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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眼,步骘站出来道:“公子想要兵不刃血拿下彭城,我倒是有一计……不过,这一计关键就在于,如何把彭城守军引出来。他们若死守彭城,不肯出战,恐怕也难以轻取。”
引蛇出洞?
刘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这四个字来。
的确,若魏越死守彭城,刘闯手里虽有三千兵马,也未必够用。
可是引蛇出洞,关键就在这个‘引’字上面。如何将魏越引出来,也是他目前要解决的问题。
就在刘闯思忖之时,忽听大帐外传来周仓的声音。
“公子,方才子升率部巡逻时,抓到一个萧县信使。”
“哦?”
周仓和萧凌大步走进中军大帐,就见萧凌躬身一礼,“公子,从那俘虏身上,搜到一封书信。”
“呈上来。”
萧凌把书信递给刘闯,刘闯打开来一目十行扫过,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奇怪笑容。
步骘忙问:“公子何以发笑?”
“子山,你自己看吧。”
刘闯把书信递给步骘,步骘扫了一眼之后,不由得大喜。
“此天助公子成事……嘿嘿,我等正思忖如何把彭城守军调出来,没想到这魏越竟送上门。”
步骘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既然魏越送上门来,夺取彭城,易如反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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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行路难(三)求推荐,求月票!
魏越究竟何人?
一部三国演义,湮没了太多真相。
以至于后世很多人只知道有一个魏续,而不知道魏越何许人也。
哪怕是刘闯,也记不清楚是否有这么一个人曾名留青史。事实上,就算是史书当中,对魏越也只记载了一句话,随吕布破张燕于常山。他的能力究竟如何?他的本领到底有多强?他是何方人士?乃至于他最后结局如何?史书没有记载,所以人们自然而然把他和魏续,合并成为一人。
不过,魏续是魏续,魏越是魏越。
说起来,魏越并非吕布嫡系,原本是西凉飞熊军所属。
但由于他性情过于耿直,不得李傕所喜。后吕布归顺董卓,见魏越枪马纯熟,便生出爱才之心。
于是,李傕为讨好吕布,将魏越送至吕布帐下。
但不管怎么说,魏越始终不是吕布亲信。
所以在八健将之中,也没有魏越之名,一直默默无闻。
这次之所以能够出任彭城太守,一来是吕布手下无人可用,二来则是张辽举荐,魏越才得以重用。
他一心想要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没想到刚到彭城,就有贼人送上门来。
在派出信使的第二天一早,魏越就点起三千步卒,浩浩荡荡杀奔萧县。不过,魏越并非无能之辈,虽然秦谊分析的头头是道,也打动了他本人。但是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真实来历之前,魏越还是保持了一份谨慎的小心。在行军的时候,他依旧派出大批斥候打探前方消息。
同时又下令兵马保持队形。随时准备迎战。
不过。当行至半路时。魏越得到消息,对方的确是一支流寇,已经把萧县团团围住。
魏越松了口气,从斥候打探的结果来看,这支兵马显然非常散乱,是典型的山贼作风……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客气。
魏越立刻下令,三军加快行进速度。
萧县兵力虽然不多。但是凭借萧县的城墙,想来是能够抵挡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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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彭城到萧县,距离并不算远。
若是全部以骑兵赶路,估计也就是半天的路程。
徐州缺马,哪怕是吕布手中,骑军数量也不算太多,而且大都跟随在吕布的身边。
似张辽曹性等人部曲,都是以步卒为主。而号称吕布帐下第一悍军的陷阵营,更全部是由步兵组成,根本没有骑兵参与。这也是吕布为什么要费大力气。收购马匹的原因。若骑兵步卒,吕布的优势就无法完全发挥出来。要知道。吕布最擅长的就是骑战,堪称天下无敌。
魏越是在早上行军,到中午的时候,人马已经疲惫不堪。
见士卒们有气无力的赶路,魏越也知道,这样赶路下去,即便是到了萧县也难有作为。
反正短时间内,萧县也不会有危险……于是魏越下令,三军停止行进,在原地休息,埋锅造饭。
士兵们闻听,齐声欢呼。
队形一下子散乱开来,三五成群聚在路边。
看着散漫的队伍,魏越不禁叹了口气。
徐州虽好,奈何精兵太少……若是当年丞相手下的飞熊军,此刻想必已经快要抵达萧县,绝不会出现如此散漫现象。可是没办法,这些兵卒,大都是临时征召而来,此前并没有经历战场搏杀,甚至很多人在拿起武器之前还是农民的身份……有汉以来,徐州难出精兵,这与汉代的政策有莫大关系。高祖起于沛县,而沛县就隶属于彭城郡,一直以来受到优渥。
或许,秦末汉初时,彭城多有精兵。
但是在入汉以来,特别是东汉以来,徐州钱粮广盛,是一块富庶之地。
彭城郡本名彭城国,属藩王所有,也是天下巨富之所,故而民众多懒惰,更喜好奢华……
如此一来,彭城兵的战斗力也就可想而知。
再加上曹操之前血洗彭城,使得彭城人口锐减。如今在彭城居住的,有半数以上都是流民,于是更造成了归属感不强,战斗力低下,甚至从来没有训练的情况。这并非短时间能够改善,也不是他魏越能够解决的闻听。可即便如此,在魏越看来,这三千兵马足以击溃山贼。
“将军,喝口水吧。”
一名扈从捧着一个水囊上前。
“今天这天气还真有点古怪,已经九月,怎地还这么热?”
