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心恋战,纷纷弃械投降,另有一小部逃走,飞云令一员大将率兵追击,其余的留下清点战场,又令烹牛宰羊,让众将士饱餐一顿,好生休整一夜,明日再拔营出塞。
晚饭后,飞云召集将领议事,定了下一步的行动,待各将领命散去,飞云又去看望白龙马。那马儿大睁着双眼,只拿头去蹭飞云,飞云抚摸着它的鬃毛,安慰道:“乖,明儿我就要走了,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再派人来接你。”白龙马似听懂了,长鸣一声,象是不满。飞云突又想起昭文帝来,好些天未收到他的书信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这些日子战场忙碌,还稍可抑制相思之情,今日终得大捷,却尤为思念起皇帝来。自己将乘胜远征,他要是有什么事,自己可是鞭长莫及……飞云不由害怕起来,甚至有些后悔离京。正在帐中胡思乱想,忽听得帐外报来,皇上信使到!飞云忙命进来,这次信使却不是一人,进来四五个人,抬了一口沉甸甸的红木大箱子。信使禀道:“这是皇上赏赐给殿下的劳军之物,嘱咐一定要殿下亲启。”
飞云奇道:“这里面是什么?皇上可有书信?”
信使答道:“回殿下,皇上未令小人传信,只带了这件东西来。”
“好的,你们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待信使一行下去了,飞云才来仔细地查看这箱子,昭文帝一直没有信来,飞云不敢贸然开箱,绕着箱子走了几圈,又轻轻地在各处敲打,均未发现异样,飞云仍在迟疑中,突然听到一声响动,那箱子盖竟然自己开了,飞云大吃一惊,忙往旁边一跳,劈空一掌就往箱子上击去!箱子应声而碎,里面突然飞出一条人影,一下子将飞云扑倒在地!飞云正要一脚踢出,却被来人握住脚踝,才发现原来竟是昭文帝!
两人滚在一起,昭文帝趁机亲了下飞云的嘴唇,飞云有点恼怒地将他推开,跳起来:“皇帝,你怎么越发胡闹了?”
昭文帝见到飞云,早高兴得忘乎所以,不好意思地笑笑:“云儿,没吓着你吧?我没提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谁知你迟迟不开箱子,差点闷死我,只好自己出来了。”看飞云不说话,又道:“你也知道,我在宁都日子难过,只是想偷偷地来看看你,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就回去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的。”
飞云终于忍不住笑了:“偌大个皇帝藏在箱子里,还指望没人知道?”知他相思情苦,一路跋涉只为来看自己一眼,不忍深责,却道:“你来得也正好。”便告之日间决战之事。
昭文帝听罢连连摇头:“我来得晚了,太可惜了!要今日早来,还可以大战一场,我去战托哥,他死得更快。”叹一口气,“云儿,你明日又要走,这可怎生是好?”
飞云道:“以前我也说过,此战蒙国已伤了元气,若趁胜追击,将其逐过翰海,平定西北,可获全功,你回去就等着好消息吧!”
昭文帝道:“也罢,明日愁来明日愁,我大老远来,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说着就要去抱飞云。
飞云赶快躲开,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不怕隔墙有耳?”整了整衣冠,出去遣散了大帐周围的守卫,这才进来,给昭文帝倒了茶:“你先歇一会,我还有一些事情。”
昭文帝坐在一边,灯光如豆,灯下的飞云正仔细地分析地图,虽然多时未曾随军征战,但他这一丝不苟的神情还是一点未变。听到帐外隐隐传来曾经熟悉的鼓角声,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也曾和他一起这样研究过三关的地图,自己也曾在军帐中度过许多这样的不眠之夜,运筹帷幄,殚精竭虑,甚至受伤吐血,但那时的对手却是他……往事如梦,沧桑变迁,昭文帝心情激荡,站起来走到飞云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嘴唇轻轻地吻上他的后颈……
飞云痒得受不了,回过头来,笑问:“怎么?这就等不得了?”
