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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我牛鼻子，难道你不是牛鼻子！”另一个嘴角流血的老道大怒，冲着张天赐叫道：“大真人明察，我是六壬派的观云子，也是来江城拜访你的。可是听见这个抱石道人胡言乱语，就教训了他两句。谁知道他不服，我只好动手收拾了他。”
两个老头子打架啊？张天赐哭笑不得。
张月莲也头大，挥手打断了两个老道的话，问道：“你们到底为了什么事打起来的？”
“我说道家弟子，应该无为无用，清静自然，才能得道，这个观云子就说我放屁！”抱石道人愤愤地说道。
“你本来就是放屁，道家之人要努力修行，无为无用，什么都不干，怎么能得道？”观云子骂道。
抱石道人更是大怒，道：“好，今天我们就让天师给我们评个理！昔日庄子野游，见到大树参天，但是伐木工人却不取。庄子问原因，伐木人说，因为这棵大树无用。庄子顿悟，树因无用而长寿，人也要无用，才能活得久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观云子冷笑，道：“你说庄子，我也说庄子。庄子去朋友家里做客，朋友命仆人宰鹅款待。仆人问，一只鹅会叫，一只鹅不会叫，宰哪一只？庄子朋友说，不叫的鹅留着没用，杀了！所以，有用的就可以活下来，没用的就会被淘汰难道我的道理不对吗？”
两个老头各自梗着脖子，陈述了自己的观点，然后一起看着张天赐，要张天赐做主。
尼玛，这分明是来消遣我的吧！
古有两小儿辩日调戏孔子，今天有两老头说有用无用，来调戏天师大真人！
张天赐脸都绿了，挥手道：“滚……”
张月莲见势不对，急忙按下了张天赐的手，使眼色道：“大真人别急，有话慢慢说，都是道门中人。”
直接叫人滚，就不是大真人的气度了，传出去影响不好，所以张月莲急忙制止。
张天赐反应过来，强压心里的怒火，挤出一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手指两个老道：“滚、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你俩加起来一百多岁了，抱石观云，看起来都仙风道骨，但是却为了这种事打架，简直就是丢了道门弟子的脸啊！”
抱石道人和观云子一起点头，说道：“大真人教训的是，可是这个道理，你要说给我们听，人生在世，究竟是有用好，还是无用好？”
凑，诚心刁难我是吧？
张天赐点点头，说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说说有用无用之间的关系。你们说庄子，我也说庄子。你们问我的话，庄子的学生也问过庄子。庄子说，道法自然，顺时变化，人在有用和无用之间，可进可退，可保身，可扬志。有用时如神龙现露，无用时如虫蛇隐伏。所以，有用无用，根据自己的条件，根据身边环境的变化而决定，食古不化，便是坐井观天，刻舟求剑。这也是道教的基础，对立与统一的关系，明白了吗？”
抱石道人和观云子对视一眼，一起点头，道：“明白了，多谢大真人指点。”
张月莲见张天赐对答无误，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向两个老道，说道：“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那好，我们先告辞，打扰大真人了。”两个老道嘻嘻一笑，转身要走。
“站住！”张天赐忽然叫住了两个老头，笑道：“你俩一把年纪当街互殴，又不明道义，这些事，我会通报贵派掌门的。让你们的掌门，严格约束门人，以防这种事再次发生！”
这两个逗比老头，一定是是故意来捣乱，来试探自己虚实的。
既然如此，张天赐就只好找他们的掌门人算账了，抓住这件事一番训诫，也算是杀鸡给猴看，要不，以后自己还想清闲？
“大真人，这只是一点小事，就不要通知我们掌门人了吧？”抱石道人讪笑着说道。
“从小事抓起，效果更好。还有，既然知道是小事，你们还要打扰我？嗯，这一点，我也会跟你们掌门人说清楚的。你们去吧，我会找你们掌门人说话的。”张天赐挥挥手。
看见张天赐脸色不善，抱石道人和观云子欲言又止，稽首告别。
