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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川接过，插到自己的笔记本上，他不怕对方弄什么手脚，毕竟那些数据想造假，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的。心电图又不是可以伪造的。
卓川在笔记本上运行了程序，然后读取优盘上的心电图资料。
160个病人样本很大，但程序跑得飞快，随着进度条不断前行，一行行预测分析结果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不停地滚动着。
四个人都在紧盯着程序的运行情况。
卓川胸有成竹，他自己亲自测试过完整版本，病人何时死亡都预测得几乎分毫不差，这些也肯定没问题。
许燕心“嘭嘭”直跳，她虽然也不太相信，但就从利益出发，她是希望程序是有效的，如果卓川没有撒谎，那样她的公司，继承自父亲的公司，就真正能兴旺了，因为一项领先技术而发达的公司太多了。
谢副工则是有些紧张，他刚刚讽刺了卓川一番，自然不希望这程序有效，不过他也只是个工程师，不是黑客，不可能短时间内想什么歪路，只是尽量挑选了一些病情复杂病号的例子。
刘总工则比较中立，毕竟以他的年纪，再向上提拔不太可能，就想安安稳稳地工作到退休，不过他也希望卓川的程序能有效，这样公司才能发展起来，他的工作也就能更安稳，少挨点老板的骂。
半个多小时后，程序终于跑完了，这段时间里，四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在那里紧盯着程序的进度。
“好了，让我们先随机挑选十个病号，看看结果吧”谢副工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ID号25，姓名王坚，年龄45岁，心电图诊断时间1999年9月7日14点24分，三日后突发并发症死亡”谢副工说着。
卓川从程序上搜索到这个病人。
“姓名王坚，性别男，年龄45岁，未来十天身体情况预测如下，十天内无生命危机”
“哈哈，预测失败了吧”看到程序屏幕上的结果后，谢副工一下子笑了出来，枉他还担心了那么久，被卓川自信有点吓住，这下好了，对方根本就不准，完全是在瞎猜一气。
卓川笑笑，这是他故意调整后预测出来的数据，不准在他的预料之内，他不以为意地说着，“谢副工难道不清楚，这软件就算会误报，也顶多让大夫和家属紧张一下，不会引起对病人的伤害，但报准一次，就可能救一条命，虽然第一个随机抽样是错了，但你怎么知道以后的就全都不准？”
“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谢副工觉得自己把握住了卓川设计软件的心理，那就是靠着瞎蒙，只要蒙准一次，让医院看到效果，就觉得是救了病人一命，但致命的缺陷，他却早看到了。
“你想没想过，如果老是误报的话，大夫还不疯了，病人家属没事，也会被你吓得砸了仪器的！”他突然提高了声音。
“如果老是误报的话，我还会拿出来么？”卓川反击了一句，“究竟有多高的准确率，还是看后再说吧”
谢副工哑然，他不服气地说道，“看就看，我到底看看你能蒙准几次！”
“ID号145，姓名徐恨，年龄35岁，心电图诊断时间2009年9月17日21点14分，六日后突发心肌梗塞，抢救成功，于9月31日出院”他又说着。
卓川又从程序上搜索到这个病人。
“姓名徐恨，性别男，年龄35岁，未来十天身体情况预测如下：第六日后发生第一次生命危机，危机级别中等，如果度过，十日内不再有生命危机”
“这不就对了么”卓川看着这个结果，“连时间都预测？准确了，谢副工可不会认为我是从你那里调取的病历资料吧，要知道这些病人真实病历数据全是你在一个小时内自行调取的，病情发展结果只保存在你的笔记本上，我可没机会插手”
“不用你说，我认这个”谢副工来了气，他接着说，“下一个”
“对”
“下一个”
“不对”
“下一个”
“对了”
…………
