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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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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衣接过药才想起来身上没带银子,尴尬地道:“老板,我……我没钱。”
    店铺伙计一把抢过药包生气地说:“怎么不早说?练我手艺是不是?”
    莲衣拿出手中的洞箫放在柜台上:“我……用它换行吗?”
    店铺伙计不屑地:“成心是不是?这顶吃还是顶喝?银子和竹子可差远了!”
    莲衣不好意思地央求:“老板,我出来得匆忙,真的……”
    店铺伙计把药放到柜内:“别叫我老板,我也不是老板,没钱别想拿走。”
    药铺的黄老板从里屋走出来,他似乎早听到了他们的话,此刻看着二人的样子,奸诈地一笑:“小姐,出来的急,没带钱是不是?”
    莲衣急忙道:“老板,您看这洞箫值多少?我想换这副药,我的朋友病得很厉害。”
    黄老板瞄了一眼柜台:“你一共拿了四副药,四只洞箫还差不多。”
    莲衣欢喜地道:“太好了,我家里还有很多,明天给你带来。”
    黄老板仔细看着莲衣的容貌,阴阳怪气地说:“姑娘,我看你模样长得挺好,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没银子?要不然的话……给我们吹上一曲,我若听着不错,就把药拿走。”莲衣想都没想就欣喜地点头,急忙把洞箫递到唇边。
    店铺里的顾客和伙计都围过来听,莲衣认真地吹着曲子,吹的正是我的《陌上别》。这首曲子在充满了草药味的铺子里很不和谐,但是莲衣吹得极是动情。一曲吹完,人们竟鼓起掌来,莲衣红着脸伸手要拿柜台上的药包,伙计还想捣乱,老板摆手制止。
    “算了,这姑娘吹得不错,让她走。”老板说完哼着小曲走了,曲调正是莲衣刚刚吹过的《陌上别》。莲衣急急忙忙从药铺出来,正碰上从门口经过的王狄和白小酌。
    白小酌奇怪地问:“莲衣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莲衣难过地说:“姐姐,我出来给林公子买药,他烧得很厉害,昏迷不醒。”
    白小酌惊诧地又问:“怎么会这样?”王狄挥了挥手:“不要问了,去木屋,我雇两顶轿子,这样还快些。”说完走向街道中央,跷着脚尖寻找等着揽客的轿夫。
    几个轿夫迈开大步抬着两顶小轿在竹林里走着,王狄在一顶轿子旁边紧跟,离木屋还有几十步,轿里的莲衣忍不住大声喊着让轿夫停下,自己出了轿子向木屋跑去。
    王狄把白小酌扶下轿子也向木屋跑来。王狄边跑边喊:“小酌,你帮莲衣把药熬好,我去看林一若。”王狄快步走向台阶,推开门之后跑向屋里,莲衣和白小酌还未走上台阶,屋里已经传来王狄慌乱的声音:“林一若,林一若,你醒醒……”
    白小酌和莲衣慌乱地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冲进屋里。她们看到的我,一定像个被火烧着的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王狄看着我紫红的脸,皱着眉为我把脉。
    “莲衣妹妹,他的情况很糟,快去熬药吧,小酌,你去帮她。”莲衣和白小酌被王狄异样的语气吓了一跳,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厨房。王狄松开我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药丸,左手托住我的下巴把药丸放入嘴中,接着把床上的薄被盖在我身上,又脱下了自己的长衫盖在外面。半顿饭的光景,莲衣端着药碗走到我的身边。
    王狄和白小酌站在莲衣的身后。白小酌焦急地看着我牙关紧咬的样子:“林公子现在这个样子喝不下去的,得想个法子才行。”王狄沉声道:“小勺,拿小勺来。”
    莲衣跑回厨房拿着小勺出来,王狄接过小勺和药碗,舀了一勺汤药放到我的唇边。我的嘴唇紧闭,汤药全部流到枕头上。
    白小酌着急地:“公子,这样不行。”
    王狄为难地:“那怎么办?除非硬灌。”
    莲衣急忙说:“不行,硬灌会呛坏的。”
    三个人看着药碗,又看看紧闭双唇的我,脸上都是为难的神情。
    白小酌想了想突然说:“有办法了,用嘴喂他。”白小酌说完看着莲衣,王狄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莲衣。莲衣意识到什么,脸腾地涨红。
