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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让他不要插手。而且我答应过我妈不见你。”
“啊?”
杨林抬起脸,韦歆看见他脸上的严肃,“难道让他被他妈发现?那样,我就再也没有任何途径知道你怎么样了,那个时候太小,我懊恼我那时太小,太弱,身不由己,所以后来我做什么都很刻苦,这样可以缩短我回来的时间,我小学,中学,高中都跳过级,十六岁便开始寒暑假跟在何天宇边上实习,不然你以为凭什么何天宇会相信我?越是坐在他那位置上的人,越是不会糊涂,也不能糊涂。所以我可以在十二年后重新站在你面前时,没人可以再说不。”
“当然有人可以讲‘不’,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我妈和艾峰,于是你……就有了现在的局面,一个让我等五年,一个远嫁新家坡。”
“你是在怨我?你知道我只是利用了艾峰和张卫红的‘爱好’,就算我不插手,他们仍然会在自己的性格驱使下走向必然的结果,慢一些而已……本来我也没打算让‘结果’快一些,我没有想到我这么努力,这么刻苦,其实是输的,我承认再刻苦努力两个十二年也比不过陪在你身边一起经历那段苦难的人。哪怕一个当妈非常不称职,一个天天与另一个女人睡在一起……只因为这些年他们在你身边,而我的一切努力离你太远,所有努力便什么都不是。”
“……”韦歆听到另一个人嘴里讲着“天天与另一个女人睡在一起”时,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可以很痛的,可能艾峰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可以为他这样痛。
久到杨林有些恍惚才又听见韦歆缓缓说道:“那我十二年后又看见你时,你装不认识我。”
“……你后来不也知道了,我总得给何天宇一个面子,他让我乖乖娶了宫珊珊,我不能说不行……我基本上是何天宇养大的。”
这次韦歆脑袋自娱自乐的细胞们又一次想到了被完颜洪烈养大的杨康,因为立场不同,所有人都喊着认贼作父,其实杨康他自己有的选吗?……不同的是,这一次韦歆自己也没意识到她把自己这个意识流讲了出来,“你和杨康差不多一样,姓都一样,杨炳逸远不如何天宇来得真实,爱与呵护一样不缺,给你荣华富贵,让你衣食无忧,连他的王国都让你来管,还把好朋友的女儿嫁给你做未来巩固王国的联盟……”
杨林眼里有片刻惊讶,他回来后一直在重新审视韦歆,大家确实都变了,可是韦歆的变化真是……匪夷所思。
他又垂下眼接着搓洗布条上的血渍,淡淡讲道:“是宫珊珊不要我的,她心里有别人,对外我宣称是我不要她,我俩做足戏给她父亲看,因为我知道宫珊珊的秘密,所以她不会让她爸给我难堪。至于何天宇,他聪明到地球人无法理解,他知道我们的鬼把戏,宫家从来都不是他的联盟。和杨康不同,我可不会得到何天宇的王国,他还有个女儿,是你们卢头儿的妻子,就算他再爱我妈,血缘才是财产归属的唯一根据,公司股份大头基本都在她名下。而我是他的继子,老子是王,儿子总得给冠个行政总裁的壳子,能说明一切的股份,我只有百分之三。百分之三的杨康?我觉得我更像杨过,而你是小龙女。”
这个时候,当韦歆听到“小龙女”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怎么会跟杨林讲了这么多,竟然还有她的秘密“娱乐自己剧场”,结果杨林刚才说什么来着,“杨过和小龙女……”,确实比杨康与穆念慈更像她俩……像你个大头啊像!她又一次及时理智回来。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剧场拿给任何人看过,现在她的剧场如同一只被拔光毛的孔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路过行人无不讥笑,甚至指指点点……
