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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轻声进:“还有我说过用高丽的杜鹃花与菊花接栽成的菊花吗?而它的腥臭味却是因为它已淬了毒,一种很特殊的毒,它会在你体内一直潜伏,直到你受了外伤,它便会发作——哪怕只是被划出一个小小的刀口,也会发作,所以,除了面对死亡,你已无其他的路可以走!”
牧野笛的全身变得越来越冰凉,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7气息般难受。
他极吃力地道:“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做?”
范书轻叹一声,道:“很简单,因为曾有不少人说我与牧野静风是武林后起之秀,但我又怎能允许别人与我同起平坐?”顿了顿,他又道:“我早已可以得‘干天六术’的六本武学经典,而不为任何人所知,但既然牧野静风他已习得了‘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我若再练,岂不是等于跟在他后面,很难有超过他的机会?所以我宁可不要这六本武学经典!”
说到这儿,他打住了话语,并吁了一口气,方又道:“我不能让师祖他老人家等得太久,牧野先生有什么不明白的,便留在九泉下慢慢思索吧!”
说到这儿,他抽出他腰中的刀,横横扫过。
很平静的刀法,速度也并不快,但牧野笛竟已闪让不开。
他如一棵被伐倒的树般向后倒去,在他生命结束前的一瞬间,他想到的是师父空灵子,他不知道面对范书这样的人时,师父空灵子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
生命消亡之时,他仍不肯闭上双眼!
范书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从一旁草丛中取出一件包袱,里边有一袭衣衫,范书迅速换上,接着从牧野笛身上掏出武学经典,然后将牧野笛的尸体移至不易察觉的地方,这才回到崖底。
这时藤葛早已落地,而且等了片刻,范书赶紧抓住藤葛,正如他所想象的,藤葛开始徐徐上升!
范书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牧野笛,但他一直没有出手,因为他要设法让牧野苗为他指引寻找一代武祖空灵子的路。
范书自见识了“平天六术”的绝世不凡之处,便知创出这等武学的人绝对是世外高手,范书希望能够从他那儿得到更高的武学。
这样做当然很冒险,但范书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可以常理度之,他是一个魔鬼般的天才!
他知道像牧野笛这样的人,是无法逼他做任何事的,如果想以某种手段迫使牧野笛说出如何才能找到空灵于,其结果只能如当初逼迫武帝祖诰般一无所获!
所以,他要设法让牧野笛完全信任他,唯有如此,他才能让牧野笛相信夕苦来了不应山的说法,牧野笛一旦听说夕苦来不应山,立即会联想到夕苦可能会对他师父不利,如此一来,范书便可以借机跟踪至此处。
当然,能成功地跟踪牧野笛,与牧野笛所骑的马也有关系,范书送给他的马与范书追踪他所用的马,皆是来自于蒙古,而且是一公一母,平日便形影不离,所以范书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自己准确地追踪牧野笛!
倘若牧野笛的功力没有因为受伤而折损过半,那么也许范书在进入不应山四周山坡后,会被牧野笛发现,而今牧野笛因功力不济,耳力目力却不如平时,加上范书又有从武帝祖诰那儿学来的独步天下的“风云步”相助,追踪了十几里山路,竟没有被牧野笛发现。
范书只觉自己不断地上升,向下望去,已深不见底,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倘若牧野笛的师祖已察觉有异,把我带至半空,再突然削断藤葛,只怕我便难以幸免了。
这念头一起,他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离“齐平台”已只有数丈距离了。
既然范书在此,那么牧野静风在霸天城见到的范书又是谁呢?
…
1
》
第 一 章 孰真孰假
牧野静风一见范书出城来,内心便被难以名状的情绪所填满,面对“范书”的问候,牧野静风沉默着。
“范书”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快步上前,道:“前天夜里夕苦冲入霸天城,说牧野兄已被他所杀,我还信以为真,现在看来,只是他的诈兵之计而已!”
