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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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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多这回真哭了,“他怎么办?……”

    显然,这个“他”是指维少的尸体。

    吴错深吸了一口气。

    难,太难了,让一个手忙脚乱的技术男清理一具尸体,其难度大概等同于让一个中途辍学的扑街写手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吴错只好指导道:“维少的死与我们所有人都有关系,一旦他的死公之于众,我们势必受到牵连。

    现在,我需要你做两件事,你要努力做到完美,好吗?”

    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首先,清理现场,尸体在咱们落脚的那处房子里吗?……好,我知道了,你先戴上手套,把尸体包裹好,用塑料布、保鲜膜、塑料袋什么都可以,裹起来,直到它不会留下任何生理痕迹。

    把裹好的尸体放进后备箱,开始清理现场……记得要一直戴手套。”

    显然,这个“他”是指维少的尸体。

    吴错深吸了一口气。

    难,太难了,让一个手忙脚乱的技术男清理一具尸体,其难度大概等同于让一个中途辍学的扑街写手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吴错只好指导道:“维少的死与我们所有人都有关系,一旦他的死公之于众,我们势必受到牵连。

    现在,我需要你做两件事,你要努力做到完美,好吗?”

    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首先,清理现场,尸体在咱们落脚的那处房子里吗?……好,我知道了,你先戴上手套,把尸体包裹好,用塑料布、保鲜膜、塑料袋什么都可以,裹起来,直到它不会留下任何生理痕迹。

    把裹好的尸体放进后备箱,开始清理现场……记得要一直戴手套。”

第五二四章 火海亡灵(29)

    不等金子多再说话,闫儒玉已经一把抢过了手机。

    他冷笑一声。不知为何,电话那头的金子多听到这声冷笑,心里先打了个激灵。就像一个意识到自己胡闹的小孩儿。

    闫儒玉道:“辞职?可以啊,回来跟你那个心组长说清楚……怎么,不敢?呵呵,专挑软柿子捏啊,我看老吴平时就不该对你们好,一群白羊狼。”

    金子多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倔强,被闫儒玉盆凉水瞬间浇灭,好不可怜。

    闫儒玉继续道:“火烧眉毛了,别他娘的瞎矫情,不是小公主还要举着小公主的脾气,没空理你,处理完尸体赶紧滚回来。”

    说完,不等金子多答复,他抢先挂了电话。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到吴错反应过来,并惶恐地问了一句:“那孩子……不会想不开吧……你刚才的态度是不是也太……”

    闫儒玉已经回卧室了。

    他少有地动怒,吴错在卧室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最终还是没敲门。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礼拜。没人关心维少尸体的去向,也不知道王劲松王丽梅兄妹俩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听说金子多归队了,听说市厅终于有了要让吴错复职的动静当然,对这种谣传吴错已经波澜不惊。

    他又开始抽烟,这少有的珍贵假期过得并不愉快,他总是唉声叹气。闫儒玉发觉他有进化成文青的迹象,除了投之以鄙视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任何表示了。

    维少的死,和他的生平一样,成了迷,没人肯随意揭开。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饭睡觉看书发愣打游戏,当然,看书和打游戏属于闫儒玉,吴错基本只有发愣的份儿。

    这天晚饭时分,吴错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说了一句:“你怎么看?”

    “嗯?”

    闫儒玉一边玩着手游,一边吃着饭,只恨自己没多长两只手,半天才出了一声,以示应付。

    吴错干脆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我靠!要死要死……”

    对上吴错那双不满血丝的眼睛,闫儒玉不得不将叫嚷和对游戏里的角色即将牺牲的惋惜一同咽下。

    吴错问道:“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没有。”没了手机,闫儒玉便开始专心吃饭,还往吴错碗里夹了一块肉。

    吴错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他几下扒光了碗里的饭,揪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终于正襟危坐道:“咱们被人盯上了。不仅被人盯上,而且还能每一步都抢先于我们。

    狠角色,一出手就要了维少的命。”