她愤愤然给“娱乐自己剧场”拉上帷幕,锁上大门,挂上牌子写着:原剧场搬家,地点保密。
杨林抬头看了眼韦歆,明明前一秒才听见她嘴里念叨着“小龙女”,这一秒她已经靠在门边睡着了。阿成爹说休息好了才可以尽快恢复,药里添加了些辅助睡眠的草,才天亮没多久她又睡着了。他擦了擦手,抱她进屋,伤手还是使不上劲,一用劲总是钻心地痛。
没有人知道韦歆熟睡时,她的“娱乐自己剧场”正在准备上演新剧,五脏六腑与七筋八脉都到齐了,议论纷纷:“你们看见没,编剧其实很开心呀,新剧的名字原来叫《神雕侠侣》。”
☆、蝴蝶泉(一)
转眼第二十天,仍是天气晴朗,碧空白云。
韦歆觉得好运气不会一直跟着她们,她发现可以自由上厕所后决定明天是一定要走的,如果等到雨季来临,真是要困在山里一辈子了。
昨天她能自如下床后看见阿成路过,拉住聊天,因天色不早,阿成捉了只野兔急着回去,这段聊天前后也没十分钟。原来阿成长这么大就没走出过他这“家”半步,韦歆倒是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对外面的渴望、好奇,当然也有恐惧。不过这倒不是她最大发现,一沟通才知道第一天杨林便跟阿成爹聊过怎么走出去。可是却对她只字未提,而自从他们聊过“杨康”后,便陌路般,韦歆真是懊悔把自己的“小剧场”曝光给杨林。
韦歆觉得杨林那天后很奇怪,除了按时换药会回来,一直不见人影,她一直猜他去了蝴蝶谷,有时候回来她已经睡下了,杨林会静静爬去她身后睡下,天没亮又会早早醒来,帮她换了药又不见人影,一句多的话没有。他不多说,她也不多问。
只有在夜晚,后半夜,凉意甚浓时,杨林会不经意搂紧韦歆,胸怀温暖,可是天亮时,她醒来还是被换好药,只她一人。一切像没有发生过。
于是在第二十天,韦歆决定第二天一定得走,晚上好好跟杨林聊聊,结果太困没能等到杨林回来,天亮时看着腰上的新绑带,知道杨林回来过,灶上还有热粥,人又不知去向。她思来想去,趁一大早阿成和毛毛又一次路过,果断叫住了阿成。
“阿成,又要去打猎?”
“是哦,今天你好早哦,”阿成见是韦歆叫她,高兴地两步并做一步跑到她跟前,“我看杨林哥哥又去蝴蝶谷方向了,那里很危险,我阿爹去过,说等我大了才能去。”
韦歆对蝴蝶谷暂时没兴趣,她叫住阿成只是想问:“杨林问你阿爹怎么走出去时你阿爹怎么说的?”
阿成一脸困惑,主要是没明白为什么杨林没告诉她,“你不等杨林哥哥回来一起走吗?我阿爹说要走三天,能到镇子上,会有你们说的电话。”
“我想应该是一起走,我等他回来给我换药时问问他意见,我想……他没告诉我怎么走是不是……想继续留在这里,你知道最近他一直不在我边上,我也不知道他在蝴蝶谷里忙什么。”
“他说蝴蝶谷里非常美,整得我都想跟他一起去,不是我阿爹警告过我,我真想去啊,要不韦歆姐姐你伤养好了去蝴蝶谷里看过后再走吧,毕竟也不知道你们离开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这里了。”
“他说谷里很美?”韦歆想起来杨林确实邀请过她一起去谷里看看。
“是啊,可是,他的话我听不懂。”
“你都知道《九色鹿》,还会听不懂杨林说的话,你学给我听听,我解释给你听啊。”
“他说什么夜,什么织梦。”
“看来那个地方梦幻如《仲夏夜之梦》里的仙境。”
“这是什么?我觉得听上去真不错。”
韦歆清了清嗓子,“那是莎士比亚的经典故事,你这个小鬼头知道莎士比亚不?”
“阿奶教过我这个外国人写的另一个故事,叫罗什么欧和朱丽叶。”
韦歆睁大眼睛,“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九色鹿》也是你阿奶教的?”
“是哦,你现在用的手杖也是我阿奶的。”
“你们是怎么……定居到这里的?我觉得你阿奶应该生活在我们那个世界。”
轮到阿成笑了,“杨林哥哥说,下次你再来时才可以告诉你。”
“这次一定不说?”
