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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套。张丰这些天来一直在想赚钱的项目,如果印刷能弄成功的话,应该也是一个赚钱的途径,另外还有一些别的想法,她打算找殷诺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张丰来到松风院,殷诺正在为裕儿讲《论语》,程兴也在一边旁听,这是张丰特意吩咐过的,让程兴没有事的时候,也来听殷诺讲课。程兴现在不止是她的侍从,还是裕儿和她的武术教练,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真是挺厉害的,不仅武功不错——反正是拳打得虎虎生风,剑舞得眼花缭乱,那肯定就是不错了,而且骑术精湛——可以在马上玩花样,箭术惊人——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命中靶心,裕儿对他崇拜极了。其实张丰也挺崇拜的,只不过不表现出来罢了。张丰没有打断授课,静静地在一旁坐下一同听讲,等到殷诺把今天的课讲完,裕儿跟着程兴去骑马,她才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出来,征询殷诺的意见。
殷诺说张丰的实验即使能成功,印书也不是一半会能产生收益的,雕版是一件费时费力的工作,印出来的书成本不会太低,没钱的人买不起,有钱的人也不见得一定会买,因为雇人抄书的成本并不高。至于印账册,那也要等新的记账方法得到推广,账册才会有销路。一番话说得张丰有些沮丧,可是殷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万一不行,她浪费不起这个钱,就算不是很服气,也还是等有钱以后才试吧。
“印月历怎么样?”张丰到底还是不甘心,再出一招。
“月历?”殷诺不解。
“就是历法,把一年所有的日子全部罗列出来,每个月为一张,把日期、节气、节日甚至吉凶什么的全标示出来,如果销量大,成本就会很低,您认为这个可不可行?”
“这个倒可以试试。”
“若想成本更低,还可以印成年历,一年的日子全都印在一张纸上,只标节气和节日,也是可以的。”张丰又说。
“不错。”殷诺赞同。
接下来的几天,张丰就一头扎在陶吧里忙着制版,秦咏和桑希来找她玩,她都让裕儿和程兴去陪,秦、桑二人知道她做事时候不爱理人的毛病,也不以为意,只和裕儿玩一阵就走了。张丰到底还是做了几个两种格式的账册版,又设计了一个“丰裕出品”的纹章和一个包括产品目录和简介的宣传单,若不是总有人提醒她还有别的事要做,她几乎要动手做一本连环画。
版面烧过之后,用小刷子蘸上墨汁均匀地刷在凸起的反字体和线条上,再小心地把纸覆盖在版面上,用一把大的干刷子轻轻刷纸,纸上便印出了文字的正像和线条,将纸从印版上揭起,阴干,印刷圆满完成。为了做到技术保密,张丰又从不多的家底中拿出钱来托殷诺买了三个会些手艺的男仆,一个石匠,两个会些木工手艺,张丰把印刷的事交给他们之后,自已就天天在殷诺的木工间里,和殷诺研制雨伞,张丰画出图形并详细解释了原理之后,以殷诺的聪明,只用了五天就做出一个合格的样品了,可是张丰这时却没有资金可以投入大规模的生产了,觉得这么美丽实用的东西一定会赚钱,张丰决定找方暴和郭岱集资,三家平摊股份,以报答郭、方二人长久以来的无私帮助。
郭岱和方暴看了样品,听张丰说明了用途之后,二话没说就都掏了钱,郭岱还提供了一处闲置的房屋。又招了一批人手,把工艺分解成制作防雨布,裁缝伞面,制作骨架,组装成型四个部分,每组人只负责一个生产环节,上手快,容易精,又有预防偷师的作用,郭岱和方暴对张丰的精明能干赞叹不已,很无赖很放心地把所有生产和管理乃至销售的事都扔给了张丰,张丰当然不愿被这些琐事缠住,并且也自认为不擅长管理,于是就要殷诺去挖人,找了个真正精明强干的好管事,张丰才得以继续做她的甩手掌柜了。
四组人各负其责,成品很快出炉,恰赶上夏季多雨的时节,一把美丽的小花伞,晴雨两用,那是多么吸引人?而宣传单早在开工时就开始广为派发,所以雨伞一上市就立即热卖,二十两一把仍然供不应求,别说接下成批订单,光京师的达官贵人所需都无法满足,董事会成员紧急磋商,把生产规模又扩大了一倍,这才缓解了购买压力,渐渐有了些库存。