    吴错点头,“我知道,20年前的五名刑警,曹耀华,还有尸骨未寒的曹维。

    七条人命了。

    不查,这七条人命就此被人忘记,我们或许能苟且安生,查,未必能给死者一个交代,我们自己……维少的死就是我们的榜样那股背后的力量之所以一上来就敢弄出人命,就是要警告我们,震慑我们。”

    “可惜了,”闫儒玉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整个人透着懒散,可那眼缝里透出的光却是凌冽的,“可惜我们不是吓大的。”

    吴错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会放弃,父母离奇死亡的真相,还有帮死者讨回公道的决心,他都不会放弃。

    可是闫儒玉的下一句话又让他觉得十分欠揍。

    “与其吓唬我,还不如拿钱来砸我,说不定我见钱眼开,真的就此闭嘴。”

    吴错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闫儒玉较真似的道:“说实话,要是让我中一回彩票要求也不高,五百万就行,去了税怎着还得有三百万吧,我就老老实实在家打游戏,靠利息过日子,做个混吃等死的退步青年……”

    似是懒得与做白日梦的闫儒玉对话,吴错黑着脸去厨房洗碗了。

    正在他两手洗洁精的时候,吴错的手机响了。

    “谁?”他从厨房里探出来个脑袋。

    闫儒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可惜手慢了,待他想要接电话时,对方却仿佛没有耐心了,挂断了。

    “什么情况?”吴错又探了一下脑袋。

    “没事,”闫儒玉面无表情道:“老夫掐指一算,三天内你能复职,信吗?”

    “别扯了。”

    “500块钱,赌不赌?”

    “滚。”

    “真的,”闫儒玉难得下了一次厨房,还不是干活,单纯来骚扰吴错。

    吴错不跟他赌,他就围着他转。

    吴错无奈道:“你听说过那句话没,羊毛别逮着同一只羊薅,我都让你薅秃了。”

    闫儒玉噗嗤一声。

    吴错瞪了他一眼,“500快,你去我兜里找找,能找出来50算你厉害。”

    没想到,闫儒玉却拿出一张工资卡,“还你,里面的钱我没动过。”

    吴错一愣,“你拿着呗,放你那儿也挺好,至少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花销。”

    闫儒玉随手将卡塞进吴错的口袋里,认认真真摇了摇头,“怎么,你已经打算好了,万一殉职了就把这笔’巨额’遗产留给我?……哎呦,真感动,我不用以身相许吧?”

    吴错恶寒地瑟缩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刚刚那电话……是臧洪波打的吧?”

    闫儒玉一挑眉,“呦,你……真是吴错?”

    他上前在吴错脸上扯了两把,像是要验明真身,又随手把他的头发揉成鸟窝状。

    吴错想还击,无奈想起闫儒玉对洗洁精过敏,从小就不能碰这玩意儿,哪儿碰哪儿起疹子,又红又痒。

    无奈他两手泡沫,想还击却只能忍着,仰着脖子象征性地抵抗两下便放弃了,任由闫儒玉的爪子占便宜。

    “你又不是个喜欢胡猜的人,突然说我三天内能复职,还非要打赌,显然是有什么线索当然就是刚才那通电话。这好像并不难猜。”

    闫儒玉的猜测没错,又享受了两天“退休”生活,吴错果真接到了复职通知。

    臧洪波也不知与大领导有什么渊源,迅速进市局,一来就坐上了重案一组组长这个颇有些“实权”的位置,之后立马平步青云地连升三级,就连吴错想跟他说上话都难了。

    不过,这位甩手领导倒是颇为平易近人。对吴错的回归,他甚至颇有几分期待。

    烂摊子终于能甩给吴错了。

    而这个烂摊子,正是指王劲松王丽梅兄妹被杀案。

第五二五章 火海亡灵(30)

    “……从现场来看,着火点正是窝棚内蜂窝煤炉子的位置附近。

    据火警判断,炉膛内正在燃烧的煤块滚了出来,点着了窝棚上的塑料布,进而使得窝棚坍塌。

    坍塌的瞬间,王丽梅被落下的,木头砸中了脑袋,导致昏厥,丧失了自救和求救的能力。

    之后被活活烧死……”

    市厅会议室里,明辉对案情进行着简单的说明,负责尸检的徐行二补充道:“着火的时候王丽梅还活着,我们在她的口鼻、气管中发现了燃烧烟尘,这说明着火时她还在呼吸。

    除了头上的一处砸伤,没发现其余伤痕,明辉的推论与尸检情况相符。”

    吴错问道:“现场痕检情况呢?”

