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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虽然有些政绩,可是这么快就要回乡探亲的话,总归是不好的,定然招来朝中地非议。其实,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了。等个两三年吧,随想大了些我们再回去也好啊!等孩子们都大了些。凑在一起才叫热闹了!而且。就算现在真能回去地话,我怕也是回不了!”小裳施然地看着崇煊,莞尔一笑。
“这话怎么说?怎么就不能回去了。随想也一岁多了,都知道叫爹娘了,也学会了喊爷爷奶奶。我想,爹和娘是巴望着我们带随想回去地!”崇煊眉头轻轻一弯,有些不解地看着小裳。
小裳却是扑哧一笑,低了头,一边拉过崇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淡淡地道:“可是肚子里的这个不依啊,他才两个月,受得了这风寒之苦么?”
“你,你又有了?”崇煊一脸欣喜地看着小裳,小心地在她的小腹处轻轻地抚摸着,感受那肚子里的胎儿的心跳。“瞧你,又不是没有当过爹地,看把你乐得。你老说随想以后就一个人,会怪孤苦伶仃的,这不,他的玩伴就跟着来了!”小裳将随想放到了床上,给他掩好了被子,轻轻地靠在崇煊的肩头,幸福满足地笑了笑。
“小裳,又要辛苦你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在你身边,天塌下来我也要守着你,我要孩子出生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和你。”崇吁了口气,一脸诚挚地看着小裳。想起随想的出生,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想起那一抹翩翩离去地粉红,崇煊地心里便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清婉的这一生,终是自己害了误了她啊!
看着崇煊这般表情,小裳也不再多言,清婉地死,在他的心里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丝痕迹吧。如若他真的可以这么快就忘了,真真是个无情之人了。亦如自己的心中,卫行风始)一席之位的。
想着大年初一的那一场祭天大会,不知为何,小裳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起来。随着严世藩的撤职,严嵩也跟着在皇上面前慢慢地失去了以往的信任。这一阵子,严嵩似乎蛰伏得太久了,以至于让人都快遗忘了他,这个曾经只手遮天的首辅,真的就甘愿如此地屈于人下么?
金红的炭火啵啵作响,室内的暖气驱散了那刺骨的森寒。房间里,两个曼妙的少女依傍而坐,一袭清雅的素白,一抹娇俏的蓝黄,构成了这个冬天别有的景致。窗外的飞雪簌簌飘落,带着绵绵的情思,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恭喜你,终于可以嫁得如愿郎君了。”白衣女子优雅地开口,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向往之情。这女子十八上下年纪,浑身透着一股清淡的气息,显得与这世俗有几分格格不入,她便是从五台山回来的丽瑶公主,此公主乃嘉靖心中大爱,却是万般疼惜的。丽瑶心性淡薄,不喜这皇宫内苑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所以三年前便随了太后去了五台山修行养性,前一阵子才回来。
“那也是托姐姐的福,你常常给我祈福,定然是为我积下了功德的。所以,我才能有这么一天啊。丽瑶姐姐,谢谢你!”婠婠诚挚地伸出手来,握紧了丽瑶纤白的素手。
“如若我的祈福真的灵验的话,父皇也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成天醉心于长生不老药了。你看看这天下,一日不如一日,我从五台山回来,看到的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他们真的很可怜。可是父皇了,也不管一管,也任由着他们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万事民为先,以前的父皇不是这样的,自从那些道士进了宫,严嵩把了权,他就变了!”丽瑶轻轻地叹息,美丽的容颜上是满满的哀愁,目光索然地看着婠婠,“这一次和亲本不该是你去的。宫中就你我岁数相仿,如果不是我去了五台山,那么,嫁给鞑靼的人该是我了。是我连累了妹妹你!说起来都是我不好!你如今平安归来,又不用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我总算是安心了!”
