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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米耳笑道:“大师放心,晚辈是吃苦长大的,搞吃的是内行。”
和尚道:“天黑了,飞禽走兽已入巢穴,哪儿去找?”
农米耳指着前面道:“那儿有池沼,大师先到池边生火。”
和尚笑道:“这容易。”
农米耳立在当地四处了望,半晌朝左侧奔去,地形愈走愈低,约半里,发现竟走入一座深谷。
谷中野兽是有,他看出都不是美味,虎肉粗,狼肉腥,他都不愿下手。
忽然一点火光自后谷亮起,霎时将引起他注意,同时也愕然一愣!
他怕是和尚所为,但觉方向不对,心知遇上另外一批江湖人!
略一沉吟,即刻朝火光闪处悄悄查去,不到两箭之地,确见有三个人围住一堆柴火,似也在烧着什么东西。
渐渐接近,耳听一人忽然叹声道:“戚老三,咱们岛主一败只怕不容易再兴起来了!”
他面对左右一个大叹颓丧地说,接着又摇头道:“我们不能回超凡岛了,干脆回中原吃黑饭去罢?”
左面那人被火光照得很清楚,约略有四十余岁,闻言挺一挺胸,大声道:“周老五,我是同意你的主张,只看王老四的意思如何?”
先发话的又转面向右边的人道:“老四,超凡岛迟早会瓦解,你不要死心眼!”
右面的人忽然站起来,走了两步,似感难以决定,忽又回头道:“假使超凡大帝东山再起又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成了罪人?”
左面戚老三冷笑道:“有了那个妖妇在一块,他的女儿都不要,我们算什么东西,再站起来也不过是个木偶。”
“好!”老三老四突然似下了决心,大声赞同道:“回中原先藏一段时期看看风声,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改名换姓吃镖行饭。”
农米耳知道这三人是超凡大帝的残兵败将,忖道:“这种人搞不出什么大事情,杀了不忍!”
他忽然发出一声干咳,有意将对方惊走了事!
三人闻声,真个连吃的也不顾,吓得猛跳而起,嗖嗖嗖!如风窜去。
农米耳微微一笑,大格大摆地向火堆行近,只见火上烤的是一支小鹿,一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伸手提起。
“不要动,哈哈!好家伙,原来你是雷池派的!”三个超凡大帝的手下居然未曾远离,喝声刚止,同时出现。 农米耳提鹿不动,暗忖道:“这三人真还沉着,看来都是老江湖。”回头一看,笑道:“三侠可要看清楚,我是不愿杀你们才出声的,同时希望三位回中原也不许干坏事,否则迟早难逃一死。”
在前面的就是那戚老三,他被农米耳的镇定态度给怔住了,看了一会,将手向后摇了摇,竟是叫同伴不要插嘴,然后上前两步道:“朋友,在下是见过你?”
农米耳笑道:“不要拉关系!”
戚老三仰首望着星星,想了一下,面包忽然变白,可是仍沉着道:“朋友在下没有忘记,你身穿雷池派的衣服,但在下又亲眼看到你杀死五个雷池派的高手,你到底是谁?”
农米耳似知道他所说的意思,笑道:“衣服能换,人也可以变相,你不要问我是谁,总之你们三人是幸运的,快走罢,回中原好好作个善良人!”
戚老三似越想越觉不对,悚然后退,回头轻轻的对同伴道:“老四、老五,快走,这是霹雳大侠!”他忽又回头拱手道:“阁下之教,我兄弟记下了。”说完急奔,不再停留,只看得农米耳暗暗点头,自言道:“这人的目光倒还雪亮。”
三人一走,他也提起鹿肉回头,及至那个池边,发现火堆正旺,但未看到和尚在旁,四处一望,喃喃道:“他也去找什么了。”心想和尚就会回来,于是拔出宝剑割肉,独自边吃边等。
谁料他的肚子吃饱了还未见和尚回来,不由有点犯疑,忽然起身,悚然道:“莫非出了事了?”
他知道喊也没有用,同时又不便发出啸声,又等了一会,确知不对,于是向火堆四处乱找,希望发现什么。
和尚可能是在火堆旁出事,四周并未留什么记号,农米耳又不能离开,他怕和尚还要回来,于是一直等到天亮。
在东边刚刚现亮的时候,突然一条人影在他那面晃动,农米耳看无人头陀确是回来了,一见大喜,高声叫道:“大师追什么去了?”