“嗯……云儿,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但你为什么总要离开我?好狠心……”昭文帝不肯停下他的吻,双手把飞云抱得更紧。
飞云微微叹气,知道这地图是再看不下去了,合上地图,转过身来,昭文帝已一把将他拦腰抱起,一面找到他的唇,贪婪地吻了下去,一面抱着他走向大帐一角的垫褥。这帐中没有床铺,但垫褥铺得又宽又厚。昭文帝把飞云放在上面,笑道:“这上面倒也舒服。”迫不及待地把飞云的衣衫解开,亲抚了一会,便张嘴含住了飞云的分身。飞云猛地一颤,双手紧抓着昭文帝的头发,咬住嘴唇,怕人听见,不敢叫出声来。昭文帝却使出浑身解数,让飞云的分身不断地在口中进进出出,又用手去撩拨他后面。飞云也动了情,分身涨痛,主动在他嘴里抽送起来,越来越快,一下下顶到喉咙深处。昭文帝几乎被他噎着,仍尽力含住,用唇舌协助。飞云好久未经欢爱,不多时便满足地轻叫一声,往前一送,泻在他口中。
飞云躺在褥子上不想动弹,昭文帝仍是耐心地帮他清理了,复把他抱在怀中,一遍遍亲吻他全身,却不见有进一步的动作。飞云奇道:“怎么?你不要吗?”
昭文帝正含着他胸前的红豆,轻轻咬了一下,笑道:“我抱抱你就好。我若要,你今晚就别想睡了,你明天还要远征,不能累着,还是等你回来。”
飞云未料他竟如此体贴,千里迢迢来了只是服侍自己,翻身起来,正想说什么。昭文帝却伸手将他按住:“云儿,你不必管我……算你欠我一次,等回来记得还就是了。”
飞云闻言轻笑:“美得你。为何要还?你自己都说了这是送与我的劳军之物。”
昭文帝道:“既是劳军之物,那你就装好带上吧,也好夜夜享用。”说着把飞云抱到自己身上躺好,皱了皱眉头,“云儿,你独自在外,这饮食起居无人照顾,可又瘦了!”
飞云道:“虽说瘦了点,可体力好得多了,总比被你关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好。要现在再与你赛马……”忽想起受伤的白龙马来,“可惜小白龙受了伤,不知何时才能好。”
昭文帝也着急起来,忙问怎么回事,听飞云讲了,却安慰道:“这个无妨,明日我带它回京疗伤,你换上赤兔马走好了。”他一路骑赤兔马来,到了营帐附近才命人将自己装入箱子,抬了进来。
两人又絮絮地说些别后的思念之情,虽说离别也不算太久,却象有说不完的话。待到夜色已深,灯烛已尽,昭文帝方哄着飞云睡了。他怀中温暖舒适,飞云自出征以来,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第二日昭文帝随飞云慰劳大军,且当场封赏了有功将士。众人见皇帝突然驾临,虽不免暗自猜测,亦不敢有所议论。
飞云换了昭文帝的赤兔马,两人依依别过。飞云率军直下朔漠,此去却是经年。因追击蒙军,行止无定,除了战报,昭文帝很少收到飞云的书信,牵肠挂肚,不在言下。第二年开春,昭文帝终于接到边报,谓飞云已歼灭蒙国主力,将余部逐入翰海,不日将班师凯旋。昭文帝闻奏,即星夜赶往天门关迎接飞云。
到天门关又候了几日,才看见靖军远远而来。中军大旗下,正是骑着赤兔马的飞云。昭文帝忙奔了过去。飞云突见昭文帝,不料他竟会到此处相迎,也忙策马从大军中奔了出来。一白一红两匹马在天地之间狂奔,越来越近,终于会到一起。昭文帝跳下马来,一把抱住飞云,飞云伏在他肩上,泪水忍不住就下来了。昭文帝抬起他头仔细端详,近一年不见,飞云较之上次更为消瘦,脸晒黑了,身上的银铠已被风沙磨得破旧,不由一阵心痛:“云儿,你又吃了许多苦。”
飞云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昭文帝帮飞云抹去眼泪,笑道:“自上回送了你,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飞云知他是逗自己,也笑了笑,如他所说,纵使千山万水,他的心一刻也未曾远离,叹道:“皓,你也辛苦了,放心吧!以后我再不会离开了。”
等到大军到达,对皇帝行礼已毕,昭文帝便携着飞云的手入关去。但见飞云眉头紧锁,神情黯然,不由奇道:“云儿,现今你一手建立此伟业丰功,还有什么不遂心如意的?”
飞云淡淡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有什么好得意的?皓,我带了个人来,要见见你。”说着唤过身边的随从,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随从带了个人过来,是个蒙国装束的女子,一见昭文帝便跪下大哭起来。昭文帝命人扶起,问道:“你是谁?有何事要见朕?”
