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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七斤后来选择要警方的船,而不是要宝贝,原来他的船坏了!
大副只好耐下心来修船,他想尽了各种办法,还真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船真的能开了,不过只能以最慢的速度前进。
总比困在岛上好。大副知道,很快警方就会派来更多的人手,甚至在岛上进行地毯式的搜查,他必须尽快离开赖头岛。
可是,码头会不会有警察等着抓他?现在回去安全吗?
趁着船还没靠岸,他还有几个小时思索。
他不停地在驾驶舱里踱步,偶尔还去甲板上吹吹海风,有时候还会去船舱里检查一下他的宝贝。
整整五大箱,有盘子,有碗,还有几只造型优美的罐子,总数足有上百件。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上哪儿找买家去?人家会出多少钱?万一卖不掉怎么办?一想到这些问题,他就觉得头疼。
他只知道,为了这些宝贝已经有十几个人送了命。
“或许这些东西本就属于大海,谁把它们拿走,谁就要倒霉,要不……还扔回海里?”有那么一瞬间,大副甚至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他赶紧摇摇头,将这念头从脑海中赶走,又对自己道:“马上就能暴富了!距离成功就差一步!再也不用在渔船上闻腥味儿了!抓住机会啊!”
他没注意到,两艘同样熄了灯的海警船正对他形成包围之势。
等海警船上的探照灯突然亮起来时,三艘船已经离得很近了。
“立即停船接受检查!重复一遍,停船接受检查!”
当海警从船上搜出保存完好的五箱古董,并给大副戴上手铐,大副心中那种自上船以来就越来越严重的焦虑突然消散了。
一夜暴富不过白日梦,此时梦醒了,留下的只有一场空。
“跟我一起上岛的两个警察,一个姓闫,一个姓吴,他们怎么样了?”
海警们很奇怪,嫌疑人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不过,船上的负责人还是决定给他答案。
“活着呢,吴警官受伤了,正往医院里送。”
“幸好,幸好……差点就杀人了。”
海警们再问,大副就不肯多说了,直到进了当地公安局,见到肖天,大副才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我穷怕了,我见过在渔船上打工的人是什么下场,年轻力壮的时候还能挣口饭吃,等到老了,干不动了,没人愿意雇你了,你就只能死!
我都30多了,这几年体力明显不如从前,再干个十年吧,哪天有个病有个灾的就只能死了,所以除了在渔船上打工,我一直琢磨着怎么挣钱。
大概20天前吧,有四五个人找到码头上,打听租船的事儿。
那天我正好在船上干活儿,就跟他们聊了几句,他们给的价钱特别好,我当时起了贪心,撒谎说船是我的,可以租给他们,还收了人家的定金。
等这些人走了,我就跟船老大商量,想租船用几天,船老大问我干啥,我就说家里亲戚来了,想出海玩几天,船老大不太相信我的话,不过最后还是吧船租给我了。
嗨,说白了,还是钱好使呗。
我从船老大那儿租来船,再转手租给这些人,中间的差价有一千来块,再加上这些人雇我开船,还另外给工钱,一趟下来能赚个小三千。
第二天我就送他们上了赖头岛,租船的人叫我留下看船,不让我跟着。
可我觉得这些人古怪,还是偷偷跟上了岛。
结果,没找到我送来的人,倒是被我发现了另外一伙人。
他们正在岛上挖坑埋东西,埋的就是这些宝贝,一边埋还一边聊着等会儿的买卖,挺他们说话,我就猜了个大概。
这两伙人是上岛做黑道儿买卖的!
我当时怕得要死,只能躲着,等他们走了,我才跑回船上。
回到船上我就想啊,等会儿买卖做成了,万一这些人要杀我灭口可怎么办?不能让他们上船!我就没等他们,直接开船回来了。
没想到还没过几天,警察就在赖头岛上发现死人了,还是9个!
