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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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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有得吃喝玩儿乐就行,谁管这个。”

    “就是,说不定何羽有什么事儿求着咱们陈老大,这是跟老大示好呢,说到底,咱们还是沾光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闫儒玉朝陈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子老实点,敢喊一个,立马挨揍,明白?”

    陈冲的眼睛瞄了一下门口,又看了看闫儒玉等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吴错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闫儒玉道:“我问你,是何羽请你上皇后号的?”

    “是。”

    “一下请你们这么多人,他倒是大方,他真有什么事儿求你?”

    “没有啊。”陈冲道,“何羽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人里花钱最大手大脚的,不过他请我的小弟……这事儿的确有点怪……”

    闫儒玉吴错和明辉以眼神传递着想法。

    黑色头发,近一米八的个头,不胖不瘦,何羽也符合这些特征。

    闫儒玉将秦守如拽道一旁的卧室。

    “那个何羽跟你有过节吗?”

    “没有啊,我们挺好的。”

    闫儒玉皱眉,“你确定他是刚刚才知道你在皇后号上的?”

    “我……”

    “好好想想,有没有可能在登船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喝酒,好像跟他说起来过明辉……男人嘛,无非聊点女人相关的话题,我跟他吹牛说要把明辉追到手,至于有没有提起带明辉坐游轮的事……我真不记得了,那天喝大了。”

    “你们哪天喝的酒?”闫儒玉问道。

    “嗯……我想想……”秦守如一边掏出手机翻看日历,一边念叨着:“七号你出院,在你家吃饭是我第一次见到明辉,之后大概隔了两天吧……没错就是九号!九号跟何羽一起喝的酒,当天还有别的朋友,我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九号……”闫儒玉已翻开了随手扔在床上的乘客名单,“查到了!你们九号喝酒聚会,何羽在十号预定了自己的船票,紧接着又在11号预定了陈冲和他那群小弟的船票。

    三件事在时间上如此紧凑,绝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他是跟着我上船的?”秦守如也觉得不对劲儿,却又不敢相信,“可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关系……还可以,反正我没得罪过他。”

    “你确定?你没打过人家女朋友的主意?”

    “闫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之前那事……根本就是对方被我英雄救美的行为打动,不能全怪我……”

    “我呸!”闫儒玉瞪了他一眼,“那你们两家的生意呢?”

    “这……他家是开健身场馆的,的确有十几家场馆在我家的酒店,但这也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说得直白点,就是他家租我家的场地,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况且,我俩都还没接管家里的生意,顶多在公司挂个闲职,就算真有什么矛盾,除非到了两家大人撕破脸的地步,否则不至于殃及我们呀。”

    “那就查查看,你们两家的大人关系究竟怎么样。”

    两小时后,小白给出反馈。

    “我去见了秦柏,他跟何家最近竞争激烈,已经撕破脸了。”

    “怎么说?”闫儒玉问道。

    “秦柏想跟何家合作经营健身场馆,何家考虑到自身利益,拒绝了。

    秦柏一看合作谈不成,就找另外一家健身会所达成了合作。秦柏合计着反正以后也不跟何家来往了,干脆给他摆了一道。”

    “摆一道?”

    “原先答应好的续租突然反悔,何家一时找不到搬迁的地方,只能匆忙关了十几家店,其中还包括一家旗舰店。然后就是抢会员挖墙脚呗,总之让何家的生意元气大伤,几乎损失了半壁江山,不翻脸就怪了。”

    闫儒玉的手机开着免提,听到这些消息,秦守如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我真不知道啊。”

    “动机有了,还差证据,凶手伤你的时候很利落,证据恐怕不好找,况且到处都是汪洋大海,凶器什么的一扔,就再难找到了,不过,看样子他是想嫁祸给陈冲,或许会留一些证据用来……”

    闫儒玉的话还没说完,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叫骂。

    “兄弟们!据可靠消息!老大被屋里的人劫持了!”

    “什么!狗日的禽兽!”

    “妈的!抄家伙!把老大抢出来!”

