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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在乎……完全不是不在乎……”
感觉到大哥安慰一般轻抚着自己的脑袋,史贵摇了摇头。
“可是,可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因为什么而产生更大的隔阂……”
阿莱克斯深深叹了口气。
“你的这种想法我实在无法理解。象你和我这样的孤儿,在被收养的家庭里面遭受性虐待并不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虽然如果我去警告他的话,那小子很明显会产生逆反和抵触的心理,但即使如此他的这种行为也是错误的,足以构成性暴力。象你这样默不作声任凭他为所欲为的做法,我也实在无法认为是正确的。”
抱着远比自己要纤细的多的弟弟的肩头,阿莱克斯一字一句,认真地进行着劝说。
“而且……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而争吵起来的话……我不想让麻里绘知道这些……”
史贵看着并列在灰色地毯上,阿莱克斯的黑皮鞋和那旁边的自己的赤脚的脚尖。
“如果知道叶因把我当成替身而作出那种事情的话,我很清楚麻里绘只会越来越拉远和叶因之间的距离。我不想看见叶因一个人遭到孤立……”
阿莱克斯好像也知道,叶因一直在四兄妹中感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他用长长的手指摸索着自己开关优美的嘴唇,那是他陷入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我不觉得你的这种牺牲精神对那小子或者对你能有什么好处。虽然我也不想和叶因的关系更进一步尴尬起来,但是如果让那小子和你的关系就这么维持下去的话,我觉得绝对要更加的糟糕。”
阿莱克斯用无法认同的口气如此说道。史贵很清楚哥哥的心情,同时对于阿莱克斯想要为了他而警告叶因的心意也感到十分高兴。
“不过,如果史贵坚持这样比较好的话,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你一定也烦恼了很久吧?既然你这个当事人都可以容许他这么做,我当然没有权利对此来说三道四。”
阿莱克斯的表情明显表示他还没有服气,不过他似乎不想再继续说教下去责备史贵。
“不过,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要立刻告诉我喔。我认为他所作的都是错误的,只要史贵点头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去警告他,让他停止这种行为。”
低沉的声音所作出的断言,让人深刻感受到了阿莱克斯这个男人蕴藏在深处的强大的意志力。
史贵点点头,将手臂环绕在长兄的肩膀上,久久地搂着他不愿意松手。
阿莱克斯替弟弟盖上被子,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晚安吻后走了出去。史贵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黑暗的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
阿莱克斯的安慰让他的胸口无比疼痛。那些为了安慰遭受强暴的被害者而发出的温柔的话语让他说不出地疼痛。
虽然被叶因当成妹妹的替身而侵犯十分的痛苦,但是史贵也清楚叶因对于自己所抱有的扭曲的感情。如果叶因只是憎恨史贵的话,史贵大概也不会原谅他吧?可是史贵知道叶因这个哥哥绝对不是讨厌自己。
史贵不想看到这样的叶因在家中遭到进一步的孤立。
麻里绘之所以害怕叶因,是因为在叶因对她所表达的爱情之中敏感地察觉到了某种和侵犯过她的男人所散发出来的肉欲同样性质的东西。
虽然在思春期的男性的爱情中混杂着肉体要求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患有异性恐怖症的妹妹为了保护自己以前曾经留下的深刻伤口,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而对于这种欲望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反应。
不管什么时候,两个人的感情都永远无法处于平行线的状态,而对此感到了心烦意乱的叶因就把扭曲的爱情倾注到了和妹妹十分相似的史贵身上。对于这一点,史贵并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当这些被阿莱克斯知道之后,史贵的心里还是留下了深深的伤口。
以前妹妹遭到男人侵犯的时候,因为害怕被阿莱克斯知道而哭出来的那种心情,现在的史贵了解到了不能再了解的程度。
每次想到在浴室的雾气中,阿莱克斯带着困惑表情看着自己的眼神,史贵就被一种恨不能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冲动所包围。
来自阿莱克斯的同情让他疼痛无比。