我记得,那天我送到岛上的是5个人,然后被我发现在岛上埋宝贝的是4个人,正好9个!一定是这些人死在岛上了。
后来我又听说李七斤组织了一帮本家兄弟出海,走了好几天一直都没回来,我就跟村里其他渔民打听,得知李七斤前阵子也给人租过船,我就猜出来了,那四个埋宝贝的人应该就是李七斤送上岛的。
现在人死了,李七斤当然要去找宝贝。
不过,他带了那么多人,而且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这说明他不知道宝贝藏在哪儿。
我不敢贸然上岛,毕竟他们人多,万一起了冲突我肯定吃亏。
坤哥他们租船上赖头岛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人准是冲着宝贝来的,机会来了,让坤哥和李七斤斗去,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正好坐收渔利。
没想到船老大的眼睛毒啊,他看出来其中有猫腻,竟然把你们警察找来了,我只能见机行事。
好在后来坤哥被鲨鱼吃了,那就只能让你们警察跟李七斤斗了。
我没害过任何人,那些人死,是因为他们太着急太贪心了,不能怪我!”
……
案件水落石出,通过审讯两名坤哥的手下,警方顺藤摸瓜,查清了9具尸体的身份。
三天后,水牛局长和肖天一起来医院病房看望吴错。
此时吴错身上的骨折已经进行了处理,伤情稳定,只需静养。
“所以船老大真的没参与夺宝的事儿?”闫儒玉问道。
“至少返航的时候他积极配合我控制坤哥的两名手下,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参与了本案。”肖天道。
水牛局长也附和道:“是啊,这家伙这次还立功了呢,成了监狱改造的典型,奖励了一万块钱,还被请回监狱给其他的犯人做演讲。”
“岛上那个怪物究竟是什么?是蛇吗?”吴错心有余悸道:“太恐怖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水牛递给他一张照片,“你说的是这个吧?”
吴错接过一看,只见一条黑色巨蛇倒在树林中,周围树木倒了一大片,巨蛇的眼睛瘪了下去,十分空洞。
“对对对,就是它!”吴错激动地想要起身,牵动身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玩意是何方妖孽啊?”
“专家鉴定说就是一种海蛇,只不过体型更大一些,渔民管这种大蛇叫蛟,听说过蛟龙出水吧?旧社会大家都迷信,认为这东西是海里的神仙。
刚建国那会儿,咱们这片海域还出过大蛇袭击渔船的事儿呢那会儿工业落后,渔船个头都小,被这么大的蛇一顶一撞,很容易翻船。
当时上头还派了船,要拿鱼雷打蛇呢,还提出了一个口号,好像是什么与一切侵害**利益的妖怪做斗争……嗨,我也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最后把大蛇打死了没。
大蛇被就地解剖了,肚子里有好几个死人,还有不少鱼虾,我估计,赖头岛就是这条大蛇的老窝,你们这回是钻进蛇窝子了。”
第一四三章 模仿杀人(1)
与当地警方办完交接手续,听说京北市发生了重大命案,小白和明辉就先赶回去支援了。
按照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医嘱,吴错还且得休息呢,可他一听说有案子,哪儿还躺得住。
闫儒玉坐在他的病床边,他才稍微老实了点。
“我说老闫,你一点都不好奇吗?这回的案子可是……”
闫儒玉摆摆手打断他道:“这回的案子是人家二组的,怎么着,就你这身板儿还想横刀夺爱?二组组长是谁?铁包公!上回三组抢了他一个案子,跟人家摆了一年脸色,我可不想惹他。”
“你也太夸张了,铁包公那是摆脸色?那纯粹就是脸黑!再说了,这次是模仿作案,而且凶手模仿的对象是5年前我亲手抓起来的,还能有人比我更了解当年的案子?我应该回去,能帮上忙!”
闫儒玉叹了口气,“亏我专门打电话跟他们交代过,别告诉你案情,免得你坐不住,哪个小兔崽子走漏的风声?”
“你别乱发邪火儿,小白他们可不背锅,我从你手机上看到的,就是刚刚,你上厕所的时候,”见闫儒玉脸色不好看,吴错又加了一句,“嘿嘿,老闫,你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智者,智者就是你。”
“嘿,我说你这人,”闫儒玉气得站了起来,无奈又不能把吴错怎么样,只好又坐下,“受伤就受伤,还添了新毛病了?以前也就是打游戏窥屏,现在怎么还偷看人手机了?”