牧野静风冷冷地道:“夕苦已被我所杀,又怎么会又出现一个夕苦?”
“范书”一怔,很意外地道:“是么,那么我所见到的夕苦又是谁?”说到这儿,他忽然“啊”了一声,道:“我曾在地下山庄留有二百兄弟,为何不见他们与你同来?”
牧野静风沉声道:“他们不是被你杀了么?”
“范书”忽然脸色变了起来,他道:“牧野兄说笑了,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兄弟?”
“因为你要拖延时间,让我难以尽快赶到霸天城。”牧野静风道。
“范书”皱眉道:“我为何不想让你尽快赶到霸天城?不瞒你说,倘若你此时不来,我定已让我的人设法找到你,要你赶来霸天城,因为令尊牧野先生昨天突然不辞而别,我知他有伤在身,怕有什么意外。”
牧野静风身子一震,断然喝道:“你休得再撒弥天之谎,快说出我爹的下落,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范书”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明白牧野兄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如果我欲对令尊不利,又何必救他?”
这时,叶飞飞在牧野静风身边轻声道:“牧野先生的确是他救的,也许此事另有曲折,还是先莫冲动为好!”
牧野静风强忍一口气,对“范书”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爹的去向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霸天城有三千弟子,不可能不知道我爹何去何从!”
“范书”脸色倏变,道:“我与你本同为霸天城十卫,看在这一份上,我才救下令尊,我不知道令尊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图谋的,若是说每一个救人的人都必须要时刻关注被救的人的行踪,那未免太滑稽了吧?我并不想你对我有谢意或报答什么,但我也不愿被人无端指责!”
牧野静风一愕,他此次来霸天城,的确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范书似乎是在蕴酿什么阴谋,但自己并无证据,一切都只是想象与猜测而已。
一时语滞。
这时,敏儿道:“范城主,你对霸天城荣旗主可信任?”
“范书”迟疑了一下,方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是霸天城的旗主,自说明我是信任他的。”
敏儿道:“但荣华却亲口告诉我他曾接到你的命令,要他不惜一切手段阻止我等的行程,尽可能让我们迟一些赶到霸天城,这又作如何解释?他可是你亲信的人?”
“范书”一怔,忽又恨声道:“荣华竟敢散布谣言伤我!”
敏儿冷冷一笑,道:“你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牺牲百多名弟兄的性命,荣华已觉心寒,同时他很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会反咬一口,为了霸天城一百多冤死之人,他愿来此为我作佐证,果然不出他所料,你不但矢口否认,而且还倒打一耙,我这便让你的谎言当众被揭穿!”
言罢,转身道:“荣兄弟,对范大城主的无端指责,你还能容忍么?”
她的声音颇大,似乎真的是在招呼隐匿于暗处的荣华。
“范书”神色微变,瞬即哈哈一笑,道:“荣华卖主,其言又如何能信?”
敏儿复转过身来,道:“方才还说信得过荣华,转眼间便说荣华卖主,并非荣旗主性情变幻不定,而是你害怕荣华揭出你的阴谋,其实荣旗主根本不曾与我们同来!”
“范书”这才知上了当,面色一沉,道:“二位的能言善辩,范某佩服得紧,但牧野先生的确已离开了霸天城,至于他的去向,范某却无从回答,也不愿再与你们争论,二位请便吧。”转而又对叶飞飞道:“叶姑娘,令堂此时尚在霸天城内,如果叶姑娘觉得不放心,自可将令堂带走。”
他的语气已颇为强硬了。
正相持之间,忽听得“范书”身后响起秦月夜的声音道:“师妹,不可误会范城主的一番好意!”