张天赐看着张月莲，说道：“莲姐，传信给六壬门和遇仙派的掌教，加盖天师印，叫他们掌教给我一个解释。无缘无故来骚扰我，简直不像话！”
“大真人也别生气，只怕这种事，以后还会有。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天师，自然有些人，要来考较你。沉着应对，不急不躁，才是大真人的风度。通知他们的掌教，是肯定的，等我传信给龙虎山，让那些老家伙们起草信函，然后给你过目，再寄出去。”张月莲说道。
天师传信，措词肯定要妥当，训诫对方，还要让他们不能反驳，所以张月莲很慎重。（未完待续。。）
第0282章 风里刀
“多谢莲姐开解，我只是觉得这两个老逗比欺人太甚，拿我当孩子耍。”张天赐又觉得好笑，摇摇头，去看甘雪纯的伤势。
甘雪纯两条腿上的纱布，都已经剪开了，穿着短裤坐在床上。
“甘学姐，得罪了，我要驱除你伤口中残留的鬼气。”张天赐看了一眼，说道。
“怎么驱除？”甘雪纯有些紧张。
“你走下床来，我会用一道火符，在你的腿上擦一遍。不痛……就是会有些接触。”张天赐说道。
要擦遍甘雪纯的所有伤口，自然要有身体接触，张天赐担心甘雪纯尴尬。
“哦哦……这个没事的。”甘雪纯脸一红，低声说道。
“就是，医者仁心，不用讳疾忌医。”金思羽笑着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抽出火符向南一抖，火符砰地燃起。
然后张天赐两手一搓，带着火焰，在甘雪纯的两条腿上搓了起来。
火焰加身，甘雪纯立刻感觉到了不同。原本，她的腿上一片冰凉，而且皮肤僵硬，现在被张天赐这么一搓，那种阴冷的感觉，正在退去。
不过，毕竟是姑娘家，被张天赐这么治疗，甘雪纯还是有些害羞，脸色红红的。
一连用去了四道符，张天赐搓遍了甘雪纯的双腿，这才停手，取出丹药交给金思羽，说道：“思羽你给甘甘上药吧，一半内服，一半加水涂抹皮外伤口，可以迅速恢复。最多两天，就会消除伤痕。对了，先把甘甘腿上的纸灰洗干净。”
金思羽点点头，帮着甘雪纯进行后续治疗。
张月莲却在这时候走了进来，说道：“大真人，我刚才查了一下，大约知道，甘甘腿上的伤口是什么鬼干的了。”
“什么鬼？”张天赐皱眉问道。
“是一个东洋鬼子，名叫风里刀。”张月莲说道。
“风里刀？”张天赐和金思羽甘雪纯都是一愣，觉得名字很陌生。
而且这名字，不像是恶鬼的名字，倒像是某种兵器。
张月莲点点头，说道：“和我们在山上抓住的白牙鬼一样，属于东瀛的鬼种。风里刀就是弄旋风，躲在旋风里下刀子，专门割人的裤管和腿。有些厉害的，一阵风过后，会把人的两腿皮肉全部割去，剩下……两根腿骨。”
“这么残忍？”金思羽打了一个寒颤，又庆幸道：“幸好甘甘只是轻伤，看来我们遇到的这个，不算太厉害。”
甘雪纯却渐渐放松，笑道：“也幸好这风里刀还有点节操，只割裤腿，要是再往上来一点，就把我剥成光猪了。不过奇怪了，我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些东瀛鬼啊，为什么会找到我？”
“是针对我们来的，甘学姐其实是受了我们的连累……”张天赐歉意地一笑，说道：
“我们昨晚在南方的大山里，遇到了一个东瀛鬼，今天又出了你的事，也是东瀛鬼干的。这就不是巧合了，一定是对付我的。他们一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通过伤害你，来把我引出来。”
甘雪纯似懂非懂，微微点头。
张天赐又看着张月莲，说道：“莲姐，那个白牙鬼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他昨晚的话，在撒谎。他和风里刀，绝对是一伙的。这件事不简单，背后应该有阴谋。”
“我也这么觉得，这些东瀛鬼子，为什么要挑衅我们？要不，再审问一下？”张月莲问道。
张天赐点点头，将白牙鬼放了出来，用天师伏魔镜将他镇住，压在地板上。
“老鬼，你昨晚的话，骗了我们。说，风里刀伤害我们的朋友，是为了什么事？”张月莲板起脸，用东瀛鸟语问道。
白牙鬼被伏魔镜镇住，又在灯光之下，无所遁形，看起来很滑稽，真有点像武大郎遗种。
面对询问，白牙鬼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和我无关。”
