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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只鞋的鞋带系法和刚刚那个小姑娘的一样。”
“你……确定?!”
“一模一样!
那孩子的鞋子上有漆皮的光面,我敢打赌,能验出来他的指纹!”
吴错也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妈的!他图什么?!”
“是啊,他能图什么?”
闫儒玉看着包厢里男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还是说不过去!”闫儒玉突然道:“那个服务员,他怎么会没见过死者?
死者明明就在卫生间里!他跟女顾客是前后脚进入卫生间,女顾客明明见到了孩子,他为什么没见到?
一个那么不安分的孩子,怎么会在5分钟里没出一点动静?”
吴错开始闫儒玉的思路,“这……还重要吗?”
“当然!任何不寻常的地方都可能成为案件的突破口!”
此时,包厢内的男人回头,看向了闫儒玉和吴错。
“看样子他想说了。”
两人回到包厢,并未催促,只是看着男人。
男人咽了一下口水,“警官,你们是好人,我不该给你们添麻烦的……”
男人犹豫了,吴错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这算是自首吗?能减刑吗?我的孩子……”
男人眼眶发红,又看向了包厢外。
闫儒玉的耐心已经耗尽,他上前一步,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人不是你杀的吧?”
“啊?!”男人惊讶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现有的证据表明,你参与了布置假现场,但杀人的并不是你,是那个服务员,对吗?
他杀了人,你帮他脱罪,为什么?”
第一六七章 熊孩子?熊大人!(8)
胡宏忠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传到天灵盖,让他浑身一激灵。
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警察,竟已经知道了犯罪过程,怎么可能?
终于,他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是,你说得对。
我进到卫生间的时候,熊孩子已经死了,服务员站在尸体旁边,浑身发抖,慌得厉害。
他看见我,吓得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哎!”
胡宏忠抹了一把通红的眼圈,继续道:“其实我比他还慌,我更没想到会是这样。
今天……哎!今天真是太不顺了!我心里实在堵得慌,难受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可能是最近事事不顺吧。
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带家人出来吃个饭,本来今天母亲节,想好好感谢和犒劳老婆,谁知道连饭都吃不安生,竟然碰上这么一家子败类。
哎!……哎!……我真是……鬼迷了心窍!”
闫儒玉皱眉,“就这样?就因为……这个?你就帮凶手打掩护?”
“也不光是为这个,还有一个原因。”胡宏忠眼中透出恨意,“要不是那个服务员,要是让我先遇见了那个熊孩子,兴许我也会对他下手!
哎!……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报复他?踹他一脚?我也不知道。”
“报复?为什么?”
“我女儿这两天有点反常。她已经习惯了去幼儿园,早晨送她去的时候再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哭闹了,可是今天早上,我送她去幼儿园的时候,她死活都不肯进去。
你们是没见那个场面,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抱住我的腿不让走啊,我从没见我女儿那样哭过,感觉就像是……幼儿园里有什么能吃了她的东西似的。
我问她为啥不去,她也不说。
后来我没办法,就只能把她送我妈那儿去这跟今天的事没关系,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晚上下班,我老婆把女儿接上,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来吃个饭,本想着高兴一下。
结果那个熊孩子就开始叫唤。
他一叫,他的家长再一跟人吵架,我女儿就哭了,还使一个劲儿让人抱。
我家洋洋很听话的,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哭闹。
孩子这是吓着了啊!
我觉得不对劲儿,就问她怎么回事,结果,呵呵,结果我女儿告诉我的事儿,真快把我的肺气炸了!警官,我一点儿不骗你,你要是也有一个那么听话女儿,知道女儿那样被人欺负,你肯定也忍不住!我……我真恨不得揍死那个熊孩子!……不,不是孩子的问题,是那两个熊家长,把小孩教成这样,真应该去坐牢!”
“你女儿都说什么了?”吴错将跑偏的话题扯了回来。
“她在幼儿园被人欺负了,就是那个熊孩子!叫什么来着?对了,田硕。
他跟我女儿在同一所幼儿园,同班。
前几天我和孩子她妈都太忙了现在上个班不容易,天天加班,别人都加班呢,老板也还没走,我早早就走了,老板怎么想?
有一次我俩都下班晚了,又没沟通好,我以为我妈去接孩子了,我老婆以为我去了,我妈以为我们去了,结果谁都没去接孩子,也真是赶巧了,我跟我老婆都没接上幼儿园老师的电话,愣是等到天都黑了,相互一通气,才知道坏事了!孩子还在幼儿园呢!
我赶紧去接,赶到的时候,班里就剩洋洋和老师了对了,洋洋是我女儿的名字。
我到的时候,孩子一见我就是大哭,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明显已经哭了好一阵子了。
老师跟我说,洋洋等不到家长,又看着别的孩子一个个都被接走了,心里委屈,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看着心疼,但也不好说什么,人家老师陪着孩子加班,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孩子回家还是哭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好,我答应带她去迪士尼都不行。
闹了大半夜,最后我急了,我媳妇也烦躁得不行,差点打她,她这才停住了哭。
这两天孩子明显不愿意上幼儿园,我能看出来,但可能是怕挨打吧,她还是忍着去了,直到今天早上突然就爆发了,死活也不去。
刚刚她看到那个熊孩子一家,才告诉我,我们去接晚了的那天,她被熊孩子的家长给打了。”
“什么?”吴错指着包厢外问道:“你的意思是……死者田硕的父母,打了你的孩子?大人……打了小孩?”
