生的土壤。
但林子轩是个例外,他一手写新诗,一手写通俗小说。
写新诗成了新诗的奠基人,写武侠小说成了大师级人物,连写外国小说也得到了美国人的追捧,林子轩成了一个现象级的人物。
甚至有上海的文人把他和北平的胡拾和鲁讯并称为“新文学的三杰”。
这就有点捧杀的意味了。
说到底林子轩只能算是后起之秀,他没有参与新文学的启蒙工作,在文坛这个讲究资历的地方,胡拾和鲁讯是新文学的领导者,林子轩只能算是跟随者。
没看到郭沫偌想要挑战前辈地位的下场么?
所以林子轩不会在大学里讲什么对新文学的见解,他也讲不出什么东西来,而且容易引起争议,引火烧身。
他也不想讲文学创作,有什么好讲的,都是抄袭而已。
那么,讲些什么好呢?
不想惹麻烦,讲历史或者历史上的文学名著是最好的办法,谁也不得罪,林子轩记忆里就有这一类的题材。
《品三国》、《红楼梦》、还是《明朝那些事儿》?
《品三国》是后世易仲天在《百家讲坛》上对三国那段历史的重新解读,受到众多媒体的追捧,也引发了诸多争议。
三国是一个风云变幻,沧海横流,英雄辈出,令人神往的时代。
易仲天把正史、野史、小说、戏剧中的三国放在一起讲,用通俗易通的言语来解构三国历史,的确很精彩。
但有学者就认为,历史是严肃的,是专业的,把严肃的事情变得娱乐化、庸俗化甚至粗俗化,这是对历史的不尊重。
这也是林子轩需要担心的问题,在民国时代“戏说”历史,需要极大的勇气。
可以想见,一旦他在复旦大学开讲《品三国》,那些历史系教授一定会跳出来批判他一番,甚至认为他数典忘祖。
至于《明朝那些事儿》更不能讲了,也是对历史的重新结构。
林子轩可以用笔名把它们写出来出版成书,看看市场反应,却不能拿到讲台上去讲。
在这个时代,课堂是很神圣的地方,教师要做到传道授业解惑。
最后,只能选择《红楼梦》了。
红学可是一门大学问,按照后世的划分,可以分为三个时期。
从清代乾嘉年间至1921年,称为“旧红学”时期。
从1921年到1954年,称为“新红学”时期。
1954年批判《红楼梦》研究中的资产阶级思想,进入“当代红学”时期。
其中又分为各种派别,混乱之极。
大概分为评论派、考证派、索隐派、创作派四大学派。
各派又细化为若干分支,主要包括题咏、评点、鉴赏、百科、批评、曹学、版本学、本事学、脂学、探佚学等等。
民国时期,确切的说是1921年是旧红学和新红学的分界点。
因为在这一年胡拾发表了《红楼梦考证》一书,开创了红学研究的新时代,胡拾也成了新红学的开山祖师。
胡拾根据小说本身以及同时代或稍后的清人笔记、年谱、传记、诗文等材料,考证出《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
而曹雪芹是曹寅之孙,《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后四十回是高鹗续补等题目。
从此以后,曹雪芹被绝大多数红学家公认为是《红楼梦》的作者。
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在后世是公认的事实,但在1921之前,《红楼梦》的作者尚无定论,很多学者甚至认为《红楼梦》的作者是清朝王府的某位贝勒或者是清代词人纳兰性德。
胡拾之所以研究《红楼梦》纯熟偶然。
因为新文学和白话文的推广,在1920年2月2日,北洋政府教育部发布第53号训令——《通令采用新式标点符号文》。
于是,各家书局开始采用新式标点符号来印书。
由于不少古典名著都需要用标点符号来断句和分段,需要较为专业的文学学识,很多学者参与到校订的工作中来,其中就包括胡拾和陈独绣。
在这些新标点本小说中,以《红楼梦》的出版最费周折,这是因为该书篇幅大,成本高,且版本较多,情况复杂。
在校订完成之后,书局请胡拾给新版本的《红楼梦》写序文。
胡拾为了写好这个序文,才开始认真研究《红楼梦》,翻阅了各种文献资料,反复推敲,用考据的方法弄清楚了曹雪芹的来历和曹家家世的来龙去脉。
从而认定了曹雪芹才是《红楼梦》的作者。
有意思的是,在当时的北大,校长蔡元赔是旧红学的领军人物,索引派的代表,并在1917年9月出版了《石头记索引》一书。
胡拾的《红楼梦考证》绝对是对旧红学的打脸之作。
这个考证一出,把旧红学索引派全部打翻,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不过蔡元赔并没有恼火,反而积极帮助胡拾寻找文献资料,来证明胡拾的考证有理有据。
这才是真正做学问的学者,这才是大家风范。
第八十六章 如流星一般消失的作家
事实上,蔡元赔一直没有放弃索引派。
索隐派是红学中的猜谜派、秘史派。
