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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
女人突然打断吴错道:“对了!对了对了!还有!……他接那个电话,好像用的……不是平常他常用的手机。”
“什么?”
“铃声不一样!那个铃声……像个老年机,声音老大了,歌也土,吵死了。
不过,说到底我也没见过他那个手机,要是有偏差,你们可别来找我,我就是有啥说啥……”
“老吴!你过来看!”闫儒玉突然喊了一嗓子。
“稍等。”吴错交代一句,就凑到了闫儒玉跟前,“怎么了?”
“你看这是什么。”闫儒玉将一个证物袋递给吴错。
只看了一眼,吴错就道:“哪儿找着的?”
闫儒玉指了指门口的鞋柜,“就零星的一点儿,赶巧让我看见了。”
“看来,这个赵三刀最近去踏过青啊。”吴错凑近了仔细端详证物袋里的两根草渣子,“你别说,跟杨秀衣服上的草渣子是一个品种,我要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哎……那我呢?”女人再开腔说话时,手里已经拎了个小包,看样子是不想淌这浑水了。
“你……想走也行,先给赵三刀打个电话。”
闫儒玉这样那样地交代一番,女儿心领神会,拨通了电话。
第三六三章 赏金猎人(28)
“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接通,女人率先问道。
“不是早说了吗?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你就好好在我家待着得了,钱到时候……”
女人赶紧打断道:“钱就先不说了,我有点急事儿,得回趟老家,不过别担心,你的事不会耽搁,我刚和几个姐们儿说了,她们中有人愿意来替我……”
“什么?!谁让你告诉别人的?!这事必须保密!你!……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这不是帮你张罗人了吗,你就少说两句,要不是突然有事儿……我又不傻,有钱还不知道自己赚?眼下已经这样了,你看是我把人直接给你带过来,还是怎么整?”
“后面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钱我这就转给你。对了,手机保持畅通,我说不定还要找你。”
“大哥,你做事可太敞亮了,那我可就走了……”
挂了电话,闫儒玉道:“接下来你该干嘛干嘛,唯独别再跟这个赵三刀联系,别耍花招,赵三刀归案之前,我们说不定会监听你的手机,还说不定会盯你的稍,你该干嘛干嘛。”
“那……我能走了?”女人抓起手中的包,小跑到了们边,见两人并不阻拦,夺门而逃。
“这个赵三刀,越来越可疑了。”吴错一边嘟囔,一边再次来到鞋架旁,挨个查看鞋底。
“鞋底花纹能跟杨秀衣服上的半个脚印对上吗?”闫儒玉问道。
吴错摇摇头,“对不上,鞋子尺码倒是一致。”
闫儒玉看了一眼鞋架上仅有的有的一双运动鞋,分析道:“杨秀的死亡时间是8月31日中午,那正是赵三刀的工作时间,如果凶手真是他,那么行凶时他所穿的应该是……”
“皮鞋。”吴错接话道。
“没错!司机代表着老板的形象,当然会对衣着有些要求。”
吴错进入卧室翻找,“无非三种可能,要么那鞋子就在家里,要么他正穿着,要么……他心思缜密,把作案时的衣服鞋子全处理掉了……哈哈!找到了!看来没那么复杂!”
吴错从卧室床底下掏出来一只鞋盒,鞋盒里是一双半新的皮鞋。
“就是这个!和杨秀衣服上的鞋印吻合!我不会看错的!……可以抓赵三刀了!审他!只要他招了,就可以……”
“他凭什么招?”闫儒玉问道:“鞋印和草渣都不是直接证据,如果赵三刀还是死咬住只跟杨秀发生了关系,并没有杀人,你不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凶器,勒颈用的那个拖车绳还没找到。”
吴错郁闷地咂了咂嘴,继续埋头在屋内搜索。
“你不会指望在这儿找到拖车绳吧?”闫儒玉问道。
“既然来了,总得过一遍筛子,兴许会有什么意外发现。”
“比如……这个吗?”闫儒玉发现床上一角不平,掀开褥子,只见一件女士内衣。
闫儒玉将那内衣拿起,从内里找到品牌标识,掏出手机查询了一会儿,“老吴,你猜这玩意多少钱?”
