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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满意一笑,随后笑容却渐渐变得狡黠,嘴上倒一本正经地说道:“橙儿对这个家的颇多贡献,又愿意在出嫁之后继续操心府里的事,所以我决不能亏待了她,我决定把橙儿当作女儿嫁出去。”
一瞬间,屋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殷诺最先反应过来,冲口叫道:“不行!”
其他人却都笑了起来,就连秋橙也抿着嘴偷笑着瞥了一眼着急的殷诺,夏绿却笑着看向秋橙和冬紫,仿佛在说:“看到了吧?”
张丰无视众人的窃笑和殷诺的愤怒,闲闲问:“为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殷诺看出来张丰这是在故意难为他,可他此刻却无可奈何,谁让他有求于人呢?只好放下身段拿出他这辈子最诚恳的语气跟张丰讲理:“无缺,橙儿的年纪大了你将近一倍,你怎么能拿她当女儿呢?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吗?”
“谁说不能?在这个家里这是老大,是家长,这你得承认吧?不当女儿嫁难道你让我当姑姑嫁吗?那我岂不是很没威严?岂不是更让人笑话?”张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殷诺简直哭笑不得地哄道:“你可以当作姐姐来嫁啊,裕儿平日不也一直叫橙儿为姐姐吗?我认为你把橙儿当作姐姐来嫁最合适不过了。”
“那不行。我是一家之长,决不允许有人居我之上,我是一定要当老大的。”张丰用不容更改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瞅了一眼殷诺的苦瓜脸,嫣然一笑道:“不过,当作妹妹还是可以商量的。”
殷诺一听忙应承道:“行,行,就当妹妹也成。”
“呵呵,那就先叫声大哥来听听?”
殷诺气道:“你就不怕难不情?”
“我干嘛难为情?我忍痛割爱把这么一美丽能干的妹妹嫁给你,你连谢字都没一个,我难道还当不起你一声大哥吗?”
殷诺无奈,只好忍气抱拳道:“谢大哥成全。”
“哈哈哈哈!”张丰长笑而去,笑声中充满了欢快之意。
殷诺想通了什么似的也不再气闷,反而也朗笑起来,其他一直在旁边凑趣的人虽不明白殷诺为什么变了心情,但今天的事情确实又有趣又令人高兴,所以他们也都很高兴地笑着。
而程兴笑着笑着,一抹苦涩爬上他的唇角,渐渐地便笑不出来,悄悄地离开坐位走了出去。
夏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什么都没做。她并非不心疼他的痛,但她也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安慰得了的,她知道谁可以令他开怀,可是她却无法劝那个人变成程兴想要的辛姑娘,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难处。而夏绿也已经放开了对程兴的迷恋,她从红窗的姑娘们那里学到了聪明,知道了对那些耀眼出色的男子可以欣赏,可以谈论,可以心动,但不能迷恋,不能妄想,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能力比起府里的不少女孩也有所不如,更不要说是“辛姑娘”,更何况自己也不该和辛姑娘去比。她不是一个任性的女子,她从小就没有任性的条件,既知不可能,她便渐渐地淡了痴心,不与自己为难。曾经听说郭博士的夫人是仗着父亲的权势让郭博士娶自己为妻的,她悄悄地问自己,如果有可能,我会不会做和她一样的事呢?或许也会吧?可是终究怎样呢?也不过是与自己为难罢了。看着秋橙幸福的笑脸,夏绿想,就像公子说的,我还只是个青涩的花骨朵,往后的日子还长呢,总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想到这里,夏绿的笑颜现出一丝羞涩。
自从那日被张丰刁难了之后,殷诺这条老光棍象发了情似的异常积极地操办起自己的婚事,离过年不过几天时间,硬是在年前行完了纳采和问名,并且订下了在大年初五行纳吉之礼,又是过年又是结婚的,傲雪园里忙成了一团。张丰除了家里的事,外面也有许多的应酬,便是平日不愿应承的活动,过节了总是不能少了应有的礼数,所以不用说答应给裕儿解馋的小灶没有开成,就连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都少。初四的晚间,当张丰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无悔在门厅里等她,才想起自己都没有跟他和无情好好说过话,不禁感到歉然。
“在等我吗?来,到我房里坐坐,我给你泡杯菊花茶喝。”
无悔跟着张丰来到她的工作间,绿儿不用吩咐便为两人各泡了一茶菊花茶,然后乖巧地立于张丰身后。
张丰捧着热茶暖手,静静地等无悔开口。一整天她已经说了太多的话,此刻再无说话的欲望,她庆幸此刻坐在这里的是无悔,可以不必废话。
“公子,待明日行过秋橙的纳吉之礼后,我想回山庄去了,然后还要往洛阳一趟,我收到汤和的飞鸽传书,说有一些事情要和我商量。”
“那个被你收服的商业奇才?”
