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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守军,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所以当战斗结束之后,不少人都跑去和西山村的乡兵们套近乎,夸奖称赞的声音,是不绝于耳。
李三和手下们自然也很高兴,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的表现可以说非常出彩,给他们西山村挣足了面子,以后放眼这宁海州,还有谁敢瞧不起他们西山村?
赵知州更是亲自带着上下官吏们,前来找李三等人道谢,并且私下里,派人去城中大户哪儿又敲了一笔银子,凑了一千两银子,装在箱子里,送给李三等人,作为另外特别的赏银。
当叛军退回大营之后,城内更是杀猪宰羊,给这些守军庆功,用大碗盛肉,每个人还赏了一碗酒,让他们解乏。
李三还不失时机的提醒赵知州,趁着天色未黑下来之前,赶紧去砍人头,这些人头可都是功劳,晚了的话被叛军把这些尸体入夜之后抢回去,就没机会了。
于是赵知州和牟平县城的守将一听,立即从善如流,赶紧派人顺着城墙溜下去,抡起刀斧一通猛砍,然后装入大筐之中,把成筐的人头提上城墙,天黑之前,起码把靠近城墙的那些叛军的人头都砍了个干净。
至于这些人头,事后自然要进行分配,李三大方的把手一挥道:“在下不过只是乡野村夫罢了!要这些人头作甚?你们尽管分了便是!”
有了李三这句话,城中那些官吏还有守军,更是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他们其实都明白,今天之所以打死这么多叛军,大部分是李三他们的功劳,如果李三要这些人头的话,少不了要分他一大块,但是没想到李三这么大方,居然一个不要,都给了他们。
有了这些实打实的叛军人头,今后他们就能向朝廷交代,这可是大捷呀!自叛军起兵谋反之后,这登莱一带,官军是屡战屡败,败得几乎连裤子都丢了,找块遮羞布都难,可是牟平县城一战,却让他们成为了这段时间叛军作乱之后唯一的亮点,想想要是报到京师之中,圣上肯定少不了给他们嘉赏。
于是这帮人对李三千恩万谢之后,便兴冲冲的下去开始分赃。
一夜无话,陈光福不甘心就这么撤走,第二天上午,再次领兵来攻了一次,但是结果还是被守军打了回去,没有讨到一点便宜。
至此陈光福也感觉到手下叛军已经人心不稳,如果再继续这么打下去的话,恐怕会生出事端,于是只得灰溜溜的下令,撤离牟平县城,另外找地方下手。
这牟平县城和西山村,成了他们的噩梦,标准的硬骨头,与其在这里硬啃这块硬骨头,崩掉大牙,倒还不如去找点软柿子捏,省的让这些叛军们最终因为这样,再搞出弑上的闹剧,那么他就乐子大了!
所以陈光福最终只能认栽,扭头看了看牟平县城,率兵越过牟平县城,向着文登县方向行去。
牟平县拿不下来,那么只要拿下文登县,那么牟平县就成了一座孤城,四下也就孤立无援,回头等开春之后,再集结重兵来攻,到时候再拿下牟平县城不迟。
而且控制了文登之后,整个胶东半岛,大部分也就都落在了他们叛军手中,回头就算是朝廷不招安他们,他们也有地盘,实在不行的话,就效仿当年建奴那样,选择自立和朝廷对抗,这也是目前叛军兵将的一个心理,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看着叛军逐步退离牟平县城,并且开拔朝着东面行去,宁海州上下无不欢欣鼓舞,连番庆祝大捷,并且赶紧派人朝山东和京师那边报捷,趁机好好的得瑟得瑟。
