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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周管事为难地看着薛山,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薛山,你不会是怂了,不敢叫人出来了吧?”宋五幸灾乐祸地看着薛山。按照计划,那个小伙计应该还在来的路上呢!不到计划的时间,孔海那边是不会让路通畅的。
看着宋五有恃无恐的样子,薛山的心里一紧。再想着周管事的面露苦色、支支吾吾的样子,额头上已经见汗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不让自己慌乱,“那个”
“山管事,小的没有下毒杀人。”就在薛山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苏根躲在门后,胆怯地说道。对于薛山来说,这无疑不是天籁之音。心里一松,脑子也活泛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宋五瞪大了眼睛,如同见鬼一般盯着躲在门后的苏根。
薛山看着苏根,沉声说道:“如果你不想承受这不白之冤,那就走出来,将事情说清楚。”
苏根心里一惊,送他过来的奎管事也是这样跟他说的。他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将昨天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小海告诉我,那桌的客官要重新换一个杯子。小的,小的便送了一只杯子过去。其他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黑漆漆的棺材,他的心里一凛,对着薛山哀求道:“山管事,小的,小的”
薛山冲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对宋五说道:“你先前也说过,昨天的事情,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刚才,我们的伙计所说的,是不是事实,也不用我在这里多说了。我还是那句话,若想证明这件事情是我们食肆的错,拿出证据来。”
“证据?”宋五冷声说道,“这只杯子就是证据!他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送一只杯子过来?难道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是小海跟我说,你们要换只杯子,让我将杯子送过去的。”苏根眼眶泛红,梗着脖子说道。
“呵呵!”宋五冷笑道,“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们没有要求过更换杯子。”
你突然跑过来送一只杯子,显然是有问题的。
“是小海,是小海跟小的说的。”苏根带着哭腔儿喊道。求助般看着薛山,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薛山紧蹙着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一时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苏根看着薛山站在那里,锁着眉头,兀自发呆,心里一阵绝望。眼尖地看到躲在小周管事身后的小海,大声喊道:“小海,小海,你快过来跟他们说,是你让我拿一只杯子过去的。快呀!”
一旦自己杀人的罪名被作实了,自己铁定会坐牢的。不,不,我不要坐牢!
“小海,小海,你快过来呀,快跟他们说,是你让我送一只干净的杯子的。快点呀!”苏根焦急地喊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海的身上。
小海看着苏根急得都哭了。忍住了心中的害怕,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双手揉搓着衣襟,抬头看了薛山和苏根一眼,又怯生生地垂下了头。
小声说道:“苏,苏根,对对对不起!”
什么意思呀?苏根呆愣地看着小海。
第五百五十七章借刀
“对不起?”苏根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问道,同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海没有让他失望,更是没有让他久等,低声说道:“对不起,苏根。我不能帮你撒谎。”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也很压抑,仿佛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考验。
“什么?”苏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个不稳,踉跄一下,便坐到了地上。嘴里嘀咕着,“小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同时,眼泪也一起流了出来。
小海的眼神闪过一丝挣扎,随即面色一整,下定决心说道:“苏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害怕,可是,那那里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呀!”我怎么能丧尽天良的,替你作假证呢?他手指着棺材,泣不成声地说道。
这也是暗指苏根杀人了?!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眼睛轻瞟,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而那个角度,正好冲着二楼上,澜心所在的位置。
哼,你以为拿走了那个纸包,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岂不知,我们主子高瞻远瞩,早就想出了多个对付你的办法。可惜的是,被明月楼的人搅合了。否则,你就等着替你的人收尸吧。
澜心对上小海挑衅的眼神,面色依然波澜无惊,甚至连眼眸都没有动一下。
哼,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翻出什么大浪了?!
苏根不死心地指着小海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做?昨天昨天你你明明过去给我说,那,那桌的客官要我要我重新换一只杯子的。就在后院的廊下,你亲口说的。”
苏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的只剩下一道缝了。
小海垂着头说道:“是,我昨天是在后院的廊下见过你。”就在苏根的眼睛里迸射出一丝亮光的时候,小海下面的话,又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可是,我根本没有和你说过话。只看到你手里拿着一只杯子,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一看到我过去,便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小海面露委屈,你怎么总是让我帮你撒谎呢?
苏根呆愣地看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海,甚至忘记了哭泣。
宋五见事情差不多了,便扬声说道:“既然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薛山阴沉着脸,沉声打断他的话,“就算是苏根手里拿着一只杯子,那又能怎么样呢?如何就断定他在杯子上下毒了呢?”
“强词夺理!”宋五面红耳赤地吼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将杯子取来,让众人知道,你们玉家到底有多狠毒!”拽起跪在地上的韩明,冲着赖三的其他几个同乡喊道,“走,我们回去!”