    很快,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声响。

    “什么情况?”

    闫儒玉眯起眼睛与吴错对视了一下。

第二五十章 皇后启程(9)

    好在,船上舱门十分结实,纵然一群人在外面又踹又砸,也无法将门打开。

    吴错一把揪起陈冲的衣领子,“让他们别胡来。”

    陈冲赶忙开口喊道:“别敲了!都别敲了!”

    “老大?你怎么样?”

    “老大挺住啊!我们救你出去!”

    ……

    闫儒玉对陈冲道:“问问他们,从哪儿得到的可靠消息?”

    “什么可靠消息?你们……你们从哪儿得到的可靠消息?”

    “何羽说的!他说禽兽给他发消息,说是要整你来着。老大你没事吧?”

    屋内几人同时看向秦守如。

    秦守如摊开手摇摇头,意思是自己并未给何羽发过任何消息。

    此时,就连陈冲也回过了味来。

    “妈的!被姓何的当枪使了!”陈冲的眼珠转了转,主动表态道:“几位,放了我吧,我先找那姓何的算账,不会妨碍你们的。”

    他又冲门外喊道:“我没事!你们老实点,别胡来!”

    秦守如焦急地给何羽打着电话,对方却不肯接听。

    “事情因我而起,我去找他!”秦守如率先开门冲了出去,闫儒玉吴错明辉紧随其后,门外众小弟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该不该追上去,只能先将陈冲扶起来,松绑。

    “妈的!追!”陈冲吼了一声。

    何羽的房间没人,显然他知道计划败露,已经躲起来了。

    吴错用一根铁丝开了门,几人进屋,四下里搜索。

    陈冲的人刚赶到门口,就听闫儒玉啪地一声将门锁住,气得陈冲只能在屋外叫嚷。

    “看这个!”

    吴错从会客室的沙发底下摸出了一个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套spa馆按摩师傅的工作服。

    “有凶器吗?刀子之类的?”闫儒玉问道。

    吴错将衣服抖了抖,“没有……不过,你看这个。”

    只见上衣前襟上有两点很小的红色,像是溅上的血迹。

    “收起来,回去做检验。”

    四人开门时,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最内圈是陈冲和十几名小弟,接着是大副和一群船员,他们防备地看着陈冲等人,最外围还有零零星星的围观乘客。

    陈冲这回是真的急眼了,见几人出来,大吼一声:“妈的你们合伙耍老子!禽兽何羽一个都别放过!给我打!”

    众小弟一拥而上,拳脚劈头盖脸而来。

    吴错下意识地将三人挡在身后,飞起一脚踹飞一人,趁对方的围剿有了空隙,拽起一人就往外蹿。

    被他拽住的正是秦守如。

    “明辉跟上!”吴错喊道。

    “来了!”

    明辉也不是吃素的,一拳正打在一人鼻梁上,那人瞬间歪倒在地。她拽起闫儒玉,招呼一声“闫哥跟上”就一路向前狂奔。

    闫儒玉缩着身子快步跟上,只觉得有人在自己屁股上踹了一脚,也顾不上喊疼,一个劲儿冲明辉道:“哎呦,慢点儿,我的姑奶奶!”

    皇后号游轮上出现了自启航以来最为荒诞的一幕。四名男女在前头狂奔,撞到了其他乘客还会慌慌张张道一声对不起。紧追在他们身后的一群男人态度恶劣了很多,口中不断对沿路乘客吼着“滚开”“眼瞎呀”之类的骂词。一群船员则成了收拾烂摊子的倒霉蛋儿,追在两伙人屁股后头,不断向被骚扰的乘客赔礼道歉。

    “他们的目标是我!分开走,你们就安全了。”

    秦守如也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一副牺牲我一个幸福全人类的样子。

    “屁话!”吴错骂道。

    闫儒玉也喊道:“你小子老实……”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秦守如突然挣脱了吴错的拉拽,钻进了一条岔道。

    “走你们的,别管我!”

    “靠!”