“这又怎么能怪你了,姐姐你不要自责了。也许,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婠婠讪讪一笑,摇了摇头,“好在苦尽甘来,崇儒哥哥也不曾负我,对我一直不离不弃,能够拥有这样一份爱情,我真的很满足了!”
“看你说的,这新科武状元竟是对你如此用情至深,我倒是很有兴趣想要见上一面了!”丽瑶公主微微一笑,脸上有说不出的欣羡。身为皇族中人,总会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吧!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归宿会是如何的。
“正月初二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到时候姐姐就可见到了啊!”婠婠笑道,脸上飞起一阵红霞。
“哎,你都嫁人了,这以后啊,怕是没有人跟我说知心话了。那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改天我要向父皇请奏,让我搬来雍王府,住你这来。还是你这里好。”丽瑶哎了一声,一边站起身来,吁了口气道,“这一出宫就快一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然父皇又要说我了。朝阳,我先走了!”说着一边唤了站在另一间屋子里的两名婢女,一道出了门,施然地去了,迎着一路的风雪,出了雍王府的大门。
婠婠送丽瑶到了门口,这才回了房间。想着几日后的祭天大典,那一天,所有的亲王郡主都要参加,那个时候,必然也可以见到崇儒的吧,有他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又在担心害怕什么了!
推开房门,一股冰冷的寒气漫遍了全身,清寂的房间里,空留一声轻叹,那个萧瑟苍凉的身影,刺得婠婠有些睁不开眼来。
第二零八章 蜡炬成灰泪始干
你,你怎么进来的?”婠婠怔忡地看着房间里那一袭紫,摇了摇头。门外的北风瑟缩地钻进屋子里,却不如屋子里的这个女人那脸上的寒霜还要来得清冷决绝。
“你忘了吗?我是忍者,一个小小的雍王府,如今又失势了,我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纤纤淡淡地看了婠婠一眼,脸上的表情愈加的凝重起来,那凤眸里隐喻了太多不可言喻的东西。
婠婠将门掩上,轻轻地吁了口气,悠悠地看向了她:“天冷,你要不要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不需要!”纤纤果敢地打断了她,昂起头,目光灼灼,“天再冷,也比不上心冷!”
婠婠身子轻轻地一颤,脸上覆满了惆怅,低低地道:“对不起!”“对不起!”纤纤目光倏地变得凌厉起来,“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的口气一模一样,你们觉得狠狠地伤害了我,玩弄了我之后,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一切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东瀛人,所以你们人人个个都憎恨我,都希望我没有好下场,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从来没有因为你是东瀛人而嫌弃过你。纤纤,你是个好女孩,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伤害已经造成了,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其实,我又何尝不恨自己呢!我应该留在鞑靼的,我应该走得远远的,你和崇儒哥哥已经成亲了。我,我本不该再来打扰你们地生活的。可是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放不下他。是我自私,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会是对我们三个人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看来,我错得太离谱了。”婠婠一脸歉疚地看着纤纤,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要负很大的责任。
“对。你的确是很自私。你知不知道你抢走了我生命中唯一喜欢的男人。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抢别人东西的人了!我恨你,我不知道有多恨你。你说,要是没有你地话,该有多好。崇儒哥哥会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只要我用心地对他,他一定会感动地。从他答应陪我每天看日落地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我的樱花树要开花了,而崇儒哥哥,就是我的那一棵樱花树,他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嫁给他这一年多来,我费尽心思地对他好,可是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你。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我不服,我不甘心!”纤纤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脸上地寒气森森地向着婠婠袭了过来。语气中亦有一丝忿忿不平。右手腕一抖,锁镰已经握在了手中,一步一步地向着婠婠逼了过来。
“纤纤,你醒一醒好不好?崇儒哥哥他没有喜欢过你,你误会了他,我也误会了他,所以我们三个人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们,我们不要再错下去了,好吗?就当是你自己给自己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今天,就算你杀了我,崇儒哥哥也不会喜欢你的,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婠婠一脸无奈地看着纤纤,往后退了退,面色有些发白起来。
“我偏要勉强给你看!只要你死了,崇儒哥哥就会爱上我的!哼!”纤纤的瞳孔里已经没有了焦距,一步一步地向着婠婠走了过来,牙缝里冷冷地蹦出几句话,“就算我得不到他,我也要毁了你。这是你们如此对待我该有的代价!”