以索隐、秘史本位否定文学、历史本位,透过字面,运用谐音、拆字、藏头、谜语、谶纬等文字游戏,用历史上或传闻中的人和事去附会《红楼梦》。
从而考索出“所隐之事,所隐之人”,编造各种秘史。
鲁讯的评语是:流言家看见宫闱秘史。
比如,蔡元赔在《石头记索隐》中就认为贾宝玉,即传国玉玺之义也,乃影射康熙时的废太子胤礽。
在这个年代,这类宫闱秘史的说法具有较大的吸引力,把《红楼梦》和清朝皇室联系起来,最终得出了《红楼梦》是一本政治小说的结论。
“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
此时,辛亥革命爆发时提出“反对满清”的激情还未退去,人们大多怀有“民族主义”的情怀,因此《石头记索隐》在当时得到了广泛传播。
一时间,蔡元赔成为索引派的集大成者。
1921年,胡拾发表了《红楼梦考证》,矛头直指他的上司蔡元赔。
他毫不客气地指出蔡元赔的索隐是牵强附会的“大笨伯猜笨谜”方法,认为校长和他的“亲友团”走错了路。
由此开始了红学史上的蔡胡之争。
在这段时间里,胡拾为了树立考据派的地位,曾四处寻找录有曹雪芹身世的《四松堂集》这部书,就在他心灰意冷近乎绝望之时,蔡元赔托朋友为他借到了此书。
从此,胡拾建立了《红楼梦》的考据派。
此外,还有评论派和创作派。
鲁讯就属于评论派的代表人物,在他的《中国小说史略》中有对《红楼梦》的杂论。
他认为红学贯串了两条红线:一是方法上坚持文学欣赏,否定考证、索隐、探佚;二是内容上坚持“人情说”,否定“自传说”、“秘史说”。
这是让红学回到《红楼梦》本身,回到文学欣赏上来。
创作派是指在《红楼梦》的基础上再次创作,其实就相当于《红楼梦》的同人小说。
当然,这里不得不提到王国唯,他在1904年出版了《红楼梦评论》一书,用西方的哲学思想来解析《红楼梦》,从而探讨小说的美学和伦理学的价值。
这是中国文学研究史上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中西文学比较研究论文。
他研究的角度较为特殊,算是自成一派。
林子轩把有关《红楼梦》的研究大致梳理了一下,发现刘新武的《揭秘红楼梦》不大适合在这个时代讲,它其实属于红学中的探佚派。
刘新武毕竟只是个作家,而不是红学研究家,他讲的很多东西都是文学家的臆测和想象,没有实质的证据。
红学研究太过广博了,各派都坚持自己的主张,很难说服其他人。
就算在后世,还有学者认为《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另一个姓曹的人,曹雪芹只是个虚幻的人物,而高鹗也没有续写《红楼梦》,《红楼梦》是完整的。
所以说,在文学研究上,各持己见是很常见的现象。
林子轩没打算写一本让各方都信服的红学专著,除非他能穿越到曹雪芹的时代,亲眼看着曹雪芹写书,然后记录下证据来。
即便如此,也很难让所有人都满意。
他打算沿着考据派的道路走下去,以后世周汝倡出版的《红楼梦新证》为基础,加上一些其他人的研究成果,汇成自己的讲课内容。
周汝倡算是红学研究的大家了,是考据派的集大成者。
林子轩只要在大方向上不出错,有了脑海里的记忆,在大学里讲讲《红楼梦》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就是应付一下差事。
因为比较忙,他准备每周到复旦大学讲一节课,算是学生的选修课。
在他搜集资料备课的时候,《寻秦记》的连载结束了。
作为穿越小说的鼻祖,《寻秦记》刚开始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但后来就沦为了消遣小说,这和它的内容有关系。
说到底,它就是一本爽文。
除了穿越这个噱头外,并没有太大的文学价值,无法得到文坛主流势力的认可,就连鸳鸯蝴蝶派的小说也大有不如。
毕竟,在上海,鸳鸯蝴蝶派的小说是主流。
当《寻秦记》的新鲜感过去,就只能吸引一批固定的读者了,这批读者正是《通俗小说周报》的订阅用户。
《寻秦记》的结尾处,项少龙和秦始皇反目成仇,只好远走北方草原。
在这里埋下了一个伏笔,那就是项少龙的孩子改名字叫做“项羽”。
虽然小说结束了,但读者看到这个结局,认为应该会有续集,讲述项羽推翻秦朝的故事,这种设定想想还是很吸引人的。
然而,《通俗小说周报》上刊登了作者黄毅的声明。
作者因为生活上的原因,就此封笔,不再写小说了。
这份声明引起了读者的议论,纷纷写信给报社,要求一个说法。
能有什么说法,就是林子轩不想再用这个笔名写下去了,你说《大唐双龙传》,拜托,那有好几百万字,他要写到什么时候。
而且,《大唐双龙传》写到最后明显是把握不住了,不得不匆匆结尾。
林子轩想写的是开创性的题材,《大唐双龙传》除了字数多,不具备开宗立派的特征。
