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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确定!”魏延道:“伯正难道没有发现,这两日咱们营地周围,突然多了许多兵马出来?依我看,肯定是那苏仆延和楼班想要拿我们做礼物,向那蹋顿表示忠诚。我现在有些担心,如果苏仆延和楼班出兵的话,皇叔那边,定然压力倍增。咱们,要想些办法才好。”
阎柔倒吸一口凉气,在大帐中徘徊。
魏延说的这种可能,的确是存在……
那苏仆延和楼班虽然是归化乌丸,可终究是乌丸人。
那骨子里欺软怕硬的习性不会有任何改变。别看他们现在对阎柔是敬若上宾,可一旦发生了危险,这两个家伙,绝对会二话不说,和阎柔翻脸。甚至很可能会用他和魏延的人头,去向蹋顿表示忠诚。阎柔觉得,自己这次前来辽东属国,实在是有些乐观,归化乌丸人的心里,根本不可能存有什么信义!
“文长,那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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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壮哉,文长(三)求月票!!!
自归附刘闯,转眼就是两年。
两年来,寸功未立,始终没有机会独当一面,对于心高气傲的魏延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这其中,固然有一些机缘的因素。
但更多的,还是由于刘闯在刻意的打压和磨练。
历史上的魏延,能力绝对出众。不管是武力还是胆略,都堪称超一流。三国演义当中对他,相对弱化了很多。可实际上,魏延的能力很高,而且也非常忠诚,只是对权力的**太强。
诸葛亮活着的时候,尚可以对他进行一些压制。
但诸葛亮死后,偌大蜀国便无人能够将其压制住……在这一点上,诸葛亮的识人能力,的确是不如刘备。他留给后主刘禅的那些辅臣,只能为辅臣,而不可以主掌全局。什么蒋琬费祎,将军向宠,都没有支撑起整个蜀国的能力。哪怕是姜维,论资历和威望,都不如魏延。
在这种情况下,魏延争权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
蜀汉后期,人才凋零,很大的原因便在诸葛亮的身上。
魏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蒋琬费祎长于政务,也就罢了……可你向宠姜维,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事实上,到最后他被马岱斩杀,也没有流露出对谋反之意。说穿了,这是一个可怜虫,一个对权力极其渴望,更希望能够有机会来证明自己才华的可怜虫而已……
魏延死后,也代表着蜀汉最终的没落!
刘闯对魏延的忠诚心,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所谓脑后生反骨的说法。想来更多是罗贯中在写三国演义时。自圆其说的一种说法。并没有参考性。但是魏延的傲慢和骄横,却要好生磨砺一番。所以他让魏延在黄忠手下做副将,也就是想要用黄忠好好的磨练魏延。论年龄,论资历,论声望,论武略……魏延都比不得黄忠。
黄忠驰骋疆场,对抗百万黄巾贼的的时候,魏延尚默默无闻。
在荆州。两个人同属被打压的阶层。可是论层次,黄忠却远远高于魏延……
两年的磨砺,也使得魏延稳重了许多,举手投足间,少了一些最初时的猖狂和浮躁。这种气质上的变化,非常明显。所以刘闯这次来到辽西之后,便决定把魏延拉出来,历练一番。
阎柔心里有些紧张,但看上去却很平静。
魏延沉声道:“皇叔委重任与我等,当竭尽全力完成。
今辽东属国关系皇叔未来在辽东的大计。所以若不能完成任务,又如何有脸面回去再见皇叔?”
“那你的意思是?”
魏延脸上一副坚定之色。“我听说,当年班定远出使西域时,是夜匈奴使者前来,令西域心生反意。定远侯当下率部袭杀匈奴使者,逼迫西域归附。今日之局面,与当年定远侯所遇之局面何其相似?大丈夫生于世上,当仗三尺剑,建不世功业……伯正,建功立业,就在今晚。”
阎柔一怔,再看向魏延的目光,便显得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极有雄心壮志的家伙,刘皇叔手下着实聚集了一干能人……
想到这里,阎柔笑了!
他轻声道:“文长所言,正合我意。
当初定远侯不过三十六人,便能平定西域。而今我等有数百人,更有文长这等勇将,区区蹋顿使者,又算得什么?”
定远侯,班定远,也就是班超。
永平十六年,也就是公元73年,奉车都尉窦固兵伐匈奴,班超当时以代理司马之职北征。窦固派班超出使西域,想要使西域联手攻打匈奴。班超领命,带三十六人来到鄯善。鄯善王刚开始的时候,对他们也非常亲热。可不成想突然间改变了太对,对班超等人渐渐冷淡。
班超便觉察到,事情恐怕有变,于是找到一个机会,打听出原来是匈奴使者到来。
当时的匈奴,实力极其强横,鄯善王不敢与之为敌。
班超立刻召集部下,以言辞激怒众人,更留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千古名言。
随后,班超带人趁夜斩杀匈奴使者,并迫使鄯善王最终决定,归附汉室。
而今阎柔魏延面临的局势,与当年班超何其相似。两甲子轮回,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只不过当年的班超,早已魂归九泉,换成了今日的阎柔和魏延。阎柔同样是个性情极为刚强的人,其机变之能,不逊色于魏延。若非如此,他当年又如何从鲜卑俘虏,成为座上客?
