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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侯说完,便转身走了。
留下憨牛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感到有些奇怪。
怎地军侯今日这么好说话?
他想了想,搔搔头,便裹着披风,顶着风雪离开城门,往家中走去。
憨牛离开之后。不久城门便恢复了平静。
军侯在城头上巡视一番之后。匆匆沿着驰道走下城头。步履匆匆来到城门里的一座木制窝棚里面。
窝棚里点着篝火,一个中年男子,正一边烤火,一边吃酒。
“田老爷,依着你的吩咐,都做成了。”
那军侯脸上,露出紧张之色,轻声道:“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老马,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回头路吗?
放心吧,我田韶什么时候坑过自家兄弟?待会儿若城里有动静,你千万别傻兮兮跑出来……我跟你直说吧,过了今夜,辽东就要更换主人。公孙度老儿,休想活到明日天亮!这件事成功了,你便是首功一件。到时候我会在皇叔面前为你请功,少不得一个校尉的职务。”
马军侯闻听。顿时咧开嘴笑了。
“田老爷是敞亮人,能为田老爷效力。说什么封赏?”
“好了,保护好自己,过了今夜,便大功告成。”
田韶说完,站起身往屋外走。
马军侯把田韶送出窝棚,见他登上马车,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这田韶,原本是襄平豪商。
去年,因为得罪了公孙度,险些送了性命。
后来幸亏得一干朋友的求情,最后虽然保住了命,却用了一半的家产来交换。不仅如此,他更被公孙度次子公孙恭打断了一条腿,以至于到现在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颇不灵活。
马军侯早年间,曾被田韶救过一条命。
这次田韶找上他,他也没有拒绝……可这心里面,终究是有些惶恐不安,总觉得事情有点危险。但既然已经上了田韶的船,就没有后路。公孙度是什么人?那家伙残暴至极,而且极为多疑。就算马军侯这时候高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弄不好,他还要被那公孙度抄家灭门。
不管了,且听天由命吧!
马军侯没有留在窝棚里取暖,而是找了个由头,溜回家中。
与此同时,田韶也回到家,一进门,他就变了脸色,直奔中堂而去。
“魏将军,人到了!”
在中堂里面,端坐一个青年,赫然正是魏延。
田韶进来,魏延也站起身,朝他点点头,而后一摆手道:“杨霖,放火箭,准备行动!”
“喏!”
一员武将,快步走出庭院。
魏延则朝田韶点头,“田先生,这次多亏了你帮助,才可以顺利进行。
请在家中安心歇息,待天亮时,二公子将抵达襄平,到时候我定然向二公子引介先生。”
“魏将军。”
“嗯?”
“请为我留下公孙恭的性命,我要亲手取他人头。”
魏延点头笑道:“放心,只要我遇到那公孙恭,自会为田先生留下他性命。”
“那,拜托了!”
田韶拱手,一揖到地。
魏延则拱手还礼,大步流星走出中堂。
伴随着田韶一声令下,田府六进十二角门打开,早就随魏延混入城中的军卒,鱼贯而出。
他们清一色身着白色衣袍,却披了一条红色披肩。
魏延手持一口大刀,从正门大步行出。
就在这时,远处校场突然火光冲天……
喊杀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雪夜的宁静。
从田府行出的军卒迅速在长街上列队集结起来,跟随魏延直奔太守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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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校场中,烈焰滚滚。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漫天的大雪,非但无法熄灭大火,反而在风雪的推动下,迅速蔓延。
庞德手捧一口金背砍山刀,领着一部军士从校场中杀出。
迎面冲过来一群辽东军卒,为首一个校尉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去救火?”