    王狄以为莲衣拒绝这个惟一的办法和建议,遗憾地说:“莲衣妹妹,你知道他喜欢你吗?他喜欢你,并且一直在努力,你不应该……”说着还是固执地把药碗递过来。
    莲衣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接了药碗,但是又递给了白小酌。王狄和白小酌看到莲衣的举动,心里很失望。莲衣不去看二人的表情,走过来双手捧着白小酌端药碗的手,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走到我身边。
    莲衣静静地把嘴俯在我的唇边,一点一点地喂进去。

七、与生俱来的渴望与冲动

    我说过我是一个喜欢听雨的鬼。
    我常常听着小雨软软的脚步踏在水面上,心里会萌生出一种苍凉。
    两个时辰以前,在一片云彩刚刚苏醒的声音里,我想起了一直深锁在心里的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其实,这个故事并非没有结局,只是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不愿意让那个结局作为结束。
    这是一个男人始乱终弃的故事。
    这是一个女子幽怨哀伤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是一个莺飞草长的三月。
    在一个暖暖的午后,秦淮河上某一个香粉铺里的女子和一个名叫蓝玉的将军相遇。这个女子虽出身平常人家,却是一个骨子里清高的性情中人。她本和父亲的弟子相恋,两人互相倾慕,然而却因为他是异族被父亲拒绝。蓝玉趁虚而入,更惊异于她的色艺双绝,二人遂以兄妹相称,每每花前月下饮酒、击节高歌。后来,蓝玉求人做媒纳为续弦,哪知她出嫁之时肚子里已经有了那个异族青年的骨血。蓝玉勃然大怒,将她们母女安置在后院一间耳房里,不得见人。从此,母亲整日沉默,女儿自幼缺少父爱,怕遭周围人的欺负,所以干脆足不出户。
    这个女儿,就是我的前生爱上的莲衣。
    莲衣没有对我的前生说母亲死时告诫她的那番话,显然,遗言里充满了对男人的不信任和鄙视。
    莲衣的心灵不但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还被笼罩在她母亲那些话的阴影里。她不敢轻易接受和付出,但是,在爱的面前她又无法克制与生俱来的渴望与冲动。
    爱,对她来说是一种恐惧。
    爱,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
    我的前生爱上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
    我的前生爱上了一个既让我尊重又让我可怜的女子。
    她的世界是黑暗的,她的世界却因为黑暗而变得透明。
    拥着这样一位通身透明的女子,我有可能走蓝玉的老路吗?
    我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道咒杀令。
    我用我超生的机缘做赌注。
    我赌能不能爱莲衣一生一世。
    从敞开的镂花门看去,莲衣坐在木屋的台阶上看着什么地方一动不动。
    我费力地靠在床头上,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那个绢帕包,用手指捏出里面那朵干花。无法想像莲衣看到它盛开在我手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一定为我的冒险感动,可惜已经干了,我也就不必再期待莲衣的那份感动了。
    所有过去的事情都无法弥补,这是遗憾的本义。我拿起枕边的诗词小札,把花小心翼翼地夹在里面,又把它放回原处。一连躺了四天,身上的骨头仿佛生了锈一般,我艰难地下床,慢慢走到莲衣身边,外面的阳光很好,刷地晃了我的眼睛。
    莲衣听到我的脚步声站起身:“怎么起来了?”我活动一下胳膊:“好多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莲衣淡淡一笑,笑容里有几分开心。
    我下意识地捂着额头向前走几步,看着外面的景致,感慨地说:“从小到大还没有病过,病过一次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病的时候感情很脆弱,心里想的很多。”
    莲衣关切地道:“回屋吧,外面有风。”我没有听莲衣的话,反而硬拉她坐在台阶上。莲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竹林,等着我开口。