他不打算写这类小说了,所以就让黄毅这个笔名彻底消失吧。
于是,黄毅这位只写过一部小说就不见踪影的作家成为一个谜团,让读者们惋惜不已。
平禁亚觉得很是可惜,这个笔名有固定的读者群,完全可以找人代写类似的小说赚钱,这样放弃太过浪费资源了。
不过他了解林子轩的性格,知道这位大老板是不差钱的主,只能尽快出版《寻秦记》,赚取最后的利润。
平禁亚并没有说对,林子轩不是不差钱,而是需要很多钱。
无论是拍电影,建设摄影棚,还是收购戏院都是要花钱的,想要在和冯敬尧的合作中占据主动,就要投入大笔的资金。
第八十七章 一个在中国的美国女人
这一年多来,林子轩挣了不少钱。
在上海,他写小说拿名家的稿酬,出唱片同样收入不菲,明月歌舞团在全国巡回演出,大赚特赚,拍电影更是获利丰厚。
即便万象书局也没有亏本,主要是前期打开全国各地的市场需要大量的资金。
就在前两天,美国的彼得逊律师发电报给他,派拉蒙电影公司以五万美元的价格买走了《乱世佳人》的电影改编权。
这样看起来,他穿越过来后算是人生的赢家了。
但算算花费吧。
光是一台有声电影机就需要16000美元,上海百代唱片公司代购的德国有声电影机更贵,是18000美元,林子轩极为怀疑百代公司从中牟利。
还有两台摄像机,这是拍摄默片用的,共5000美元,加上其他辅助摄像器材,超过10000美元,在拍摄的时候需要胶片,又是一大笔钱。
林子轩知道即便有声电影兴起了,默片还要存在一段时间,所以他没打算放弃默片市场。
这还不算完,他建立了明星演戏学校,招收了不少贫苦人家的年轻男女。
一家正规的电影公司不能没有自己的摄影棚和制片厂,这才是电影公司投入的大头,至少需要10000银元。
这都是林子轩自己能够负担起的资金。
至于经营戏院和组建戏院联盟,他就无能为力了,必须动用银行的资金。
林氏商业银行刚刚成立一年的时间,主要股金来自林家和冯敬尧,以及和林家交好的商业世家,包括苏州和无锡的大商家。
这只是一家小型的私营商业银行,在上海这种银行有数十家之多,和宁波帮的中国通商银行没办法相比。
林子轩想要动用银行的大笔资金投入到戏院建设中来,需要经过股东的许可。
他相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投入多少资金会有争议,最起码不能影响到银行的正常运转,如果有股东急需提取资金,银行不能说没有钱。
还有个办法可以快速的聚拢资金,那就是对外招募股份。
无论是明月歌舞团还是明星电影公司,都是盈利的企业,只要他愿意放出去一部分股份,肯定有资本争着要进来。
这和后世公司上市是一个道理,不过在这个年代大多以私募为主。
如此拉到的资金都是相熟的商人或者一个圈子里的朋友,这些人出钱是为了投资,而不是为了再次出售,这样就能保持公司股权的稳定性。
林子轩对此有些犹豫。
说实话,他不喜欢有人指手画脚,不过他来自后世,知道公司想要做大做强,融资是公司发展的必经之路。
只有规模扩大了,才能占有领先地位。
他打算先走银行,如果还需要资金,那就在苏州的商圈里选择一些志同道合的商人。
所以说,林子轩很需要资金。
他目前写着《笑傲江湖》,以及马上要写的《天龙八部》,闲暇时写写小品文,这已经不是他挣钱的主要方式了。
他把从美国带回来的书籍交给平禁亚,万象书局以后的主要工作就是翻译出版这些书籍,这种方式虽然来钱不快,但胜在细水长流。
其中以英语词典最为麻烦。
其他书籍翻译的时候只要大概意思准确,不影响阅读就可以了,但英语词典可是要给学生用的,不能有丝毫马虎。
林子轩虽然想要赚钱,但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在中国,世界上第一本英汉汉英对照的字典在1815年问世,作者是个叫做马礼逊的英国传教士,《华英词典》主要是为了帮助西方人学习汉语、了解中国,也为了传教。
第一本中国人编纂的汉英字典是1908年由乔宜斋在日本东京出版的《汉英新字典》。
1912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了《汉英辞典》,采取按汉字笔画多少编排的原则,打破了西方人编汉英词典时惯常采用的西文切音排序传统。
林子轩还想按照后世的英文教材编撰一本适合中国学生的英文读物。
一方面如果真的能在全国的学校里推广开来,就能赚到不少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学生的英语教学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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