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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体。
水性柔软，却又真实存在，需要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否则透过挤压，就能够形成足以毁灭堤坝的巨大力量。对所有的压迫，予以反击。
民心也是如此。
就算法力未失，柳定定也没有办法透过这座古老而宏大的防御法阵来进行神识或者精神波纹探查。
“果然，前辈亦是能人辈出。多有吾等可以学习效法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这位前辈，不知是已经飞昇还是神殒仙界。”望古每每令人感叹，柳定定更是如此。
神识发挥不了作用，失去法力，单凭个体精神，她也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如此一来，她只能感应到仙庙本身透过香火传递的一点点祥光。祥光本身的讯息模糊不说，想要神庙发出祥光，必需祈祷拜仙之人本身积有善德。
不过，这些人的祈求能够实现，就足以令人民百姓相信祭拜的效用，香火不断。
但是，醉梦仙庙，已经太久没有灵验了，导致於香火几乎断绝，庙里的管事，也几乎都另谋他就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仙界的凡人都这样，这里的人，用来交易的代币不是我们修真者身上都有几块的灵石，对他们来说，仙界旺盛的灵气，使得这个地方随地捡起一块石头就是灵石。”说着话，金素的尾巴还把泥水里的石头随意弹起，仔细看去，这不正是灵石吗？
这些石头若是出现在福南仙界，再多也会被采集走，不像这里根本没什麽人把这些低阶灵石当一回事。反而较为稀少的金银深得凡人追捧。
“他们喜欢的是各种贵金属，这种东西，对我们而言，反而有碍修行。所以凡人的大城市，基本上很少出现修真家族的修真者，或散修。当然，大门派都在风水宝地，不会在城市里。”金素这一次进城，算是恶补了许多修真界的常识，至少仙界的基本生活样貌，明明白白的展现在它眼前。
“贵金属？金银铜那类东西那麽占地方，谁爬天梯还带上？”柳定定有点头晕，想要进入凡人世界的城市生存，腰带里没有一点通用货币那行？很快地，柳定定又想到一个关键点，连忙问道：“你不是说因为历次的灾难醉梦城里损失了很多人，醉梦城里头极为缺人吗？”
柳定定相信，只要有缺，就能产生价值。
“他们缺人不缺蛇，相反地。这个万恶的醉梦城人，还特别爱吃蛇肉和狗肉。你叫我如何喜欢居住在里头。”金素扭动着身体表达不满。
“那倒是，这环境对你来说太不友善了。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先进城去。既然这样，金素，一件事情拜托你，你附近走一走，把醉梦江水系走上一圈，绘制一张水文地形图给我吧！”金素如今已经是柳定定的恩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忽略了它的感受。兽类修真有成者，每每都会遇到这个困扰，人类是杂食性动物，并自称是万物的主宰，其实万物皆有灵，只不过人类的创造，比较合理与完美，所以不管是何种物种，修真到最後都是幻化出人形。实际上有些事情，她现在也没有能力办到，必须拜托修为无损的大肥金蛇金素。
“有水文地形图这种东西，就能治这洪水了吗？依水行速度，洪峰里这里，只需不到五日。”金素对於柳定定所说的这个东西还算了解，因为他们共同爬天梯的时候，曾经使用过。只是用途不是拿来治水，而是用来寻找阵法的命门所在。
“要让这场水患不要发生，难度太大。我只是想寻找看看有没有可能用物理的方法，四两拨千斤的把问题解决。若要根治这条河的问题，恐怕还必须有些其他地方人的合作。在这之前，我必须先行了解，这些水究竟从哪里来，有哪些特徵，患处何在。”
