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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儒玉一把拉住那姑娘,打太极似的将她推回老女人旁边,沉下脸来,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我们不是来扫黄的,不会挡你财路,你也别碍我们的事。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小云的姑娘?你把她叫来。”
听到此事与自己的生意无关,老女人先是松了口气,才道:“小云今天可没来。”
她指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瘦女孩儿道:“她跟小云住一块来着,不信你们问她!”
瘦女孩原本坐在一旁玩手机,事不关己的样子,听闫儒玉提到“小云”,就主动站起来向前凑了两步。
“你们是不是来查昨晚上的事?”她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小云跟你说什么了?”
女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冲两人挥了挥烟盒,两人摇头表示不要,女人收起烟盒,这才继续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昨晚上小云点儿背,去酒店的路上客人的仇家找来,把客人砍伤了,钱也没挣上,还吓到半死,幸好那个坏人没伤害他。”
“她怎么知道歹徒是客人的仇人?”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那个人穿得可怪了,跟古代穿越来似的……”
闫儒玉知道从这儿打探不到更多消息了,于是打断她道:“小云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应该在家睡觉呢,我可以把地址给你们。”
……
按照瘦女人给的地址,两人很快找到了小云的住处。
那是一处三室两厅的房子,租金不菲,两个女孩租住还是挺奢侈的,可见她们收入不错。
空出的一间屋子竟然用来养了一只哈士奇,吴错看了直摇头,一个劲儿在心里感叹人不如狗。
不过,更令他看不顺眼的事很快就让他忘了狗的存在。
小云和瘦女人竟然都有男朋友,两名男朋友分别坐在两间卧室的电脑前,电脑音响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显然,两人正在打游戏。
吴错和闫儒玉说明来意,被小云让进了屋,她喊了好几次,她的男朋友才离开电脑从卧室走出来。
小云是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圆脸,皮肤挺白,除了黑眼圈有点重,总体算得上好看。
她男友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戴着黑框眼镜,脸上有几颗痘痘,头发染成了黄色,一落座就把手搭在了小云大腿上。
小云还未说话,她男友先道:“警察叔叔,这事儿你们可得管啊,昨晚上都把宝宝吓坏了。”
说完,他又转向小云道:“是吧?宝宝?”
小云点了点头。
看着这对奇葩,闫儒玉和吴错开启了眼神交流模式。
吴错:我靠,他好像知道自己女朋友是干那个的!
闫儒玉:何止,你没看出来?这俩男朋友就是靠女人养着的!
吴错:还要不要脸?!这算什么男人?!
闫儒玉:跟你有啥关系?又没花你钱!询问目击者,这才是咱们的任务!没必要对他们做道德评价!
接收到闫儒玉的信息,吴错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
“小云,能跟我们讲讲昨晚的事吗?”
小云还没开口,她的男友先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没事,宝宝,有我呢。”
“嗯。”
两人秀完恩爱,小云才道:“昨晚我跟客人往酒店走的时候,突然从墙头跳出来一个坏人,他蒙着脸,手里拿着玻璃碴……”
“等等,他拿的是玻璃碴?你确定?”
“确定!我当时还在想呢,这人可真怪,来打劫连个刀都没有,也不怕割了自己的手。”
“割到手?所以,他是徒手拿着玻璃碴,没戴手套?”
“对!
他可真厉害,两下就把我的客人弄伤了。
我当时就想,完了,巷子里就宝宝一个人……”
说这话时,小云看向男朋友,可怜兮兮的样子,男朋友则将她揽入怀中,还冲吴错道:“我女朋友胆子小。”
吴错心中一万头***呼啸而过,恨不得给这个渣男一拳,面上却还得保持理解的微笑。
好气!
快气死了!
好在,小云从男友怀里露了个脑袋出来,继续讲道:“那个人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这是他俩的私事,跟我没关系,让我少管闲事……”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
两人之间的私事!果然有过节!