那女子犹自抽泣不止,断断续续地答道:“奴婢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公主……公主不愿随蒙军远赴翰海,就……竟然……自尽了,吩咐奴婢来见皇上,要把灵柩送回宁都安葬,公主说……说,嫁夫从夫,她到死也是皇上的人……请皇上成全!”说完却又大哭起来。
昭文帝闻言震惊,才想起这侍女似乎有些眼熟,应是曾陪嫁到宁都后又随着回去的,忙问:“那灵柩现在何处?”
一边的飞云道:“已经随军带来了。”便命人抬了过来。
昭文帝乍见灵柩,仍不能相信正当韶华的皇后已香销玉殒,垂泪道:“皇后,朕以为让你回去是为你好,未想到反是害了你!”叹息良久,方令人将灵柩抬下去了,和飞云一起入了关,令三军就地驻扎,休整一日再走。
飞云见他一整日都神思恍惚,不问自己别后情形,也不似往日百般讨自己欢心,知他是因皇后之事而心中负疚,劝道:“放她回去,攻打蒙国,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怪也当怪我,你又何必太过自责?”
昭文帝摇摇头:“不,是我娶了她,从一开始便错了。”
飞云道:“要说错,是你娶了她,却又想嫁给我。但世间之情,又有何对错可言?于她,于你,于我?”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陷入沉默,想着这许多年来,三人与靖国、成国和蒙国三国,这其间的恩怨纠葛,看似无常,实则早已注定,个中缘由,只是一情字无法解脱。
翌日,大军在昭文帝和飞云的带领下正式班师。沿途州郡官员早得知消息,一路接驾迎送,歌功颂德。行至宁都城外,宰相已率文武百官并各国使节和百姓出城相迎,冠盖如云,延绵数十里,场面盛大犹远胜当年昭文帝自成国凯旋。
昭文帝入了城,即登上禁宫前的安阳门,举行仪式,嘉奖有功之臣。封赏已毕,昭文帝道:“汝等开边定远,扬威西域,立我朝百世之基业,朕理当重奖。然兵者为凶器,杀戮非所欲,乃愿此后干戈不起,四海清平,凡我百姓,能尽享天伦之乐,不再伤远别之苦。”昭文帝又命赐宴,大肆庆贺了几日后,除少量驻防军队外,数十万将士便解甲归田。
昭文帝这才来为皇后办丧事,上谥号为孝贞皇后,葬于皇陵。这日,昭文帝亲为皇后下葬后,回到飞云处,飞云知他烦闷,便弹了首曲子给他听。昭文帝道:“云儿,我让她入葬皇陵,只是为了满足她生前的愿望,你莫要多心。”
飞云亦知日后皇帝定是要与自己合葬的,道:“我几时是小气的人了?我若介意,何必将其灵柩运回。只是也可怜她,即使百年后,你也是与我在一起,她又如何安处?不过逝者已矣,有些事多想无益,也只能如此了。”
昭文帝道:“确实,也只能这样安排了。云儿,我们去湖边走走吧?”
此时已近黄昏,昭文帝去岁已在碧湖中遍植荷花,今年才待得人归。一眼望去,层层叠叠,绿浪翻涌。两人上了一条小船,梢公装扮的仆人撑着蒿,迎着夕照,荡入荷塘深处。
昭文帝平定蒙国后,天下宾服,吐蕃、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丽等诸国八方来朝,称臣纳贡,尊昭文帝为“天可汗”。而飞云亦声威大震,群臣上表并尊昭文帝与飞云为“二圣”,同登大殿,临朝决事,共治国家。昭文帝遂依飞云之议,鼓励边民出关垦殖,鼓励胡汉通婚,从此西域日益繁盛,渐有盛唐气象。
次年,某日御花园中突然飞来了一只白孔雀。昭文帝惊异,问诸群臣,便有人推荐一方士,谓之能卜凶吉。昭文帝命请入,方士仔细端详了白孔雀,又占了一卦,禀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此乃上天祥瑞,大喜之事啊!”
“哦?是何祥瑞?”
“这只孔雀从西方来,暗示上天派仙人下凡辅佐陛下,故陛下能一统天下,拓疆万里,国运昌隆,长治久安。陛下应行封禅大典,以敬谢天地。”
昭文帝问:“那辅佐朕的仙人在何处?”心中却已隐隐知道是谁。
“回陛下,此人早已在陛下身边。”方士答道。
昭文帝笑道:“朕知道了,你说得不错,确实是上天赐福。”便重赏方士,令人把孔雀送到飞云府上。不久,朝廷内外就传开了,说睿武王欧阳飞云是西方白孔雀临凡,飞云听了,并不置可否。
这日,昭文帝谓飞云道:“云儿,我看那只白孔雀,越看越象你。但奇怪了,为何它见了你就开屏,见了我就不理睬?”