和尚如飞而到,大叫道:“恩施主快,六王有着落了。”
农米耳大喜道:“原来大师是发现他们了。”
和尚道:“不止六王,还有十一个番僧,他们现在向须弥山方向急奔!”
农米耳递给他一块鹿肉,催道:“大师,边吃边带路,离此有多远?”
和尚伸手接过鹿肉,啃了一口,含糊道:“不到一百五十里,现在可能有三百里了。”
农米耳知道连他回程加上去,一想大概差不多,于是摇头道:“那己接近须弥山了,不过不要紧,只要知道去向就行了。”在路上,农米耳也将所见告诉和尚道:“我们吃的不是我烤的,是我由三个超凡大帝手下弄来的,但我放走他们了。”
和尚道:“不当杀的少杀几个是对的。”
追到中午和尚在前回头道:“恩施主,现在有两条路,六王到此贫僧才回头的,现在不知他们向哪条路上去了,你决定一下。”
农米耳问道:“大师请说是哪两条路。”
“这是冈底斯山北端,一条奔托克城,一条奔巴尔喀,前途都有大城市,两条路都是距须弥山有一百四十余里。”
农米耳道:“凭大师意见好啦,我对地理不熟。”
和尚道:“那就奔托克城罢,也许六王还在那儿停留一下。”
农米耳点头跟进,问道:“那地方有汉人开店没有?”
和尚笑道:“有是有,没有内地那种好馆子!”他知道农米耳想吃一顿好的。
再走几十里渐渐有人屋,他们已踏上大道,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发自几株树后道:“大师!”
和尚闻声侧顾,看到那儿立着一个老人,一怔后认出,轻声对农米耳道:“思施主,那是高原金光洞的洞主,此人正邪难分,可能有什么事情。”他一面通知农米耳,一面向对方合十道:“老施主,贫僧有礼了。”
金光洞主一眼看到他身后还有个雷池派的丑青年,显然起了疑念,行出道:“大师,听说你已和霹雳大侠搞得情投意合,此传言是否当真?”
和尚哈哈笑道:“老施主对此有何感想?”
金光洞主叹道:“那是大师之福!”
和尚大笑道:“老施主有何见教?”
金光洞主道:“大师可知吉尔吉斯派人全部下落?”
和尚道:“他们似已脱离六王的关系?”
金光洞主道:“他们全部被鸠盘婆的邪功控制,他们正潜伏在雷池西面,作为鸠盘婆夺取雷池的基本力量。”
和尚笑着回头看看农米耳,显有不信之感,扭回头去又笑道:“老施主是亲自目睹吗?”
金光洞主道:“老朽是由雷池附近来的。”
和尚道:“老施主不远千里来此为何?”
金光洞主道:“私心要帮霹雳大侠一个忙!”
农米耳上前道:“老丈可知在下就是农米耳?”
农米耳道:“在下毫不怀疑,请问老丈可知六王去向?”
金光洞主道:“大侠既信任,老朽不惟能带大快去找六王,而且可以找到鸠盘婆的藏身之地,她没有回天竺,也没有向须弥这一方而来。”
和尚骇异道:“六王呢?”
金光洞主道:“六王现已变成鸠盘婆的手下,他们是奉命将农大侠引入歧途,只要农大侠在须弥山搜寻一个月时间,他们就够重整旗鼓了。”
农米耳大惊道:“六王已回头了?”
金光洞主道:“已与大侠错身而过,但一定追得上。”
当农米耳听到金光洞主说六王即可追上,不禁大喜道:“烦老洞主立刻带路如何?”
金光洞主道:“请大侠于此稍候一会儿,老朽立刻就来。”
和尚笑道:“老施主还有什么事情?”
金光洞主一指背后林内道:“老朽带来几个手下,先打发他们回去之后再来领大侠去追,否则跟在身边不便,加之也赶不上我们的轻功。”
农米耳道:“老丈请便!”
金光洞主去后,和尚即向农米耳道:“恩施主,此人之言你能深信不疑吗?”