“还有,那个人……脸上好像有一条伤疤,就在这儿……”小云从男友怀里挣出来,指着自己左侧眉毛尖的位置继续道:“我隐约看见他这儿有点反光好像是有道伤疤。”
吴错立马将这条信息记录在笔记本上。
“当时的情况,我就记得这些,全都告诉你们了。”说着话,小云又靠在了男友身上。
吴错和闫儒玉正想表示感谢,小云的男友先道:“警官,我听说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有奖励,是吗?……”
闫儒玉一把抓住即将爆发的吴错,将他拖到门口,丢下一句“会有人通知你们领奖金的”,就将吴错拽出了门。
第一一一章 断脚筋(5)
吴错的拳头在汽车方向盘上砸了一下,还不解恨道:“这种烂人,就应该把他……”
“你能把他怎么样?”闫儒玉点了一根烟,淡定地吸了一口,“我们只负责维护规则,而不是制定规则,别越界。”
吴错知道与闫儒玉这样一个能在案件中保持100%理智的人,根本没法讨论这个问题,索性专心开车。
到了一处红绿灯,闭目养神的闫儒玉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老吴,你这样,挺好。”
吴错过了5秒才回过味儿来,不可思议地差点踩下油门。
“什……什么?”
红灯变为绿灯,吴错有些手忙脚乱地启动了车子。
“我说,你这样才更像是活着。这样……挺好。”
吴错大概明白闫儒玉的意思,却又不甚明白。
他只是知道,闫儒玉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些忧伤。
只一瞬间,闫儒玉又笑得人畜无害。
“喂,开车看路。”
“哦。”
吴错觉得,自己最近有可能出车祸,应该买份保险。
市厅。
对银行监控和便利店监控的比对已经有了结果,一名嫌疑人的面部特征被警方纪录了下来。
“这么快?”
两人对这次监控比对的速度嗔目结舌。
金子多指着自己电脑上的程序道:“多亏了它。”
“我以前试着写过一个人脸识别程序,可惜那时候这方面的技术还不成熟,有些模块只存在于设想中。
这两年技术有所发展,听说咱们要对上千小时的监控视频进行比对,我就加班把这个程序完善了出来。
嘿嘿,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啧啧,小金子,问你个事儿,”吴错压低了声音郑重道:“你说,我要是把你要到重案一组来,你们科长能放人不?”
“这……”金子多求助地看着闫儒玉。
闫儒玉一把将吴错推开,“别理这个死变态,咱们说案子。”
金子多收起窃笑,正色道:“监控内发现的男子身材偏瘦,身高大约176左右。
银行和便利店的监控中,该嫌疑人的衣着并不相同,但他的衣着总体比较破旧和简陋,应该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
他在上月17号和25号分别去过两名受害者工作的银行和便利店。
值得注意的是,他在银行和便利店与两名受害人发生过口角。”
金子多一边说,一边将监控录像调整到嫌疑人在银行的片段。
监控画面中,只见一名身穿旧迷彩服,脚穿黑布鞋的年轻男子走进银行,保安上前,两人交谈了几句之后,男子被保安引导到了自动取号机前,取了一张号码纸。
保安示意男子在等候区稍坐一会儿,男子照做。
该男子正是金子多所说的嫌疑人。
不一会儿,一号窗口空出来了,轮到嫌疑人去办理业务,恰在此时一名身穿银行工作服的男人上前,站在一号窗口,加塞办起了业务。
嫌疑人站在一号窗口前的等候线外,等待了大约十分钟,可加塞者的业务似乎特别复杂,始终没有要办完的意思。
好几个排号在嫌疑人之后的人都在其它窗口办完了业务。
嫌疑人耐心耗尽,上前询问。
视频画面上没有声音,但不难看出,加塞者和一号窗口的银行柜员对嫌疑人态度并不好,一脸的嫌弃,嫌疑人情绪激动地挥舞了几下手臂,双方争执较为激烈。
这时保安上前,对嫌疑人进行推搡,将嫌疑人挡在距离一号柜台一米开外的地方。
最后,保安甚至拿出了腰间的警棍以示威胁。
嫌疑人无奈,只能离开,走到银行大门前,嫌疑人还回头,伸手指着保安,说了一句话。