其他几个帮工的人,立马矮身抬起了棺材,跟在宋五和韩明的身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众人自动退让开来,闪出一条路来。
薛山拧着眉头,看着那群说走就走的人,嘴里嘀咕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同时,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些人明面上是被薛山震慑住了,无话可说,落荒而逃。实际上,这恰恰表示了,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他们会没玩没了地折腾下去。
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三三两两地散开了。也有些人,便到了对面的容家的食肆里,吃点东西。
周大海也很会做人,知道这些人在这数九寒天站得时间长了,身体一定都冻僵了。便给每桌人送上一壶刚温好的酒。
一杯温热的酒下肚后,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对容家食肆的印象,便更好了。
周大海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一道厚厚的棉帘阻隔了外面的寒气。一杯温热的酒水让整个冻僵了的身子,浑身舒泰。那一张张喜滋滋的笑脸高声阔谈,再加上桌子上的锅子里氤氲的袅袅的热气。这里竟然感觉不到寒冬的冷冽。
一帘之隔,外面便大相径庭。
寒冷的大街上,几片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围观的人散去后,玉家食肆是门前格外的清冷。
薛山看着瘫坐在地上,哭成泪人一般的苏根,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进去吧!坐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嗝,嗝!小的,小的山管事,山管事,呜呜!”苏根揪着薛山的衣襟,无助地摇晃着,乞求地看着他。
“闭嘴!”薛山被他哭得心烦,冷声呵斥道。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抓在衣襟上的手,苏根只觉得手如针扎了一般,赶紧缩了回去。抽抽噎噎地垂着头。
薛山心里更是一阵烦躁,对苏根呵斥道:“我只说一遍,你赶紧进去,否则,就永远别进来了。”说着,率先迈步走了进去。一只脚跨过门槛后,转头对小海说道,“你也进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呃?苏根愣怔了一下后,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泥土,手脚并用地向里面走去。
小海看了一眼清冷的大街,又看了看薛山的背影。抬手揉了揉鼻子,撇撇嘴,抬起脚,满不在乎地向屋里走去。
“姑娘,陆少爷!”薛山行过礼后,便垂手站在一旁。
澜心看着小海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抖动着腿,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你能够耐在我这个小食肆里潜藏这么久,也算是有定力了。不知道,若是让你此时站在窗边来,你还有没有这个胆量呢?”
你傻了吧?!小海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澜心。眼角的余光扫到陆震东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颤,可又不想落了面子,眼睛转了转,便抬脚来到了窗边。
陆震东面带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有胆量不错。”
小海慌忙调动内力和陆震东对抗,面上却是一派闲适地说道,“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孰不知,这一幕被远处青布车里的人,尽收眼底。
第五百五十八章杀人
魏公子放下车帘,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走吧。”他低声吩咐道,车轮咕噜咕噜向前转着。看着不住晃动的车帘,眼前闪现地却是陆震东拍小海肩膀的动作,两人动作很亲密。陆震东脸上的笑容很真诚。
虽然离得远,听不到两人说什么,可是懂唇语的他从唇形,可以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那句“有胆量,不错!”是什么意思呢?
越想不明白,他越是去想。越是去想,就越是弄不明白他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一般,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陆震东眼角的余光看到那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后,嫌恶地拿开手。抽出手帕,用力地擦拭着手。擦完后,便将手帕丢弃到外面,像是那上面已经沾染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小海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杀意,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侮辱自己的。
“哼!”看着小海那涨红的脸,陆震东轻蔑地冷哼一声。就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的手,也不想再看到你,走吧!”