“50?”
“再加个零。”
“五百?就这?”吴错瞪大了眼睛,“这玩意儿……才用多少布料……就五百?!”
闫儒玉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水别流下来……这内衣显然不是刚才那女的留下的……”
“你怎么就确定不是她的?”
“第一,我不认为她会买这种高档内衣,第二,号儿对不上我目测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就别再问了。”
“目……目测……”吴错无话可说。
“言归正传,不是刚才那女人的,那会是谁的呢?……我倒是查到,这个赵三刀对于家太太格外殷勤,甚至,还给于司娜造成了困扰。”
“你的意思是……借着做司机可以出入于家的便利,赵三刀……偷了人家的内衣?”
闫儒玉道:“看看赵三刀的经历吧,早年只身北漂闯荡,吃过苦,可以说一直在吃苦,因为穷而情感受挫,被本地人和办案警察欺负,心爱的人嫁给了有钱人,成了有钱人的太太。
他仇视警方,从之前那次谈话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他也仇视本地的有钱人,但是,对有钱人的太太,他又有着天然的喜爱,他会不会把她们当做当年的恋人了呢?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对于家太太格外殷勤,而不给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于司娜什么好脸色。而且,行凶过程中他还对阔太太杨秀实施了性侵。
我想,他的杀人计划中是没有性侵这一环节的,因为缺乏提前准备。”
“没用***?”吴错问道。
“对,从以往的案例来看,性侵发生是出于激情还是预谋,最具代表性的差别就在于有没有使用***。毕竟,它可以防止嫌疑人的dna样本留在现场。
赵三刀一开始只是想杀死杨秀,但因为阔太太这重身份,使他临时起意对杨秀实施了性侵。”
“那又怎么样?找不到勒颈的绳子,说什么都是百搭。”
“绳子,绳子……”闫儒玉冷不丁问道:“孤儿院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按你说的已经派人盯住白野和章台柳了,没什么异常。”
“真能沉得住气,”闫儒玉又把话题扯回来继续道:“赵三刀已经进了警方视线,所以,凶器肯定不在他手上,要么被销毁,要么在另一名凶手那儿。”
“那怎么办?”
“兵不厌诈。”
“你已经有办法了?”
“看样子,还得去见见白野和章台柳了。”
没等两人去找,吴错倒是先接到了一通匿名电话。
电话里,对方对自己的形容很是让人出戏。
赏金猎人。
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要不是他声称拍到了杨秀被害的全过程,吴错真以为遇到了恶作剧。
“吴警官,我有几个问题,”对方使用了变声软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有点刺耳,“悬赏是真的吗?”
“是。”
“我再确认一下,提供重要线索,奖金十万,对吧?”
“是。”
公安部悬赏不是什么新鲜事,尤其针对大案要案,赏金往往十分丰厚。
“我拍到的视频,何止重要线索,那简直就是你们定案的证据,我拿到十万块赏金,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第三六四章 赏金猎人(29)
吴错的电话开着免提,他看了一眼闫儒玉,闫儒玉只管听着,面无表情,吴错只好又道:“这样吧,你发一段视频给我。不然,我哪儿知道真假。”
“可以,你家楼下的信箱里,我放了一个u盘,视频就在那里头。”
吴错摇摇头,心道:“简直莫名其妙。”
对方却又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可以先透漏一点儿细节。
听清楚了,杀人的和强奸的是两个人。”
“什么?!”
“呵呵……看来你们还不知道,真是高估你们了。那就再告诉你们点情况吧,强奸的惯用右手,杀人的可不是。”
闫儒玉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凑到电话跟前,大声问道:“你是谁?!”