那校尉一边跑,一边高声喊喝。
庞德嘴角一撇,厉声喝道:“汉阳庞令明在此,借你人头一用。”
话音未落,他垫步拧身上前。一刀将那校尉劈翻在地。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一部汉军军卒。则结阵而行,见人就杀。这一部兵马,是诸葛亮从吕蓝手中借来的陷阵营老卒。这些陷阵营老卒,在归附刘闯之后,吕布便送给吕蓝。
诸葛亮这次偷袭襄平,用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准备……
他先收买了田韶,并通过田韶之手,安排了八百锐士混入襄平。而后又通过田韶买通了那位马军侯。使得庞德可以顺利将引火之物,送入城中。为大将者,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诸葛亮跟随刘闯也有些年头,虽无法做到像《三国演义》当中,建七星台借东风那种事情,却通过和当地人的交流,推测出今年的天气反常,初雪将会提前到来,故而从八月就着手准备。
楼子山之战结束。会商开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阳乐,却没有人料想到。诸葛亮竟然趁着这么一场大雪,攻入辽东。
庞德的突然出手,也使得校场内大乱。
“敌袭,有敌袭……”
辽东兵卒,大声叫喊。
可是面对着训练有素,早有准备的陷阵虎贲,却迅速溃败……
大火熊熊,校场已乱成一片。
庞德将校场的军马拖住之后,也给了魏延充足的时间。
他早就弄清楚了襄平城里的道路,轻车熟路的直奔太守府而去。沿途,随遇到几支想要救援校场的巡兵,却被魏延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之一举击溃。哭喊声,叫骂声,在襄平上空回荡。
远处校场的上空,被烈焰照映的通红。
魏延心知,庞德必然已经动手,接下来就要看他的手段!
说实话,在雪地里行进,是一桩非常吃力的事情。好在魏延等人也有所准备,故而道路虽然难行,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影响。远远的,就看见太守府门前,灯火通明,人喊马嘶。
校场大火,惊动了公孙度。
公孙度的年纪,已经不小……
在天黑以后,便早早上床休息。哪知道,当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却被人吵醒。得知城中起火,公孙度也大吃一惊。
他马上就猜到攻击襄平的人是何方神圣。
想当初,刘闯初至辽西,被袁绍拜辽东太守之后,公孙度就对刘闯怀有极为强烈的敌意。
公孙氏本就是辽东豪强,最初凭海贼起家,后来在辽东扎根。
黄巾之乱,幽州也被卷入其中……公孙度的父亲公孙延趁机而起,纠集麾下兵马,迅速抢占辽东,并将当时的辽东太守斩杀。后来,朝廷大乱,先有十常侍与何进相争,后有董卓进京。
不管是何进还是张让亦或者董卓,都没有精力来对付公孙氏。
这也就使得公孙氏迅速在辽东站稳脚跟,后来又交好刘虞……刘虞,字伯安,是徐州东海郡人,早年间举为孝廉,后累迁幽州牧,也是汉室宗亲。他本就不是一个极为强硬的人,而就任之后,恰逢幽州张纯张举作乱。为镇压张纯张举之乱,刘虞也不想过分去招惹公孙氏。
于是,便任公孙度为辽东太守。
之后公孙氏便有了借口,在辽东大张旗鼓。
对于辽东,刘虞并不是非常在意……毕竟是偏荒之所,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一偏荒之地,再起刀兵。
所以,公孙度视辽东,如自家领地。
刘闯的到来,分明是要抢夺他的地盘,公孙度怎可能与刘闯好脸色?
哪知道,刘闯抵达辽西之后,根本就不打算来辽东就职,反而在辽西拉开阵仗,与乌丸人交锋。这大出公孙度的意料之外。而后刘闯又派出陈群出使辽东,告诉公孙度:我无意和你争夺那劳什子辽东。我只想在辽西站住脚以后,将来有机会可以重回中原,你不必担心。
若只是口头说说,公孙度自然不会相信。
可问题是,刘闯是真的在辽西和蹋顿火拼起来,一副要滞留在辽西的架势。
这也让公孙度渐渐打消了对刘闯的猜忌……
可现在!