“如此,文长只管放手施为,我自去见苏仆延,吸引他注意力。”
阎柔说罢,便拉住魏延的手道:“皇叔大业,系于你我一身。正如文长所言,大丈夫建功立业,便在今朝。”
魏延大笑,“伯正自管去见苏仆延,不知待会儿他看到蹋顿使者人头时,又会做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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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议完毕之后,阎柔便起身离开。
魏延则召集召集来手下四名心腹,商议事情。
他随行八百人,二百人一曲,共四名军侯,没有军司马。
这四名军侯,都是魏延这两年拉拢过来的心腹。
冯骏,字骁腾,北海国高密人;岳茨,北海国朱虚人;杨霖,北海国即墨人;赵翼字公彦,东莱黄县人。
这四人跟随魏延多年,也是魏延最为信任的部下。
他把情况与四人说明之后,便沉声道:“某欲效仿当年定远侯之事,偷袭乌丸使团。
你四人都是我心腹,故而把你们找来。共商大事。此事。颇为凶险。乌丸使团一定会守卫森严。不过,你们只要听从我的安排,就一定能够成功。此事若成,定是皇叔入辽之首功。”
冯骏沉默寡言,不太喜欢说话。
但听了魏延这番话后,不等其他三人开口,便抢先道:“将军所命,焉敢不从。请将军吩咐。”
“那乌丸人素来骄横,待会儿骁腾和公彦带本部人,设法和蹋顿使团发生冲突。
我与岳茨杨霖,令三十六人趁乱混入蹋顿使团,将那使者一举斩杀,则蹋顿使团必然大乱。”
说罢,魏延目光如炬,在岳茨和杨霖身上扫过。
“此事极为凶险,皇叔曾说过:富贵险中求……咱们以后的荣华富贵,就看你二人的胆气。可敢随我冒险?”
岳茨杨霖闻听,顿时大笑:“将军尚不惧。我等有何惧之?”
魏延闻听大喜,立刻命岳茨杨霖选出三十三名锐卒,便悄然离开驻地。
冯骏和赵翼两人,也分别下去进行安排。
他二人先着几人假做吃醉了酒,在蹋顿使团的驻地外和守卫发生冲突。当然,这肯定是要吃亏的!乌丸人正在和刘闯交战,又怎可能对他们有好脸色,那几人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可如此一来,却激怒了营中军卒。
冯骏和赵翼见此情况,立刻鼓动军卒,率部来到使团驻地外叫骂。
那蹋顿使团的守卫,也多是骄横之人。他们来到医巫闾山,已经得知刘闯派了使者前来,故而对冯骏等人很不客气。但这里毕竟是苏仆延的辖境,这些个守卫,倒也知道克制。有道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就算要动手,也应该让苏仆延出面,他们若做的过了,反而会惹得苏仆延和楼班不满。蹋顿使者也知道,楼班一直想要返回柳城,接掌乌丸大单于。
奈何蹋顿声威正炽,楼班根本没有机会。
这次蹋顿召集乌丸兵马,也存了要消耗苏仆延和楼班实力的心思。
所以那蹋顿的使者,显得非常克制,“与他们打过就是,但切不可伤人。”
这使者命令一出,双方的冲突立刻加剧,使得驻地大门口,乱成了一片……医巫闾山的乌丸人当然也觉察到这边的动静。不过在他们看来,双方并没有用兵器,只是普通的斗殴,不值得他们出面阻拦。甚至有不少乌丸人还跑过来看热闹,更有人在一旁,开盘赌博,热闹至极。
趁着蹋顿使团驻地的混乱,魏延带着岳茨杨霖等人,悄然混入使团驻地。
“他娘的,这苏仆延老儿还真是厚此薄彼啊!”
看到那使团驻地中华美的大帐,岳茨忍不住骂了一句,恶狠狠道:“总有一日,要那老儿好看。”
“闭嘴!”
魏延眼睛一瞪,轻声道:“都给我小心点,莫要惊动了这些个狗贼。”
“将军放心,我刚才留意到,这里的乌丸人都跑去外面看热闹,营地里没什么人。”
魏延还是瞪了岳茨一眼,躲在一座帐篷后,仔细打量那王帐周围的情况。
大帐周围,不过几十个人,看上去守卫并不是很严。
他观察了一下环境,招手示意岳茨和杨霖过来,“待会儿你们两个,各领一什人,给我四处放火。”
“喏!”
“其余人,跟着我。”
魏延说完一摆手,岳茨和杨霖两个,立刻带着人没入黑暗中。
驻地外,吵闹声,叫骂声很大,更有许多乌丸人的起哄声参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魏延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三名军卒。
这三人看上去,都有些紧张。
他笑道:“休要紧张,待会儿跟着我,只割下人头即可!”
