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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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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那些广东佬儿、香港、台湾老板,对内地妹喜欢得很哟,你只要靠上一个,
何须你这欠来欠去!”
    “快给我打吧。”欧阳娇哭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辛酸而
压抑的感觉在隐隐作痛,“我求你了。”
    “行,行,我对你是特别优待。”
    瘦狗满意地在欧阳娇脸上摸了一下,进屋去了。
    里面传来一种微弱的仿佛在艰难忍受的“嗯嗯”声,显然是那个挨打女孩发出
来的。欧阳娇只盼瘦狗快点出来。
    倒是那个女孩子先出来了,女孩子长相一般,皮肤黑,她一见欧阳娇,立刻头
一低,长长的披肩发就把整个脸遮住了。但马上她又抬起头,对欧阳娇感激地看了
一眼,才开门走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男人和瘦狗才一块出来,两人彼此点点头,男人也走了。
    瘦狗的脑袋对欧阳娇一歪,说:
    “进来吧。”
    欧阳娇马上跟了进去,欧阳娇很想臭骂瘦狗几句,要他别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但是这时她心慌极了,她迫切需要解决的是自己的问题。
    瘦狗给她注射了,胶管一松,她转身就跑,瘦狗也不拦她,而且很温和地说:
    “我对你永远是特殊待遇,因为你是天下少有的大美人。记住,雷总经理在等
你。”

                                   70

    匆匆地跑回家,一路上,欧阳娇很担心司徒强起来去范中医的诊所寻找她的行
踪。还好,进屋看见他还躺在床上,她赶紧把那张纸条揉了,扔进撮箕。
    她的眼光在厨房的餐椅上凝住了,那个高靠背木质包皮坐垫的餐椅,是他们结
婚装璜屋子时买的,一共两把,一人一把,相对而坐,但现在其中一把的靠背上,
一根木条被打折了,凑上去看,断口处有几缕干涸的血迹。
    她什么都没想,脑子里风啸浪吼,也不可能想什么。她跑到床面前,看见司徒
强露在被子外的右手背上,果然有一团皮开肉绽的伤口。
    她双脚一软,瘫在地上,脑子嗡嗡乱叫。她想象着在她走后,悲极气极而无法
出气的司徒强,是怎样地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这个椅子发泄着他的愤怒啊,只那么一
下,如此坚硬的杂木椅条就被打成了两半。他没有把愤怒打到她的身上来,如果打
到她的身上,她会无怨无悔地接受,哪怕从此被打进阴间。
    她不知在地上跑了多久,也不知司徒强到底睡着了没有,她昏昏沉沉地爬起来,
想把他推醒,又怕看见他那张阴沉疲倦的脸。她想起他洗了澡,决定去给他洗衣服。
    她心神不宁,神不守舍,给衣服打肥皂,几乎涂完了一整块肥皂还不住手,也
不知自己在干些什么。
    “我自己来。”
    是司徒强的声音,她一下惊醒,一抬头,司徒强已经来到身边,近乎于无礼地
把衣服抓了过去,抓住就狠狠地搓。
    “我来洗,”她低声下气,“你去休息。”
    她伸手拿衣服,被司徒强用胳膊肘挡开。
    “刚才我去诊所请假了。”
    她怯怯地说,紧张地拿眼睛瞟他,他一声不吭,只是狠狠地搓衣服,好像根本
没听见有人在说话。欧阳娇喉头一哽,泪水出来了,她连忙回到屋里。
    司徒强晾好衣服走进来,欧阳娇把头扭到一边,擦干泪水。司徒强站在屋中央,
好像在想什么,一会,他说。
    “我出去一下。”
    “我和你一块去。”她站起来。
    可是司徒强已经转身出了门。
    当大门传来关门声,欧阳娇再也无法控制,放声大哭起来,那种绝望的阴影紧
紧笼罩心间,再也驱散不开。她对前途已经无法把握,因为深感要想戒毒是难上加
难。但是她却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哭,茫然无助地哭。
    突然她的心一阵抽紧,害怕得连哭声也嘎然而止,司徒强肯定去他父亲那里了,
一想到他父亲,那冷酷之语就响在耳畔,直令她毛骨耸然。啊,司徒,是我害了你,
是我毁了你,我是祸害,我该死!