原来秦月夜是接霸天城弟子通报匆匆而来的,赶到这儿时,恰好见到双方出现僵局,自把秦楼重伤以至成为“活死人”之消息传出后,秦月夜便回到霸天城静侯消息,此去东海岛上甚远,门中姐妹自非一朝一夕便可赶至,她一边等待,一边为叶飞飞担心,等得知叶飞飞已到霸天城,大喜过望,立即向这边赶来了。
因为秦月夜的出现,气氛暂时得以缓和。
秦月夜站在双方之间,对牧野静风诸人道:“我师父、牧野先生二人皆赖范城主所救,这些日子多蒙范城主照顾,范城主绝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种人。”
她对范书的确充满了感澉之情。
“范书”苦笑了一下,道:“秦姑娘的话,他们也未必就信了,我所做的一切,但求自己心安便可,至于别人会不会误会我,我也无法顾及太多了。”
敏儿望着秦月夜道:“秦姑娘,你可知道前天晚上霸天城发生什么事?”
秦月夜道:“当时霸天城一片大乱,我为了照顾我师父,不敢随便离开,后来据说是夕苦杀入了城中。”
说到这儿,她看了牧野静风一眼,又道:“尔后霸天城中纷纷传言牧野朋友已被夕苦所杀,而且连同留在地下山庄的霸天城百多人也被一起残杀。”
她所说的与“范书”所言完全相符。
牧野静风心道:难道真的有夕苦在霸天城出现?口中道:“夕苦已被我所杀,又怎会再出现一个夕苦,这其中分明有诈。”
“范书”道:“是否有诈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前天晚上出现的夕苦武功之高,已至登峰造极之境,天下能有这般武功的人并不多,所以也许牧野兄所杀的夕苦并不是真正的夕苦!”
牧野静风知道绝无这种可能!
他对范书并无多少信任,但一时又无法找到对方明显的破绽,心中暗暗心焦,这时,秦月夜道:“夕苦武功的确高明,他不但杀入了霸天城腹地,而且还杀伤了范城主,若非范城主全力维护,只怕牧野先生会有危险!”
敏儿“哦”了一声,道:“不知范城主伤得可重?”
“范书”道:“皮肉之外伤,并不太重。”
牧野静风先前并未感觉到对方有伤在身,这时忍不住道:“不知范城主伤在何处?”
霸天城众弟子见牧野静风对他们城主步步相逼间,脸上都有了气愤之色。
“范书”显得颇为大度,他道:“伤在腰部。”
牧野静风沉声道:“是刀伤还是剑伤?”
“范书”道:“即非刀伤,也不是剑伤。”
牧野静风见他步步为营,并未露出破绽,心中不由嘀咕起来:难道我真的是错怪他了吗?
秦月夜这时又道:“牧野先生离开这儿的时候,不少人是知晓的,当时他的伤已好了大半,想必有事不便在霸天城耽搁了便告辞而去,这似乎并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牧野静风听得秦月夜这么说,心道:爹爹武功卓绝不凡,如果他离开这儿时伤已好了大半,那么寻常高手还是奈何不了他,而范书仍留在霸天城,就算他有所阴谋,却不能亲自出手,其阴谋未必能得逞!
想到这一点,牧野静风心中暗自放松了些。
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霸天城内亮起了一片灯火。
敏儿忽道:“穆大哥,既然你父亲已不在霸天城,我们就不必进城了,还是尽早去寻他才是。”
牧野静风顿时心领神会,当下颌首道:“也只能如此了。”
“范书”颇有礼节地道:“方才一时冲动与二位有些不愉快,还望二位多多包涵!”
牧野静风淡淡地道:“范城主言重了,你救了我爹的性命,我反倒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倒有些不该了。”
“范书”哈哈一笑,道:“一场误会,若非二位急着要找牧野先生,倒不妨在我这儿盘桓几日。”
敏儿笑了笑,道:“也许有一日真会再来此地。”
言罢又对叶飞飞道:“叶姑娘,既然令堂在霸天城,我们就此别过了。”
叶飞飞飞快地看了牧野静风一眼,这才道:“后会有期!”
牧野静风与敏儿便告辞而去。
叶飞飞望着牧野静风与敏儿并肩而驰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月夜走近她的身边,轻身道:“师妹在想什么呢?”