吴错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眯起眼睛盯着闫儒玉,“不对劲儿!你有问题!老闫,这么有意思的案子,凭你的尿性怎么可能还留在这儿?!你是不是又偷偷……”
“我可没再联系过维少!”闫儒玉立即澄清道:“我纯粹就是想让你多养几天,好心当成驴肝肺!得,不跟你说了。”
“别介啊,哎,老闫,老闫,你别走啊,我胡说的……”
刚走到门口,闫儒玉的手机响了,是金子多打来的。
闫儒玉冲吴错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着急,自己不过是出去接个电话。
“闫哥,两起案件的信息我都查清楚了!”一跟闫儒玉通话,金子多的声音都变得亢奋了,“首先是作案方法,跟五年前的剖尸案一模一样,死因都是手术刀割破颈部大动脉,导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在行凶之后,凶手对死者的左侧小臂进行细致的血管解剖。
法医徐科长已经对两具尸体进行了尸检,尸检结果显示解剖左臂系同一人所为,而且此人的解剖技术十分精湛,甚至徐科长的原话是,凶手的局部解剖技术不在他之下。”
闫儒玉似乎对尸体左臂上的解剖伤口没什么兴趣,直接问道:“右臂呢?右臂上有没有伤?”
“有!右小臂内侧有两道交叉的伤口,呈十字形。”
“不是十字,而是一个叉。当年的旧案,凶手也是在尸体的右臂上留下了一个叉。”闫儒玉的声音也有了几分激动,他却安奈下来继续问道:“筛查过嫌疑人了吗?”
“筛过了,两名男性死者社会阶层差距巨大,没有任何交集,各自却都存在家庭矛盾。
第一名死者刘伟,死在出租屋里,无业,游手好闲,靠妻子养着,爱好喝酒赌博,喝醉了就对妻子家暴。
去年7月份,他妻子因为遭到殴打而报警,民警曾经上门为二人调解,因此有不良记录。
刘伟的妻子曾经跟朋友倾诉,说现在的日子生不如死,不如干脆杀了刘伟,再自杀跟他同归于尽,所以她成了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
不过案发当天,刘伟的妻子正好就跟这位朋友在一起逛街,朋友证实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刘伟的妻子仅有小学文凭,不具备专业的解剖学知识,所以很快就排除了嫌疑。
除了妻子,还有两名嫌疑人,都是因为赌钱跟死者刘伟存在经济纠纷,但是通过走访排查也排除了两人的作案嫌疑。”
闫儒玉摇了摇头,意识到金子多看不到,就开口道:“但凡不具备解剖能力的,都可以直接排除。”
“是,对第二名死者人际关系的摸排就有了这方面的考虑。
第二名死者张天权,个体商户,开了一家金店,据他的朋友反应,张天权极其好色,在外面找过7、8个小三,玩腻了就付几万块跟人分手,最近有个姑娘可能是看上他的钱了,把***弄破,怀孕了,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天天撺掇张天权离婚。
这个张天权结婚之后有个女儿,表面上看是幸福的三口之家,这回带着小三去诊所里做了个b超,得知小三肚子里的是儿子,还真就动了离婚的心思。
这人也缺德,想离婚,还不想给老婆分财产,花钱雇了一个小白脸接近他老婆。
他老婆是个大夫……”
闫儒玉打断道:“哪家医院的大夫?什么科室的?解剖水平怎么样?”
“闫哥,您听我慢慢道来……”
“家庭狗血剧可以直接跳过了。”闫儒玉不放心地提醒道。
“马上!马上重点就来了!”
闫儒玉捂住了额头,看来是拦不住这个话唠了。
“他老婆还真就禁住诱惑了,这个张天权费了半天劲儿,换来的竟然只有几张靠着借位手法拍出来的所谓的老婆跟小白脸的亲密照。
两个人的离婚官司闹上法庭,张天权这边一拿出来照片,他老婆立马就明白了,自己差点被坑了啊!