    那个逃避的念头再次从她的心底冒了出来,而这次她竟然没有去推开它,她反
而在想这个问题时平静了好一阵子,直到意识到这种平静是来自一种解脱感时,她
才又一次失声痛哭。
    司徒强回来了,原来他买菜去了,欧阳娇很惊奇他这一行动,他还有这份心思?
菜很丰富,有她最爱吃的剔骨鸡爪和蟮鱼,还有两瓶啤酒。
    司徒强进了厨房就再没有出来。欧阳娇怯怯地走过去,见他正在洗莱,便试着
靠近水池,拿起一把蒜苔来择。司徒强没说那句“我自己来”,算是默允了。于是
欧阳娇连忙去拿围裙替他围上,他也没吱声。
    做饭的整个过程,他们配合很好,就是没有说话,不过气氛不再那么沉闷的严
峻。
    吃饭的时候,司徒强倒了两大杯啤酒,欧阳娇的脑际突然一闪:这莫不是告别
酒?看他那样从容的样子,莫非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但她的心只是颤抖了一瞬,立刻就平静了,这是一种安宁,一种卸下了沉重的
良心包袱的安宁。告别,于他于己,都是一种最好的、最快的、最简单的、最根本
的解决办法。
    只是当她望着司徒强时,她的心立刻引起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当然这不是动摇,
相反更坚定了她离开他的决心:司徒强疲乏得厉害,面容悴憔,目光浑浊,这不仅
仅是身体虚弱的表现,更是由于灵魂备受煎熬的结果。
    她愿意接受他最严厉的惩罚,只要对方心里痛快,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就可
以减轻自己良心上的负担。可是司徒强连一个指桑骂槐的字眼也没有。他说话了,
口气平常,只谈他在双江镇的见闻,而且看不出他是在谈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就好
像他今天完全是一次正常的回家。但欧阳娇是知道的,他的内心绝对是另一种情况,
是凄凉的黑暗,是浓重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她不知道
他的克制力能够持续多久,但她总感到有事情要发生。好在她已经有了赎罪的准备,
那就是:由他怎样发落,她绝对心甘情愿。
    一会儿,司徒强停了话音,拿筷子指指蒜苔炒蟮鱼;
    “吃吧。”
    “嗯。”她点点头,拈了一片蟮鱼,也许非常鲜嫩,但她嚼在嘴中,却一点没
昧。
    “剔骨鸡爪。”他又说。
    “嗯,谢谢。”她回答。
    越是客气,越是不祥,她越是渴求般地等待着。
    什么也没有等到,只听他又继续关于双江镇的话题。
    “我在双江镇,”他说,“时间不长,知名度还不小了,真没想到。”他甚至
笑了一声,“前天,有个跑运输的个体户为儿子娶媳妇,指名请我去吹婚礼进行曲,
不到一个小时,给了我两百块钱的红包。要是天天有这样的好事就对了,半个月你
的培训费就够了,也不至于让我在双江镇呆这么长时间。”
    他嘴角挂起一丝艰难的苦笑,直到这时,司徒强内心的伤痛才露了一点点出来。
欧阳娇嗅到了那话语中的潮湿味,话语是穿过泪雨传出来的。
    她把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干,又斟一杯,再喝干,尽管是啤酒,一定的酒力还是
有的。她感到喉咙发热,不知怎么的,眼睛也于涩起来,一眨,眼眶立刻泛潮,而
且越来越模糊。终于,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滴落下来。
    司徒强放下筷子,站起来,把凳子移到欧阳娇一方,然后坐下,伸出一条手臂
把她搂在胸前,她的头一下埋在他怀里,抽泣得更加厉害,紧紧抱住了他。
    司徒强抚摸着她的头,喃声道:
    “我再不走了,我再不走了,我为什么要走呢,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应
该啊。愿谅我,欧阳!”