当两人对到第三十个的时候，许燕将他们较劲的行为打断了，“好了，好了，这软件成功率大体清楚了，有百分之五十多的成功率，那就是一半的准确率了？就算误报，两次中预测对一次，对病人来说，也是救命了，家属能接受，大夫相信也可以接受的，毕竟两次的机会中，他们把握住一次抢救良机，收获的可不仅仅是病人的感激，还有名望，”
许燕果断地认准了这软件的价值所在，“绝大多数软件还只是简单地减轻大夫工作量上的，真正对医疗本身，治愈病人这个过程发生作用的不多，而且还集中在国外的公司中，这款软件，我们公司买下了，三百万，卓经理应该满意吧”正在跟卓川较劲的谢副工一听，眼睛红了，三百万啊，他年薪十八万，七扣八扣到手的也就十五万，对方一个软件就要让他整整干二十年。
三百万，这还远远不是这款软件真正价值所在，卓川却笑笑，这就是新世界知识的价值，王信一天的成果。这也是他这近一个月中拼命努力，想要不被从那个新世界中驱逐的根源之一。
想在现代世界中赚钱什么的，有了那个新世界的知识，实在太轻松了。而更多的东西，不止是金钱，还有万金难买的长寿，在那个新世界中也能得到，那个克里斯院长不就九百多岁了么。
卓川中断了自己散发的思绪，回过神来，看了看忍不住妒忌的谢副工，还有震惊的刘总工，他开口说道，“直接买断的话，贵公司也会有风险的，不如这样，我们按照云服务收费的形式，你们的心电监护仪器和我的程序做好网络接口，我进行预测，每预测准一次就要收取一定费用，而这个费用也可以和医院协商好，准确一次可以收费多少，失败一次扣多少”
第二十三章 前景
许燕听到卓川这样说，皱下眉头，想到虽然没达到目的，但的确风险小了很多，至少不用前期出这份钱了。不过卓川的方法，也恰恰证明了对方极有把握。
她想了下，说道，“那好吧，不过这个合同该怎么签？这个软件，卓经理还没申请著作权，我们怎么合作？”
卓川当然不会漏下这点，按照正规流程申请的话，想申请软件著作权，就要提供部分源代码作为证明，但他可不想这样做，因为这里面的源代码虽然少，可是用的是几十年后的编程思想，智能理论，放在有心人眼里，就算是一小部分也能看出太多东西。
所以他选择一种方式，那就是保密，不申请。
“这个没有关系，我会全程监视它在监护仪上的运作情况，等到准确率进一步提高后，我再去申请”卓川这样说道，此时需要的不是名和利，而是靠近濒危者的借口。
“还有一个问题，这种销售模式对我们有利，当然能接受，可是院方不见得能接受，他们很难接受长期付费”许燕又提出了疑惑。
卓川当然知道这点，如果真的马上接受了，他还不好办了，“这个当然，这毕竟也算是新型的销售模式之一，不过一旦成功，必然能细水长流，不像之前你们推销设备，只能拿一次的钱，后续每年虽然有维护费，但经常都拿不到手吧”
“这倒是真的，为了省钱，医院总是找第三方的公司去维修我们的设备”许燕说道。
“所以我采用这种网络服务的形式，医院就不可能脱离你们了”卓川笑着说道。
“好，好，卓经理果然不亏是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物，就是有办法”许燕眼前一亮，她想了想，说道，“看看时间，中午也快到了，我请大家吃饭，然后将这个模式好好商量一下，然后我们下午让人事部先草签一个合作合同，等院方接受后，就可以给卓经理付费了”
卓川答应下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又商讨了一下，当然卓川和许燕在商讨商业模式，刘总工和谢副工商量了该如何做网络接口，如何与医院网络挂接，连接外网时需要注意什么。
吃完饭后，卓川和对方签订了一个简单的合作合同，就是规定了一些双方义务权力，将来如何收费付费的问题，没涉及太多东西，毕竟这种商业模式，最终还要落脚到医院付费的意愿上来。
卓川对这种合同也签过不少，看看没什么漏洞，就签了字，答应明天过来做个网络接口。
等卓川走后，谢副工迫不及待地就开口说了，“许燕，这个姓卓的太狡猾了”