要说他老婆的手腕……啧啧啧,那可真是个聪明女人,立马就把小白脸给策反了,第二次开庭,小白脸当庭承认了被张天权收买,故意去勾引他老婆的事实。而且,他老婆还拿出了张天权在外面包养小三的证据,证实张天权是过错方。
这个婚离得嘿,赔了夫人又折兵,张天权差点净身出户了。”
闫儒玉叹了口气,“现在能说正事了?他老婆的解剖水平究竟怎么样?”
“嘿嘿,说正事,他老婆名叫李岚,是本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妇科的科室主任。”
“一附院的?科室主任?”闫儒玉皱了皱眉。
第一四四章 模仿杀人(2)
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简称一附院,是京北市知名的综合性三甲医院,集教学、科研、医疗为一体。
即便近些年国家的医改政策已经有了成效,也对医院里的黄牛进行了大力整治,可是这家医院依然是挂号难,一张专家号动辄就被炒到三五百元。
不少医生削尖了脑袋想进一附院,除了这儿的条件、技术都是全国顶尖,还因为在这儿能赚的钱是其它医院的数倍。
闫儒玉自言自语道:“李岚是一附院的科室主任,表面上她前夫是开金店的,挺有钱,可实际上这家里真正有钱的可能反倒是李岚。”
“可不是嘛,”金子多在电话那头咋砸了一下嘴,“李岚就是典型的三高人群,学历高,收入高,智商高,娶了这么个女人,还敢在外头胡搞,啧啧啧,我看张天权这就叫作死。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儿,李岚已经被拘捕了。”
闫儒玉挑挑眉,“拘捕?找到证据了?”
“凶器上有李岚的指纹。”
“这么容易?”闫儒玉皱了皱眉。
“凶器是一只手术刀片,丢弃在现场附近,在刀片上发现了一枚清晰的指纹,经过比对,确定指纹就是李岚的。而且,张天权遇害时李岚没有不在场证明,现在二组正组织对李岚突审。
可是,大神,我总觉得有点怪。
李岚自己就是个大夫,杀人不知道戴个手术手套?怎么会留下指纹?”
“第一名死者刘伟遇害的时候,李岚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吗?”闫儒玉问道。
“这就不太清楚了,市厅外头围了一堆记者,二组为了防记者,保密工作真是天衣无缝,再说我也不敢去惹黑包公啊……”
闫儒玉眼看吴错已经穿戴整齐,出了病房,赶紧给金子多扔下一句“回去再说”。
他接过吴错手中的双肩包,背在自己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非走不可?”
“我能帮上忙。”吴错自知理亏,答话时眼睛看向别处,脚下却没退一步。
“走吧。”
既然躺在医院里牵肠挂肚,不如让他回厅里帮忙,还能图个心里痛快。
市厅。
上一次两人在厅里见到这么多记者,还是小鲜肉明星遭到导演威胁的案子。
那时候多是娱乐八卦记者,这回却都是社会新闻记者。
据说,因为两名受害者都是在夜间被害,且第二名受害者张天权是在走夜路时被害,以至于市民人心惶惶,就连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所营业额都受到了影响。
两人还没进办公室,就先听到了黑包公咆哮的声音。
“什么?!命案?!又是模仿作案?在哪儿?你确定?跟前两起案件手法一样吗?尸体左小臂被解剖了?好,我们马上过去!”
将电话听筒摔回去的声音……
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闫儒玉和吴错在距离办公室门口尚有2米的位置就停下了脚步。
黑包公一个急刹车,恰好没有撞到两人。
“小吴,回来了?”
随着重案一组连续几年蝉联破案率第一,吴错似乎隐隐比平级的同事高出了那么一点,熟悉的人都习惯喊他吴哥,要是年纪实在比他大太多,则喊一声“吴组长”。
依然喊他小吴的,只剩下这个黑包公了。
黑包公是带吴错入行的师傅,刚进市厅的吴错就是黑包公手下的一个小兵。
后来小兵慢慢升职,黑包公却一直原地不动。
他这种只爱埋头做事,脾气又不好的人,升官实在是难,但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