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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看向私人管家,“能安排车吗?”
“当然,没问题。”管家恭敬回答。
“现在去?”许桐又问素叶。
素叶点点头,“要不然晚上观景我得冻死。”
许桐便让管家去安排。
素叶又及时叫回了管家,先让他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挂好,否则时间长会压出褶子,管家照做了。
“许桐,这次怎么还有市委的人啊?”素叶懒洋洋地靠着*头问。
许桐也坐了下来,轻轻一笑,“城市的经济建设离不开项目的引进啊,再说了,这次精石的新品将会引进苏绣的概念,市委积极给予支持也是对传统文化和商业结合的一种鼓励。”
素叶干脆趴了下来,拄着脑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年柏彦在其中得益不少?”
许桐抿唇微笑,“年总是个商人。”
多余的话没多说,但素叶也明白了。
利益之间的纠葛,想必年柏彦是最不输给任何人的那一位。
“哦对了,想问你件事。”素叶将头发拨到一边,慵懒至极。
许桐看着她。
“这次新品的代言是白冰吗?”
许桐笑,“不是,年总否决了白冰做代言的决议。”
“啊?为什么呀?白冰不是挺漂亮的吗?”素叶虽说这么问着,可心里是乐开花儿的,她以为年柏彦会用白冰,因为他说她漂亮形象好。
这句话反复在她耳畔回荡了好多天,弄得她心情很低落。
许桐挑了下眉,“这个就不大清楚了,可能年总觉得她的负面消息太多了吧?”话毕,又突然问了句,“是吧,素医生?”
素叶是聪明的,一下子明白了许桐话里的揶揄,脸红了,清清嗓子道,“她跟安静走得那么近,可两个人的粉丝是明争暗斗的,她被安静连累也正常啊。”
活该!
许桐抿唇,“是啊,所以年总才没签她啊。”
素叶听着这话,心里像是揣了个暖宝似的,可又一想,不由暗骂自己,素叶啊素叶,分手可是你先提出来的,别藕断丝连着,这样特没劲。
管家抱着两件厚衣服走进来,恭敬道,“我看到您已经带了厚衣服,您还需要安排车去购物吗?”
素叶听了愣住。
“我没记得带厚衣服啊。”
管家朝着她示意一下,“这两件衣服是从您的行李箱里拿出来的。”
素叶赶紧跳下*,上前一看,还真是她的衣服。
这衣服早就被她收起来了,绝对不是她放进去的。
许桐见她神情有异,上前询问怎么了,素叶看着许桐,灵光一闪,赶紧对管家说不用安排车了。等管家离开后,素叶打量着许桐,唇角上扬。
许桐被她看得发毛,不自然地问,“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素叶十分豪爽地拍了她肩膀一下,重重的,许桐的身子斜了一下,差点倒地。
怪不得年柏彦说你是他的左膀右臂,许桐,这世上是不是没你想不到的事儿啊?”素叶高兴地看着她。
许桐被说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厚衣服是你替我装箱的吧?”今早行李箱是她拿下去的,当时行李箱就放在衣帽间,许桐顺便将厚衣服帮她装上也不足为奇。
许桐眨巴了两下眼,“啊?”
“还有早上的油条,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已经好久没吃油条了,昨晚做梦的时候还吃来着,没想到今早你就买了。”素叶冲着她竖起拇指,“你可真是中国好助理。”
许桐这才明白过来,笑了笑,“哦,素医生,这些事跟我无关,不是我做的。”
素叶眨巴了两下眼,“不是你是谁?”
“是年总啊。”许桐笑道。
素叶怔住,啊?
“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呢。”许桐笑得很轻淡,“今早五点多钟的时候年总就叫来了司机,我当时也在,眼看着年总回了三里屯,大约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才下楼。然后他又要司机开车找那种有油条的早餐铺,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原本他是想直接买了,但可能怕时间长了不好吃便吩咐我一小时后来这里取油条。可能你还不知道,其实年总今天早上跟国外还有个视频会议,他做完那些事又匆匆赶回公司开会。”
素叶像是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棒子似的,头“嗡”地一声就响了。
然后,从记忆的缝隙中揪出来一丝片段,好像是今早有人跟她说,苏州变天了之类的话。可当时她在半梦半醒之间,犹记得身边还躺着年柏彦,她以为是他在叫自己起*……
是他打的电话吗?
睡晕了。
她是不是叫他帮着收拾东西来着?
天……
许桐见她神情呆滞,私忖片刻,不动声色地说了句,“其实啊,年总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他心里工作至上,也只有遇上素医生你的事儿,他才会自乱阵脚。”
许桐后来说了什么素叶就不知道了,看着怀里的厚衣服,满脑子都是年柏彦为她收拾行李装衣服的情景。他今早回来了,她却毫无所知。
原来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跟他说了要他帮忙收拾东西,也真的跟他说了自己想吃油条。
有人敲了门,是管家,又提上来一个行李箱,男士的,问许桐,“这是年总的行李箱,请问放哪儿?”