“是。”
“是什么事?”
“没说。一来一张小纸条无法说得很详细,二来也怕被人截获泄露了商机,所以只说要我有空去一趟。我也有近一年时间没有去洛阳了,飞鸽传书又难以畅言,想来总有一些事需要商议。”
“这么说来信鸽的作用好象不大,这倒是个问题。”张丰想了一会,问道:“事情急不急?”
“没说急。”
“山庄那里现在是谁在照管?你不去有没有问题?”
“是钱管家和清明,管家管理庄务,清明负责守卫,现在庄里的建设已经完成了,我不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哦。清明是哪位?”
“他以前叫赵四,公子在山路上遇险之手,本来我想让他代替谷雨做公子的侍卫的,因公子不同意只好算了,他处事很沉稳,也懂得见机行事,可以应付山庄的事。”
“ 自己改的名?”
无悔唇角微扬,应道:“是的。很多人想让公子赐名,只是不好过于打扰公子,听说您让谷雨从二十四节气里挑选名字,他们便用同样的办法改了名,现在二十四节气名已经全部被占用了,所以以后再有人请公子赐名的话,公子要另想办法了。”
张丰被这种状况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很是感慨,却不想说什么,只是问:“无情那里呢?算了。绿儿,你去看一下无情在不在?”
一会儿,无情进来,自管自坐下后说道:“终于想到还有我这么个人啦?”
张丰歉然一笑,也不解释,直奔主题道:“你暂时不回无情谷有没有问题?”
“没有。那儿有立春,有铁手、追命、冷血,现在还有春红和无愧,任何时候没有我都行。你想要我做什么?”
听着他说出的一串名字,白天已经笑累了的张丰还是忍不住笑了:“哪天我一定要好好会一会无情谷‘四大名捕’。无情,我们刚才说起飞鸽传书的泄密问题,你怎么看?”
“我觉得很方便,自从信鸽训成以后,消息传递快捷了许多,我们规定了一套暗语,机密的事都用暗语写成,所以倒不太担心泄密。只是有时信鸽会被人打下来,为了稳妥起见,重要的消息我们总是送出两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说美中不足,就是随身携带信鸽不太方便,也不够隐秘。”
“用暗语倒是一个好办法。”无悔说。
“我想到一种秘语,保证又好记又隐秘。这种秘语用数字写成,”张丰随手拿过一本书,找了一阵,写出一串数字,把书和纸条递给无悔,“前两个数字表示页码,接下来两个数字表示行数,最后两个数标明它是第几个字,你对照我写的密码把它翻译出来。”
无悔很快把译出是:明日纳吉。无情也照着张丰说的方法查找,很容易译出了密码,两人都觉得这种方法既不需要记大量莫明其妙的暗语,同时又让不知情的人绝对猜不出任何意思,的确象张丰说的一样,又容易又隐秘,他们对张丰竟然能想出这么妙的主意而感到万分的敬佩。
张丰忽略掉到他们灼灼的目光,接着说出关键所在:“不过它需要一个精确的工具,就是若干本一模一样的书。所以我想让你们和殷先生一起编一本常用字表,为便于查字可以按照部首或发音归类排列,编好之后根据用量再决定是手抄还是印刷。你们看怎么样?”
“这个事别找我,我总共也认不了几个字,哪有本事编书?你另外找人吧。”无情很干脆地拒绝道。
“你呢?你没问题吧?”张丰向无悔问道,见他点头表示同意,便说:“那么,我让裕儿帮你。”
“诺。”
“无情,虽然你不愿帮忙编书,但既然谷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也别急着回去吧,留下来参加完橙儿的婚礼之后再走,到时说不定我跟你一起去山里,你等等我可好?”