    小白道:“在一根未充分燃烧的木头上发现了些许血迹,dna检测结果,那正是王丽梅的血迹,据此判断那应该是就是砸中王丽梅的窝棚横梁。”

    小白一边说,一边将一张证物照片推到吴错眼前。

    闫儒玉也探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从照片上挪开的时候,似乎觉得哪里不妥,半道上又挪回来看了一眼,最终却没说话。

    明辉继续道:“原本我们并没有对王丽梅的死存疑,可是在我们联络她仅有的亲属王劲松时,却发现王劲松离奇死于家中,而且死于中毒……”

    “中的什么毒查出来了吗?”吴错问道。

    “毒品过量。”

    “什么?”吴错和闫儒玉皆觉得十分费解,吴错追问道:“他有吸毒史?”

    明辉摇头,“这也正是奇怪之处,据了解这个王劲松虽然有儿有女,却也和孤寡老人差不多,靠自己的退休金生活,每个月除了吃穿、看病,还能剩下点钱……金子多查了他的银行存款,如果是吸毒人员,不该有哪些存入十分规律的存款,对吧?”

    明辉不是个喜欢邀功的人,哪怕是她来介绍案情,也总是有条有理地将别人所完成的工作说清楚。

    她这并非征求金子多的意见,原本也不需要金子多格外的回答,嗯啊一声或者点个头即可,可金子多对众人视若无睹的冷漠态度,却引起了明辉注意。

    她伸手在金子多胳膊上拍了一下,“开会呢,走神了你?”

    金子多只好倦怠地“嗯”了一声。

    “怎么?失恋了?”没有外人在,明辉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

    谁知这话像是一根针,戳得金子多嗷一嗓子蹦起来,抱着电脑就出了会议室。

    “不……不会吧……我说中了?”明辉从未如此尴尬,只恨自己刚刚为啥要嘴贱,“我……不是故意的啊……”

    吴错深知已经得罪了一个金子多,不能再让明辉陷入纠结,便道:“没你的事儿,那小子最近的确失恋了。

    你们最近都别去招惹他,免得被脾气爆发的老实人怼,走路都绕着点……”

    明辉吐了一下舌头,“等会儿开完会我还是去给他道个歉吧。”

    “先说案子。从你刚才的说明来看,王劲松并没有吸毒前科。”

    “没错,而且我们在现场也就是他家,也并没有找到吸毒所需要的工具。”

    “工具?针管吗?”

    徐行二点头,“没错,尸体胳膊上的确有注射留下的针孔只有一个针孔。”

    小白道:“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王劲松身上也没有打斗留下的伤痕,或者束缚伤,门锁窗锁没有撬压痕迹。

    这一些列现象说明是熟人作案。

    不过,熟人能够敲门和平进屋,这我们理解,可是……什么样的人能熟到给王劲松注射都不被起疑心的?……综合所有的线索,我好像看到王劲松自己卷起袖管,让人给他注射了一针,然后他倒地抽搐,死去。

    这个过程中,凶手好像一直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直到确定他真的死了……”

    闫儒玉拍了一下手,“精彩的联想,让人身临其境。”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

    吴错则问道:“现场勘验呢?有什么发现吗?”

    他知道不大可能有发现,毕竟那是他亲手清理过的现场,却还有些不放心,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没,凶手很有经验,现场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走访和监控呢?”

    小白摇头,“王劲松家是个老小区,监控设备早些年倒是装了,可惜也损坏了,很多年没人修理,什么也没有。

    至于走访……有一个邻居说听到了敲门声,还是两次他很确定听到了两次敲门声。”

    “哦?”