在叶因对自己作出那些行为的同时,史贵好像也因此而被迫认清了自己对于长兄所抱有的丑陋欲望。史贵十分害怕。他害怕阿莱克斯认为自己是心甘情愿和叶因发生关系,害怕阿莱克斯认为自己喜欢那种行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他也会因为生理性的厌恶而颤抖不已。即使在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后,他也久久无法入睡。
穿着黑色泳衣的麻里绘兴高采烈地在泳池中游着泳。史贵穿着过膝的格子裤,躺在泳池旁边的阳伞下,注视着她的举动。
进入暑假后没有多久,就算是大陆东海岸的纽约,气温也迅速窜升到了32度,让人即使站立不动也会立刻冒出一身汗来。史贵看着上空,盛夏的晴空万里无云。不知疲倦的阳光让他最近睡眠不足的眼睛阵阵刺痛。
将光滑柔顺的黑发全都拢到了后面的妹妹只是穿了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黑泳衣,好像个孩子一样天真无邪地游来游去。
在以前被杀的玛奈特来玩的时候,他们兄妹两人经常会一起在这个位于哈勃宽阔庭院一角的游泳池里面游水玩乐。阿莱克斯和叶因到了夏天也会加入。他们争夺漂浮在水面上的色彩缤纷的气球的样子,至今都还收录在家庭摄像机的录像带里面。
自从玛奈特被杀之后,麻里绘就不再邀请朋友来家里玩了。我的知心朋友只有玛奈特和史贵喔。虽然妹妹说的时候露出了微笑,但是史贵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内心的寂寞。
象我这样的强暴被害人回到社会的时候,就好像要接受二重的强暴一样。事件后妹妹回学校上课后,曾经哭泣着如此说道。大家,全都知道了。甚至于还有人质问我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玛奈特被杀。妹妹喃喃自语着,握着史贵的手哭了出来。
无论是哪家的父母,只要法律容许的话,都希望能有机会亲手教训犯人吧?不过毕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够象爱女被人强暴而怒火中烧的哈勃那样,没有等待法庭的裁决就残杀了犯人们。也正是因此,麻里绘的同学们知道了她中的黑社会背景。
在学校中得知麻里绘的父亲是黑社会老大的同时,原本和麻里绘亲近的朋友们都一点点拉开了和麻里绘的距离。所以作为那一可怕事件被害人的麻里绘,从另一个方面也体验到了寂寞的滋味。
由于妹妹温柔的性格,史贵可以想象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自从发生那个事件的夏天开始,麻里绘就不再喜欢可爱的泳衣了。十五岁的女孩子大都喜欢的可爱类或者露出度高的泳衣如今都被麻里绘敬而远之。现在她会穿的基本都是尽可能严实,完全和流行不沾边的黑色泳衣。
而且除了史贵以外,麻里绘也不再和任何人游泳了。自己的妹妹所害怕的事情,史贵也非常清楚。
“你没有可爱一点的泳衣了吗?最近应该流行海盗风格的紧身短裤吧?”
即使如此,从朴素的泳衣中伸展出来的肢体,也一年比一年更增添了女性的圆润。
带着一身在明亮日照下闪闪发亮的水底,麻里绘从水中跃了出来。一边将脚边的可乐递给了妹妹,史贵一边如此说道。
“你倒是很清楚呀。”
马上用浴巾遮盖住身体的麻里绘笑着说道,在阳伞下伸展开了长长的双腿。
“那当然,我好歹也是男人嘛。”
史贵笑了笑回答。
“不用了,我可不想去吸引什么男人的注意力。”
麻里绘的回答中表现出让人心痛的洁癖感。她将手支撑在桌子上,托住了自己纤细的下颚。
小巧的鹅卵形面孔,和美丽的母亲十分相似,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吸引别人的目光。没有经过什么仔细修剪也一样画出了优美弧线的眉毛,不会象白人那样过于尖耸的纤细端正的算梁,略微上挑让人印象深刻的凤眼,气质优雅的薄薄的嘴唇。
叶因的执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麻里绘已经成为了楚楚可怜,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的,超凡出众的美丽少女。即使在史贵这个哥哥眼里看来,妹妹的美貌在同龄少女中也是出类拔萃,远远超出了普通人。
“麻里绘越来越象母亲了。”
回想着如今已经吸是残留在床头相片里面的母亲的美丽容貌,史贵轻声嘀咕道。
在他年纪小小的时候就被杀害的母亲的面容如今已经逐渐淡薄,史贵是靠着麻里绘的容貌才勉强拼凑出了对于母亲的记忆。记忆中母亲的容貌,究竟是属于母亲本人的,还是属于麻里绘的,现在就连史贵自己也觉得十分的暧昧了。
“爸爸也经常这么说。”
快一点长大,成为象光子一样出色的女性吧。从小在养父好像咒语一样叮嘱中长大的麻里绘笑了出来。
而哈勃自从麻里绘的事件之后,开始进行将纽约第一大的黑社会组织转化为合法化企业的努力。
因为原本是纯粹不合法的组织,所以要在十年之内转化为正当企业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哈勃明显是在自己拥有股份的合法企业的经营上下了更大的力量。
养父好像因为麻里绘的事件,深刻体验到了让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暴露在危险之下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呐,史贵,从九月开始就要选修日语课了。所以现在就已经开始预习。等到我掌握日语后,就可以和史贵进行日语对话了。”
对着掌握了日常会语程度的日语和广东话的史贵,麻里绘兴高采烈地如此表示。
“你觉得怎么样?会很难吗?”