言毕,右手一抖,已经向着婠婠地肩膀抓了过去,婠婠靠着一旁地桌台,抓起一把水果刀向着纤纤的小腹下刺了过去。可是她哪里是纤纤的对手,纤纤眼睛一斜,右手顺势往下一滑,婠婠手中地水果刀已经被她夺走了,娇嫩的面庞上划过一丝残酷的笑意,右手往上一耸,已经掐住了婠婠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将婠婠提了起来。
婠婠的面色逐渐苍白,晶亮有神的眸子逐渐黯淡起来,口里喃喃地唤出声来:“崇儒哥哥……对不起……”如花的面容上浮起一片死灰的寂寥,与崇儒相识到相知,相伴到相许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在脑海中回放。
自己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啊!原本以为和亲的事情解决了,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止他们走到一起,只是他们都错了,他们忽略了纤纤,忽略了一个女人发起疯来的可怕和残忍。只是她不甘心,她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和崇儒说,她不想就这么死在纤纤的手里。
蓦地里,一道金色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此情此境,手中的软剑毫不犹豫地向着那一袭淡紫刺了过去。纤纤猝不及防,有一瞬间的失神,只觉得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右手跟着一松,婠婠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纤纤转身过来,看到的是一脸愤怒的崇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看着刚才那揪心的一幕,崇儒很难想象,自己要是再晚来一步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纤纤捂着被崇儒软剑刺伤的肩膀,泪流满面,大声地嚷道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毁了我所有的一切,我要她死,说着,手中的锁镰一抖,向着婠婠摇了过去。崇儒身子一偏,软剑一荡,牢牢地顶住了那根锁镰,往侧一甩,身子向前一欺,一掌拍向了纤纤的胸口,纤纤整个人都被震飞出去,撞出了门外。
院中巡逻守职的兵卫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地朝着这边涌了过来。纤纤踉跄着站起身子,无比幽怨地看了崇儒一眼,冷冷地道:“今天我杀不了她,她早晚也会死的。高崇儒,我恨你!”言毕,身子一摆,已经纵上了屋顶,翻墙而去。
“婠婠。婠婠崇儒讷讷地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婠婠,昔日那个活泼娇俏地少女就这样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崇儒抱起婠婠,拼命地过真气给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他没有想到,纤纤竟然会这般残忍。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婠婠下手。
良久。婠婠才回转神来。黯淡的眸子里有了一丝光彩,虚弱地躺在崇儒的怀里,想要开口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里像火烧了一样疼痛。刚才的那一刻,她依然心有余悸,看着纤纤那凛冽如刀的眼神。掐着自己脖子时刻的那种愤懑让她缓不过气来,有那么一刻,她真地以为自己就此离开这个人世了。
“别说话,什么都不要说!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都清楚!是我不好,我应该对纤纤有所防备地。从今天起,我在这里守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崇儒紧紧地将婠婠抱在怀里。无限心疼和自责起来。小裳此前已经有提醒过他,要注意一下纤纤会干出什么傻事,果不其然。纤纤竟然会对婠婠下这样的杀手。