“我没打算透露身份,我怕遭人报复,你们也不用查我,我就是一个靠警方悬赏生活的人。”
这回,吴错从完全不信变成了将信将疑。
吴错拿胳膊肘碰了碰闫儒玉,问道:“老闫,你说,真有这种人?靠着警方的悬赏生活?那不就说明,他得次次抢占先机,提前查到警方都找不到的线索,这也太……”
“太扯了,开什么玩笑,这是中国,连侦探都是灰色职业,还什么赏金猎人,反正我不信……即便真有以此为职业的,”闫儒玉指了指吴错的手机,“这位肯定也不是,不仅不是,他还很可能跟本案有关。”
闫儒玉很少像这样表现出烦躁的情绪,他与真相几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却不是他。
就像忍了一天没舍得吃的糖果被人抢走了,闫儒玉气急败坏。
从内心里,他希望这个乱入的赏金猎人就是一个恶作剧。
“总之,等会儿分头行动,我回家看信箱去。”闫儒玉黑着脸低头往外走。
“行,我再搜搜,等会儿……抓不抓赵三刀,我就在这儿等你消息。”
“那你注意点,多跟小金子沟通,别等人家回来碰个正着,那就尴尬了。”
吴错点点头,但显然心思已经不在两人的对话上。
他从褥子另一角下面又发现了一张纸,看起来像是某种单据。
“转账记录!财务公司帮杨秀向境外转账的记录!单据竟然在这小子这儿?”吴错翻看转账记录背面,发现了六个数字。
看起来是黑色钢笔或水性笔写上的,却又比一般的笔触粗一些。
吴错将单据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香味,很淡。
是女人的眼线笔!
“可这些数字是干嘛的?”他的目光投向了同样压在褥子下面的一张银行卡上。
一张某外资银行金卡,据说去那银行办理业务,都是好几十万起步,反正,闫儒玉和吴错就从没进过那种银行。
吴错当即将卡号、单据、数字拍了下来,并将卡号发给金子多,想让他帮忙查查。
文字还没发出去,金子多的电话倒是先进来了,“吴哥!啥也别说了,撤!赵三刀回去了!就快到小区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出门,吴错却没急着走,而是坐进车里,给小白和明辉发去通知,让两人火速赶来待命。
半小时后,闫儒玉拨通了吴错的电话。
“收网。”他只说了两个字。
吴错悬着的心一沉,带着小白和明辉迅速冲上了楼。
抓捕行动很顺利,40分钟后,赵三刀进了市厅审讯室,刑警们却并不着急审他。
重案一组办公室里,一组所有成员一起盯这电脑屏幕。
那是一段近十分钟的视频,记录了杨秀被杀害的全过程。
视频中,杨秀衣衫凌乱,披头散发,手脚都被捆住了。众人清晰地看到,一条绳子勒住了杨秀的脖子,有人狠狠地绞那绳子。因为剧烈用力,那人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可是,只能看到两条手臂,那人的脸和身体被做了虚化处理,一片迷蒙,压根儿看不清。
画面中,还有另一个人帮忙按住了杨秀,这倒是没打码,可以清晰地看到正是赵三刀。
“这下可好了,即便赵三刀不是主谋,也至少出手帮忙了,”吴错指着按住杨秀的人道,“可这打码的人……”
“赏金猎人提出了要求,一拿到悬赏,就再给我们一份无码的视频。”
“草!”吴错伸手锤了一下桌子,又思忖道:“可你不觉得矛盾吗?即便这两个人并不认识,至少也打过照面,还共同杀死了杨秀,只要赵三刀想要戴罪立功,就会把这个人供出来,凭借他的指认,想抓住这个人并不难。”
闫儒玉盯着那双绞住绳子的手又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那个郭爱,惯用那只手?”