“很不可思议的语言喔。我甚至觉得父母会用这种语言对话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没有抑扬顿挫,就好像宇宙人的语言一样。不过,还是会有怀念的感觉。”
麻里绘歪了歪脑袋,喝干了瓶子里面的可乐。
“话说回来,今天好热唉。”
虽然没有什么湿气,但是头顶的阳光就好像针扎人一样刺人。史贵眯缝起了眼睛,确认了院子里面明亮的阳光之下,背对着绿荫站立的男人的身影。
“叶因?”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就站立在了那里。最近将金发剪的短短的叶因,正站在靠近大门的石路上看着这边。
虽然因为戴着深色的墨镜而看不清表情,但是叶因确实已经看了这里好一阵子的样子。
去年从高中毕业的叶因,如今在东部的八大名校之一的哥伦比亚大学专攻经济。虽然高中时代的行为相当不检点,让哈勃一度担心他只会成为普通的小混混,但是头脑优秀的叶因很快就打消了父亲的担心,积极地进行起了继承父亲事业的准备。
叶因透过墨镜在看着什么人,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在确认了叶因身影的同时,刚才还在发出明朗笑声的麻里绘,脸上立刻出现了畏惧的表情。她二话不说甩开了身上的浴巾,转峰跳进了泳池。
看到麻里绘纵身跃进池水的样子后,叶因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就掉头走向了玄关。
“他走了吗?”
麻里绘表情僵硬地甩掉身上的水珠,又爬了上来。
即使隔着深色的眼镜,有异性恐惧症的妹妹还是敏感地领悟到了哥哥是在用看着女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包含在叶因视线中的色彩,是麻里绘在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惧的东西。
“你也不用逃避得那么明显吧?”
史贵口气中隐约的责备意思,让麻里绘面色苍白地咬住了嘴唇。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可是,就是害怕……而且,好恶心。”
史贵看见了麻里绘浴巾下面的手臂上所冒出的鸡皮疙瘩。
“叶因虽然粗鲁了一点,但是并不是坏人,而且他非常关心麻里绘呀。”
大概是对于以毫无防备的泳装姿态出现的男人面前从心底感到害怕吧?麻里绘连脑袋都钻进了浴巾的里面。
“对不起,我知道,我也知道他不是坏人,可是……被那种目光看到的话,我就是不由自主会害怕。心理治疗的医生说是想要保护自己的顽固的自我意识让我变成这个样子。可是,真的好害怕……浑身都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在更深处的本能的部分害怕着男人,无法用理性控制自己的关系吧,麻里绘面对着带有一点责备表情的史贵,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不管用多么体贴的态度来掩盖,麻里绘还是能够感觉到叶因体内想要征服自己的欲望的味道。麻里绘所害怕的,就是叶因的这种欲望。
如果知道叶因把史贵当做替身侵犯的话,麻里绘将会如何更进一步害怕叶因,疏远叶因呀。想到这里,史贵皱起了眉头。
从那天晚上以来,阿莱克斯在史贵面前露出的安慰或者担心的目光,就让史贵十分的痛苦。
那天晚上,在阿莱克斯表示要警告叶因的时候,史贵并不认为自己对他的阻止是做错了。叶因不是那种会老实听阿莱克斯话的人,这一点,不论是叶因还是阿莱克斯本人都十分的清楚。
如果长子和次子的反目闹大的话,很明显事情也会传到麻里绘的耳朵里。
虽然因为被当成妹妹的替身而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史贵还是安慰地抚摸着麻里绘僵硬的身体。
麻里绘就拜托你了。以前,抚摸着自己脑袋的母亲美丽的声音至今还回荡在他的耳朵中。
“我们也该进去了,身体老是湿漉漉的话,会感冒的……”
