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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据就是他们的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五具尸体的手全不见了呢?最有可能的解释是,死者的手被单独处理了,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会不会是指纹?”吴错道:“看到尸体没有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怕我们拿到指纹。”
“已经接近了,凶手或许有这方面的担心吧,那你再想想,几个孩子的指纹值得这样防备吗?”
“也是,指纹库里全是有案底的人员,怎么会有几个孩子……除非……你的意思是,这几个小孩……有前科?”
“的确不可思议,不过你们看过这条新闻就会明白了。”
闫儒玉将自己的手机递出来,手机上是已经打开的新闻页面。
近日我市多处发生盗窃事件,从监控画面来看,实施盗窃的犯罪分子均是未成年人,且是来自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孩子。
这些孩子是怎么来到京北市的?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少年犯?还是被拐卖奴役的受害者?
新闻报道中并未给出明确答案。
“他们是贼!”
第二八十章 逃生!(3)
“小金子刚刚调了监控录像,我看了这些未成年窃贼偷盗时的情况。无论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的盗窃手法娴熟,是练过的。
练过,意味着他们的手不同于常人,有两根手指格外长一些。
砍掉他们的手,将手藏起来,的确是为了隐瞒他们的身份,却不仅仅是怕我们查指纹。”
对上了!
孩子……卷发……缺失的手……新闻内容……
几件事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闫儒玉道:“如果推论没错,距离找到尸源应该不远了。”
“确认好了?”吴错问闫儒玉道。
“嗯。”
“那走吧,先吃点儿东西垫垫。”吴错冲徐行二道,“帮你们带回来点儿?”
徐行二指了指尸块,“你觉得我们有胃口吗?”
“得,当我没说。”
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弄清了问题,便一阵风似的出了解剖室,留下依旧毫无头绪的法医三人组。
第二天清晨,重案一组的几人是被徐行二叫醒的。
他们也不记得昨晚忙到几点,反正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
徐行二走进重案一组办公室,先是闻到了一股味道。
烟味儿、隔夜的没吃完的夜宵味儿、汗臭味儿、口臭味儿、臭脚丫子味……种种味道掺在一起,像极了浓缩版的大学男生宿舍,比解剖室里的味到好一点儿就好了那么一丁点儿。
“咳咳。”
徐行二以咳嗽唤醒众人以后,他首先注意到了明辉的头发。
因为出油,她的头发看起来一缕一缕的,全无之前的英姿飒爽之感。
她揉了揉眼睛,将杯子里隔夜的凉白开一饮而尽。
“徐科长,尸检结果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起身,招呼徐行二坐,想给他倒杯水,可重案一组办公室饮水机里已经没水了。
“我就是来说一声,这次尸检……可能对案情进展帮助不大,我们获得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明白,”吴错想点一根烟,可是一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哑的,又将烟扔回了桌上,“被肢解得太碎,许多证据或者伤痕遭了破坏,况且尸体连内脏都没有,还泡了水,实在是有难度。”
徐行二一边将尸检报告发到几人手里,一边道:“死亡时间在4到5天前,尸块泡过水,没法确定精确的死亡时间。死因……”
徐行二停顿了一下,“经过第一次尸检,我们排除了疾病、中毒、窒息三种常见的死亡方式。剩下的外伤、电击和高低温……尸块太碎,外伤已经无从判断,电击得话,没有发现电流斑,就在我们排查低温冻死这种可能的时候,有了发现。”
“低温冻死?”吴错看了一眼外面刺眼的阳光,“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冻死的?”