胡宏忠攥紧了拳头,气得喘气声都变粗了。
“何止是大人打小孩?而且是两个大人一起打我家孩子!四年半了,洋洋就是再惹我生气,我都没舍得打过她,谁知道那两个熊大人上来就对洋洋动手,一脚把踹在肚子上,把她踹出去好几米远!
不仅如此,打完了人,他们还威胁洋洋,不让她告诉家长,说要是敢告诉家长,以后见一次打她一次!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吴错也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闫儒玉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他才收敛住情绪,继续道:“他们为什么打你家孩子?还有,幼儿园老师都不管吗?”
“呵,还能因为什么,小孩子,无非抢抢玩具,老师就更别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师巴不得孩子别跟我们告状,免得我们找麻烦。”
吴错又是一番唏嘘。
胡宏忠继续道:“刚才我看见孩子躺在地上,服务员吓得半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也不怕告诉你们,当时我的真实想法是可算有人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我就让那个服务员赶紧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来帮他善后。
他不理解我为什么帮他,我就说早就想杀了这小兔崽子了。
后来,我就用孩子的鞋在窗台上留下了脚印,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只是觉得很爽!……对!很爽!好像这么做就能报复那些烂人!报复我平庸的生活……我……我不敢去跟那两个蛮不讲理的熊大人理论,只能用这个方法……我是个懦夫……”
吴错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法的确不对,但你是你女儿的英雄。”
胡宏忠被带出包厢,闫儒玉叹了口气,对吴错道:“罪犯还成了英雄了,这回你也太离谱了吧?”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想,要是你我的父母活着,应该也会这样为我们操心吧。”
闫儒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该想办法揪出真正的凶手了。”
第一六八章 熊孩子?熊大人!(9)
吴错问道:“你怎么知道杀人和在窗口留下脚印的是两个人?”
“因为存在矛盾,过失杀人和杀人后冷静地布置现场存在矛盾,服务员和胡宏忠都在撒谎也是矛盾如果只有一个凶手,那么除了凶手以外的其它人就没必要撒谎。
这些矛盾之处,只能引向一个结论:在杀害田硕这件事上,两个撒谎的人存在某种合作关系。”
闫儒玉挑挑眉,那意思是“智商余额不足星人,我解释得很清楚了吧?”
吴错直接无视了他那欠揍的样子,“已经有了指认凶手的口供,该放客人们走了,让人家等这么久,得好好安抚一下情绪,免得造成负面影响。”
吴错一边说,一边转身小跑就要出包厢。
“跑那么快干嘛?”闫儒玉站在原地抱臂看他。
“啊?”
“小心扯着蛋。”
“握草老闫你发什么病?”
吴错的吼声引得站在门口的民警探头向包厢里看了看,吴错赶忙摆手,示意没事儿。
闫儒玉则是一脸淡定道:“就是突然想到这么一句。”
吴错只能摇头不理他,防火防盗防老闫,谁知道这家伙下次开脑洞会想到什么。
滞留在餐馆内的客人情绪还算稳定,一来等待的时间不算太久,尚未达到情绪爆发的临界点,二来毕竟是凶杀案,猎奇心理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等待的枯燥。
遣散群众的工作很顺利,并未发生摩擦,甚至还有三五个好事者想继续留下看热闹。
很快,除了办案民警,餐厅里就只剩下死者家属、胡宏忠、服务员和老板了。
死者田硕的母亲虎视眈眈地盯着被留下的胡宏忠和服务员,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她已准备好,随时都可以扑上前去,将杀害儿子的凶手撕碎。
田硕的父亲也是满脸阴沉,死死盯住被留下的两人。同时,他坐得离自己的妻子很远,这个男人是否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婚?没人知道。
在胡宏忠的要求下,他的妻女可以先离开餐厅。妻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担忧地看着丈夫,抱着孩子不肯离去。
“走吧,我没事。”胡宏忠挤出一个笑容。
孩子已经有些困了,趴在妈妈怀中,蔫蔫的,随时都能睡着。
可是一看到爸爸,又兴奋起来,口中叫着:“我爸爸是英雄!我爸爸是英雄!”引得周围一圈猜测的目光。
那被留下的服务员也不停地看向胡宏忠,他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乱了分寸,站在原地,不断倒腾着双脚,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死去的孩子就躺在母亲身边不远处,徐行二就在尸体旁进行着最基本的体表检查孩子的母亲死活不肯让徐行二将尸体带回市厅解剖,甚至一度放出谁敢动她的孩子,她就跟谁同归于尽的狠话来,这使得徐行二的工开展得很艰难。
幸好,细心的徐行二还是有了发现。
死者田硕的口腔内有两根十分纤细的纤维,那纤维比头发丝细多了,仅有2、3毫米长,能被发现,也着实难为了徐行二的老花眼。
纤维颜色一黑一蓝,看起来材质也不相同。
“这是……”徐行二取出纤维,小心地装进证物袋。
闫儒玉拿过证物袋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一离开证物袋,就迅速看向那名服务员。
服务员像是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直接别过脸去。
凶手已经溃不成军。
闫儒玉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仔细去看他的围裙和牛仔裤。
餐厅给服务员统一配备的黑色围裙,符合黑色纤维的出处!服务员身穿的浅蓝色牛仔裤,符合蓝色纤维的出处!