“这可是个大工程！”金素深呼吸道。它觉得，在滚滚洪流前，它只是一条普通的蛇。
“你走一趟，花不了两天时间吧？”柳定定对於一个仙人能有多大能力，还算了解。
“也是，都被城里那些人给乱了思维。这判断事情，也变得跟个凡人差不多了。”金素身体一震说道。
“嗯，有时候别人的想法总是会渗入我们的思想中。我们以为自己是**思考，但事实上只是复述其他人的想法而已。所以一向以来，我都不愿意待在人群聚集之处，唯恐受到干扰，影响了**思考。”柳定定语带惆怅地说道，好像在告别以往的自由与美好。虽然，柳定定其实很少觉得世界美好过。“但是我现在法力全失，除非把你绑在身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不然寸步难行。”
“……”金素无语，但是它知道柳定定的判断是正确的。
凡人在仙界的活动范围，受限於灵气的浓密度差异。凡人只能在灵气最贫乏的地方生存。
就好像氧气。虽然是好东西，但吸收太多，还是会中毒。
第二四九章 变脸
见到远处有人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柳定定主动起身，沿着河边往前走去，却不敢接近河边。倒不是怕水势雄浑，会将她卷了下去，纯粹是怕那些向这边走来的老百姓以为她想要跳河。
这些人，许是觉得她一个女子独自坐卧在河边，觉得怪异，才会走过来吧！不然，水势汹涌，人们断没有道理往河岸边走来。这其中也包含了人心中的善念。
金素见柳定定开始走动，自然不会待在原处，而是摆动着身子，跟着往前走去。
两人继续这原先的谈话。
“林宣佑那恶棍大概不会放过你，你没探查过，那家伙的内心对於去一个仙子做老婆有多麽狂热，他家里收藏了多少他认为可以扼制仙法力的东西，我那时也是胆颤心惊，上面哪一位已经束缚住我们砍人的大刀，眼前的对手还在自己身上喂满了倒刺。一不小心，折在里头都有可能。你可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想要以凡人的身份入城，就得乖乖的走城门。金素虽然可以用短距瞬移，夹带柳定定这个私货进去，但是一个突然冒出来，没有来历的人同样惹人注目。
柳定定苦笑，摇头叹息，上天赋予男人的天性，是对女人最大的恩典与折磨。因为这个性子，男人可以不让女人出去拼搏，将无数得来不易的金钱，拿来包养女人，而甘之如饴，甚至引以为傲。但是这个性子，也对女人的自主和安全构成威胁。
美女本来就奇货可居，何况仙人级别的美女。仙界男人娶到仙女，那是好处多多，运气爆棚。难免有人挺而走险。还真别说，成功的例子虽然不多，还是有十几例。这些成功的故事足以鼓动嗷嗷狼叫的狼群了。
柳定定体质好，力气大，对着凡人的拳头。只要一指之力就能把拳头打爆，耐打，而且老天爷并未规定不能以强大的身体本能跟凡人打架，应付一两个登徒子没问题。但是，麻烦还是存在的。
人类永远不会缺乏擅长且轻而易举就能使出羣体战术，双拳难敌四手，林宣佑这个绑匪，就是擅长使用群体力量来作威作福的人。
真是麻烦……
金素至少可以笃定，这小子不会放弃将柳定定挖到三尺找出来的想法。柳定定这麽显眼的目标，别说入城要通过城门兵丁的临检。光给一个男人看到都是一个麻烦。想要霸王硬上弓的男人肯定不少。
金素将它的担忧告诉柳定定。柳定定一想也是。虽然因为凡体时期长相平凡到没有人会去注意，但成就仙体之後，她的容貌等级一跃千里，就算在大乘期时。就拿来跟仙女相比，据姬无瑕所言，那也是顶级货色。
仙者心性如何，记忆表现在体表之上。
“得易容才行。”柳定定暗暗想道。但是纯用凡人的易容手段，难保不会被人识破。
在仙界有太多方法可以识破。毕竟修真者中筑基期一下的人数最众，与凡人多有混杂。他们还不能脱离五谷杂粮的束缚，不是得自己取得土地来耕种，就是等於凡人透过买卖互通有无，就算师门可以提供代食丹。也难以摒弃口舌之慾。加以仙界灵气旺盛，就算是灵气最薄弱的凡人城池，灵气的浓郁程度，也足以让这些筑基期以下的修真者。