    我沉思许久,拿出那个包过鲜花的绢帕:“莲衣,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绢帕,其实跟你和我的遗憾有关。如果我一生都不说破它,遗憾就永远埋在心底,而你也会一无所知。”莲衣扭过头来看着我:“你的话……我听不懂。”
    我淡淡一笑:“还记得悬崖上那朵花吗?”莲衣点点头,眼里顿时闪过一丝遗憾。
    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如果我说我已经摘到了它,你信吗?你肯定不信,因为摘到它,我就不会站在你的面前了。”莲衣不说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又玩笑般地道:“如果我的生命化为乌有,你的世界将是一片空白。我的心原本是为你跳动的,我死之后,人世间再没有人对你牵挂,你会觉得更孤单;我的眼睛是因为你才明亮的,我死之后,你会永远见不到别人对你欣赏的目光,你会觉得更自卑;我的手原本是做香粉的,但更愿意搀扶着你走路,我死之后,没有人和你一起共赴人生的尽头,你会觉得害怕;我的身体原不是因你而生的,但可以给你温暖,我死之后,没有人再感知你的疾病和痛苦,你会觉得一个人活着……原来是那么无助。”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有顾忌莲衣的表情。
    莲衣的眼睛有些湿润,但是没有激动,更多的是对我今天这些话的疑惑。
    我想让莲衣说点什么,可是她竟然站起身径直走向远处的竹林。竹林里始终有风穿越,莲衣的衣裳和长发轻轻拂动,她靠在一根粗大的竹子旁,仰头看着茂密竹叶缝隙外的天空,泪流满面。
    “母亲,我的耳边现在有两个声音,一个是您的教诲,一个是林一若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谁在我心里会埋藏得更深,不知道该用谁的话陪伴我这一生。我该怎么办?或许早点离开是个最好的办法,离开得越早,痛苦也就越小。”
    “莲衣,你回来——”我想陪着莲衣,可是又怕竹林里的风,只好大声喊她回来。
    莲衣扭头望着我的声音来处,脸上的惶惑又凭添了几许悲凉的笑容:“公子,别怪我心狠,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我说过我是一个喜欢听雨的鬼。
    我常常听着小雨软软的脚步踏在水面上,心里会萌生出一种苍凉。
    两个时辰以前,在一片云彩刚刚苏醒的声音里,我想起了一直深锁在心里的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其实,这个故事并非没有结局,只是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不愿意让那个结局作为结束。
    这是一个男人始乱终弃的故事。
    这是一个女子幽怨哀伤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是一个莺飞草长的三月。
    在一个暖暖的午后,秦淮河上某一个香粉铺里的女子和一个名叫蓝玉的将军相遇。这个女子虽出身平常人家,却是一个骨子里清高的性情中人。她本和父亲的弟子相恋,两人互相倾慕,然而却因为他是异族被父亲拒绝。蓝玉趁虚而入,更惊异于她的色艺双绝,二人遂以兄妹相称,每每花前月下饮酒、击节高歌。后来,蓝玉求人做媒纳为续弦,哪知她出嫁之时肚子里已经有了那个异族青年的骨血。蓝玉勃然大怒,将她们母女安置在后院一间耳房里,不得见人。从此,母亲整日沉默,女儿自幼缺少父爱,怕遭周围人的欺负,所以干脆足不出户。
    这个女儿,就是我的前生爱上的莲衣。
    莲衣没有对我的前生说母亲死时告诫她的那番话,显然,遗言里充满了对男人的不信任和鄙视。
    莲衣的心灵不但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还被笼罩在她母亲那些话的阴影里。她不敢轻易接受和付出,但是,在爱的面前她又无法克制与生俱来的渴望与冲动。
    爱,对她来说是一种恐惧。
    爱,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
    我的前生爱上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
    我的前生爱上了一个既让我尊重又让我可怜的女子。
    她的世界是黑暗的,她的世界却因为黑暗而变得透明。
    拥着这样一位通身透明的女子,我有可能走蓝玉的老路吗?