“你……你干什么?!”
服务员连退几步,撞翻了一张凳子。
他无助的目光四处乱扫,最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胡宏忠,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我啊!大哥!救救我!”
胡宏忠叹了口气,“认了吧,我都说了。”
胡宏忠之所以积极劝导服务员认罪,一方面是出于同情,另一方面也是想立功,争取减轻对自己的刑罚。
可他这话一出口,服务员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只剩下气急败坏破罐子破摔。
“看我干什么?!你们看我干什么?!讨厌熊孩子的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不信你们去问问,刚刚他叫唤的时候,想弄死他的人多着呢!还有这两个熊大人!……”
服务员伸手指向死者父母。
死者的母亲惨嚎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了服务员。
她只想撕碎了对方,全然不顾方法,张口就去咬服务员指向她的那根手指。
“闪开!”吴错大吼一声冲上前来。
闫儒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一推,脚下几步踉跄,便已经脱离了“战场”范围。
等他抬头再看时,妇女已经被吴错制服。
可纵然吴错身手矫健,眼看也要被这个疯了一般的妇女挣脱。
三名健壮的民警一拥而上,将妇女死死按住。
妇女动弹不得,却仍瞪着眼珠看服务员,她已不叫也不骂,只是牙齿不断地咬合,出于本能地做出要将服务员咬死的样子。
丧子之痛激发了这个女人的兽性。
这般一折腾,服务员真吓坏了。
刚刚千钧一发的时刻,若不是吴错出手阻拦,他绝对要被咬掉一根手指。
这使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这个女人带来的痛苦。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就是想教训一下他……谁让他这么没教养?……我没想到他要叫,我害怕啊……只能捂住他的嘴……等他不叫了,等我松手……等我松手,他已经死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没想杀他啊!”
行凶过程水落石出,凶手被绳之以法。
几个小时后,两份检验报告出来了。
第一是对死者田硕口中的纤维与服务员的围裙和牛仔裤纤维比对,完全一致。
第二是在对有褶皱痕迹的围裙一角进行dna采样,并与死者田硕进行dna比对,比对结果一致。
根据服务员交代,田硕挣扎时曾在他腿上咬了一口,但是因为只咬到了牛仔裤和围裙,没什么痛感,他就没在意。
没想到就是这一咬,在他的围裙上留下了口水,使得警方能够采集到死者的dna样本,找出了板上钉钉的犯罪证据。
案件告破已是深夜,重案组众人皆深感唏嘘。
“熊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闫儒玉低声嘀咕道。
吴错道:“可他成了被害人,他的家长成了被害人家属,我还是觉得可怜多于讨厌……我也说不清,复杂的感觉。”
“那就别想了,回家睡觉。”
第一六九章 咬耳朵(1)
五月中旬,气温首次飙到38度,天气预报里说未来一周持续高温,京北市成了一个大蒸笼。
偏偏闫儒玉体质差,一吹空调就感冒,吴错跟他合住,受了老罪了。
“我靠,老闫,你就不能滚回卧室打游戏吗?客厅是我的地盘!我的!我要吹空调!”吴错躺在铺着凉席的沙发床上,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变成一块烤肉,还是全熟的。
他躺下一会儿,起来,让身下的凉席降降温,又躺下,如此反复折腾了近半个小时。
闫儒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不为所动。
“我说,你听见没?”
“马上通关了,等会儿。”闫儒玉头也没回,语气很是不耐烦。
或许是夏天出生的原因,闫儒玉的耐热的能力极好,吴错已经一身臭汗,头发都湿透了,他却跟没事人似的。
“我说,有那么热吗?我觉得还行啊。”闫儒玉一边打游戏,一边搪塞吴错。
吴错恨恨想道:等会儿就把你电脑搬卧室去,没商量!
手机响了。
这回,闫儒玉扭头看了一眼吴错,那意思是“不会又有案子了吧?”
果不其然。
接完电话,吴错迅速穿戴整齐。
“清水河里,打捞出来一具浮尸。”吴错简单概括了情况。
“我也去。”闫儒玉麻溜地关电脑,起身。
吴错撇撇嘴,“不通关游戏了?”
“呦,某人心里不平衡了,”闫儒玉一边跟着吴错往外走,一边贱兮兮道:“老吴,你要知道,咱家的地位排序是:破案第一,游戏第二,你第三,要不你请我吃一个月饭试试,兴许我能让你的地位往上升一升。”
“滚!”
清水河,贯穿京北市东西的一条大河,古时候京北市是王城,有宽阔的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