吴错道:“左右开弓!我专门留意过,那小子好像不分什么左右手,无论是抽烟、吃饭时用筷子、喝水时端杯子,左右右手都用过。”
“行吧,我差不多心里有数了,审去?”闫儒玉问道。
吴错点点头,“先拿下这个赵三刀再说吧。”
审讯室里,赵三刀估摸是察觉到事情露馅了,他先是冒了一头冷汗,脸色也惨白惨白的,几分钟后,他凝滞的眼珠转了一下,总算是稍微缓过来一点儿。
一缓过来,杨秀死亡当天发生的事就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不对呀!我怕什么?!杀人的……又他娘的不是我!我顶多也就是个从犯。
这么一想,他的脸色又红润起来。
他扭过头,用肩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反倒更加期待刑警的到来。
或许他们根本就什么证据都没有,虚张声势罢了。
这么一想,赵三刀的身体在凳子上扭了两下,想让自己做的舒服一点儿,他的心态已完全放松下来。
闫儒玉和吴错走进审讯室时,他甚至微笑着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闫儒玉也是一笑,不说话,直接把正在播放视频的笔记本电脑推到赵三刀眼前。
看到视频,赵三刀的额头上又冒了一层汗。
好在,他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也想清楚了万一事发将如何应对。
“我说,我都说。”他痛快道。
“那就先说说这个人是谁。”闫儒玉指着被打了马赛克的人道。
“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第三六五章 赏金猎人(30)
“我可没想杀人,杀什么人啊,我跟杨秀又没仇。
我们顶多就是乱搞男女关系。”
闫儒玉忍住不反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中午,我们开车去老地方哦,就是我们平常约见面的地方。”
“野外?你们还真是趣味奇特。”吴错道。
赵三刀咧嘴一笑,刚想继续,闫儒玉又道:“碰面以后,你们是直接开车前往目的地了吗?”
“是啊,不过,我开着于总的车,她开她自己的,总要避人耳目……”
“中间有没有节外生枝?”
“没有啊。”
“你再好好想想,路上,尤其是你们出发之前,无论多小的事儿,只要是异常状况就算数。”
“这……真没有。”
“想好了吗?”
“嗯。”
“可是,有目击者称,那天中午看到你帮杨秀修车。”
“嗨,那个呀,就是她车坏了,我随手帮一吧。毕竟干了这么多年司机,小毛病我还是能处理的。”
“为什么刚才不说?”
“刚……我哪儿成想你问的是这个……你这么一问,我倒觉得,我被人算计了,杨秀的车会不会被人动了手脚?应该……就是这个凶手吧?一定是她想让我背锅!”赵三刀指着视频里的人,试探地看着闫儒玉。
“她的车是什么情况我们会调查,继续说你的事儿吧。”
“行……到了目的地,我们就跟往常一样……呃……该干嘛干嘛……完事儿之后,有三个人突然出现,他们说,把我和杨秀的事儿都拍下来了。
他们要挟我,让我杀了杨秀,不然就要把拍下来的东西传网上去……
我当然不同意,求了半天,杨秀也说无论要多少钱她都给,可他们人多啊,我要是不动手,等他们动手……警官,你想想,等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杨秀杀了,他们能留我这个活口吗?我只有……杀了她,才能保命啊!
死一个……总比两个都死要好一半儿吧。”
“可从视频来看,动手杀人的不是你。”
“我怕啊杀人偿命啊!我杀了杨秀,要是被你们抓住,能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我留了个心眼,试了几次,故意没杀成,等他们中有人没耐心了,自己来动手,我就帮帮忙,这样一来,即便现在东窗事发,我也顶多是个从犯,而且还是被胁迫的从犯。”
“你倒挺会算账,”闫儒玉道:“还故意杀了几次,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的?有没有弄伤杨秀?”
“这……当时太慌了,我根本记不得。”
“好吧,那这绳子是怎么来的?”
“他们带来的!”
闫儒玉凑近了盯住那根绳子,“绳子几乎是全新的,没有磨损,也没有污渍,应该是为了作案而专门购买的。
这种专用的拖车绳,想要查到购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