    我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道咒杀令。
    我用我超生的机缘做赌注。
    我赌能不能爱莲衣一生一世。
    从敞开的镂花门看去,莲衣坐在木屋的台阶上看着什么地方一动不动。
    我费力地靠在床头上,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那个绢帕包,用手指捏出里面那朵干花。无法想像莲衣看到它盛开在我手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一定为我的冒险感动,可惜已经干了,我也就不必再期待莲衣的那份感动了。
    所有过去的事情都无法弥补,这是遗憾的本义。我拿起枕边的诗词小札,把花小心翼翼地夹在里面,又把它放回原处。一连躺了四天,身上的骨头仿佛生了锈一般,我艰难地下床,慢慢走到莲衣身边,外面的阳光很好,刷地晃了我的眼睛。
    莲衣听到我的脚步声站起身:“怎么起来了?”我活动一下胳膊:“好多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莲衣淡淡一笑,笑容里有几分开心。
    我下意识地捂着额头向前走几步,看着外面的景致,感慨地说:“从小到大还没有病过,病过一次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病的时候感情很脆弱,心里想的很多。”
    莲衣关切地道:“回屋吧,外面有风。”我没有听莲衣的话,反而硬拉她坐在台阶上。莲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竹林,等着我开口。
    我沉思许久,拿出那个包过鲜花的绢帕:“莲衣,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绢帕,其实跟你和我的遗憾有关。如果我一生都不说破它,遗憾就永远埋在心底,而你也会一无所知。”莲衣扭过头来看着我:“你的话……我听不懂。”
    我淡淡一笑:“还记得悬崖上那朵花吗?”莲衣点点头,眼里顿时闪过一丝遗憾。
    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如果我说我已经摘到了它,你信吗?你肯定不信,因为摘到它,我就不会站在你的面前了。”莲衣不说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又玩笑般地道:“如果我的生命化为乌有,你的世界将是一片空白。我的心原本是为你跳动的,我死之后,人世间再没有人对你牵挂,你会觉得更孤单;我的眼睛是因为你才明亮的,我死之后,你会永远见不到别人对你欣赏的目光,你会觉得更自卑;我的手原本是做香粉的,但更愿意搀扶着你走路,我死之后,没有人和你一起共赴人生的尽头,你会觉得害怕;我的身体原不是因你而生的,但可以给你温暖,我死之后,没有人再感知你的疾病和痛苦,你会觉得一个人活着……原来是那么无助。”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有顾忌莲衣的表情。
    莲衣的眼睛有些湿润,但是没有激动,更多的是对我今天这些话的疑惑。
    我想让莲衣说点什么,可是她竟然站起身径直走向远处的竹林。竹林里始终有风穿越,莲衣的衣裳和长发轻轻拂动,她靠在一根粗大的竹子旁,仰头看着茂密竹叶缝隙外的天空,泪流满面。
    “母亲,我的耳边现在有两个声音,一个是您的教诲,一个是林一若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谁在我心里会埋藏得更深,不知道该用谁的话陪伴我这一生。我该怎么办?或许早点离开是个最好的办法,离开得越早,痛苦也就越小。”
    “莲衣,你回来——”我想陪着莲衣,可是又怕竹林里的风,只好大声喊她回来。
    莲衣扭头望着我的声音来处,脸上的惶惑又凭添了几许悲凉的笑容:“公子,别怪我心狠,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八、不二丹

    王狄这些天一直处于矛盾中,一方面想早日带莲衣回草原找父亲,一方面又为无法完成杀朱元璋的任务而恼火。
    这天上午,王狄在秦淮河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不知道他这次出门的动机,也许是为了散心,也许是为了寻找机会。不过,他这次出门是幸运的,因为他要撞上一件幸运的事。他的身后不远处是一顶小轿,瓶儿在小轿的一侧走着。
    瓶儿发现王狄的背影,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咦,公子爷。”
    “瓶儿,你说什么?” 隔着轿帘,从轿里传出铭儿的声音。
    瓶儿慌乱地:“小姐,我……我什么也没说。”
    铭儿撩帘探出头来,看到前面的王狄,不阴不阳地道:“那就是你说的公子爷吗?截住他,我有话说。”瓶儿不情愿地对轿夫说:“哎,听见没有,叫你们快点。”
    轿夫们加快了脚步,小轿在王狄的前面停住。
    王狄看到轿边的瓶儿,已经意识到轿里的人是谁,故意问:“瓶儿?你要去哪儿?”
    瓶儿还未开口,铭儿从轿里下来:“王公子,这句话你应该问我。”
    王狄冷冷地看了一眼铭儿没有说话,铭儿笑了起来。
    “看来“不二丹”没能把你怎么样,这说明你是个对痛苦无动于衷的人。”
    “我是自愿喝下的,所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王兄,你错了,是我逼你喝下去的,而且你在药力发作的时候还想到过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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