魏越接过水囊,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水,忍不住低声骂道:“让大家尽量休息,一个时辰后动身。”
“喏!”
魏越坐在树荫下,喝了两口水,吃了两块干粮,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
忽然间,远方传来若隐若无的马蹄声。
他连忙睁开眼睛,举目向远处观望。
只见烟尘滚滚,似有大队人马正迅速逼近。
魏越心里一动,连忙大声呼喊:“全部起来,全部起来,备战!”
可问题是,兵卒们赶了这么久的路,若不休息还好,这一歇下,再起来时就觉得浑身酸痛无力。
早有扈从牵马而来,魏越拧枪上马。
他纵马在官道上奔行,想要让士兵们能够迅速振奋。
可呼来喊去,就见兵卒们一个个有气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抄起兵器,歪歪斜斜列阵站立,丝毫没有半点精神。
魏越见此,心里就是一咯噔。
他刚要喝骂,蹄声急促。对方人马已经到了跟前。
一员大将。胯下狮子骢。手持强弓,在马上弯弓搭箭,倏地就射出一箭。
那利矢破空,发出刺耳锐啸。
说时迟,那时快,魏越刚要发声提醒,那支利矢已到跟前。一名骑将刚在马上坐稳,就被那倏忽而至的利矢射中面门。翻身在栽落马下。紧跟着,来将纵马疾驰,箭如连珠般飞射而出。
而在他身后,百余骑紧紧跟随,箭如雨下。
站在最前列的彭城兵,被这如疾风暴雨的箭雨攻击,顿时出现混乱。
与此同时,对方也已经到了跟前。
马上大将弃弓擎枪,高声喊喝:“东莱太史慈在此,贼将还不授首!”
声到。马到,枪也到……
两名骑将纵马上前想要阻拦。却被太史慈在马上奇诡的一个扭动,一枪一个,挑落下战马。
魏越一见,顿觉不好。
他跃马拧枪便要上去拦阻,忽听如雷战鼓声响起,从大军身后,突然杀出一支人马。
为首小将,黑盔黑甲,胯下象龙宝马,手持一根沉甸甸的盘龙大棍。只是他这支盘龙棍……在他身后,更有数百名悍卒紧紧跟随。那员小将力大无穷,棍势惊人。在马上竟然毫不吃力的连连发力,所过之处,彭城兵上下人仰马翻,无一人可以阻挡。在远处,更见烟尘滚滚,天晓得还有多少人马正在逼近。
魏越心里一咯噔,也感到一阵慌乱。
他这心神一乱,就见太史慈已经到他跟前,拧枪便刺。
太史慈的鹤舞枪也极为沉重,达六七十斤。但是,如此沉重的大枪在他手中,却丝毫不见吃力,快如闪电。魏越大叫一声,举枪相迎。两杆大枪斗在一处,太史慈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枪法!”
这太史慈本就是使枪的行家,能够被他称赞,可见魏越本领不弱。
也难怪,能够被吕布看重的大将,又岂是易与之辈?
这魏越也是堪堪进入炼神阶段的武将,枪法出众,精妙过人……和太史慈斗了十数个回合,这才渐渐露出不敌的状况。魏越被太史慈拦住,但另一边,萧凌率骑军已经杀入彭城兵阵中。
他和刘闯在中军汇合,并没有合兵一处,而是擦肩而过,继续冲杀。
彭城兵一来匆忙应战,非常慌乱,二来疏于训练,大多数人没有上过战场……在面对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局面,一下子就乱了心神。事实上,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战争的缩影。后世那种千军万马列阵,然后箭矢如雨,口呼‘大风,大风’的震撼场面,其实并不是太多。
这种场面,只是在双方精锐部队决战时,才会出现。
大多数时候的交锋,其实就是看谁能稳住气,谁能稳住阵脚……哪一方先乱,就注定失败的解决。
所以,虽然历史上动辄几十万几百万兵马的交锋,实际真正作战的士兵,也只占了少数。
刘闯兵马,从历阳开始,一路奔波。
至汝阴开始,抵达彭城郡,士兵们虽然不说是身经百战,可是这经验,远非彭城兵可以相比。
彭城兵是千里跋涉而来,刘闯部曲,则是以逸待劳。
在加上魏越被太史慈缠住,根本脱不开身指挥作战,以至于彭城兵只抵抗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溃不成军。
三千兵马,战死者不过二三百人。
可逃逸者却多达千人……剩下的兵马,非伤即俘,已无力继续作战。
魏越几次想要脱身逃走,却被太史慈拦住。
打到了这个时候,魏越已经知道,败局已定,可是又不甘心束手就擒。
刘闯拖棍而行,来到阵前,看着太史慈和魏越交锋。
他暗自称奇,忍不住问道:“子义,这厮何人?”