    她放声哇哇大哭,哭声汹涌澎湃,流出了几多释然,流出了几多辛酸,也流出
几多深深的感动和自我的谴责。
    他们紧紧拥抱,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中,在司徒强一方,他和解了,他的自责和
谅解都是真心的;欧阳娇则在心里凄苦地悲叹:晚了,司徒,我永远欠你一笔债。
    直到睡觉前,他们始终没有去碰那个共同都害怕的话题,越是敏感、越是具有
伤害性的事情,干脆不要提及,他是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想的。
    他的宽宏大量是与生俱来的吗?不是,从小受压抑的家庭气氛,择偶时遇到的
几次阻碍,无形中都使他深受伤害,受过伤害的心,最能体会到别人的心,每个人
在环境下生活都不易,这是他骨子里的认识。并且,要伤害一颗心是太容易了,他
在家里不是经常受伤害吗,而要修复一颗心,那就是难上加难。
    因此不能轻易伤害,不能轻易割舍。即使自己被狠狠地伤害了,也要以君子待
人的礼道,去对待那另一个人,因为有个前提,你是深爱她的呀,爱她,就包括爱
她的缺点,爱她的偶尔失足。
    关键的是,你是个男人啊,男人的坚强不只是应该在体力上胜过女人,而应该
在心理上有巨大的包容。即或是女人错了,即或你有一百条理由,但你是男人,你
的宽容胜过你的拳头一百倍的力量。
    那传说中的枫桥巷的浣纱女,书生明明知道她背叛了他,可他宁愿选择与她同
归于尽的道路,因为他坚信,除却那包裹在她身上的肮脏以外,她实际上依然有一
颗等待的心,这颗心在淤泥里滚,脏水里溅,但内核是没有改变的。改变的是她周
围的环境,而你也是她的环境的一部分,她的过失,难道就没有你的过失的因素在
里面吗?是复杂的环境使她心灰意冷,是你的不慎造成了共同的爱巢的塌陷,那么
除了让她自醒以外,你有什么过于苛责她的理由呢?
    她是错了,她在往他们两人的感情上泼污,她应该被责骂一百次,狠揍一千回,
但这都不管用,都不如她的自省的力量来得彻底。
    这就是司徒强的心理动因,这就是他与她和好的个性基础。
    欧阳娇是感受到了丈夫的巨大的爱的,那巨大的宽容就是巨大的爱的海洋,在
她接触过的男人里,有谁还会以这种态度来对待她?他们甚至心安理得地容忍她与
别的人男人厮混,还相互介绍,呼朋唤友,引来其他的男人一起蜂狂蝶乱。但司徒
强是她的丈夫,他竟能张开双臂象包裹她的身体一样包裹她的灵魂的背离,这是何
等的胸怀,需要何等的毅力,一句话,他是付出了何等巨大的创痛,忍受了何等巨
大的打击,来承受这个意料之外的伤害,又是何等伟大的爱心,促使他做出这种超
常的举动。
    欧阳娇芳心破碎,就是当牛做马给他做十辈子奴仆,也不能报答他的恩德于万
一啊!他越是这样待她,她越是下定了脱离他的决心,她只能悄然远走,她的灵魂
只有在痛苦的煎熬中离他远去,让他对她彻底绝望、让他在一万个诅咒中最后彻底
把她遗忘,直到重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妻子,才算是一种无法弥补的弥补。
    但在离开他以前,她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要给她的最亲的亲人以最大的温存。
    就在她抱紧司徒强吻他的身体的时候,万恶的毒瘾却偏偏开始发作。刹那间,
她感到特别的恐怖,她怎么敢在这种关键时刻往瘦狗那里跑?可是假如不去,这一
关又怎么问得过?这是鬼门关呀!心情的紧张反而使她的毒瘾来得又猛又快,她直
喘粗气,口吐白沫,泪水长流,五官也痉挛得歪扭。这一过程确实来得出乎意料的
猛烈,不到两分钟,她竟然脑袋一偏,在床上昏了过去。
    司徒强大惊失声,拼命叫她摇她,却没使欧阳娇苏醒,他吓呆了,当欧阳娇又
一次浑身颤抖时,他才想到赶快送医院。但是又怕途中的颠簸会给欧阳娇带来更加
可怕的不测,于是猛地跳下床,穿上衣服,一个人飞也似地跑出家门。
    他首先想到的是范中医。好在同住西城的范中医的诊所就在另一条不远的大街
上。他敲开范中医的门时,已经累得脸色煞白,虽然他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含糊不清,
但是范中医只听他说了几句,就什么都明白了。范中医这儿可没有毒品,连“杜冷
丁”也没有一支,那是医院控制使用的镇痛剂,他只好带上两支“平痛新”。从眼
前的年轻人所描述的症状,范中医知道欧阳娇的毒瘾已经十分严重,纵是加大剂量
给她注射两支“平痛新”,也仅仅是可以勉强缓解一下,远不能根本解除她的苦难。
    司徒强带着范中医赶回家,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进门一看,
床边呕吐了一地,欧阳娇正挣扎着下床。
    “欧阳,范中医来了。”司徒强大叫。
    欧阳娇一脸的泪水,一脸的痛苦,一脸的绝望,她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
没看见,人还没站稳就直往门口扑。
    “你去哪儿?”司徒强喊道,“范医生来了!”