虽然牟平县城保住了,但是整个登莱乃至是山东北部的整体局势却还在继续糜烂,原来的山东巡抚余大成因为反应缓慢,处置不力,很快被朝廷罢官逮问,而新派徐从治任山东巡抚,率军前往登莱一带进剿。
结果各路官军相互不协作,加之轻敌冒进,正月间却在黄县一带,被孔有德率领叛军一举击溃,损失官军两万余人,仅仅逃回了莱州城了数百官军,其余官军皆全部溃散。
徐从治无奈之下,眼看叛军追至莱州城,左右又没有可用之兵,来阻击叛军,于是只能躲入莱州城之中,携莱州知府朱万年据守莱州城死战。
叛军在正月和二月试探性进攻莱州城,但是都没有得手,于是便先向四周劫掠,强掳大批民众,裹挟不少青壮入军,跟着他们一起作反。
二月间招远县城被破,叛军屠城三日方才封刀,招远县城被屠军民过万,而且叛军分兵南下进袭平度州,攻克平度州,席卷了大半个莱州府,甚至于叛军前锋,还出现在了高密和胶州等地境内,连克百余座村堡,裹挟了大量人口,劫取了大量财货和粮食,搞得整个莱州府,都一片大乱。
就在牟平之战结束两天之后的夜晚,一小队人马出现在了西山村外面,对了口令之后,这三十多人立即进入到了西山村之中,并且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打听情况,立即让刘不同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清静的院落,进入了院子之中,再也没有出来,吃喝用度都全部由人送入院子之中。
只有刘不同和吴胜天二人,被准予进入院子之中,而他们二人在院子里面,却见到了这帮特战队员,带回来了几个陌生人。
其中一个人虽然身穿布衣,可是却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这种气质,明显是长时间身居高位,才能养出来的气质,刘不同和吴胜天都不认识他,于是便跟特战队的这帮人问及这是何人。
当特战队的人把这个人的身份告诉了他们两个之后,这两个家伙都被惊得差点坐在了地上,原来此人不是旁人,居然正是此次登莱之乱之中,处于漩涡最中心位置的一个重要成员,他就是登莱巡抚孙元化。
孙元化刚被带到西山村的时候,情绪非常暴躁,整日在他的住处斥骂那些给他送饭的特战队人员,把这帮家伙骂的是狗血喷头,一个个气的肚子疼,但是却也没有因此就收拾着孙元化,依旧对其十分善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后来实在是无奈之下,特战队的人才请刘不同进去,劝说劝说这个家伙。
刘不同什么时候和这种等级的当官的打过交道呀!起初还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但是梳理了一下思路之后,他想明白了主上为何要派出这帮特战队员,去把孙元化偷回来了。
刘不同想破了脑壳,也没有想出来,为何主上能猜得出叛军不会杀孙元化,最终还会把孙元化给放掉。
因为这伙特战队员来的是实在太巧,正好赶在孙元化被叛军释放之前过来,而且来的人数也只有一个小队,区区二三十人,就算是打死刘不同,他也不相信,主上会派这么点人跑来,潜入叛军控制的登州城,去把孙元化救出来。
而且这帮人来这里之后,也没有要求他过多协助,只是带走了几个熟悉登莱一带地形道路的斥候,那么这也说明这帮人压根就没有计划要进入登州城营救孙元化。
所以他们肯定是提前获知了消息,叛军会把孙元化等人放掉,所以才会跑去坐等孙元化上门,半路上把孙元化给劫了过来。
但是他们具体怎么提前知道的孙元化会被释放,这件事就实在是说不通了,因为他们从南方启程赶来这里,起码要在一个半月之前就出发,而且路上还不能出岔子,在他们出发的时候,登州城还没有被叛军攻克呢!