“撒谎！你说你是清代末年死在我们华夏国的，可是我查了你们东瀛国的鬼神资料和传说，如果你们客死他乡，是不会形成这种古怪的鬼种的！”张月莲眼神犀利，说道：“如果你死在这里，应该和这里的鬼魂一样！很明显，你和风里刀，都是有人从东瀛国带过来的。”
白牙鬼不说话，鼓着腮帮子，很不配合地看着张月莲。
张天赐大怒，说道：“莲姐你告诉他，再不招供，我就让他死啦死啦地有！”
身后的金思羽和和甘雪纯沙莎等人，都忍不住噗地一笑。
张月莲忍着笑，疾言厉色地将张天赐的话翻译了一下。
可是白牙鬼依旧三贞九烈，不死不屈的样子。
“我们出去，把这倭国野鬼，带到没人的郊区，看我慢慢收拾他！”张天赐气急败坏地一挥手。
这里是居民区，如果给白牙鬼上手段的话，会惊动四邻的，所以张天赐要去郊外，给这个白牙鬼尝一尝满清十大酷刑。
众人点头，一起下楼。
甘雪纯已经行动自如，也穿了一条长裙，跟着大家上了车。
还是和先前一样，金思羽和张天赐都挤在前座的副驾驶位上。
张月莲开车，直奔江边的金凤山，那地方最偏僻，好办事。
停车以后众人上山，到了半山腰，看看前后无人，张天赐就把白牙鬼放了出来，挥动镇狱刀一番勐刺。
白牙鬼被戳得哇哇大叫，却就是不招供。
“不说是吧，老子用龙虎丹鼎，把你烤到魂飞魄散！”张天赐咬牙切齿，用伏魔镜把把这东西镇得半死不活之后，又取出了鼎炉。
选定方位，鼎炉打开放在地上，张天赐喝道：“说不说？最后一次机会，等会儿三昧真火烧起来，你想说都没机会了！”
上次收拾龙星元，也是这样。后来龙星元在鼎炉里招供了，想出来，但是却出不来了，魂魄被生生地烤碎，直至化为虚无。
白牙鬼看着张天赐，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句话。
“莲姐，他在说什么？”张天赐问道。
“他说，他是东洋浪人，他有武士道的不怕死精神。”张月莲翻译了一下。
“好，希望等一会儿，你个日的东西别后悔！”张天赐怒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随手将白牙鬼打进了鼎炉之中。
（未完待续。。）
第0283章 家法
白牙鬼被打入炉内，浑身鬼气，凝结于两排白牙之上，只见白牙不见鬼。
但是看起来，这两排白牙，似乎依旧在冷笑，在显示自己坚贞不屈的武士道精神。
张天赐盖上了鼎炉的盖子，画了纸符，丢在炉膛里，祭起火来。一张纸符快要烧完，张天赐又加一张。
一开始不见厉害，但是一分钟不到，炉膛里的火开始由红转青，鼎炉里，也传来了白牙鬼的惨叫。
“怎么，武士道精神也顶不住了？”张天赐冷笑。
“**师饶我鬼命，我愿意为你们效劳……”白牙鬼的声音传来，这次居然不是倭国鸟语，而是华夏国的语言！
“原来这东西，会说我们华夏国的话？”金思羽和张月莲都面面相觑。
张天赐更是大怒，又在炉膛里加了一张纸符，骂道：“好一个奸诈的倭奴！明明会说人话，却一直说鸟语欺骗我们，实在阴险！”
都说鬼子奸诈阴险，今日一见，才知道人言不虚。
白牙鬼更是惨叫哀嚎，叫道：“法师饶命……我知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说，你们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张月莲凑上去，低声喝道。
“我们的主子是……城隍庙的古董商陈太和陈老板……”白牙鬼的声音渐渐低沉，竟然已经支撑不住。
张天赐急忙停止加火，又问道：“是那个养八字胡子的瘦老头吗？他是什么身份？”
陈太和这个人，张天赐见过，在上次认囡囡为干女儿的时候。那天，陈太和也来喝了喜酒，跟张天赐金思羽寒暄过两句。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深藏不露，可以奴役这些东瀛鬼子！
“他是……他是东瀛人……”白牙鬼的声音突然断了，鼎炉里再无动静。
张天赐打开鼎炉的盖子，发现里面一点鬼气都没了。
“下手急了点，很多事，还没问出来。也是我高估了这东西的承受力，没想到他在鼎炉里，有些不堪一击。”张天赐看着丹鼎，有些懊悔地说道。
“好在问出了一点东西，大真人，你认识那个陈太和？”张月莲问道。