有了闲钱,张丰又和殷诺一起鼓捣起溜冰鞋,前次的雨伞,因为殷诺是主要研制者,所以也净得了一成利润,如今也颇有些资财了,再者这些奇巧的手工活也是他的爱好,长期以来靠此维生,虽是生计,更是他缓解心理压力的手段,所以住进傲雪园之后,他仍没有丢下他的手艺,没事的时候仍然会雕些小玩艺,这项手艺为他带来的收益是他不曾想到的,但这意外的收获当然也让他非常高兴,所以当张丰找他做溜冰鞋的时候,他很快地全情投入,除了每天两个时辰授课外,几乎全部的时间都耗在木工间里了。但溜冰鞋的制作相较雨伞却难得多,张丰对轴承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经过一个月废寝忘食的琢磨,殷诺还是攻关成功,张丰索性把制作溜冰鞋的所有事宜交给殷诺,自己撒手不管,只等着冬天来临时再想办法推销出去,不过由于张丰心里也没底,所以殷诺也没敢大事生产,只买了几个人回来,慢慢地教会他们怎样制作,也没有另找生产场地,就让他们在张丰的陶吧旁边,占用了两个房间,打通了作为工作间。因为就近,张丰倒时常去看看,关心一下他们的工作进度和生活状况,几个工人都对张丰很有好感。
月历和年历的销售情况也不错,可以维持日常开支,家里面有两处作坊正在积累商品,外面也有三处与人合作的产业,几处产业的管理工作自有人去操心,张丰暂时也没有什么新点子,所以忙完了这一阵后,就闲了下来,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她大部分时间就在府里到处晃荡。她亲手烧制了三个便池,便池下面让人挖了大大的化粪池,在梅院、松院和竹院的主卧室旁边各建了一个卫浴间,终于摆脱了在木桶上方便的尴尬状况。张丰还想做浴池,只是浴池太大了,不好作,又没有现代化模具,全凭手工很难成型,可她还是不肯死心,“不行的话能弄个淋浴器也行啊。”想起很久以前大哥给家里做的简易热水器——一个装了电热管的水箱,下面装了一截带开关的水管。她想,电热器是装不了,不过可以直接往里面倒热水啊,况且现在是夏天,直接倒凉水就好了,做个水箱吊起来也能冒充淋浴器了。不过说实在的,做水箱她也不在行,她喜欢做小巧精致的东西,基本没做过什么大型器物,所以她去谢平帮忙。水箱做好了,底部有一个圆形的凹陷,上面有很多小孔,就权充莲蓬头了,盖住莲蓬头的木塞上系了一根绳子,绳头垂下,用手一拉木塞离开凹槽水就出来了。
卫生间做好后,张丰得意地请她的朋友们来参观,他们再次惊奇于她的奇思妙想,同时对她的不务正业也觉得既好笑又无奈。不管怎样,这个“卫生间”很不错,所以每个人都不客气地索要了一套,连安装调试都要她负责。见这套东西那么受欢迎,张丰兴起再弄一个窑场的念头,就去找谢平商议,谢平当然没意见,只是他对于管理窑场也不在行,仍需一个精明的主管。张丰让他去别的窑场挖角,他对这一行的了解还是挺深的,知道谁的手艺好,谁的能力强,但挖人这种事他却不在行,张丰只好请殷诺出马,殷诺不仅低价挖到了一个不错的主管人员,还顺带挖回了两个手艺不错的工人,是被师傅压着没有出头机会的小学徒。谢平拿出全部积蓄投资了一成股份,殷诺也投了一成,张丰给了殷诺两成股份,把人员管理的事也一并扔给了他,至于他给管事开多少工资,那就是他的事了,张丰不管。
选址起了窑,又招了一些工人,窑场就运营起来了。第一批烧的浴卫用具全部被张丰送了人,安装小组的人不仅送货上门,而且还服务到家。没多久,修建卫生间就成了一种潮流,越来越多的人告别夜壶换用新式的卫浴间,张丰的财源也就就滚滚而来,终于告别了囊中羞涩的日子。
天气热起来,需要给自己和家里的人添置夏装了,张丰没有订做衣服的习惯,照例来到那间她经常光顾的成衣店,老掌柜很热情地接待了她,闲谈中,张丰却意外的得知掌柜打算卖掉店铺,张丰问原因,他说成衣店不赚钱,大户人家做衣服要求很细,成衣满足不了他们挑剔的眼光,小户人家吧,人家又舍不得让你赚手工费,宁可自己做。他自己年纪也大了,辛勤工作了一辈子总算也有点积蓄,在乡下置了些田产,打算结束了店铺回乡养老去。
在老掌柜的唠叨声中,张丰倒起了卖下这间店的念头,这间店铺位置不错,既使不卖服装,她冬天卖手套也需要一个铺面,更何况她也很想过过开服装店的瘾呢,前世她总是羡慕人家开服装店的,可以每天穿得漂漂亮亮地挣钱,进店的新衣自己先穿着臭美几天,穿够了还可以挂回去卖,每天要做的事也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试穿衣服,她一直认为这是最舒服的赚钱方式,现在有了机会不禁跃跃欲试起来。当下跟老掌柜讲好价钱,店里的人员也留用,让人回去取了钱,拿到地契,老掌柜也爽快,把剩余不多的成衣作为赠品送给了张丰,自己当场拿着钱袋走人。