“一定不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固执,我也不好勉强你。我还是接着把《仲夏夜之梦》讲给你听吧。”
“嗯。”
“这是一场离奇而愉快的“梦”。它围绕精灵的“恶作剧”展开,一波三折而又诙谐幽默。
仲夏葱郁的森林里,柔美浪漫的月光下,仙子在花丛中轻舞。赫米娅和拉山德、海丽娜与狄米特律斯,因为不如意的婚恋双双来到这儿。他们几经波折,最后在仙王的帮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韦歆整个讲解过程都在注视着阿成,阿成认真的眼睛里黑漆漆的,她能看出来他很多地方听不太懂,可是他特别认真在听,她很想说下次还会再回来讲给你听啊,恐怕也不能够,真不知道何年何月还会再回来,更可能是不会再回来,所以她才好卖力讲着这些知识,当然阿成不离开这里,知道外面的知识还不如学会怎么设陷阱有用,可是……
阿成发现韦歆停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了什么,他非常好奇下面的故事,可是这个姐姐才是精灵吧,真好看!他不忍心打断她的冥想,如同那天毛毛抢了她的背包一样,连毛毛都喜欢她,毛毛和她为了背包对峙时,他其实就在不远的灌木后面,虽然她受伤了,后腰都是血,他第一眼也没把她当成凡人,他没见过除阿奶以外的女人,可是他本能知道她真好看,听见她在呼救,也不敢相信是真的,他迟迟不敢出来,他怕她只是林子里瘴气造成的幻觉,他怕她嫌弃他丑陋、贫穷,连多一眼都不看他,还好,她不禁搭理了他,还给他讲故事,和阿奶一样温柔。如果不是阿爹太了解阿成的眼神里的变化,早早将他拉开,他想天天睡在她的脚边,听她讲故事,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有意思。
韦歆在她的小剧场里每个夏天都会排演这场话剧,聊以解闷,她走了一会神,忙又接着讲道:“这个森林,精灵住着的森林,就是整个《仲夏夜之梦》的主场景,大概也是杨林形容的蝴蝶谷,如同故事里描述的这般迷幻,绚丽。”
“姐姐,”阿成指了指她身后,“杨林哥哥回来了,我也要走了,检查一下昨天的陷阱。”
“好。我们走时会把降落伞留下来,还有用剩下的药,我也留了一半给你们。”
“再见,阿爹会很开心的,毛毛——跟上。”
杨林远远和阿成挥了挥手,一边走进猎人木棚开始准备绑带和草药。“想走了?”
“嗯。”说着她把衣服解开,把后腰露出来,自己先拆了绑带,背对着杨林,等着。
“今天怎么如此早?”杨林去净了手,坐在她身后,见她腰上的伤果然一天天好起来,虽然因为草药的关系疤痕绿绿黑黑,狰狞了些。“小时候你讲故事就很好听,这么些年还是这么会哄小孩子。”
“主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阿成没机会上学,我想着……”
“如果能走出去,应该是没可能再回来吧。”
这是两人第一次坐着换药,她觉得杨林的手指在换药时灵巧极了,缠带绕腰时探□来,他温热的鼻息弄得她后脖颈很痒痒,她还特别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并没有过激反应:鸡皮疙瘩。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第七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尼姑了这些年,一直不排斥的男性可能只有杨林了。
“一会,带我去看看蝴蝶谷吧。”
杨林抬起头,给她的后腰系上结,“我以为你不想去呢。”
“我以为你在谷里跟某一只蝴蝶好上了呢。”
两人相视而笑。
说走便走,两人在行动上可算达成一致一次。
韦歆和杨林在屋里收拾着东西,简单垫垫肚子便准备离开,她手里动作慢慢停下来,一边观察着杨林,一边把那些太容易散开的思绪抓到一起。
杨林也没回头,问她,“盯着我后背看什么呢,长出翅膀了?”
“你后背长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原来你不知道注视是有重量的。”
“……”她做了个怪脸,“嗯,什么都你背着,我呢?”