农米耳点头道:“晚辈曾闻冷风说过,此人行为虽邪,但却有义,冷风之死,也许能使其改过向善,加之此去须弥并非一日能寻到六王,他既说回头可追上六王,在时间上不会误事,追不着我们可以再转回来,同时听他说的不无道理,察言观色,其中似无欺诈。”
和尚道:“贫僧对此人决难深信,我得追进林内去看。”
农米耳摇手道:“用人不疑,疑人勿用,大师不要去。”
和尚举步又停:“恩施主,只怕他不会再来了?”
农米耳道:“那他出现作甚?”
和尚道:“贫僧虽讲不出道理,总想到其中有诈。”
突然一声惨叫起自林内深处,听来毛骨惊然,农米耳一惊跳起,大叫道:“不好,这是金光洞主的声音!”
和尚又惊又疑,首先向林内冲去,回头道:“恩施主不要动,让贫僧去看看。”
农米耳一闪追上,伸手拉住道:“大师当心藏有暗袭之人!”他说着又向林内冷笑:“何方朋友,出来会会如何?”
林内突然发出朗朗的大笑,一个青年的声音接口道:“凭你的听觉,无怪能夺剑王之尊,再见了!”
农米耳知他要走,陡然长身扑进,冷笑道:“阁下藏头露尾,难道是见不得人?……”
和尚跟着扑去,但见林内空空,不禁骇然道:“这人是谁?竟有如此高的轻功!……”
农米耳面色严肃,略沉思一会,又向前面扑去,及至半里外,触目只见一块空地上躺着五人,其中竟有金光洞主。
和尚如影随形,一闪到了金光洞主身边,忽觉尚未断气,聚集功力,伸指连点,急急道:“恩施主,他还有救!”
农米耳拔剑刺破指头,立向金光洞主口中滴下几点鲜血,他又希望以紫龙血的力量去挽救。
金光洞主良久才吁口气,微微一抬头,看见农米耳时只苦笑了一下,接着又垂直头去,目光毫无神色。
农米耳一见大惊,急伸一掌,抵住他的胸膛,大声道:“老丈怎么样?”
金光洞主被他功力一催,张口吐出一股鲜血,良久摇头道:“大侠,紫龙血对‘九天指’救不活的,承蒙信任,老朽已无上光荣,从此可以瞑目九泉了,惟望大侠今后千万当心,我遇的是‘须弥神剑’齐白灵,他是‘须弥老君’之徒,想不到他已私逃下山了,此子未满二十,生性狂傲,是非不分,其功力已尽得须弥老君真传,简直莫测高深,他刚才怪我不应奉承大侠,竟出卖他人,故而一怒杀我……”言尽气绝,双目紧闭。
和尚面色惨淡,仰首望天,口中喃喃,显然是被“须弥老君”四字给震住了!
农米耳似也知道出了一个大对手了,但他并不动摇,平静地叹息一声,没有惊动和尚,仅举剑将五条尸体挑走埋了。
突然,只见和尚跳起大叫道:“不会的,‘须弥老君’已死了一百多年了!”
农米耳见他大失常情,立即走近道:“大师,冷静点!‘须弥老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和尚看看他,不答反问:“恩施主,你可知道超凡、大愚、函谷等三人系出何派?”
农米耳摇头道:“这点晚辈从未想到!”
和尚道:“他们就是须弥派!”
农米耳惊讶道:“这须弥老君呢?”
和尚大声道:“是大愚老人等师叔,你想他还能活着?这老怪物的名声,贫僧小时就听过。”
农米耳淡然道:“晚辈岂敢断言,将来问问大愚老人就知道了,但不知此老怎样?”
和尚道:“听说他将天下武林看成一窝蚂蚁!”
农米耳笑道:“大不了是个目中无人的老骄傲罢了。”
和尚道:“武林都希望他绝传,谁料依然有徒弟,这是不得了的大祸事。”
农米耳道:“我们暂勿管这个人,先迫六王要紧,现在证明金光洞主其言不虚了。”
和尚道:“我们现在失去带路的,恐有变化,刚才那个齐白灵必定会从中作梗。”
农米耳领先向北追出道:“谁都吓不了我要行之事,先朝北面追一程再说。”
往返误了不少时间,看看又是中午,二人追到天近黄昏,见前途毫无影子,随即转向,改为东行。
天黑时前面现出一个大镇市,和尚赶上叫道:“恩施主,前面是巴尔昆,为后藏一座大镇。”
农米耳道:“先到镇上吃点东西再行。”
和尚远远看到镇头飞起一条黑影,急对农米耳道:“恩施主,那是贯天道士!”