仙界的低级修真者，往往不在本门仙灵之地居住。而是在人类城池之内，或城池附近居住。所以林宣佑那厮，才能够弄到对仙人都能产生效用的物品。
当天地大道偏向一方时，就是被偏向的那一方有了足以构害另一方的力量。
毕竟人类的慾望需求，首重食色，後重财权，再然後才是利名。每一种需求得满足，都是一片腥风血雨。
食乃在色之先。
修真者虽然能够清楚的认知到凡间之食有害修真之去芜存菁，也没有办法做到人人都舍糟粕就精华。就像人们明知抽菸是自我戈害，却爲了满足一个瘾头，不顾身边人的健康，也非要一支接一支的抽下去。你若劝他，他还会反过来鄙视你。说出各种荒谬的诡辩。无他，满足瘾头而已。这是人类原始慾望的加深。
人类的自我克制能力有限，克制能力好一点的，都成圣成贤了。
柳定定暗思自己的易容手段，多半必须藉由修真法力和良好的精神控制力来达成。现下，柳定定自己没有法力可用，金素的精神控制能力存疑，她可不能找那些效果最好的。而是必须找施法最安全的。
把其中伤害後遗症比较小，又施法较为容易的拟骨诀传授给大肥金蛇金素以後。她看了一眼大肥金蛇那独特好认的体型，再看一眼，那些远远缀在後头的人，一种不安在心中升起。他们该不会认出大肥金蛇了吧？
人总是看到别人容易，看到自己困难，柳定定此刻就是如此，她完全忘了她的花容玉貌对於凡人的震撼力有多大。刚飞昇那会，要不是林宣佑直接把她打昏捞走，并且不忘把柳定定的容颜用布包裹遮住，保不齐就有人跳出来截胡。
就算林宣佑的老爹是醉梦城城守，也不代表这个城市他说了算。
於是柳定定对金素劝道：“你最好也对自己施法改造一番，起码也要拉长身体，成就普通蛇的身体比例。平凡就是最好的掩盖。作为尖子若没有相应的能力，就容易被一锤子打落。”
金素虽然以自己的外貌为傲，但是见後头的人越聚越多，爲了不给柳定定带来麻烦，还是听话地先是施展瞬移，将自己和柳定定带离人们的视线，接下来以自己身体为练习对象，开始练习法诀，成功的把蛇身摆弄出十八般模样，才对柳定定施法。
离开人群的一人一蛇，看不到他们离开後，那一群人像是炸开了一样。有的跪地就称呼河神。有的偷偷摸回去找到林宣佑那一夥人报告。
总之仙人降临的传闻，甚嚣尘上，然後……勤奋练习拟骨诀的金素被一股滔天大浪，一口吞没，挣扎了半天，才回到柳定定身边。
“你还好吧！”柳定定惊恐地安慰道。
“还好，又不小心犯天规了。”金素吐出一口水，又咳了几声。接着说道：“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啊！仙界果然就是仙界。”
“这水彷佛有一股模糊而低阶的意识。所以我到了水下，就被它们各种拉扯。弄得我差点沉到江底。幸好，这些水不是凡人，我还能使用法力对付。”金素回头看那涛涛江水，馀悸犹存。
“你的意思是，这些水有基本的感情意识存在？而现在它们正处於狂暴中。”柳定定很快地抓住关键点。
“额，那又如何？对你有帮助吗？”金素见柳定定脸上愁容少了一大半，脑子还是转不过来，它思前想後，也想不出有何好处。
“嗯，有好处好处可大了。水与火对於人而言，之所以可怕，在於无情两字。因为无情，所以顺逆之间，全不由人。对於我来说，个人的能力想要阻挡着涛涛大势，无异於以卵击石，但是有情的话，只要能动之以情，就能因小就大。我最大的能力是什麽，你应该知晓。”柳定定两眼放光，看来已经理顺了想法，有了前後的解决之道。
见金素的拟骨诀已经纯熟，就让它将法诀施放在她之上。
金素也不敢做太多改变，只是将柳定定的下颔拉长，并整成钩状，让嘴唇撅起。这一小小改变，柳定定面部予人的感觉大变。给人一种深深的缺憾感。同时令人想起一种算是常见的生物，马，的脸部。
“这法诀的功效只有五天，五天之後，你把水文地形图制作好之後，记得回来补施法。”柳定定不习惯地抚摸自己的下巴和嘴唇，有点心疼。但是她也知道，美丽的容颜需要有足以保护的武力，才能不招惹祸事。
“五日之後？那时间不是早就洪峰来临。这醉梦城怕是在劫难逃吧？难道这次不救了？”金素面色有点古怪，这还是它熟悉的那个柳定定吗？