    吴错顾不上多说,也回头拐进了岔道。

    闫儒玉和明辉此时已跑到了他们前头,再想回头,却已被陈冲等人堵住了回头路。

    “走!到前面汇合!”闫儒玉一边看地图,一边向前飞奔。

    果然,大部分人都去追秦守如了,只有两名陈冲的小弟象征性地在闫儒玉和明辉身后追了一会儿。

    游轮这一层的平面图上显示,前方还有一处岔道,可以斜插到吴错和秦守如所在的通道。

    “就是这儿!”明辉率先拐进了岔道。

    两人跑了一会儿,前方又出现了一条岔道。

    拐上岔道,两人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搜寻。

    “老吴!在吗?”闫儒玉压着声音喊道,没有回应。

    几秒钟后,岔道拐弯处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看来是追兵赶到了。

    明辉随手扭了一下过道一侧的舱门把手,门竟然开了,她立即朝闫儒玉招手,两人躲进那船舱,只听门外陈冲喊道:“给我继续追!别让他们跑了!”

    明辉一直趴在门上听动静,直到那些人跑过去,她又焦急道:“怎么办?难道组长他们跑到前头去了?咱们到底没追上?”

    “不是的。”

    闫儒玉的声音来自船舱深处。

    这是一间货仓,里面堆满了一摞摞的货物,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而此时,吴错和秦守如正躺倒在两摞货物之间。

    闫儒玉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两人脉搏。还好,只是晕过去了。他又检查了两人身上,发现并无明显的外伤,终于放下心来。

    可是,谁把他们弄晕了扔在这儿的?闫儒玉环视一圈,十分费解。

    “危……”明辉的喊声只发出了一半儿,闫儒玉只感到脖颈子后头一疼,整个人就要失去意识。

    “跑!”

    晕倒前他只来得及向明辉吼出这一个字。

    等闫儒玉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挪了个地方,那是一处昏暗压抑的地方,他被五花大绑着,身旁是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吴错和秦守如。

    明辉不在……她是逃脱了吗?那可太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秦守如冲看押三人的大副大吼着。

    “只能怪你小子倒霉,发现了我们的事儿。”

    闫儒玉闭着眼睛插嘴道:“我可什么都没发现,也没看见你们的长相,规矩我懂,所以没敢睁眼,怎么样?放条生路呗。”

    大副冷哼一声,“算你们两个警察倒霉,为了保险,只能让你们陪葬了,真是对不住。”

第二五一章 皇后启程(10)

    一名船员开门进屋,凑到大副耳边耳语了几句,闫儒玉隐约听到一句“发现了”,就见大副便匆匆忙忙跟着船员出了屋子。

    闫儒玉环视一圈,见再无他人看守,便小声对吴错道:“怎么回事儿?你俩究竟看见什么了?”

    吴错也纳闷道:“我啥都没看见啊,莫名其妙就被人给打昏了,禽兽,你看见了吗?”

    秦守如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看见了那么几个人……”

    “然后呢?”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嘛,话都没说一句,就被打昏了。”

    “草!”吴错骂了一句脏话,“太他娘的冤了。”

    闫儒玉思索了一会儿道:“也不冤,他们肯定是在干什么亏心事儿,八成还犯了法,才会这么害怕被人发现,甚至不惜为了掩盖真相而绑架警察……”

    哐啷……哐啷……

    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三人噤声,闫儒玉朝两人挑了挑眉毛,意思是问你们也听到了吗?得到了两人点头答复。

    声音来自于房间的一处角落。

    房间很大,至少有三百平米,长条形,里面装载着各种货物,大的有快艇摩托艇之类,小的有救生衣以及各色木箱,不知木箱里装的是什么。

    三人被捆在屋子正中间,视线被货物挡住,看不到那发出声音的角落的具体情况。

    “等会儿哈……就快……成功了……”吴错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双肩不时颤动两下,显然正费力地去解捆住自己双手的绳子。

    “呼……”

    过了约么十分钟,吴错长舒一口气,浑身一松,双手终于拿到了身前。

    他的手腕被勒得通红,双手因为缺血而有些发紫。

    “我……呼呼……我给你们解开……”吴错累得够呛,对方打了专业的水手绳结,正手去解都颇费力气,况且吴错是反手。

    很快,三人都被松了绑。

    虽然知道不大可能出的去,吴错还是去拧了一下门把手。

    果不其然,门从外面反锁住了,隐约还能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看样子是负责看守他们的人。

    “卧槽!妈的!靠!吓死老子了!”