无情露出开心的笑意,道:“好。”
“那么就这么说了。”张丰看向他二人道。两人见她倦了,便一起起身准备告辞,无悔走到门边时想起今天来找张丰的目的,回身道:“我今晚等公子回来,本是想问对山庄里公子的房间,公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好吩咐人按公子的心意布置。”
“有是有,不过改天好吗?反正也不急。”
“好的。属下告辞。”
“两位晚安。”
第三十章 意外
正月初十,正当频繁的相互拜访基本结束,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张府来了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太子府的管家。
管家的到访为张丰增添了新的烦恼。管家是奉了太子之命,让辛情过府为将要参加上元夜宫廷夜宴的太子妃和顺阳公主理妆的,张丰推说辛情不在京城,怕无法前往,管家却态度强硬地说:我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太子交办的事不容有错,你最好想办法在上元日之前把她接回来,不然……张丰无法,只好准备再次变装以辛情的身份去太子府。
事后张丰已经吩咐此事不得张扬,一则怕扰了程兴的心绪,二来也免得有人听说又招来一些推不掉的请托,但这件事对外缄口倒不是问题,但要瞒住程兴却不容易,毕竟张丰会见太子府的来人是在正厅里,人多嘴杂,程兴对辛情这个名字又特别敏感,所以这件事还是被程兴知道了。不过程兴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表现得异常平静,只是私下里密切关注府中所有人的动向,每天哪些人出门,做什么,他都悄悄地打听清楚。十四日,他紧张地等待着辛情的出现,他知道辛情即将出现,而届时公子肯定要和她见面,于是程兴紧紧地盯住张丰的行踪,便连夜晚也不放过。晚上,程兴躲在梅院离正房不远处的一间放杂物的房里,直盯到张丰房里的灯熄灭之后他都没有回房休息,心想如果辛情日夜兼程赶来,也许会在深夜到达,他知道张丰不欲使他和辛情见面,或者去过太子府之后就会再次送她离开或是把她藏起来,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见不着她,因此一直不肯睡去,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城门关闭后是没有人可以进城的。
整整一夜,没有任何来访者打扰夜的静寂,随着黎明的临近,程兴的期待更急,担忧也更深,他知道如果辛情不能如期赶到,她和公子都将会有麻烦,“快点来吧,快点!”他心里面急切地叫着,祈祷着。
天亮了,房门被打开来,接着夏绿把水泼在院子里,然后就见张丰来到花园里开始跑步、跳绳,接下来就该去前面吃早饭了,程兴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吃饭,如果不去肯定会惹人生疑的,还是去吧。张丰走后,程兴从梅院和松院相临的院墙跳入松院,回到自己房中草草洗漱了,又换了一件外袍,若无其事地来到饭厅吃饭。他悄悄观察张丰,见他神情轻松愉快,丝毫不为辛情至今未到而忧心,程兴暗暗疑惑,难道辛情已经秘密到京?那她现在何处?在府外还是在府中?如里在府中,那么任何人不得擅入的梅院无疑是最好藏人的地方。想到辛情此刻有可能就在她原来的房间里呆着,说不定再过一会就会离开,从此一去不回,程兴再也沉不住气了,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饭厅,迅速从原路进入梅院,从窗户一一查看辛情、夏绿和张丰的房间。
“没有?”