小海的心头上涌出一股羞辱感,不忿地瞪着屋子里的人。薛山抱着剑,懒散的靠在柱子上,状似毫无防备。可是脚下分立,随时做着迎战的准备。
红绡低眉垂眼地站在那里,手却有意无意地搭在腰间,小海眼尖的发现,她手上的位置,却是与别处不同。显然,腰间藏着软剑的。
原来以为她不过是玉澜心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而已,没有想到,她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功夫如何?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陆震东和澜心所站的地方。心里明白,如果动起手来,陆震东一定会护着玉澜心的,只要不涉及到玉澜心的安全,他便不会插手的。
好,既然如此,就用玉澜心身边的丫头开刀!想到这里,他脚尖一动,便想红绡奔了过去。和他所料不差,陆震东双手抱臂,将澜心护在了安全的范围内。
红绡身子灵敏地躲开他的攻击,同时也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软剑如同一条迅速游走的、吐着信子的蛇,直奔小海的哽嗓咽喉而来。
小海的身子一扭,灵活地躲开红绡的攻击,从袖子里掏出两把雪亮的匕首,向着红绡的胸口刺来。
红绡对小海早就看不顺眼了,偏偏他还送上门来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手中的软剑舞得飞快,次次对准要害,招招毙命。几个回合下来,小海的几处衣衫被割破了。若不是她家姑娘事先交代,不要伤及其性命,早就一剑将他刺穿了。
小海猜得不错,不涉及到澜心的性命,陆震东果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丫头,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竟然这样难缠!若不是自己躲避的迅速,恐怕身上要见血了。
小海打着打着心里便焦急起来。左手的匕首对着红绡的面门刺去,红绡仰头向后躲去,谁知他本是虚晃一招儿刀锋一转,朝着她的脖子割去。红绡身子一侧,再次躲开。
小海举起右边的匕首向她的胸口刺去。红绡堪堪躲开前面的攻击,刚直起身子,匕首便到近前来了。红绡心里一惊,急忙用手中的软剑去挡,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在那雪亮的匕首就要刺中胸口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薛山,脚下一动,宝剑在手里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儿,奔着小海的后心直接刺去。
小海感觉到后背一阵冷风袭来,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收回右手的匕首,去挡住薛山的剑。脚下一闪,虚晃一招,顺着楼梯口便跑远了。
听着楼梯处,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澜心看了一眼,那辆青步马车停留的地方。轻声哼道:“看戏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震东随着澜心的目光看去,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沉声说道:“不如晚上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刀将他毙命。
澜心轻轻摇头说道:“不可。昨天,他们以小海作饵,半路上对红绡和司砚伏击。被明月楼的人挡下了。”
“明月楼的人?难道是因为慕夫人的吩咐?”陆震东挑着眉头,诧异地问道。
澜心沉吟了一下说道:“应该不全是。”见陆震东诧异地看着自己,澜心接着说道,“明月楼的人知道了魏公子所在,官府的人也必然会知道的。可是双方都没有动手,显然是留着这个人,比杀了他的好处跟大。而如果,我们贸然出手,坏了别人的好事的话,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陆震东皱着眉头沉吟了一番,他在京城呆了多年,对于一些事情,知道的当然是比常人多很多的。对于明月楼背后的主子,他多少也是知道那么一二的。
明月楼不是吃素的,而卢笙也不是好惹的。这两方人都任由着那个魏公子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看来这其中的原因,必然和澜心想的一致。
虽然无法将对方杀之而后快,但警告一下,还是可以的。
凑到澜心的耳边低声说道:“苏伯和阿生两个人,我可是都带回过来了。”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即出发,让那魏公子不死也要托一层皮!
澜心也没有扭捏,直接点上红绡,司砚,要他们和苏伯一起,去让魏公子涨一些记性,别以为背后捅完刀子,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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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子手里捏着扇子,侧躺在软塌上,看着站在不远处,衣服碎成布条的小海。眼睛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轻声问道:“怎么,跟人打架了?”
“是的。”小海垂着头,低声说道,“本来想着,杀了玉澜心身边的人来泄愤的。”
“那结果呢?”魏公子声音慵懒地问道。
只是小海还没有开口,院子里便传来一阵衣袂飘决的声音。魏公子迅速起身,抓住小海的脖子,沉声说道:“都是你带来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逃脱
小海被掐住脖子,出气多,进气少,脸色涨红,艰难地说道:“主子,奴不明白您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不明白?!”魏公子冷哼一声,咬着牙问道,“你前脚回来,他们的人后脚就到,你告诉我,你不明白?”
说话间,手上不由地加重是力道。冰冷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刺穿。
“不,不,不是的。”小海拼命的摇着头,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了,他目露焦急地看着魏公子,“没没有的事。交手交手后,绕开回来的。”
“交手?说的真好听!”魏公子用力地掐着小海的脖子,讥讽地说道,“你自己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那叫交手吗?这戏演得也太假了吧?!”
看着小海诧异、激动的眼神,魏公子冷哼道:“你还真当我好糊弄,是吧?剑明明都刺到了身上,却只划破了衣服,身上却是毫发无损,你确定这是在交手吗?”
啊?!小海眼神黯淡、面如死灰地盯着屋顶。原来这是一个局,一个置自己于死地的局,一个借刀杀人的局。
从自己上到二楼开始,这个局便开始了。陆震东亲昵地拍打着自己的肩膀,当时只觉得他不过是要试一下自己的身手,没有想到他试自己的身手不过是顺带的,真正的目的是做给主子看的。
他们料定自己会动手,而无论对上谁,对方都不会下死手,目的就是要让自己在主子面前无法自圆其说。还有最后那一招儿,根本就是逼自己离开的。
主子生性多疑,如今自己又是这个模样回来的,怎么还会有活路?!他觉得肺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少了,他下意识地用手抠着魏公子的手,难受地扭着身子。
“主子,他们闯过了院子,已经打过来了。”一个驼背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闯了进来,声音沙哑的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