“怎么？”许燕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刚刚提出的销售模式，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绑定医院，细水长流，归根到底是为了不｜泄漏他的源代码”谢副工悻悻地说着。
“哦，你这一说，我好像懂了点”许燕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嗯，他原本可以卖给我们程序拷贝，这样就能直接和我们的心电监护仪器绑定销售，我们靠着那个预测生命危机的功能，可以轻易将医院其他牌子的心电监护仪替换掉，销售很容易做，而且可以在一年之内，就占领全省大部分市场，然后可以发展省外代理商，比他那个云模式来钱来得快多了”谢副工滔滔不绝地说着。
“那你当时怎么不当着他面说，现在再说，合同都签了，不晚了么”刘总工打断了他的话。
“这，”谢副工丧气了，他呆了半响，才说了一句实在话，“技术在人家手里，他再找一家心电监护仪厂商合作就是了，我当面说，不是把他再往外推么”
刘总工点点头，技术面前，不行就不行，和人情职场不一样，会说话的占便宜，老外就是用技术卡你，你觉得对方态度不好，也得忍着送钱给人家。
谢副工的心思，他也了解，这时候再说，也就是贬低下卓川在许经理心中的印象而已，没什么实际用处，他人老实，但也是个男人，男人什么心思，他也清楚。
后面三个人的想法，卓川自然不知道，他回家后，用自己家里的台式机做了个小型服务器，连好互联网，将程序又修改了一下，开放了几个网络接受端口。
第二天一早，他又赶回星辉公司，和刘总工，谢副工两人开始做程序接口。
因为之前有合作，而且这接口对他们来说，也比较简单，所要做的事情也比较简单，就是将心电监护仪连上外部网络，然后向卓川的服务器发送心电信号图形，得到实时的预测结果，最后将这个结果显示出来，通知大夫。
三个人做了两天时间，就将这些工作做好了，通过了初步测试。
测试的对象，自然是全体员工。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插曲，测试到一个老员工时，提示他在五天后会出现心梗，虽然谢副工认为是一次误报，但许燕还是让这个老员工去做了详细的体检，结果发现的确存在心脏隐患，而且最近身体状况不假，真有可能发生心梗。
这位老员工51岁，是个后勤人员，平时就经常吃些速效救心丸，也有过几次发作，差点没救回来。
这次的成功，也大大鼓舞了士气，员工没有一个是傻｜瓜，这样厉害的器械，世界范围内也没有。
“就算不推销给医院，直接当成保健品去推荐，也相信有大把的心脏患者会买单的，一台平均价格不过5000多元，原本只能在医院里有效，现在多了预警功能，在患者家里也可以使用，十天的预警期限，足够患者对以后的行动做出合理的安排了”许燕毕竟是职场强人，一眼又看出了这仪器的新用途。
“要想推广给普通患者，还得准确率进一步提高才行”谢副工提出了反对意见，“普通人要是预测错了，觉得没事，结果出去旅游了，最终出了问题，他们可全会归结到是仪器误报的结果，让他们放心大胆地出去，这官司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虽然谢副工一直隐隐针对自己，但卓川也知道对方说得没错。而且对方的反对恰恰对他有用，因为他暂时没时间关心那个，现在最重要的是推广给几家医院使用，好让他能得到数据，知道会有哪些濒危者，何时会有可能死亡，他好提前去观察。
“是，谢副工说得不错，我们还是先不要考虑那么长远，先考虑医院方面，毕竟这个对他们的意义最大，抢救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如果能预知患者何时出问题，就意味着抢救是有备而来，成功率必然大大提升，对医院的价值提升，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卓川于是顺水推舟，也否定了推广给普通人的提议。
第二十四章 责难
市肿｜瘤专科医院。
“你们这款心电监护仪，真的能根据患者的心电信号，预测未来一段时间的生理危机情况？”周院长一脸不相信，“据我所知，一般的心电监护仪器报警原理，都是检测到患者生理指标低于某个预设值，才实时报警的，根本不可能提前预警”