“嗯，所以还得要你做一件事。”柳定定无视金素那质疑的眼神说道。
说着，柳定定手持树枝，在泥地比划起来，她手下绘出的图形，一经绘出，就腾现出一股力量，像是巨石矗立，撕扯开所有迎面撞来之物。
图形完成之後，柳定定对着金素开始逐一讲解起来。
金素面上表情一肃，全心全意地听起来。对於它们这种孤独，没有倚靠的兽类来说，这些源自於人类的学问，是无价的珍宝。它知道，它这是因祸得福。
“以这个阵法布置在我指定的这处说在。”柳定定遥指远处一株桃树，金素顺着柳定定的指尖看去，点了点头，这是它表示意见最方便的方法了，只听柳定定接着叹道：
“可惜，我没有办法，亲自布阵，但好在此处不缺灵石……”
第二五〇章 混迹人群
因为自己不学无术而感到面红耳赤的金素，虚心听着柳定定的讲解。
“……虽然不能阻止水患，但是可以减少危害，至少第一时间把人命先保住，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在第一时间发生，只是财货损失难免，事後也需要做好医疗救护。这一点，等我入城以後，看情况再做，能帮多少算多少。”换了一副容貌的柳定定不再於河边逗留，转向醉梦城城门的方向走去。只是，金素这一次的瞬移距离远了一点，柳定定视力再好，那醉梦城的模样，也只是看起来像粉盒一般大小。
此时，居住处离醉梦城不算太远的残余百姓，扶老携幼的，已经开始往城里挪动行去。在他们眼中，有法阵略为维护的醉梦城，虽然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守在，但身处城内，起码还有个活命的机会。这次的大水真的太大了，大到人们都觉得待在自己家里会撑不过去。
生活在多灾多难的仙界，尤其是几乎可以算是被仙人遗弃经年的醉梦城地域，人们对於水势的变化已经了然於胸。就算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但每个村庄总是会有聪明人能够指出，并带着众人逃难。
“为什麽不用更好的阵法，直接免除掉这场水患。”金素听了这话，反而不是很明白。
“我是可以拼着仙土殿的位置定下来不动，拿出足够的仙石，来布置这样的法阵，问题是你行吗？别忘了你的法力并不是无限的。你的布阵能力也有待商榷。时间上更是来不及。你毕竟不是我，也不是沈天芳，做不来的。万一你受到反噬，更是得不偿失。”
金素被这话堵得呛了两口气，泛着光泽的皮肤，竟然出现两坨暗影。柳定定偷偷猜测金素冷血蛇类该不会是脸红了吧？
事情既然已经安排停当，两人就此分开。
柳定定安步当车地往城门走去，以神识略为扫视一遍，柳定定就选定了一夥人。假装是路上偶遇，柳定定便凑了过去，恳求加入大队人马。
拥有精神波纹能力的柳定定，虽然没有办法向之前那样，大开大合的施展，但是略略放开，判断出对方的善恶值，还是没有问题的。
无知，就不容易比较，就算起了坏心。也容易因为无知所带来的的恐惧。而不愿意冒险犯难。所以铤而走险的人。比例就不会太高。柳定定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什麽人或势力刻意为之，修真者世界的凡人，生活的水平一直犹如死水，没有太大的变革。
天下如此多聪明人。为何没有继往开来，替人的生活做出改善呢？
若是有一个地方，无法修真，那里的凡人，生活轨迹会不会有什麽不一样？
想到这里，柳定定略有所悟，内心却同时出现一丝警兆，阻止她继续想下去。
柳定定抬头看天，内心一片清明。却不再想下去。
一路上，相识的人抱着团，低声窃语，许久才有团际交流，柳定定一个人加入。一直默默地走着，也许是看不下去，心生怜悯，或者其他缘故，一对带着两个孩儿的夫妇，接近了柳定定，问道：
“姑娘，怎麽一个人就敢跑出来呢？家里人都去了那里？怎麽没有跟你在一起。”
越是原始的社会，就越是崇尚暴力，天生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