“嗯……准确来说,从目前的尸检结果来看,五名死者疑似冻死的。”徐行二知道这么说更令人费解了,又解释道:“我在一些尸块上发现了少量鲜红色的尸斑,确切的说,这种鲜红色的东西不应该叫做尸斑。
这种东西学名叫做冰霜红斑,形成原理太过学术化,我就不做解释了,你们只要知道这是冻死者的显著特征即可。
因为冰霜红斑的出现,我推断死因正是冻死。但那毕竟是破坏严重的尸块,加上河里情况复杂,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引起红斑,所以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冻死……冻死……”闫儒玉咂么着这两个字,“要真是冻死的,那这案子可太有意思了。”
上午10点,协查通告下发至京北市各分局、派出所。
这一整天,重案一组的五个人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公安系统中筛查出的符合条件的盗窃案件只有百余起,其中已经侦破的案件连零头都不到。
这也难怪,警力不足一直都是一大难题,这种条件下当然要优先重案,盗窃之类的小案子只能无限期地向后拖。
除了电子档案,各地区派出所还送来不少纸质案宗,都是来不及录入电脑系统的盗窃案,加起来足有800余起。
小白看着桌上堆成山的案宗,皱眉道:“这……大海捞针啊!凭这些真能找到尸源吗?”
吴错道:“尸源还找不到,但能帮咱们确定一个大概方向。既然死亡时间是4到5天前,那咱们就查最近一个月的盗窃记录,先看报案地点,最近一个月都有哪里频发盗窃案。”
金子多敲打了几下键盘,随即有了结果,“74号、95号、2号公交线上的某些公交车站,是盗窃案集中爆发的地方,还有地铁2号线广宁站、地铁1号线世贸大厦站、中心公园站。
除了这些公共交通线路,市中心还有好几处繁华地段,他们专门偷窃防备心较弱的游客。”
明辉一边翻看纸质案宗,一边补充道:“其实,警方也做过一些调查走访,据这些地段的商家和摊贩反应,有几个小贼都在混得脸熟了,少数民族孩子,语言也不通,没法交流,暗地里有大人看管……”
“妈的!”吴错拿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连老百姓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警察干什么去了?!调查走访管个屁用!这些拿钱不办事的狗东西!”
他骂的自然是片区派出所和分局的少数警察,骂完一句,他也知道这不能解决问题,只好又耐下性子道:“盗窃时间上有什么规律吗?”
“公共交通路线上的偷盗,总是选在早晚高峰时段,趁着人潮拥挤时行窃,繁华地段则是从中午12点起,至晚上10点左右,犯罪分子也是选择在人流较多的时候下手。”
别看就是几句话的结论,要得出来,可须得几人查一整天案宗。
闫儒玉总结道:“所以现在已知的情况是,公共交通工具上是一波贼,繁华地段又是一波贼,两拨贼可能还分不同的团伙。”
“没错。”
“一人查一波,分头行动?”闫儒玉问道。
“可以,不过先说清楚,只是探查情况,不准擅自行动!”吴错可不想倒卖器官案的险情再次发生。
“放心,我有分寸,打探清楚哪个团伙最近少人了就行。”
第二八一章 逃生!(4)
早高峰。
吴错已经很久没挤过地铁了。
自从和闫儒玉合租,他充分体会到了住在好地段是多么的重要,当然,代价是每月薪水的三分之二都用来付房租了。
吴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攒不够老婆本了。
闫儒玉倒是提出过不收房租。
“你想干嘛?肉偿坚决不可能!”吴错双手护在胸前,很怂地说道。
“肉偿?”闫儒玉上下打量他一番,一本正经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没胸。”
“我擦!”
吴错开始后悔逗他了,自己抛出去的梗自己接不住,这就尴尬了。
“你帮我个忙,以后房租全免。”闫儒玉正色道。
“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吧?肯定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肯定特麻烦……”
“教人散打。”
“啊?教……你……散打?你终于开窍了?放弃死宅的生活吧,多没前途,勤加锻炼才是人间正道……”
闫儒玉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教我,是教别人!”
“没兴趣。”吴错往客厅的沙发床上一躺。
“是你认识的人,不考虑一下吗?”