许桐安排管家放在换衣间就行了。素叶像是见了鬼似的一把揪住许桐,“我跟年柏彦一个房间?”
许桐被她吓了一跳,说,“当然,年总让苏州这边就预定了一间总统套。”
唯独素叶不行
更新时间:2014…8…21 9:07:13 本章字数:7637
午餐吃得很精致。
一般来说,北京大小餐厅的菜量就不算太大,越是低调奢华的场所,菜量就与盘子成反比,但上海江浙一带,菜量是出了名的精致,素叶是出了名的能吃点心,各种各样各地区各国家的点心,只要是入味的她概不拒绝。
年柏彦有应酬肯定是回不来了,这倒是给了素叶很多自由观赏的时间,先不说偌大的苏州城有多么夺人眼球,就说这身处的喜来登大酒店内的观景就足以令人驻足。
许桐当起了陪护,全程负责素叶的吃喝玩乐。
因为素叶想随便吃一口就去游览苏州城,所以午餐两人选在了酒店里的萃英园,这家休闲自助餐厅,素叶找了个好位置,可以俯瞰酒店内静谧的花园美景。
早早地用完了午餐后,素叶和许桐两人驱车先去了虎丘,站在虎丘塔前,素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佛教文化。佛教在江南一带的盛行程度远远超过素叶的想象,这在她去杭州的时候就领略到了。
参佛烧香,她一一拜过,求得是什么细说不来,只希望父母能够早登极乐。
从虎丘塔下来,许桐便问她还想去哪儿。
她想了想说,“唐代诗人张继有一首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我一直很想到传说中的姑苏城外寒山寺看看,享受一下那里有怎么不一样的静谧和安详。”
许桐二话没说,驱车前往。
到了晚上,自然是少不了去吃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两人便去了十全街,结果素叶贪多,吃得有点消化*,走走停停地找洗手间。
许桐一脸的内疚,看着捂着肚子还不停地油走在各色小吃的素叶,轻叹一声,“如果年总知道我带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会发火。”
“会扣你钱吗?”素叶有气无力地问了句。
许桐想了想,“那倒不会。”
果然是看人下菜碟啊,素叶想起之前被年柏彦毫不留情扣的那一笔笔钱就心疼,愤恨不平地想。
“那其他人呢?也不扣钱吗?”她又问。
许桐沉吟片刻,“也会有被扣钱的员工啊,但如果是触犯工作原则的事,可能直接就被开了,连扣钱的机会都没有。”
素叶觉得自己这种追问就像是电视剧大长今里演过的那一段:小长今成为小宫女后被分到韩尚宫那里去*,韩尚宫得知她想成为最高尚宫后就命小长今去端碗水来,小长今不解,给她端了好几种水依旧被要求端水,所以小长今进到或连生或其他一起入宫的小宫女就问,你的尚宫娘娘要你端水给她吗?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小长今了,见谁都恨不得问一句,你被年总扣过钱吗?扣过多少钱呢?
正想着许桐的手机响了,许桐接通时,脸上是严肃认真的表情,素叶弯着身捂着肚子,斜着脑袋看着许桐,瞧她那个样子,八成就是年柏彦来的电话。
果不其然,就听许桐恭恭敬敬说,“是年总,我始终在陪着素医生,嗯对,好……您放心,我会带她回酒店用餐。”
放下电话,还没等许桐开口素叶便抢先说,“你应该跟他实话实说,我们就在十全街呢。”
“我可不敢说。”
素叶抿唇,“原来你也怕他啊?”
“也?”许桐微笑,“看来是包括你了。”
素叶叹了口气,没说话。
“走吧。”
“我至少还有一半的小吃没尝过呢。”
“你要是不回酒店用餐,年总会知道的。”许桐摇头,“晚餐的菜单都是来之前就安排好的,你哪怕过去走个过场,餐厅里面有记录也好办了。”
素叶看着前方红红绿绿的美食招牌,嘟囔了句,“麻烦。”
“你的肚子怎么样了?”许桐担忧地问。
素叶又笑了,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背黑锅的。你一定不知道吧,有时候闹肚子这种事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要你强烈暗示自己没事了,那么就一定没事。”
“这么神奇?”