飞云笑道:“那是它想取悦于我,又恼我与你好,所以吃醋不理你。我这里快成禽鸟馆了,不知你明儿还要弄来什么?我还是喜欢那对鹦鹉。”
昭文帝道:“它取悦你是因为你是它同类,它见了你就觉亲切。方士的话,我是宁可信其有。”又道,“群臣纷纷上奏,要行封禅大典,我打算定在今年冬天封禅泰山,由你我二人主持,你觉得如何?”
这封禅大典是历代有德有为的帝王所行的受命有天下的典礼,飞云知道此礼惟帝王能行之,却听他说要两人共同主持,便知他是要籍此昭告天下,为自己正名。便道:“既当盛世,又逢祥瑞,行此大典,适是其时,我自然没什么异议。”
于是昭文帝制诏,诏中曰“自古受命而王者,易尝不封泰山、禅梁父、答厚德、告成功?”并命礼部考察古制,定下封禅程式。朝廷上下筹备了好几个月,几经修改,至秋方完善封禅仪注。是年金秋十月,昭文帝与飞云率文武百官、扈从仪仗,封禅车乘连綿数百里,隨行的还有吐蕃、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丽等国的使节和酋长,十二月初始云集于泰山脚下。昭文帝派人在山下南方四里处建圆丘状祀坛,上面装饰五色土,号“封祀坛”;在山頂筑坛,广五丈,高九尺,号“登封坛”;在梁父山筑八角方坛,号“降禅坛”。昭文帝与飞云斋戒七日后,方上泰山行礼。
时值隆冬,自众人抵达泰山后,连日雨雪不断,但正式封禅这天,风停雨住,云开日出,群臣俱谓此乃天意降福,吉祥之兆。首日昭文帝先在山下封祀坛祀天。次日再登岱顶。
昭文帝以为灵山清静,不宜喧哗,便将众多随从官员留在谷口,只与飞云并宰相等数位大臣徒步登山。但见泰山巍峨,松柏苍翠,奇石耸峙,烟云飘渺,恍若仙境。不时登上玉皇顶,两人并肩而立,四方远眺,青山连绵,黄河如带,东流入海。昭文帝豪气陡生,谓飞云道:“河山壮丽如斯,何幸有你与我共享!”
飞云听他此言,亦未想到此生能封禅泰山,与昭文帝四目相投,心中万千感慨。
此时祭奠之乐响起,丝竹声声,飘彻天外。二人步上登封台前坛,祭拜皇天上帝。献毕,将盛有玉册及玉牒的两个玉柜,藏于祭坛石室。牒文乃飞云起草。位于东南方向的一座燎坛,点燃了堆积燔柴,火烟腾起,祥云纷布,遍满天际。群臣高呼万岁,传呼山下,声动天地。
封祀完毕,昭文帝与飞云又观摩了唐宋封禅的遗迹,其中有唐高宗与武则天留下的双束碑即鸳鸯碑,昭文帝在碑前流连良久。而飞云却对唐玄宗留下的纪泰山铭甚感兴趣。近午时分,二人下山,迎候的百官及四夷首领均跪拜朝贺。宰相奏道:“封禅盛典,自唐宋以降,废之久矣。是因历代君王未能使四海和平、百蛮效职,德未加于百姓,化未罩于四海,不敢扬景化,告成功。而今二圣共治,重现盛世,功格上大,泽流厚载。昨夜息风收雨,今朝天晴日暖,祥风助乐,卿云引燎,灵迹盛事,千古未闻。二圣又思慎如初,长福百姓,天下幸甚。”
飞云听他吹得天花乱坠,皱起了眉头,道:“汝既谓思慎如初,又何出此阿谀夸耀之词?”
宰相面红耳赤,知道飞云厉害,不敢多言,诺诺而退。
飞云又道:“皇上今儿累了,明日还要去梁父祭地,你们也都辛苦了,若无要事,先下去吧!”
群臣散去。飞云问昭文帝:“始皇汉武,乃至唐明皇,皆有为之君,因此能封禅泰山,但为何封禅之后,却由盛转衰,帝祚不久,皓,你可曾想过这是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