叶飞飞身子一震,赶紧道:“我在想我娘留在霸天城,一定给范城主添了不少麻烦,明日一早,我们便与她一道走吧。”
秦月夜心知叶飞飞言不由衷,当下也不点破,叹了一口气道:“师妹,师父她只怕永远也不会走了。”
叶飞飞脸色倏变,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月夜心道:看你平时心如铁石般,原来全是假的,你对师父她终是有情有义的,只可惜师父她只怕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了。
当下她道:“师父她还活着,但却可能永远也不会说话了。”
她在心里道:“这样的,‘永远’也许是持续不了多少时间的,因为秦楼不能进食,除了渡入真力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维持延续她的性命,但以渡入真力这种方法又岂是长久之计?”
叶飞飞不明白秦月夜的话,她如失去了思维能力般呆立当场!
难道,让她既爱又怨的最后的一个亲人,也将失去了么?
不由无限的悲哀占据了叶飞飞的心……
※ ※ ※
敏儿与牧野静风并马而驰,其速极快!
他们突然离开霸天城之举本就出人意料,何况他们的速度又是如此的快,所以即便范书有人要追踪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策马飞驰了十余里后,到了一个极小的村落里,敏儿道:“便在这儿下马吧!”
“好!”牧野静风已翻身下马,敏儿也随之下马。
敏儿在两匹马身上再抽一鞭,两匹马受痛,立即继续向前狂奔,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牧野静风道:“是否现在便重新潜回霸天城?”
敏儿道:“正是,但只是你一人!”
牧野静风有些意外。
敏儿解释道:“我另有一事要办,所以不能与你同行,记住,只要范书对你有所防备,便说明他的话有假,否则他不会防备你,霸天城有三千弟子,你要小心些,快去快回,不要鲁莽行事,天亮之前,我们在这个村子东头那座狐仙庙外会合,天亮时如未等到对方,便不必再等!”
牧野静风不由有些担心地道:“你一定要小心些。”他对敏儿的心智已很佩服,知道她所办的事必定重要,敏儿笑道:“你深入霸天城,更应该小心些,可莫让我……化作望夫石!”
牧野静风心中一甜,将敏儿拥了拥,然后松开,转身,身形倏然飘起,转眼间已没入夜幕之中。
※ ※ ※
牧野静风并不选大道走,反而尽选荒僻之地走,凭借着他绝世之轻功以及超凡入圣般浑厚无匹的功力,他的身形与掠过夜空的一缕清风无异,寻常人即使无意中看到了快掠而过的牧野静风,也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是撞见了狐仙。
十几里路,牧野静风转眼便已掠过!
他并没有由霸天城的后面进入,虽然以他此时的武功,要想正面攻入并不太难,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进攻霸天城,而是要查探范书的虚实,以便伺机探出自己父亲的下落!
敏儿一提出离开霸天城,牧野静风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同时他也意识到如果正面对范书进行盘问,终究是一无所获的,所以当即便同意了敏儿的意见。
霸天城三面环山,而且都是陡峭之极的山崖,可谓“天险”!
但以牧野静风此时的武功,加上又有合二为一的神兵“伊人刀”在手,这样的“天险”
对牧野静风来说,已无太多的作用,他如一抹淡影般掠到霸天城东北方向,片刻后,他已出现在霸天城东北方向的城头上!
因为这儿有山崖为屏障,所以这边的防备极为松弛——这一点,牧野静风在身为“霸天十卫”的时候便已知道。
牧野静风落于城头后,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然后身形一闪,已如滑翔的鸟儿一般掠出十几丈外!
那是一角楼的阴暗处,牧野静风如同成了角楼的一部分般一动不动地依附在那儿,心中飞速转念。
不多时,他已拿定了主意,心意一定,他便熟门熟路地向西侧摸去。
霸天城与他来说并不陌生,所以他总能有效地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