“谁?”吴错打听对方身份,只是因为他有些纳闷儿,既然认识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还要通过闫儒玉。
难道我看上去比闫儒玉还要老奸巨猾,不好说话?不应该啊。
他偷偷瞄了一眼闫儒玉,心里却掂量不出答案。
“别瞎猜了,庞氏骗局主谋之死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凶手叫孙丽丽是吧?是个瘾君子,我记得。”吴错道。
“那你还记得那个小孩儿吗?”
“哦,他啊”吴错点头,“那个被我从ktv里拽出来,领我们回家,还协助我们抓了孙丽丽的小孩儿?”
“就是他想学散打。”
“小屁孩儿,”吴错摆摆手,“学这玩意儿干什么?在学校欺负人啊?”
“据他自己说,因为想当警察。而且人家还说了,非得你来教不可,你可成了他的偶像了。”
“我可不想教出来一个欺男霸女的二世祖。”
“这可不仅仅是小孩儿的意思,他爸也支持他,大概是觉得……你能把他儿子教好吧。”
“我同意了。”吴错突然改口道。
“呦……这么容易就同意了?”闫儒玉挑了挑眉。
“毕竟,只有极少数人,能看到我金灿灿的人格光芒,他们很有眼光啊,”吴错拍了拍闫儒玉的肩膀,“小闫同志,你要多向人家学习。”
“噗”闫儒玉少有地没挤兑他,“那可说好了,你抽空去给人家当教练,以后房租就免了,我这儿可就帮你答应下来了。”
“我有个问题,”吴错道:“你跟他们谈的价钱究竟是多少?”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我怎么感觉我的身价远远超过房租,你肯定从中扒了一层皮。”吴错撇撇嘴,“我有点后悔。”
“哼哼,晚了。”闫儒玉拿过打印机吐出来的几张纸,并在上面签了个字,“卖身契已经给你签好了。”
“什么鬼?”吴错接过几张纸一看,是一份合同,“这事儿还要签合同?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代理人了?还全权负责?!”
闫儒玉耸耸肩,“走个流程总是好的,毕竟对方是个生意人,你就别管了,又吃不了亏。”
吴错也正懒得去看条条框框,就又将几张纸还给了闫儒玉。
“不过先说好,五条命的案子侦破之前,我不可能有这个闲工夫。”
“嗯,考虑过这个情况了,对方按你的时间走。”
……
地铁到了世贸大厦站,一大波人要下车,更多的人则要挤上车来。
吴错收起思绪,跟着人流下车,顾不得挤出来的一身臭汗。
到了站台上,他低头翻看手机,装做上班族的样子,眼睛却已经盯上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地铁站里除了上班族,还有上学的孩子,孩子们大都穿着校服就是那种或深蓝或浅蓝的运动服。
有一块介于深浅之间的蓝色,乍一看,你会以为他也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差异。
他不仅没背书包,也并不急于往地铁上挤,而是在人流中四处穿梭,一会儿从站台这边跑到那边,等过了一辆车,他再斜插一遍。
如果仔细看他的长相,眉毛很浓,长长的睫毛,高鼻梁,典型的西北少数民族长相。
人挤人,即便被这个孩子碰了一下,也没人会注意到他手上的小动作。
等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恐怕已经坐上地铁到了其他的站点。
吴错眼看着那孩子如鱼得水,不一会儿就接连偷了三个钱包。
照他的脾气,早就想去抓那孩子了,可他忍住了。这次的任务是顺藤摸瓜,找到控制这些孩子的人。
这么偷下去,小孩儿的裤兜很快变得鼓鼓囊囊。
他娴熟地溜向地铁出口,跟一个站在地铁口抽烟的中年男人碰面。
两人来到墙根隐蔽处,小孩儿从口袋里掏出两沓钱包,迅速塞进中年人手中的一个提兜里。
交接完,小孩儿一回头又钻进了地铁站。
那男人四处张望一番,将手伸进提兜里,一番动作之后,他走向了附近的一个垃圾桶,娴熟地将钱包全部扔了进去。