所以也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提前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且提前做好了安排,这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派人赶到这里,把孙元化劫了,而这个人还有谁?除了他们主上之外,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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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孙元化的反应
要知道海狼内部军官们,差不多都暗中知道一些传闻,说他们主上有通天的本事,能预知未来之事,所以总能赶在事情发生之前,便做好万全准备,这一点就连他们的参谋部的人,也都钦佩不已,所以刘不同也只能这么想。
一想到他们主上于孝天,居然能在这么早之前,便把这边的事情预料的如此精确,这简直就是神鬼难敌的通天本事,想想都觉得让人有点发毛,他们这些人就算是为了这件事,也不敢有一点其它想法了。
虽然他不清楚主上为何要把孙元化给劫到这里来,但是肯定孙元化这一次是不可能再在短时间之内,出现在山东一带了。
现如今朝廷上下,弹劾孙元化的奏章据传是满天飞,大部分人都认为,此次叛军作乱,乃是孙元化纵容所致,事后又处置不力,才导致事情闹到如此地步。
所以孙元化现如今可谓是百口莫辩,就算是他返回京师,估摸着前景也十分堪忧,就算是他的老师徐光启等人想要保他,估计当今圣上也会为此事震怒,绝不会轻饶孙元化。
故此孙元化现如今虽然被叛军释放,可是回到京师,有九成九是死路一条。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刘不同稳住了心神,挑帘进入到了孙元化的房间之内。
房间里面顿时又响起了孙元化中气十足的呵斥之声,以及刘不同赔笑的声音,站在门口站岗的两个特战队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苦笑着摇头小声道:“这次这差事不好干呀!真他娘的不痛快!要不是主上点名要这个老家伙的话,老子早就把这老家伙揍得满地找牙了!”
“谁说不是?咱们啥时候受过这气呀!换成其他人,老子早就把他剥皮拆骨了,哪儿还容他天天这么把咱们骂的狗血喷头!真他娘的憋屈!
还是赶紧天气转暖,把这老家伙送回去交差,干点其他的事儿,都比干这个要强!”
刘不同在孙元化的住处大概呆了有一个多时辰,对孙元化劝解了老半天,并且把他们近期在这边和叛军之间的交手情况,也都给孙元化说了一遍,还把近期叛军在登莱一带做的恶也都详详细细的给孙元化讲述了一遍。
孙元化听了之后,这才闭上了嘴,跌坐在了椅子上,仰天长叹道:“这实乃是我的过错!看来从始至终,我都太骄纵这些叛将了!以至于今日酿成如此大祸,我孙某实在是愧对当今圣上,愧对这登莱百姓呀!”
孙元化冷静下来之后,问刘不同的身份,并且问刘不同,把他劫来这里,又有何所图,但是刘不同摇头并不说明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只是告诉孙元化,现如今他处境很不妙,一旦返京之后,恐怕性命危矣。
刘不同只告诉孙元化,他们这些人请他过来,并无恶意,只是有人仰慕于他的才学,不忍看着他就这么被朝廷治罪杀掉,所以才会冒险把他请来这里,但是这里也并不是他的终点,回头开春之后,将会把他送到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让他好好休养。
孙元化屡次追问,刘不同都笑而不答,只是说到时候到了地方,他自然就知道了,至于他的家人,也请孙元化不必担心,他的主上肯定会另有安排,以后一定会让他们团聚,并且会加以照料。
孙元化一头雾水,左右也弄不明白,但是也知道,这刘不同说的是实情,孔有德和李九成作乱,祸及无数百姓,还导致整个登莱一带军事部署全部崩坏,另外还击杀朝廷命官多人,杀伤大量官军,使得朝廷损失惨重。
这样的事情,最终肯定是要有人出来担责的,现在余大成作为山东巡抚,都已经被罢官逮问,而他作为登莱巡抚,乃是此次兵变的最大罪人,虽然他上面有老师徐光启以及其他重臣维护,但是当今圣上的脾气他也知道。
当初袁崇焕酿成大错,当今圣上下旨将其处以磔刑,将其凌迟处死,死的是惨不忍睹,现如今他酿成如此大祸,估摸着回去京师,也好不到哪儿去,就算是不被处以磔刑,估摸着这脑袋也有九成九是保不住了。
虽然孙元化自问,自己是个忠臣,可是并不代表着他就不怕死,否则的话就算是他信奉天主教,身为教徒,受教义所困,但是他毕竟第一身份,却还是大明的大员,在登州城破的时候,他就该自杀尽忠了。
可是当时他却还是犹豫了,虽然有教义这方面的困扰不假,可是他也不能否认,求生的本能,同样使得他始终犹豫不决,否则的话即便是叛军已经冲到他面前,他腰间还有宝剑,杀不了叛军,起码自杀没有一点问题。