    角落里,秦守如连骂了三声,可见真被吓得不轻。

    “小声点!”吴错一边低声叮嘱,一边朝着那发出声音的角落走去。

    走到近前他才发现,不仅秦守如,就连闫儒玉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强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声音。

    那是一只铁笼子,像用来关大型犬类的。

    笼子里却关着两个……不知他们还能否被称之为人。

    人不人,鬼不鬼。

    他们浑身黝黑,恶臭,口中咿咿呀呀。他们的嘴巴空洞得叫人心悸,嘴里既没牙也没舌头看起来舌头被割掉了。

    其中一人还缺了一条手臂齐根断开的手臂,伤口已经愈合,留下狰狞的疤痕。

    两人看到闫儒玉等人,眼中满是渴求,还一个劲儿地想要伸手去拽他们。

    “这……你们……这是……”秦守如被吓得连连后退,死死抱住闫儒玉的一条胳膊。

    “这恐怕就是大副他们囚禁我们的原因。”闫儒玉道。

    吴错也皱眉道:“不论什么情况,先救人。”

    “现在还不是救人的时候,无法沟通,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乱子。”

    闫儒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拽起其中一人通过铁笼伸出的胳膊,检查了起来。

    “这些痕迹……黑色的……是纹身吗?不像……太粗糙了……好像是愈合后的伤口,但为什么是黑色的?

    还有他们的舌头……”

    闫儒玉捏起其中一人的下吧,仔细观察他的口腔,“伤口平整,舌头是被一刀割下来的,而且是旧伤……是谁割了他们的舌头?”

    吴错生怕那两人精神不正常,伤了闫儒玉,紧张地在一旁戒备。

    “皇后号都经过哪些国家?”闫儒玉问道。

    无人回答。

    他只好拍了拍身旁的秦守如,待秦守如缓过劲儿来,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啊……那个……途径国家……泰国、越南、新加坡……我也记不太清,反正就是在东南亚这一片转悠。”

    “这船在中国停留几天?”闫儒玉又问。

    “就半天,游轮从越南,先到中国,然后是三天海上巡游,然后是新加坡、香港,继续海上巡游,最后到泰国……”

    “越南……越南……”闫儒玉仔细打量着铁笼里的两人,“难道是从越南上船的?”

    闫儒玉试图从他们身上搜寻线索,可这两人的衣着实在太过破烂,就像是裹了几片麻袋,找不到任何标识性的东西。

    就在闫儒玉翻找时,一旁的秦守如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

    他的话一出口,笼子里的两人情绪瞬间变得万分激动,不断用手抓挠着铁笼。

    “你懂越南话?”闫儒玉问道。

    “越南有些寺庙和小道还是挺美的,去那儿旅游的时候跟导游学过几句,他们好像能听懂……应该真的是越南人。”

    闫儒玉点头,“从越南上船,是偷偷上船的偷渡者?还是被人抓上船来的?

    谁会抓这种人呢?不是抓上船的,应该是偷渡者……在当地活不下去了吗?……还有身上的黑色印记……我知道了!”

    闫儒玉拍了一下手,“是煤!”

    “什么?”

    “年我看过一篇新闻报道,说的是被囚禁在黑煤窑里的旷工。

    工作条件极其恶劣,随时有塌方危险,食物简陋,每天工作时间超过14小时,跟奴隶差不多。

    要是敢逃逃跑,抓回来轻则一阵毒打,重的就是断手断脚。

    那些矿主丧尽天良,杀一儆百,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他们应该就是从这种小煤窑里逃出来的。他们身上黑色的印记,是受伤留下的。在受伤以后,没有任何防护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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