麻里绘点点头。
第五章
“阿莱克斯·卡纳鲁,二十岁。哈勃收养的儿子。现在他的狙击身手即使在哈勃的整个暗杀部队中也是数一数二。主要负责哈勃和他家人的警卫工作。”
俄罗斯血统的高个子青年进入车子的片段被播放在了白色屏幕上。
他好像刀锋一样无懈可击,即使是通过远距离望远镜头所拍下的这些短短的片段中也可以充分地感觉出来。
在熄灭了灯光的房间中,以温赛多·马吉诺为首的罗西尼家族的年轻干部们,看着屏幕上的格雷家族的成员构成。
自从温赛多·马吉诺继承罗西尼家族后,已经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虽然温赛多个子只是中等,而且有一张好像电影演员一样的端正脸孔,但是在同伙之中他却被称为毒蜘蛛,是个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人物。他个性顽固,一旦看上什么猎物,他会用尽各种圈套,不管多么卑鄙也要弄到手才能满足。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他才会落下“毒蜘蛛”的外号。
但是,虽然继承了罗西尼家族,但是对于让年轻的温赛多站到顶点,组织内不满的声浪还是此起彼伏。为了让组织能够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温赛多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即使如此,直到现在只要有所疏漏的话,组织内部还是永远有人会高兴地来扯他的后腿。这也是让年轻的拉丁男人烦躁不已的原因。
为了在组织中巩固自己的位置,温赛多急于树立一些引人注目的功劳。而最大的目标之一,就是在上一代超越了罗西尼家族的势力,如今执掌纽约黑社会的格雷家族。
原本就喜欢血腥战斗的年轻意大利男人,正跃跃欲试想要采取新的方法向组织内外表现自己的实力。
“叶因·格雷。哈勃的亲生儿子。目前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迟早会继承组织。”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头短短金发,一付目中无人表情的叶因。他皱着眉头的表情怎么看都充满了好战性。
“哥伦比亚大学出产的良种马吗?不过这小子怎么看都是匹野马啊。”
温赛多耸了耸肩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周围的部下们立刻哄笑了出来。
“玛利埃·高木,十五岁的日裔女孩,和阿莱克斯·卡纳鲁一样是被哈勃从孤儿院收养的。还有传言表示她是哈勃为儿子选择的未婚妻。”
除了史贵以外,几乎没有人能准确地叫出麻里绘的本名,所以在组织之外对这个少女的通称也大都是她的昵称玛利埃。
在十几个格雷家族干部的介绍之后,作为哈勃家族成员而出现在屏幕上的制服少女清纯的美貌,让房间里面立刻热闹了起来。
拥有修长苗条四肢的少女,虽然现在还带着这个年龄女孩所特有的好像未开放花蕾一样的青涩感,但是不管在什么人的眼中看来,很明显只要再过上几看这个女孩就就有拥有不输给任何大明星的美貌。
“不错喔,是东方美人呢。就算是日本人,能够拥有这种程度的美貌也不成问题了。看来我无论如何要和她好好亲近亲近了。”
著名的花花公子温赛多不禁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玛利埃·高木在十二岁的时候,曾经遭到过三个男人的绑架和轮奸,和她一起被绑架的另一个少女被杀害。犯案的三个男人最后都被哈勃给宰了。”
真是不懂得享受的家伙们,温赛多轻轻咂舌。
“十二岁就处女丧失吗?想必很痛苦吧?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更温柔地让她成为女人的。”
温赛多的轻薄口吻,再次让房间内响起了好色的笑声。
温赛多再度仔细凝视着屏幕中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