“便是那彭城魏越。”
太史慈游刃有余,甚至还有精神去回答刘闯的提问。
魏越只觉羞怒无比,大吼一声,大枪招数一变,枪枪连环,如疾风暴雨,显然是要和太史慈拼命。
“子义,差不多了,咱们还要收拢兵马赶往彭城。
想来亥叔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得手。莫要再和他啰唆。你若是不动手。那我可就要上了!”
太史慈闻听,哈哈大笑。
大枪随之变招,透出无尽狂野之气。魏越的枪法,如果比作是江水滔滔,那么太史慈这时候的枪法,就如同滔天巨浪。只三五个回合,魏越就抵挡不住,被太史慈杀得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二马错蹬的一刹那,太史慈突然枪交左手,探身出去,一把抓住魏越腰间大带。
他猛然丹田发力,在狮子骢上长身而起。
“给我下来。”
魏越一声惊呼,被太史慈生生从马上拎起来,而后摔在地上。
太史慈这一摔,可有门道。
魏越落地之后,全身骨头都好像散开了一样,根本使不出力气。他哼了一声。还想要挣扎。
一旁早就不耐烦的周仓裴绍二人健步上前,一个一脚踩在魏越身上。另一个把他捆起来,而后便拖到刘闯面前。
“魏越?”
“正是某家!”
“听口音,你好像不是中原人氏。”
魏越丝毫不惧,“某家武威姑臧人,狗贼休要多言,今日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便只管来,休要羞辱某家。”
武威,姑臧?
刘闯愣了一下,那不是西凉吗?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魏越言语中的无礼而生气,反而呵呵笑道:“你这家伙,倒是个硬骨头。
来人,把他给我带上,咱们前往彭城。”
直到此时,魏越才发现,刘闯袭击他的兵马人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太史慈的骑军也就是百十来人,而刘闯手下,也不过千余人而已……至于那滚滚烟尘,是刘闯命人制造出来的假象。他借鉴了三国演义中,张飞在当阳桥头使用的疑兵之计。命人在后方扬起灰尘,乍一看好似千军万马。彭城兵猝不及防之下,也被这景象惊吓,以至于乱成一团。
魏越暗自心惊,对方看上去,好像并不是那砀山贼。
他被扶上马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尔等,究竟是何方兵马?”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率部前来……呵呵呵!”
刘闯一句话,让魏越面红耳赤,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是啊,连对方来历都没有弄清楚就冒然出兵,哪有不败之理?他苦笑一声,不在询问。倒是裴绍忍不住道:“我家公子,便是刘闯。”
“刘闯?莫不是那背主家奴?”
“大胆!”
周仓一听就怒了,厉声喝骂:“麋子仲胡言乱语,尔等也能轻信。
我家公子乃济北贞王之后,中陵侯刘陶刘子奇之子,乃堂堂正正皇亲国戚。他麋子仲有何德能,敢说我家公子是他家奴?某家倒要知道,他欺凌汉室宗亲,有算得什么?实乃国贼!”
麋竺在徐州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
以至于他说出来的话,很多人都会相信……
刘备兵败徐州之后,麋竺没能来得及逃走。
不过,仗着他徐州豪强的身份,吕布也没有为难他,反而拜麋竺为徐州别驾,留在下邳城中。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魏越才知道刘闯的名字。
本来,他还有点鄙视。
可是听周仓这么一说,魏越也大吃一惊。
“你说刘闯,是中陵侯之子?”
刘陶曾为京兆尹,坐镇长安城。
魏越身在凉州,也听说过刘陶之名,知道那是一个傲骨峥嵘,享誉天下的名士。
其实,你说刘陶究竟做过什么事情?或者说为后世留下什么特殊的贡献?倒也没有……
可是在当时那个时期,十常侍权势滔天。
敢和十常侍对着干的人,那就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也正是这个原因,再加上刘陶才学出众,足以让他成为当时士人的楷模。
哪怕是魏越,听说了刘闯的身份,也不禁心生敬佩之意。
周仓挺着胸膛,一脸骄傲之色,“那是自然,我家公子当年蒙难,却有族谱为证……若非奸人使诈,那曹操出兵阻挡,我家公子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颍川归宗认祖,那还会你这彭城?”
言下之意,告诉魏越:我家公子打彭城,是给你面子。
从知道刘闯是刘陶之子的时候,魏越的气焰就没了,甚至连气势也低弱几分。
他咽了口唾沫,朝远处刘闯看去,露出敬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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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刘闯说拿下彭城,魏越还不太相信。
可天黑时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