    他慌忙抱住她,而她则拼命掀司徒强,拼命嘶叫:
    “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披散头发,五官狰狞,样子可怕极了,身上只有裤头,裸着上身,赤着双脚,
完全像疯了一般。
    范中医高声说:
    “小欧,我是范中医,我给你打针。”
    一听打针,欧阳娇停止了片刻,随即又哀嚎起来:
    “快,快,给我打,给我打。”
    司徒强这才有可能把欧阳娇架回床上,赶紧拿毛巾盖住她赤裸的身体。
    范中医给欧阳娇注射了静脉,她的呼吸渐稍平缓,可是痛楚的表情却未能从她
脸上消失。过了一阵。她不再身上发抖。她望着范中医,不说话,只是流泪。
    “小欧,你要好好治病。”
    范中医同情地拍拍她的手,站起来,向司徒强告辞。
    司徒强跟出大门,焦急不安地问范中医:
    “范医生,她得的是什么病?”
    范中医迟疑一下,终于没有说什么,只低声道:
    “跟心情有关,你要多关心她,多和她说话,会好的。记住,多关心,多谈。”
    返回房间,司徒强把欧阳娇紧紧搂在怀中,他为自己今天的态度悔痛不己,他
只当是自己把欧阳娇委屈成了这个样子。他的泪水扑簌簌地直往下掉,不停地说:
    “原谅我,欧阳,原谅我。”
    欧阳娇一听,眼泪如决堤一般,汹涌得不可控制。这是哪跟哪啊,明明是我伤
害了他,他反而检讨是他伤害了我,世界上,再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男人了呀!然
而这么好的男人却被自己亲手背叛,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欧阳,我们再不分开了,”他紧紧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发着誓,“明天我去
双江镇,把东西带回来,再不往哪儿走了。我想好了,我还是回教育局上班,晚上
就到火车站的舞厅吹萨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晚上你也和我一块去,中场休息时
我们还能跳舞。钱慢慢攒,培训费是攒得够的。我明天去双江镇,晚上最后为他们
演奏一次,后天上午,就永远回到你身边了。欧阳,好生活是属于我们的,听到了
吗,是属于我们的。”
    欧阳娇的头有些昏沉起来,是针药的镇静作用在发生效力,但有一个念头却是
清醒的,她不能睡,这是最后一夜,她要好好伺候她可怜的丈夫。
    司徒强两眼噙着泪花,显得异常激动:
    “我不能没有你,欧阳,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无法生活!”
    欧阳娇对他点头,竭力露出微笑,但她的心在流泪,在滴血,她的灵魂在一个
巨大的火炉里煎烤,她闻到了自己身上发出的烧焦味。

                                   71

    欧阳娇送司徒强上了火车,一个车上,一个车下,彼此伸手紧紧相拉。欧阳娇
不住地拿手绢揩泪水,司徒强则安慰她,他明天上午就回来,他们从此再也不分开。
    火车启动,欧阳娇挥泪告别。看着司徒强挂着的笑脸,想到他还不知底细,这
一别,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不由一阵悲切,两眼一花,差点没有站稳。
    “司徒,保重!”
    她默念了一句,一转身,拼命地跑出车站。
    她直扑最近的一部公用电话,拨通了市文化馆。
    “蒋老师,是我。”说话时她还在发抖。
    “欧阳娇!”摄影家的声音略显吃惊,“真是你吗?”
    “下午我到你家里来。”她急忙说。
    “有、有事?”摄影家变得迟疑。
    “我让你拍。”
    “什么?”
    “我让你拍照!”
    “欧阳娇,真的?!”迟疑不见了,变成了欢呼一般的声音。
    “我下午来,最迟三点。”
    “好,好。”
    “准备好,我一来你就拍,抓紧时间。”
    “好,好。”
    放下电话,欧阳娇家也没回,直接上了瘦狗家。
    瘦狗最初还不相信欧阳娇的话,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
转弯。但当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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