于是,张家的产业中,在陶瓷、编织、印刷、制伞、准军需之外,又多了一项服装。只是,张丰还没有想好要怎样才能把这个不景气的成衣店盘活。
第十五章 有派
早晨睡得正香的时候,张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知道是程兴在叫她起床练功,可是她实在太累了,昨晚参加太子府的夜宴,午夜才回到家里,现在不过才睡了两个时辰,又要起来练功,不起!
敲门声不屈不挠地响着,张丰继续迷迷糊糊地睡着。久敲不开,程兴终于明白张丰今天打算着赖床不起了,他拔剑拨开门闩,走到张丰的床前叫道:“公子,起床了。”
不应声。再叫,连叫三遍没得到回应,程兴决定行使作为师傅的权利。
“无缺,起床!”声音很严厉。
“师傅,我病了,请一天假。”虽在迷糊中,张丰也知道当程兴拿出师傅的身份后再不听话就没好下场了。
“什么病?”
“头疼,肚子疼,全身无力。”张丰信口敷衍着。
“我看就是懒病,快点起来!”程兴说着,掀掉张丰盖在身上的薄被,露出张丰只穿着背心短裤的身体,因为嫌吵,张丰是抱头趴着睡的,尽管如此,她纤细玲珑的背部仍然有异于男孩,程兴没想到张丰会穿成那样,看到她半裸的身体也不禁一愣,然后飞快地退到账外,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张丰也吓得完全清醒过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状况后,迅速决定了对策。
“我累死了,你就不能稍微变通一下吗?非要这么一板一眼地。”张丰抱怨道,声音里尽量不透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程兴初时直觉到有些不对,很快就退了出来,此时听张丰的语气波澜不惊,回想自己看到的,除了穿得少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暗怪自己大惊小怪,失了做师傅的威严。
“练武功就必须有毅力,三天练两天不练的能有什么用?如果你吃不了这个苦,还是趁早别练了。”程兴语气生硬的说。
他并不常拿出师傅的威严,但练功是一件需要吃苦的事,即使有毅力的人也会懈怠,这时就需要师傅的严厉督导才能坚持下去,既然张丰态度恳切地授权给他,为了练功的效果,必要时他也不惧于行使做师傅的权利。
然而张丰这时的心情实在不好,她很累,而且身体确实不舒服,——生理期综合症:腰肢酸软,情绪低落。程兴今天早晨又行为鲁莽,做了错事也不道歉,此时仍然用这种口气说话,张丰就有些恼了,接口道:“不练就不练,从此你就教裕儿一个人好了。”说完翻过身去接着睡,不再理他。
程兴听出张丰口气里有赌气的成份,便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心里也有些委屈。张丰当然是个极好的主人,他也知道不该为了这点小事就感到委屈,可是,从他跟随张丰以来,张丰对待他的态度却让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家里时,张丰对待他既像家人,又像伙伴,外出时,他虽然只是个随从,但张丰不管骑马还是坐车,从来也没有让他像别的奴婢那样徒步跟随,说话也从不用呵斥的语气,反而自己教他练功或是射箭时,倒可以拿出师傅的架势对待他,他确实越来越没有当奴婢的自觉了。可是,公子是说真的吗?从此真的不再跟着自己练功了吗?程兴有些懊悔自己的态度了。
程兴走后,张丰也睡不下去了,她那样子打发了程兴,虽然说不上后悔,可也高兴不起来,加上生理反应,加上对程兴有否怀疑她性别的猜测,让她心里很烦。既然睡不着了,便索兴穿衣起床到院子里逛逛。
没穿束胸,也没束腰带,白衣飘荡披头散发地像个女鬼似的在微明的天色里晃荡,早晨的空气带着幽静的花香和静穆的的木叶芬芳,以及夜的微凉,安抚了张丰躁动的情绪,她折了一段树枝挥舞着,试着跳起一段在宴会中看到的舞蹈,记不全了,她加上自创的动作尽量使之连贯。忽然,她发现一双眼睛在黑暗的树影下看着她,她一惊喝道:“谁?!”