就算是事后被叛军所持,他也有无数机会可以自杀身亡,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自杀,其实也是不想死的念头在他心中作祟。
现如今既然他明白了局势,明知回到京师,是个必死的结局,那么接着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万一要是把这些人骂急眼的话,把他丢出去,他肯定还是一个死局,倒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这些人背后那个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想要把他弄回去干什么。
而且他还看出,这帮人身手相当厉害,绝非是一般的江湖人物,他作为巡抚,乃是军事主将,没少跟当兵的打交道,他在这些人身上,看出来这帮人绝非一般人,更像是一些训练极其有素的军人,他们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呢?孙元化现在对此可以说是非常好奇。
被刘不同劝解了一番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里,孙元化也就不再闹腾了,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只等着开春之后,看看这些人到底把他弄到什么地方去。
叛军打不下牟平县城,于是陈光福便挥师东进,去打文登,可是刘不同却又看到了一个契机,那就是他发现,叛军前往文登,他的西山村所在的位置,很是微妙,正好卡在了叛军和登州府之间的通道上。
叛军要不断的将他们抢劫的一些物资,运回到登州城去,另外时不时也会接受登州城李九成方面给他们提供的粮秣或者是援兵。
可以说牟平县城乃是叛军的必经之地,也是叛军的运输通道,如果他不想让叛军这么舒服的话,大可派人断了他们的这条路,这帮家伙铁定会日子不好过。
但是他们有必要这么做吗?于是刘不同开始和吴胜天暗中琢磨了起来,两天之后,刘不同派出了一个机灵点的叛军俘虏,让他前去找叛军商量一些事情,最好是先找陈光福,让陈光福来决定这件事。
几天之后,这个被释放的叛军终于在文登县境内,找到了陈光福,将刘不同所捎的话,原原本本的对陈光福说了一遍。
陈光福刚刚闻听的时候,还立即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道:“这该死的西山村姓刘的,难不成真以为老子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不成?他敢!”
原来刘不同让这个叛军,给陈光福捎个话,告诉陈光福,他们双方可以暗地里做个交易,他西山村这边,可以不截断叛军的粮道,并且不干扰叛军来往登州和文登之间的运输。
但是他希望叛军今后也不要招惹他西山村,路上碰上西山村的队伍,最好两不相干,各走各路,互补侵扰,说白了就是让叛军以后碰上西山村的队伍,最好退避三舍,别去招惹他们。
另外刘不同还提出,可以从叛军手中收购一些难民,价钱方面,可以用银子结算,也可以用粮食结算,具体的可以商谈。
陈光福开始时候,感觉很有点受到了侮辱,顿时火冒三丈,跳脚大骂了起来,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和张涛等叛将一商量,有感觉到这件事似乎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
这个姓刘的估摸着肯定是南方的大人贩子,在这边收罗难民,转运到南方贩卖,而且这个姓刘的手中拥有一支相当厉害的兵马,很不好惹。
他们这段时间跟这西山村也算是多次交手了,不管是野战还是攻坚战,他们都有交手,可是他们叛军这边,却从未沾到一点便宜,可以说是屡战屡败,现如今提起西山村的乡兵,他们的手下都有点不寒而栗,以至于现在下面的人私下里都说,要是在外面碰上了西山村的乡兵队,千万别去找他们的麻烦,赶紧撒丫子跑,跑得慢一点,就没命了。
这样一伙人正好卡在他们和登州之间的通道上,如果西山村的姓刘的真的打算切断他们和登州的联系的话,还真就不见得做不到。
除非他全军撤回登州城,放弃文登这边,要不然的话,来往于登州和文登之间的运输队抑或是援军,搞不好还真就过不了牟平县,无法穿过宁海州的地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还真就麻烦大了,粮道被断,后路被堵,乃是军之大忌,甚至可能瞬间导致他的手下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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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交易
更何况他们双方其实也没有太直接的矛盾,他们叛军想要的是钱粮,而西山村想要的是人口,他们之前之所以打的头破血流,还不是因为叛军他们这边,想要西山村里面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