“你,你不要,不要怪纤纤。是,是我们不好,她也不想这样的。是,是我对不起……她的!”婠婠张了张嘴,努力地从喉咙里吐出这句话来。那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被人伤害的痛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承受的,纤纤还是个十七岁地女子,在感情上她是个认死扣的人,现在崇儒不要她了,她会想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来,我抱你到床上,你好生休息,我要府里的人去找大嫂来,让她给你看看。婠婠,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崇儒点了点头,一脸疼惜地看着她,一边将婠婠抱了起来。婠婠:?。他,她快不行了,她身体里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能够在临死前,还能再见着心爱的人一面,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了。
“崇儒哥哥,你答应我,答应我,别恨她,别去恨纤纤,答应我……”婠婠虚弱地看着崇儒,喃喃地道,小腹下那穿肠地痛楚让她万分地难受,她没敢把自己的风衣撩开,她不想让崇儒看到那个致命的伤口。
“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了好吗?”崇儒看着脸色苍白地婠婠,只觉得心口一阵抽抽地疼,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记挂着纤纤。
“你,你不答应我,我,我就不会住口,崇儒哥哥,你……”婠艰是,我不恨纤纤,不去恨她!”崇儒点了点头,一边将她放到了床上。
“谢谢……崇儒哥哥,我,我……我还能看你最后一眼,真好……”婠婠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悠悠的笑意,侧坐着身子,缓缓地伸出手来,摸上了崇儒的脸,她就要走了,她想在临死前把这个男人的所有都牢牢地刻在心头,她好想陪着他走完这一生,好想永远和他长相厮守。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她知道自己生命的沙漏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崇儒亦是一脸柔情地看着婠婠,任由着她在自己的脸上抚摸。可是下一秒他就呆住了,床上,一滩浓浓的鲜血正如红莲一般傲然绽放开来。
婠婠的小腹处,一柄银色的刀柄刺痛了他的眼,那是刚才与纤纤纠缠的时候被纤纤反刺进来的水果刀,一种刺骨的冰凉瞬息间漫遍了全身,崇儒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往外流淌,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子的眼睛正一点一点地合上,摸着他脸庞上的素手也一点一点地滑落。
“不要,不要,婠婠,婠婠,不要,不要睡,不要睡,你别离开我,婠婠,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辈子的,要跟我生一堆孩子的,你,你不可以不守信用,不可以!婠婠,婠婠,不可以,你不可以离开我!啊……啊……”崇儒声泪俱下,紧紧地抱着奄奄一息的婠婠,大声地咆哮起来。
第二零九章 锦瑟流年韶华音
靖三十一年的岁末,朝阳郡主卒,年仅十八岁。因靼的和平作出了贡献,嘉靖赐予其封号安乐公主。而郡主的辞世并没有让雍王府处于一片缡素之中,相反的,依然是大红灯笼高高挂。
冰冷森寒的地窖之中,一袭银黄色的少年挺拔地立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水晶棺木里安然长眠的少女,双手冻得青紫也不曾发觉。这个地窖之中,不时地冒出一股股冰寒之气,却是一旁的泉池在作怪。冰气蒸腾的泉水冒着白色的冰泡,使得整个地窖的温度非常地寒冷起来。
雍王一脸伤悲地看着那水晶棺材里躺着的少女,他的女儿,不管自己怎么样去保护她,都难逃这生死大劫啊。经历了战场上的风雨,饱尝了痛失爱妻的滋味,这一次,又迎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一向淡薄随性的雍王一夕间苍老了好多岁。他们父女从来都是聚少离多,回了京城之后,便是忙着和亲的事情,如今和亲的风波过去,原本以为女儿今后的人生从此安乐无忧了,哪里想得到还会生出这么多的波折来。想着婠婠的种种,雍王心中一阵愁苦,身子一颤,几乎要倒下去。
“皇叔,保重身体。朝阳走了,您还要好好活着啊。”一旁的丽瑶公主小心地将雍王扶住,轻轻地拍着雍王的后背,细细地劝慰起来。婠婠的离开,却是让她至今也无法接受,他们前天才闲话家常。一转眼就阴阳相隔了,生离死别竟是来得这般措手不及。
“我的婠婠,我地婠婠,居然就这么走了,我们父女俩一年团聚的时间都不到,她就这么撇下我去了。”雍王吸了口气,人老了,所承受的打击也越来越有限。不一会。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朝阳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看到皇叔你这样的。她一定希望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