一个人从树下走出来,站到张丰前面:“不认识了吗?”
张丰在朦胧的晨光中认出这个突然冒出来吓人的不速之客:“无情?”
“是我。”这次没穿黑衣,却仍然惜言如金。
“你什么时候来的?找我有事吗?”
“没事,路过,来看看你。”
“哦。你还好吗?”
“好。”
“别再做危险的事。”
没有回答。
“不要再做危险的事。”好歹是自己救过的人,又救过自己的命,张丰对他还是觉得挺亲切的,不知不觉间便拿自己不当外人。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留下来帮我的忙,好不好?”
“不行。”
“我可是你的救命的恩人啊,你得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现在需要你,你得帮我。”
朱挽微笑起来,“你要我帮什么忙?”
“帮我管理生意,我缺人手。”
“我只会杀人,不会做生意。”
“你可以学,你年纪还小呢,什么不能学?”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在京城现身。”
“正好,我正打算在外地开几个分号,这事交给你了。”
“我不懂经营,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找人经营,当然了,最好是你把找人的事也包了,你就做个神秘的幕后老板,替我把钱看好喽就成。”
“我考虑一下。”朱挽沉吟良久终于说。
“好,我等你的答复。”张丰认真地说。
“我走了。”
“哎,你住哪?就住我家里呗。”
“是住在你家里,还是原来的房间。”朱挽回头笑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消失了身影,张丰稍微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住在“密室”里。
回到房间,张丰上床接着睡,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再次被人吵醒,不过这次已经睡足了,所以她很快地穿好衣服出来。
二门外,被程兴拦住的桑希正大声地斥骂,秦咏在一旁也是不住抱怨,张丰还没走近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忙紧走几步去给程兴解围。
“这么大嗓门干什么?吵死人了。希,你真不可爱。”张丰不太认真的抱怨着。
“无缺,你的侍从太无理了。”桑希不满地向张丰告状。
“不关程兴的事,是我吩咐他,私人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私人时间是什么时间?”秦咏好奇的问。
“你在里面做什么见不人的事吗?”桑希说话就不太客气。
“让你说对了,就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虽然不能让你看到,却不妨说给你听:私人时间里我通常是赤足散发,状如恶鬼,有时在床上翻跟头,有时在地上打把式,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唱,有时跳,还有时作狼嗥,——怎么样,听着很过瘾吧?”
“嘁,还得意,你这个样子是分明是‘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 岂不闻‘君子慎独’?”
“长学问了哈,希?咏,他这是在读什么书呢?”张丰取笑桑希。
“显然是《大学》”秦咏笑答。
“连这个都要问咏,真是不学无术,真不知你这个太子洗马是怎么当的?”桑希知道张丰的硬伤,所以非常热衷于在张丰跟前掉书袋,每当张丰对他说的话不知所谓,他就会很得意。
“我虽然不知出处,不过恰巧知道意思,请问,我什么时候‘企图掩盖做的不好的事,装作似乎做过善的事’了?想冒充有学问的人也得用用脑子才行,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