    “你知道的,中国特有的邻里文化,打听邻居的家庭情况。

    邻居知道王劲松儿女不孝,平时门可罗雀,一下子被敲了两次门,就稍微嗯……带有八卦性质地留意了一下。”

    闫儒玉和吴错悄无声息地对视一眼,吴错问道:“那邻居留意到什么了?”

    “据说后敲门的是两个人。”

    闫儒玉和吴错同时感觉到对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闫儒玉神色丝毫不动,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歪在椅子上,甚至还不经意地将一只手搭在了吴错肩膀上。

    正在吴错的表情就要和内心一起崩溃的时候,这只手似乎传递了一点力量来,让他宕机的大脑重启了。

    闫儒玉装作有些诧异地问道:“两个人?邻居还提供什么信息了吗?”

    吴错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这只戏精佩服得五体投地。

    “邻居只是从猫眼里看了一眼,不巧楼道里的灯坏了,只说是看见两个人进门,具体情况他也说清。”

    吴错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说话的能力随之回归。

    “人际关系排查了吗?”吴错道,“跟这两兄妹有仇的有冤的,挨个过一遍筛子。

    还有毒品,凶手从哪儿搞来毒品的?缉毒那边最近不是行动频繁抓了不少人吗?找几个底层贩卖毒品的来问问,兴许能打探到消息。”

    “好嘞,我去跟缉毒那边的联系。”

    会议结束,众人都去忙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金子多一个人。

    闫儒玉走到他旁边,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敲门。

    “还辞职吗?”他决定跟金子多聊聊。

    金子多先回了他一个白眼,“你们早就知道王劲松和王丽梅死了吧,还要装作刚刚得到消息,你们……让我恶心。”

第五二六章 火海亡灵(31)

    这小孩倔强起来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意思,弄得闫儒玉很是无奈。

    好好说是不行了,纵然知道自己不占理,闫儒玉还是摆出了恐吓威胁的架势:“你小子搞不清状况,想陪葬,尽管去买根面条吊死,我们可不陪你。

    是,我们去见过王丽梅,也赶到王劲松的住处了,可他还是死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藏在黑暗里的那帮人无处不在!他们的手能伸多长,有多狠,维少的死还不能说明吗?!妈的还会出人命的!

    你想下一个被我们用同样的方法收尸的人是你吗?”

    闫儒玉步步紧逼,几乎将金子多挤到了墙角。

    “要不是为了保命,你当我愿意跟你这个愣头青拴在一根绳子……”

    “闫哥,你们这是……”

    不知是忘带了什么,已经出门的小白竟又折返回来。

    闫儒玉原本伸出去揪金子多衣领的手,瞬间搂上了他的肩膀。

    “开玩笑,”他对小白露出微笑,没事人似的,“小金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一个技术宅,别想出外勤,出去了搞不好还得照顾你,万一死了怎么跟你家里交代?!”

    小白也不多言,奇怪地看了金子多一眼,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匆匆出门。

    他走后,闫儒玉在金子多肩膀上拍了两下,什么也没说,便与吴错一起出门了。

    车内。

    复职以后的吴错终于能开上一辆配置稍好点的车,闫儒玉不要钱似的将暖气开到最大,并道:“我怎么觉得这小金子越来越不靠谱了。”

    吴错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儿哪儿正经挨过骂,你对他太严苛了,维少一死,他本来心里就有嫌隙,需要人关怀,你却反倒严厉了……要我看,咱们应该采取怀柔政策。”

    闫儒玉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皮,“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再者说,把他推开也不是坏事,以后指不定有什么危险,这事儿我可不打算再带个小孩一块干了。”

    “也对,”吴错点点头,转而又道:“我看刚才开会的时候你有点欲言又止,是想到什么了吗?”

    “兄妹俩,同一天晚上离奇死亡,你怎么看?”

    “像同一个人干的,而且,我觉得肯定跟20年前的拆迁案有关,肯定跟咱们前去拜访王丽梅有关。”

    “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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