“我猜这是在放狠话。”金子多道。
“嗯,从口型来看,是问候人家祖宗呢。”闫儒玉道。
“不过,这银行也太气人了,服务行业干到这份儿上,也是没谁了。”吴错气愤得攥紧了拳头。
“势利眼罢了,要是换个衣着光鲜的人,或者一个卡里有成百上千万的大客户,这些人保准跪舔。”一旁的明辉也很是愤愤不平。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损起人来嘴可够毒的,跟闫儒玉有得一拼。
“那个……咱们还是看看便利店的监控吧。”小白做最后陈词。
别说,这家伙的冷静倒也跟闫儒玉有几分像。
金子多打开便利店的监控视频片段。
那是一个雨天,雨还不小,店长正忙着在门口铺上防滑用的硬纸板,收银台里只有一个小姑娘。
这时嫌疑人进店了。
嫌疑人手里明明拿着雨伞,上衣却还是被淋湿透了,头发上也全是水珠。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他的伞坏了,折叠伞上,两根伞骨四仰八叉地支棱着,显然已经打不成了。
嫌疑人将破伞夹在腋下,来到摆着雨伞的货架前挑选起来,却没注意身后货架上的红酒。
支棱着的坏伞骨一不小心就碰翻了一瓶红酒。
红酒如多米诺骨牌,噼里啪啦掉下来5瓶,瞬间便利店的地面开花,红彤彤的一大片。
嫌疑人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的鞋子都被红酒浸透了。
女店员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指着嫌疑人,口中不知喊了句什么。
一名男店员从收银台后的储物间出来,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住了嫌疑人的衣领。
嫌疑人手上比划着,口中不知说着什么。
店长急忙赶到两人跟前,先让店员放手,接着应该是询问了情况。
两名店员一直极不礼貌地指着嫌疑人。
嫌疑人很焦急,搓着手不时说一句什么,最后还将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
可惜他的口袋里总共也没几张钱,最大的面值不过20元,显然并不足以赔偿打碎的红酒。
店长并未难为嫌疑人,收了钱,示意嫌疑人离开。
倒是那名男店员,一直在旁骂骂咧咧,指指点点。
嫌疑人转身离开,还没出店门,却又被这名店员叫了回来,店员拿出抹布、水桶和拖把,嫌疑人接过,将地上的红酒拖干净,又将货架底层的溅上了红酒的商品一一擦干净。
期间,男店员朝着嫌疑人拖干净的地面上吐了一口痰,嫌疑人一愣,表情厌恶,却还是将痰拖干净了。
收拾妥当以后,嫌疑人离开,视频结束。
在新一轮人情冷暖的感慨开始之前,闫儒玉道:“从视频中看到,嫌疑人左侧额角有一道疑似伤疤的痕迹,与目击者描述一致……”
“等等,哪儿看出来有疤了?”吴错问道。
其余几人也疑惑地看向闫儒玉。
闫儒玉接过鼠标,将银行的视频调出,快进,暂停,播放。
就在嫌疑人走到门口,并扭头回来放狠话的时候,短暂的几秒钟,阳光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照在嫌疑人左脸上,他眉尾处有一道几不可查的反光一闪而过。
吴错将视频慢放,几人这才看清了那道反光。
“老闫你是人吗?!”
闫儒玉笑着耸了耸肩,“把嫌疑人照片发给其余三名受害者,看他们是否见过这名嫌疑人,尤其是有没有与其发生过矛盾。”
小白犹豫着说道:“我觉得……凶手不是他。”
“说说你的依据。”
“据被害人描述,凶手是一个身手矫健的人,可是这个人……碰翻红酒的行为……嗯,至少能看出他顾头不顾尾,不像身手厉害的样子。”
闫儒玉点头,“有道理,但他是一条线索,而且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条线索,不妨再往下查一查,直至新的线索出现,或者确定这是一条死路。”
小白应声,表示明白了。
很快,另一名受害者传回了消息。
包工头表示,他认识嫌疑人!嫌疑人曾是他手下的一名工人!