“呵呵，周院长和我们当时是一样的看法，但卓老板让我们改变了看法”星辉公司的总经理许燕笑着解释。
卓川，刘总工也在一旁，谢副工在公司里正在指导工程师们改装软件，添加外部通讯端口。
他们拿来三台样机，这首选试点医院就选在了市肿｜瘤专科医院，因为它是市里比较有名的医院，是全省的重点专科医院。当然也在他们的客户群中比较高端。
“现在这一个版本，已经能达到百分之五十二的预警准确率，可以让重症患者有一半以上的机会得到及时抢救，这对医院本身医疗水平的提升可想而知”卓川在一旁也讲解着。
“这个意义我比你们明白得多，”周院长笑笑，他还是不敢相信，“贸然使用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绝对不会，当然为了让周院长安心，我们不需要替换之前的心电监护仪器，只需要做个信号转接，从现有医院系统里将之前心电监护仪器发出的信号，转接到我们的心电监护仪器中，然后再将结果远程汇总给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去现场病房，看看预测结果是不是对就可以了”卓川费了这么多功夫，为的就是这一番话，能落到实处。
而一旦落到实处，他再想吸收死者临死前释放的灵魂之力，无论是效率，还是安全性就高得太多了。也不会再有任何人对他的举动产生疑惑了。
“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周院长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下来了，“好吧，看在之前卓经理帮忙的份上，这次的事情我拍板答应下来，不过只是个内部测试，你们先不要和院长还有其他院领导说，先在我负责的心胸科做个试点吧，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兜得住”
卓川之前帮忙的人情又发挥了作用，如果当时他因为一时对老公司的气拒绝帮助周院长的话，这两次的事情，他肯定是没可能上门求帮助的。
“那就太感谢周院长了”许燕高兴地说着，毕竟政｜策越来越越严格，能靠实打实的产品效果征服医院那是再好不过。
“不用谢，如果真有你们说的那个效果，我们可是要反过来求着你们先照顾我们医院了”周院长40来岁做到这样的位置，自然话也说得漂亮。
“好好，绝对不会让领导失望的”许燕恭维了一句。
“恩，我去吩咐一下，让他们配合你们一下”周院长说道。
市肿｜瘤专科医院虽然是肿｜瘤专科，但心胸科也是重点科室，毕竟肿｜瘤晚期病人，往往有心脏方面的问题，比如心力衰竭之类的。
有了周院长的发话，下面的大夫也是配合，不过一个个脸上也是不信的居多。
好在事业单位和公司不同，领导发话，还是他们的顶头科主任，县官又是现管，没一个大夫会像谢副工那样敢正面顶他们，这让卓川节省了一些时间。
但因为要接仪器，还是耽误了一些业务工作，也是有大夫偶尔抱怨，“整天瞎折腾，你们就是神通广大，先做通领导的工作，我们这些小兵也只能陪着折腾”
卓川这样的抱怨都是充耳不闻了，因为以前做业务系统的时候，话比难听的多得是，要都较真的话，根本不用干活了。
仪器方面毕竟还是好一些，国人对搞硬件的都还高看一眼，软件什么的只能看不能摸，比不上硬件有东西，实在。
连好了后台网络，卓川将自己家架设好的服务器端口开放，通过医院一台电脑，将数据从内网转接到外网，再从外网转接回来，繁琐自然是繁琐，效率也降低不少，但正如谢副工揣测的一样，这样一是很难有人能窃取他的源代码，更重要的，比起单机版本来，这样就避免了被破解使用。就像本国网游发展得如火如荼，但单机就惨淡无比，是一个道理。
心胸科住院病人数量很多，许燕，卓川，刘总工在周院长的办公室里面盯着分析情况。
很快那三台心电监护仪监控的病号，心电数据转发分析后，就得到了结果，在一台笔记本上显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