钱已全被他掏了出来,放在了提兜里。
看着被随便丢掉的钱包,吴错气不打一处来。
丢点儿钱事小,那些丢了身份证、银行卡的人得有多闹心。
吴错再次压下抓人的**,进了地铁站旁边的肯德基,点了份早餐,坐在靠窗的位置,默默注视着那个男人。
从七点半开始,到九点半,两个小时里,那小孩儿总共往外送了三趟钱包。
吴错眼睁睁看着男人手里的提兜,从干瘪状态到慢慢的鼓起来。
九点半整,两人收工,也进了肯德基。
小孩儿一进门就轻车熟路地找了个位置,男人去点了两份早餐,两人沉默地吃东西,谁也没说话。
直到吃完了,那孩子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吴错坐的位置距离两人不远,他很确定,那是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
男人没答话,只是严厉地瞪了孩子一眼,并摆了摆手。
他一手提着提兜,一手拽起孩子就走。
第二八二章 逃生!(5)
一大一小两人又进了地铁站,这一次却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乘坐地铁。
吴错紧跟其后,隔着一个车厢,上了同一班地铁,跟着两人到了位于市中心的站点。
飞霞路。京北市有名的步行街。
街道两边全是特色小吃,以及京北市特色的小商品,是外来游客必逛的一条街。
现在时间尚早,早点摊子刚刚冷清下来,商家陆续打开了店门,路边老式的黄包车也出来了。
黄包车当然不是代步工具,而是一种旅游特色。
花10块钱,你就可以坐在上面拍照,车夫会配合地摆出各种姿势,50块钱就可以让人拉着你在飞霞路上逛一圈儿。
那男人和小孩儿到了飞霞路,男人在一个卖大碗茶的摊子上坐下,要了一碗茶,慢慢地喝着。
从前的茶馆儿里有一种人被称做茶腻子,就是指一杯茶从早能泡到晚上,这男人大概就是个茶腻子。
小孩儿默默站在一处角落,并不引人注意。
吴错在靠近黄包车师傅的地方驻足,正好听见两名黄包车师傅的议论。
“你看嘿,又来了。”
“哼哼,哪天不来,不是我说,警察都是吃闲饭的吗?”
“就是,好好的一条步行街,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
“你们可小点儿声吧,”又一名黄包车师傅插嘴提醒道:“你们忘了老李的下场了?这些人惹不起!警察?哼哼,我看警察也跟他们穿一条裤子。”
“对了,你去看老李了吗?”
“是啊,他怎么样了?伤的重吗?”
一开始谈话的两人追问道。
“脾脏让人给打破了,还能怎么样,不说成个废人也差不多吧,这人啊,缺了哪个器官都不行,你们看着吧,以后的麻烦事儿多着呢……所以我就说啊,别去惹他们,没事儿也别议论人家。贼有贼道,咱们互不干涉,太太平平地把钱赚了就行。”
吴错插嘴道:“师傅,你这车要是包一天多少钱?”
“一天500。”第一个提起老李的人积极应道。
“便宜点儿,不用你拉车。”
吴错身后,闫儒玉的声音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闫儒玉简短地问道:“跟过来的?”
意思是说,他是不是跟着小偷过来的。
“嗯,跟过来了。”吴错给出答复。
两人不必将话说明,一切都是心照不宣。
黄包车师傅显然更关心生意,追问道:“不用我拉车?什么意思?”
闫儒玉伸手指了指吴错,“你把工作服给他,他来当车夫。”
“这……”
“我也不跟你讲价钱了,说说老李的事儿,算是送给我们一故事,这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您二位……是?”黄包车师傅有点儿拿不准闫儒玉的用意。
“我们啊,三流写手,靠写故事混口饭吃。”
“这样啊,那没问题!”
有钱赚,又不用出力,那车夫撸胳膊挽袖子,做出了一副要好好讲故事报答两人的样子。
“看见那小孩儿了吗?穿蓝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