“他叫杨广柱,在我这儿干了有一年多了,一直都是小工,一个多月前走了。”
“为什么走?你们之间发生不愉快了,对吗?”
“这……”
第一一二章 断脚筋(6)
杨广柱。
金子多记下了这个名字,很快就查到了此人的暂住地点。
“我去蹲点盯人!”小白自告奋勇。
有了上次被牛苏杰绑架的先例,吴错哪儿还敢让小白去蹲点,赶紧伸手将他拉住,并以手势告诉他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电话里,吴错还想跟包工头多了解一些杨广柱的信息,可包工头却一直支支吾吾。
众人于是明白了,包工头肯定也和监控视频里的两名受害者一样,做了什么违背道德的事。
闫儒玉开门见山道:“只要不是重案,都不归我们管,所以,你还是坦诚些,这样咱们都方便。”
包工头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电话里不时传来滋滋啦啦的杂音,他应该是捂住了听筒跟身边人商量着什么。
“警官,我现在不方便谈这个,要不名天早上咱们面谈,你看怎么样?”
“可以,那明早我们去你家。”
还未到第二天早晨,仅剩的一名受害者黑车司机也反馈回了信息。
黑车司机隐约记得载过这么一位乘客,他觉得对方是外地人,什么也不懂,就多要了一倍的价钱。
车距离指定地点还有好几公里,他看到路旁有人打车,就硬说已经到地方了,并强行让乘客下了车。
吴错对众人道:“嫌疑人果然跟五名受害者都存在交集,确定其身份以后就可以实施抓捕了。”
闫儒玉皱眉道:“抓捕?恐怕还不行,仅凭他与五人有交集有矛盾,不能证明凶手就是他。我们还缺少证据。”
“凶器!”吴错道:“凶器不好找啊,受害者和目击证人对凶器的描述各有不同。”
明辉一边翻看案宗一边道:“有两个说凶器是刀的,一个说是玻璃碴的,还有三个根本没看清。”
闫儒玉揉着眉心道:“玻璃碴的可能性更大。”
“有两名受害者说凶器是刀啊!”
闫儒玉接过案宗,一边翻看一边道:“可是,这两个人一开始也说没看清,后来才改口表示是刀。”
见众人疑惑,闫儒玉解释道:“人的大脑会根据已有经验,自动脑补未知信息。有时候,人会被自己的大脑欺骗。
简单来说,当你看到某家大门前挂着锁,你的大脑反馈的第一信息是:这家现在没人。你甚至感觉不到大脑将'挂锁'转换成'没人'的过程。
再想想本案的被害人,他们其实并没有看清凶器的样子,他们看到的事实是,自己的脚筋被瞬间挑断。
而根据经验,既足够锋利又十分常见的,只有刀!
所以大脑会给出暗示:凶器是刀!
我们做刑警的,应该进行有意识的训练,对大脑的此类暗示形成免疫,这对破案有好处。
我之所以更相信目击者小云的说法她说凶器是玻璃碴,是因为小云的描述更加具体,且还有她当时的心理活动因为凶器是玻璃碴,所以她觉得奇怪,凶手难道不怕割到手?这就是她当时的心理活动。
她是唯一一个有时间关注凶手的人,且她的说法简单、清晰,并包含心理活动的细节,由此可见她的说法更可信。”
闫儒玉解释完,扫视一圈,意思是“你们这些凡人明白了吗?”
明辉问道:“无论凶器是什么,还是一样没头绪啊。”
吴错却激动道:“不一样!如果是匕首,凶手一定会随身携带,即便犯案后要扔掉,也会妥善处理,我们没那么容易找到!但如果是玻璃碴……”
闫儒玉微笑挑眉,“如果是玻璃碴这种不易携带的东西……凶手很可能是在现场附近捡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