“说不定我还要背着你呢,蝴蝶谷太深了,能下到多深就多深吧。”
韦歆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他爸爸是为亲自打捞一只龙虾出的海,因为张卫红一句戏言没了命……想到这里她才突然悟到,这是张卫红那一辈人之间的纠葛,她对这些纠葛是无能为力的。
“怎么今天这么爱盯着我看?”
“我有个想法,想了几天了,你去蝴蝶谷的时间里我便一个人在猎人木棚里想,我这点生命时间里基本上没有时间留给来思考,我一直上气不接下气地在被追赶或是追赶命运。我们俩命里注定就是别扭的一对,至少今天我们俩重新回到小时候好不好,我是韦歆,你是杨林,我照顾你,你粘着我。高兴一天,不高兴一天,为什么不高兴一点?”
“好。”他竟然一口答应,这么干脆,好像知道她会这么说。接着他又说道:“张卫红……”印象里杨林从来没叫过她妈张阿姨,从来没有。“张卫红现在过得好不好她自己会给你答案,你觉得她不好和她自己感觉不好是两回事。我答应带你去看看她,跟不跟你回来是她的事。你大概对我误会很深,我没那个本事,特别是张卫红这样的人,想禁锢她还不如……”
“灭口?”韦歆替他讲完,“可是我会想她啊,她老了也会想回来啊。”
“放心,你妈比你我想象得厉害多了,她老得不能动之前一定比你会提前做好准备,她若想回来投奔你,之前也不会走。”
“谢谢你为我妈积了口德,本来你可以用些更‘写实’的词儿。”
“不客气。”杨林收拾完背包,把阿成阿奶的拐杖递给韦歆,“这个还是拿着,阿成可能没跟你讲,他阿奶去年冬天走的,他应该是很喜欢你,否则不会把他阿奶的东西借你用,我们回来时放在猎人木棚里就行,来,拿着。”
“嗯,确实要还回来……你最近一直在蝴蝶谷里忙什么?”
杨林看了她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还没到入谷口便开始下雨,韦歆从包里拿出两件防雨布两人分别披着,“挺邪的,一直都不下雨,偏这会子又下上了。”
“其实,这里和猎人木棚那里确实是两重天,这里经常下雨。”杨林拉着她的手,温热的手。她走路还是有些蹒跚,又下起雨,前进速度非常缓慢。
山林里湿气很重,一下雨能见度更低。到谷口时,两人蹲在一棵爬满青苔的大树下分吃了一些阿成摘的野果,霏霏细雨,随着一缕缕山风如千万层透明的白纱在翩翩起舞,脸和手祼露在外面,不一会便被这些“白纱”滋润着,凝结成珠慢慢流下。
“我俩这衣服颜色已经差不多没了,再呆一阵子和周围一样长出青苔了。”
“嗯,两只猴子。”杨林看着手里的野果,“这些果子,是阿成让毛毛摘的,我看见谷里也有,也摘给你吃啊。”
“这两天你都学会爬树了?”
“反正是饿不死我俩了,我突然有点高兴飞机没有开好……”
“神经病啊!”
一下雨山里分外安静,回音连连,一个病字的发音韦歆念大了些,回音绕耳,像是山中精灵在笑话他们,两人又相视而笑。杨林建议还是继续赶路。
☆、蝴蝶泉(二)
下谷的坡越来越险陡,似雾非雾的氲氤雾霾一直在脚下不远,谷底看来会一直躲在这些乳白色的湿霾里看不真切,如果是一只清晰的巨坑摆在眼前!估计无论形容得多迷幻美丽,韦歆这种惜命之人是断然不去的。
这样往下边走边蹭不到五分钟,已经陡到只有坐着往下躇溜的份,也是这个时候韦歆看见了一些藤萝,这些藤萝是气根,原本好好挂在母树上,现在被人为拽扯到他们下行之路边上。
“这些下谷藤条是你给我准备的?这就是你这几天在忙的事?”
“不然呢,真和哪只蝴蝶好上了?”
“所以你的手伤得如此糟糕……”
“我不当总裁的时候,要那么干净的手和脸没意义。”
“嗯,很有道理,我要是何天宇回去就把股份的百分五十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