话音未落,营地中突然有几处帐篷着了火。火来的非常突然,而且火势很猛……在大帐外守护的乌丸人见此情况,也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很快就平静下来,以为是有人不小心走了水。
“阿罗槃,你带人过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蹋顿的使者走出来,大声说道:“这些家伙,真是太不小心了。待会儿把人都给我召回来。不要在闹下去。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阿罗槃是一个身材极为壮硕的乌丸人,闻听之后,立刻带着人过去查看。
如此一来,这大帐外的守卫,只剩下**人而已。
那使者转身又回了帐篷,而魏延则趁机站起身来,带着三个军卒,快步向大帐跑去。
“什么人?”
那守卫见有人过来。连忙大声喝问。
魏延等人,都穿着乌丸人的服装,故而守卫也没有看出不妥。
只不过,他用乌丸土著语询问,魏延却听不懂。他索性装作没有听见,快步向大帐走去。那守卫刚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当魏延走近的时候,几个守卫便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妙……
“你们是什么人?”
“爷爷是大汉使者!”
双方距离,不过七八步的时候,眼见守卫已经拔出刀。魏延二话不说,双手从腰间各取出三支小枪。啪啪啪甩手掷出。双方的距离很短,哪怕守卫已经有了防备,可魏延的动作太快,根本容不得他们做出反应。这小枪,是魏延看刘闯使用之后,用两年时间方才练成的招数。
两年时间,足以让他把小枪练得出神入化。
六支小枪出手,例无虚发……
魏延投枪出去之后,便拔出刀,垫步冲到那守卫跟前。
就见他手起刀落,接连将三名守卫劈翻在地,便如同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大帐。
与此同时,身后三名军卒也擎出刀来,上前割下那几名守卫的人头……
魏延冲进大帐,却见大帐中空无一人。
他先一怔,旋即感到不妙,连忙纵身向前一窜,一抹刀光从他身后出现,险之又险,差一点砍在魏延的身上。虽然说方才魏延出手迅捷,可这蹋顿的使者也非等闲,觉察到不对劲。
所以,当魏延冲进大帐的时候,这使者便躲在大帐旁边,从后偷袭。
见一刀落空,使者顿时感到不好,转身就想要往外跑。可魏延又怎可能容他逃走,在地上打了滚站起来,顺势从腰间取出一支小枪,抬手打出。那小枪快如闪电,噗的一声,正中使者后颈。
使者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地上,一名军卒冲上来,手起刀落,把使者人头割下。
“你这家伙,倒是会捡便宜。”
魏延见此,忍不住笑骂一声。
他向左右看了一眼,探手将插在帐篷里的两根牛油大蜡拿起来,便丢在坐榻之上。
坐榻上放着被褥,牛油大蜡落在上面,立刻燃烧起来。
“走!”
魏延见大事已定,便带着人冲出大帐。
只是这个时候,整个驻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岳茨和杨霖也都是狠角色,把驻地中照明用的火油灯一盏盏往那帐篷上丢。东汉时期的帐篷,特别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为防水会在帐篷外面抹上一层层的动物油脂。这些油脂的防水性能极好,可是遇到火,比那**还要给力。刹那间,整个使团驻地,变成火海。
正在驻地外和冯骏赵翼等人对峙的乌丸使团护卫,见此情况一怔,顿时不知所措。
冯骏露出一抹狰狞笑容,突然厉声喝道:“兄弟们,给我动手。”
数百名汉军军卒,瞬间从怀中取出短刀短刃。
有的是匕首,有的干脆把枪矛截断,藏在身上。此前他们没有得到命令,故而一直没有拿出来。见蹋顿使团驻地烈焰熊熊,冯骏和赵翼又发出命令,这些汉军将士,那还能忍耐得住,从身上取出兵器,一窝蜂便冲向使团护卫。由于此前汉军将士没有拿兵器,所以使团的护卫们,也就没有携带兵器。而今汉军突然发动攻击,使团的护卫们,顿时慌了手脚……
冯骏和赵翼各持一口短刀,见人就砍,逢人便杀,眨眼间就变成了两个血人!
“住手,都给我住手!”
在外围看热闹的医巫闾山乌丸人见此情况,都愣住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使团护卫,几乎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死的死,伤的伤,看上去极为凄惨。
那些医巫闾山乌丸人,顿时恼羞成怒,连忙跑出来阻止。
更有人哗啦啦涌上前来,将汉军围在中间……
不管怎么说,蹋顿使团的乌丸人,和他们是同族,他们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族,被汉人残杀?
“尔等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魏延大步流星,从营地中走出。
身后,烈焰蒸腾。
魏延浑身是血,一手持刀,一手拖着一具尸体,缓缓走过来。
火光,使得魏延看上去更显高大,在他身后,更跟着一队汉军军士,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蹋顿使者人头在此,哪个敢乱来,休怪魏延心狠手辣!”
一名军卒,将使者人头高举过头顶,引得一片哗然。
“尔等落魄时,是我汉家天子将尔等收容,与尔等医巫闾山,才得以活命。
而今一个小小蹋顿,竟敢冒犯天颜。尔等可知,天子一怒,尸殍万里,血流成河……莫不成,尔等欲亡族不成?”
魏延身材高大,本就是一个极具威严的人。
而今他手拖尸体,在火光中厉声喊喝,声音洪亮,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