贯天道长是和古炭精一路,农米耳急急道:“大师快点追去问问,我在镇上等候。”
和尚不待他说完,人己如风赶去,及至镇头,发现贯天道长是向一座山峰猛扑,但却只有一个人。
和尚不便大声呼喊,只有加劲力追,距离不近,一直追到那山下才追上,叫道:“杂毛慢点!”
贯天道长毫不停留,闻声虽知是谁,不过只向后乱招手。
到了山顶,和尚总算追上了,正想开口大骂,但被贯天道长以噤声的手势止住,同时传音道:“少施主来了吗?”
和尚走近道:“什么大事使你杂毛鬼头鬼脑,恩施主现在巴尔昆镇上。”
贯天道长跺脚道:“秃驴叫你勿出声,糟,他们又走了!”
和尚急得大骂道:“活见鬼,到底是谁?”
贯天道长急急朝峰那面又追,嘿嘿笑:“秃驴,如果追脱了,这事非向你问罪不可,前面是离凡三君之二,他们在镇上买吃的,即被我在街上发现。”
和尚闻言一怔,知道自己搞坏了,轻声道:“古炭精呢?”
贯天道长啐声道:“当然是在镇上,我无法分身去叫他,独自追了出来。”
和尚道:“莫非石迷花和超凡就在附近?”
贯天道长轻声道:“简直是废话,我不想追出他们,难道还怕离凡三君?”
和尚知道理屈,再不出声,随着他追追停停,愈追愈觉前途尽是高峰和森林,估计已不下七八十余里。
前面隐约有两条黑影如飞,好似没有休止之势,和尚忽然道:“杂毛,我还是回头请恩施主前来为妥。”
道士骂道:“尽说废话,你再来时恐怕连我都找不到了。”
和尚感到自己越来越笨,一气再不开口。
出乎贯天道长意料之外,二人这一追竟追到深夜,这时才进入一座谷中。
和尚又忍不住,传音道:“大概到了?”
道士不敢再发牢骚,点头道:“对方幸喜未察觉我们,现在考虑一下,应该如何进入。”
和尚见他观察谷内形势,顺便轻声道:“杂毛,武林又出来一个顶尖儿的货色了。”
道士闻言一怔,停止观察,追问道:“你与少施主遇上了?是谁?”
和尚道:“说出来你也不信,他是个少年,金光洞主己被他举手加害了。”
道士淡然道:“金光是个坏蛋,功力又不及我们,这不能证明那人就是顶儿尖儿的人物!”
和尚道:“他的功力虽未见,但他的后台都不小,你想‘须弥老君’还未死吗?”
道士陡然一愕,轻骂道:“活见鬼,那老鬼还在人世?”
和尚立将所见一一说出,问道:“金光洞主临死之言还会假吗?”
道士大大吃了一惊,郑重道:“这超凡是姓齐的师兄!”
和尚道:“还有函谷老人,大愚老人。”
道士沉吟一会,叹声道:“须弥老君教出来的绝对很硬,同时还好不了!和尚,少施主知道详情吗?你看他的神情怎样?”
和尚道:“这个你还要问,天塌下来能使他变色吗?详情是知道了,但他毫不动容,我们有这个主儿,卖命也值得。”
道士点头道:“这事我们要多加注意了,现在把当前之事办妥再讲,和尚,冒险入谷罢。”
和尚点点头,不敢分开,同时提高轻功探进。
谷长而深,四周没有悬崖,仅中心有处空地,这时在空地坐着四人,躺着一人,僧、道二人从来没有如此谨慎,摸到空地边缘就不敢再进,可是已看得请楚,和尚一见传音道:“杂毛,看到吗?”
道士发觉地上躺的竟是超凡大帝,离他几丈处坐的是离凡三君,但在三君身前坐着一个妖艳绝伦的妇人,乍看仅只三十来岁,道士传音道:“秃驴,那妇人就是石迷花?”
和尚面显古怪之色,传音道:“这个不要问,错不了,你只留心超凡的神情,他好像是有了重病?”
恰在此时,陡见超凡大帝翻一个身,竟是刚刚醒来的模样!只见他无力地抬了一下脑袋,口中发出怨恨的声音道:“迷花,你怎能这样无情!”
这句话立使僧道二人大惑不解,同时也非常吃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