正失望间,听得人声,程兴迅速溜进昨夜藏身的地方躲了起来,不久,夏绿和一个裹着一袭墨绿色斗蓬的女子走了出来,程兴睁大了眼睛,惊异而贪婪地注视着那抹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沿着花园的小径向后园的方向走去,他抑制着呯呯的心跳,悄悄地跟踪而去,看见两人上了等在后门的马车。车夫是陈援,程兴不敢跟得太近,只是一路远远地缀在后面,看着她们进了太子府,看着她们出来,然后又眼见着她们进了梅院的后门。程兴等陈援赶着车离开之后,翻墙进了院子,借着一棵树上了屋顶,然后就看见张丰和夏绿去往前院,今天是殷诺请期之日,虽然只是遣人告知亲迎的日期,但程兴知道仍是有许多繁琐的礼节要行的,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去见一见辛情,他要知道她家乡何处,将嫁何人,她是否喜欢自己,自已是否仍有挽回的机会。
程兴悄悄地进到辛情以前住的屋里,没有人。夏绿的房里也没有。程兴犹豫了一下,然后推开张丰的房门,外面的工作间没人。里面的卧室也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程兴悄悄退出来,在整个梅院又搜寻了一遍,然后翻墙进入松风院找了一遍,又借口在竹风院逛了一圈,全都一无所获。最后他来到正厅之前,请期之礼已经结束,他在这里同样没有见到辛情的踪影。程兴回到自己的房中,合身躲在床上苦苦思索着这件怪异之极的事情:明明没人见到辛情进来,她却从公子的住处出来,明明见她进来,却到处找不到她的踪影,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除非——除非她一直就在府中!除非她是由另一个假扮而成!对了,就是这样!她一直避免在府中露面,除了红窗的人府中几乎没有别的人见过她,而且她从不曾素面对人,对!她一定就是府中某人!究竟是谁呢?
“是公子!是公子!”这个想法使程兴几乎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的住处不经允许不能随便进入,除了夏绿之外他不要任何人贴身服侍,他从不让任何人伺候他更衣如厕,虽然他对人说那是因为在奴仆面前‘自暴其丑’会有损自己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许多人也对他的这个解释深为认同并起而效仿,但那一定不是全部原因,因为没有人会像他一样防得那么严,还有,他和辛情从不曾同样出现!还有还有,他们两人都有许多别人没有的新点子,他们待人的态度也很相似,所以!公子就是辛情,‘他’是个女子!”
这太震憾了!想到朗眉星目,爽朗大方,机智沉稳的公子竟然是个女郎,程兴一时真有些接受不了,然而想到自已朝思暮想的女子就是眼前,既非远在天边也非待嫁之身,他又兴奋不已,觉得自己原本绝望的相思又有了希望。但他也知道这是个不容揭穿的秘密,有了前次被张丰赶离身边的教训,他也再不敢让自己露出半点异常来,非常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竭尽全力地管住自己的目光不要追随着张丰的身影,程兴把自己的心事深深藏起。
常用字表已经编好,因为字数不多,所以决定用手抄本。张丰让张扬做了一些鸽哨,分送给了几个重要的手下,以便在没有携带信鸽时召唤附近的信鸽,又把装纸条的小竹筒改成蜡丸,以减轻信鸽携带的重量,为了让有限的纸条容纳更多的内容,张丰又教给他们用阿拉伯数字代替汉数字。一切该做的都已经做好,只等秋橙的婚礼结束,年也就该过完了。
正月二十四,亲迎。作为娘家人的张府上下人等,终于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为难一下这位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先生了,殷诺在门外唱了许久的歌,方才被允许进门,热热闹闹地送走新嫁娘之后,娘家这边便没有其他的活动了,入夜之后,张丰带着裕儿摸上不远处殷诺的新宅,想见识一下古代闹洞房的热闹,不料这时却压根没有这种习俗,姐弟俩只好又悄悄地回去,不过虽然热闹没看成,姐弟俩偷偷跑出去捣乱的本身,营造的那种温馨亲密的气氛也足够让他们感到开心了。
三日后秋橙回门,张丰就把家里的一切交给了新婚的殷诺夫妇,自已和无情一起去查看自己的据点去了,而无悔也动身去了洛阳。
三日后张丰顺利来到自己的农庄,可是站在庄外她却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原来的农庄,因为这分明是一座堡垒:高大的城墙紧紧地围护住里面的房屋,城墙外环绕着宽而深的壕沟,一座吊桥横在沟壑之上,高高的城门上方刻着“无缺山庄”四个古朴大气的行楷。
“这几个字是谁写的?”张丰问身边的无情。
“据说是无悔。”无情快意地瞅着被震得快要傻掉的张丰随口答道。
“真厉害。”张丰惊叹道。这既是在赞无悔的字,也是在赞他的办事能力,短短一年时间能把一个破败不堪的农庄建成一个坚固的堡垒,并不是容易做到的。
庄内早有人出来迎接,钱管家和清明走到张丰面前满面笑容地行礼问候,殷勤地引领着他们进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