公孙度一下子醒悟过来。
什么要立足辽西,什么要重回中原,都是谎言!刘闯真正的目的,就是辽东……只不过刘闯也知道,公孙度对他怀有敌意,若这么直接进入辽东,公孙度肯定会给他设置各种难题。
能不能铲除公孙度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刘闯不愿意耽搁那么多的时间。
和公孙度相争,必然是一件旷日持久的事情。
官渡之战马上就要拉开序幕,刘闯深知,若不能在官渡之战拉开序幕之前稳定住辽东局势,接下来再想要返回辽西,势必会变得格外困难。所以,他采纳了诸葛亮的计划,决意偷袭辽东。
公孙度想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不禁勃然大怒。
合算着,你刘闯从头到尾,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在戏弄。
亏我还准备借你粮食,你却这般算计我……公孙度匆忙披衣而起,立刻调集府中兵马,准备前去退敌。哪知道,兵马尚未集结,魏延便已经杀到了太守府门前。公孙度也吓了一跳,连忙高声叫喊:“与我拦住他们。”
话音未落,就见一员小将挺枪而出,纵马扑向魏延。
这小将,名叫公孙晃,是公孙度长子次孙。公孙度膝下两个儿子,长子公孙康,次子公孙恭。
而公孙康膝下也有两个儿子,长子公孙渊,次子公孙晃。
公孙度尤为喜欢公孙晃,盖因这公孙晃颇有他当年的风范……虽然年少,却天生神力,勇武过人。所以,公孙度一直把公孙晃留在自己身边,甚至手把手交手公孙晃武艺,宠爱至极。
公孙晃纵马向魏延扑来,火光中,面色狰狞。
“狗贼焉敢犯我城池,你家二爷在此,还不拿命来。”
说话间,公孙晃便到了魏延面前。
魏延没有坐骑,眼见公孙晃冲过来,刚要举刀相迎,却不想地面溜滑,公孙晃的那匹坐骑突然马失前蹄,噗通便跪在地上,公孙晃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摔得头昏脑胀,半晌缓不过来。
见此情况,魏延又怎会放过?
他哈哈一声大笑,垫步上前,便手起刀落……(未完待续。。)
第248章 暴雪(三)
“阿晃!”
就在公孙晃扑向魏延的那一刻,公孙度绝不会想到,居然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公孙晃马失前蹄,就这么被魏延杀了?
看着那具无头死尸,看着那雪地上殷红的鲜血,公孙度的眼睛都红了,拔剑嘶声吼道:“谁与我杀了那贼厮。”
数十名家将二话不说,蜂拥而上。
与此同时,公孙氏近千家兵更呐喊着扑向汉军。
“所有人,都不许退,拔刀,与我迎敌。”
魏延厉声喊喝,大步上前。
在他身后,汉军步伐整齐,猛然加快速度,迅速迎向公孙氏的家兵。
“杀!”
魏延跨步迈出,一刀便将对手劈翻。
在他眼中,虽对手数十人,却不足为虑,他只需要勇往直前,杀出一条血路便是。这是他的富贵,这是他的前程。在这个时候,谁若敢扰了他的富贵,阻挡他的前程,那就是他生死大敌。
魏延作为炼神武将,此刻气血沸腾。
他手中大刀,没有任何花俏招式,直来直去,莫不是辟、斩两招。
可就是这直来直去,看似简单无比的招式,竟无一人能够阻挡。一身衣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在寒风中变成坚冰,却又被魏延身上传来的气血惹得蒸腾,化作一股股气雾,恍若周身笼罩一层血色。
“汉家军,随我杀,一个不留!”
魏延几乎是一步杀一人。刀刀狠辣。
公孙度的那些家将。原本想要靠着人多势众把魏延斩杀。却眨眼间十数人丢了性命。眼见着恍若杀神一般的魏延向他们逼近,这些个家将也怕了!他们连连后退,即便是公孙度在后面高声喊喝,也无法阻止魏延的前进。而那些家兵,更是在汉军如同屠杀一半的攻势下,迅速溃败。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公孙度最初还想着要为公孙晃报仇,却不想对方越来越近。已经到了门阶下。
到这个时候,公孙度也害怕了!