张天赐点点头，看着金思羽说道：“思羽还记的那个老头子吧，上次我们认干女儿的时候，陈太和穿着一套黑色唐装，跟寿衣一样，坐在我们对面的席位上。真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是东瀛人……”
“是他？记得记得，看起来不像坏人啊，难道，从哪个时候，他就盯上我们了？”金思羽思索着说道。
“抓起来问问？”张月莲问道。
张天赐摇摇头，说道：“无凭无据，怎么抓人？而且，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啊。我看，还是暗中监视吧？”
“也可以先找孙杨，了解一下这个陈太和。”金思羽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说道：“好，明天一早，我们去找孙杨喝茶，顺便看看囡囡。”
现在都半夜了，去找孙杨不合适。
众人都点头同意，一起下山，上车回城。
当晚，张天赐等人就在江滨雅苑住下了，甘雪纯和沙莎，也一起留了下来，睡在以前素素的房间里。
上床休息的时候，金思羽忽然说道：“天赐，我怎么觉得素素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呢？”
“素素？她不是留在敬亭山采药吗，怎么不对劲了？”张天赐一愣，问道。
金思羽皱眉，说道：“我就觉得，素素这次有些不对劲，按道理，她应该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却偏偏留了下去。”
“想多了吧思羽？素素对我们，真的是忠心耿耿，不用猜疑。”张天赐拥着金思羽的肩头说道。
“我不是猜疑她，我是怀疑素素另有行动……算了，睡吧睡吧，等素素回来，问问就知道了。”金思羽说道。
张天赐点点头，和金思羽一起钻进被窝里，一番温存之后，相拥而眠。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家都睡了一个懒觉，八点多钟，才吃了早饭，前往城隍庙市场。
沙莎回校上课去了，甘雪纯算是当事人，跟着张天赐等人同行。
因为知道孙杨每天都在城隍庙经营生意，所以张天赐过去的时候，也没打电话通知。
来到孙杨的店里，孙杨正在喝茶，但是脸色不好看。
“咦，你们夫妻怎么来了？”见到张天赐和金思羽，孙杨大喜，急忙站了起来，说道：“那事儿你们都知道了？我正在寻思，要不要打电话给你们。”
张天赐被说得一愣，问道：“什么事？”
“啊？你们不是为了囡囡的事来的？”孙杨也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没事没事，一点小事，坐下再说。”
张天赐点点头，介绍了一下张月莲和甘雪纯：“这是我本家姐姐张月莲，这位是我同学，甘雪纯。”
孙杨急忙打招唿，招唿大家入座，给大家倒茶。
金思羽皱眉问道：“是不是囡囡出了什么事？”
“她才不会出事，是别人出事了。”孙杨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保姆带她出去玩，她把人家小朋友的耳朵咬下来半个，唉……我觉得，我这点家业，迟早都要赔在囡囡的手上啊。”
张天赐一笑，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囡囡咬了别的小朋友的耳朵，孙杨总要小破财，贴上十来万治疗费，甚至更多。
“啊，这孩子怎么专门喜欢咬人耳朵？”金思羽吃惊，后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没事的孙老板，等我给她一点家法，以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囡囡呢？抱出来我看看。”张天赐说道。
以前张天赐不能亮明身份，对于囡囡的事，有所限制。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张天赐就可以用龙虎山的家法，来约束囡囡与生俱来的一点怨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