他性子残暴,那是对别人。真要是他自己的性命有危险的时候,公孙度跑的会比谁都要快。
眼见汉军无法阻拦,公孙度也不想继续在坚持下去。
他一边指挥人马上前阻拦,一边带着人就想跑回府中。
眼见公孙度要跑,魏延突然高声喊道:“公孙度老儿死了,尔等还不授首,否则格杀勿论。”
“公孙度老儿死了!”
汉军将士,哪能不明白魏延的意思。立刻高声呼喊。
这也使得家兵们,有些不知所措。
回头看。却发现公孙度的确是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管公孙度是否死了,都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公孙度不见了,那他们还打个什么?看这样子,汉军是做了精心准备,辽东恐怕是要变天。也不知是谁丢掉了兵器,片刻功夫,四五百家兵纷纷将手中兵器丢弃,抱头蹲在地上。
魏延却视而不见,纵身闯入公孙氏府中。
此时,公孙氏府内已经乱成一锅粥,家丁仆役四处逃窜,一个个面露惊慌之色。
他们已经预感到,过了今夜,公孙氏将会成为一个历史,不复存在。这场提前到来的风雪,似乎是在预示辽东即将改天换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个家丁仆役,又怎能继续安心。
魏延一路上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几乎无人上前阻拦。
从第一进一路杀过去,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魏延浑身是血,犹如一尊杀神般闯入公孙氏的府邸,直杀进第六进后宅。数十名军士紧随其后,一样是血染征袍,却透出兴奋之色。
“公孙度何在?”
魏延一把抓住一个正准备仓皇逃走的男子,厉声喝问。
那家丁颤声道:“公孙度方才从这里走,往后院柴房跑过去,小人也不知他躲在那里,将军饶命。”
魏延闻听,便将那家丁推倒在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闯进后院。
后院里,一座孤零零的柴房,看上去非常整齐。而公孙度却踪影皆无,令魏延心中不由一紧。
“将军,这里有一个狗洞!”
就在魏延疑惑,公孙度跑去哪里的时候,忽听一名军士大声喊道。
他连忙跑过去,见墙角有一个约半米高的狗洞,直通外面。魏延心里一动,连忙带着人找到后院的角门。出后院,就是一条小巷。魏延朝地面上看了一眼,见地上留下一串新鲜的脚印,便知道公孙度必然是从这里逃走。于是他二话不说,带着人顺脚印便追下去……魏延很清楚,这次他们打了公孙度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能够大获全胜。但公孙度毕竟统治辽东多年,公孙氏更是辽东大族,其根基深厚。若等到公孙度缓过来,势必会带来巨大麻烦。
所以,一定要尽快拿下公孙度!
只要抓住公孙度,这襄平群龙无首,辽东大局定矣。
可如果……
魏延不敢想象,公孙度逃脱后会带来的后果,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从小巷里出来,便是一条沟渠。
魏延正要继续往前追踪,忽听前方有人高声喊喝:“敢问将军,可是刘皇叔部曲?”
“谁!”
从暗影中走出一个男子,手中扛着一根开山棒,棍子上犹自滴着血。
他一只手好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一个人,步履有些踉跄,来到魏延面前,把开山棒往地上一扔,而后恭声道:“我叫李逸风,大家都唤我憨牛儿,是西门伍长。刚才我在路上遇到公孙度和他的手下,所以便出手阻拦。我早就听说刘皇叔的名字,只恨无觐见之礼。所以便杀了公孙度的手下。带公孙度前来归附。不知道将军是否愿意为我引荐。为刘皇叔效犬马之劳。”
李逸风?
只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人的出身不高。
不过,魏延也不是什么豪强门阀出身,对此倒并不在意。
他上下打量李逸风,一摆手,身后众人便跑过去,走进小巷里……
片刻后,有人过来回报:“巷子里有十二具尸体。看打扮都是公孙家的家将,都是一击毙命。”
“李逸风!”
魏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轻轻点头。
“小人在。”
魏延上下打量对方,片刻后走到那瘫在雪地上的男子面前,伸手把他翻过来,就看到一张因惊恐而脸色苍白,全无血色的男子面容。虽然光线不好,但魏延还是能辨认出来,这正是公孙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