“当然,这叫心理影响生理,很准的。”素叶说着摇摇头,故作惋惜状,“可惜啊你太忙了,每次心理培训你都没时间去,没关系,等哪天我亲自给你做做心理测试。”
许桐一听头就大了,赶忙道,“别别别,这种感觉很糟糕。”
素叶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然后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儿,“我要是男的一定会喜欢你。”
一下子弄得许桐涨红了脸,“我还觉得你挺好玩的呢。”
素叶呵呵直笑。
回到酒店后,素叶在工作人员的引路下去了萃英廊,刚一进去就听得见现场演奏的声音,大提琴和小提起交相配合,是浓郁的欧式风格。
入了夜,这里更是起到了行政酒廊的作用。
淡淡的光亮,璀璨如星子的夜灯,与窗外的园林风情相当益彰。人很少,有低低的窃窃私语声,偶尔还有鸡尾酒轻轻碰杯的声音。
不同于十全街的热闹,身处这里的人,都将人性的或率真或野蛮掩藏在高档的西装革履之下。
素叶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年柏彦,她以为他一整天都会跟市委的人待在一起。但显然的,他也没有一同跟她用餐的打算,因为他的对面坐着三个人,西服领带十分正式,看样子还是在谈事情。
她发现年柏彦的衣服换了,换成了件深铅色衬衫,从领带到袖扣再到腰带十分考究。那个袖扣……素叶仔细打量过去,是她送给他的那对。
心脏不知怎的就窜跳了一下。
年柏彦看见她和许桐进来了,但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很随意地扫过个陌生人似的,然后又将目光落回到桌上,轻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与他们谈笑风生。
素叶当然不会主动倒贴去打招呼,一扭头到了斜对面的桌,而许桐走了上前,不知跟年柏彦说了什么,年柏彦只是微微点头。
许桐走了过来,坐下,吩咐餐厅开餐。
看着一盘盘精致的美食,素叶却着实是吃不下了。
“那些是什么人?”素叶不着痕迹地问了句。
许桐刚刚在十全街没怎么吃东西,美食上来后便赶紧吃了几口,说,“都是些分销商,其实每年想跟精石合作的分销商很多,想必是听说年总来了苏州,都赶过来了。”
原来是想分杯羹啊。
“跟年柏彦做生意,他们还有得赚吗?”素叶边吃甜点边说。
许桐听出她话外的意思,抿唇笑着没回答。
“生意人谈生意一般不都歌舞升平吗?夜店是少不了的吧?”素叶又问。
许桐喝了口水,“那是以前,当时年总开发市场的时候没少带客户去那种地方,天天陪笑陪喝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现在完全有资格去选择谈生意的场所,很少去那种地方了,认识素医生后,年总去那种地方更是少之又少了。”
“你处处为他说话。”
“是我没见过年总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素叶觉得胸口有气流在盘旋,又抒发不出去,轻叹了一口气,不经意抬眼看了不远处的年柏彦,对面的人在喋喋不休,他却只是含笑听着,可看上去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你知道我俩分手了吗?”她收回目光,淡淡说道。
许桐一愣,然后摇头,“年总没提。”
素叶咬着吸管,敛下眼不再多说。
用餐的环境很安静,这里不是吵闹的环境,就算是个市井之徒到了这个环境怕是也装高雅了,所以,素叶没再像跟十全街似的与许桐说说笑笑,安静地用餐。
可总是管不住双眼,总想着往年柏彦身上瞄,有好几次她都能与他的目光相撞,然后赶紧收回来,心脏没出息地乱跳。
快吃完甜品的时候,素叶的目光又忍不住飘了过去,但,被一个身影撞得目光停滞。
是个女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女人热情地坐在年柏彦身边,年柏彦亲自给她倒了杯酒。
素叶的目光被刺痛了一下。
乔伊。
原来,跟着年柏彦一同下江南的女人,不单单是她一个。
喉头有点发紧,放下眼,乔伊娇滴滴的俏模样始终在脑子里乱转。
“许桐。”她艰难开口。
许桐停下筷子,看着她。
“你确定那个总统套是给我住的吗?”话毕,她便起身离开。
许桐一愣,这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扭头一看才恍然。
素叶经过年柏彦身边时没做停留,倒是乔伊眼尖瞧见了她,在身后轻轻叫着,“哎,你不是素叶吗……”
她没搭理乔伊的召唤,径直出了餐厅。
乔伊一头雾水,“年哥哥,她怎么不搭理我啊?病还没好吗?”
年柏彦的目光始终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没说话。
回到房间的素叶,第一眼就看见了随便搭放在沙发上的男士衬衫,是年柏彦上午穿的那件,原来他回房换过衣服。
素叶没叫管家来收拾,拿起衬衫,收紧手臂搂住,还残留他的淡淡气息,她的眼眶有点胀痛,情愿上面有点香水味,这样一来更会让她觉得提出分手不是件错误的事。
可上面,除了他的体味就没有其他的了,哦不,还有,他们共同用的浴液很清淡的气息。
她还要继续留在这个房间吗?
乔伊都跟来了,说不准,这个总统套原本就是年柏彦想跟乔伊一起住的。
又或者,年柏彦今晚压根就不会回来。
素叶觉得呼吸不顺畅了,放下衬衫,拼了命地调整呼吸,然后跟自己说,素叶,你跟他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别忘了,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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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半,年柏彦才拖着倦怠的身子回了酒店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连灯光都是安静的,细腻柔和。
年柏彦这一天就没闲着,从早上的视频会议,到下了飞机后跟市委领导的应酬,再到后来分销商的见面,时间就像是沙漏,令他没有闲下来过一分钟。
扯下领带,他进了卧室。
偌大个卧室却不见素叶的影子。
年柏彦脚步一顿,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换房间了,或者,不声不响离开酒店了。
眉头皱紧,朝着大*过去,一掀被子这才松了口气。
素叶睡着了,整个人趴在*上,被子压在她身上,枕头压在被子上。这张*本来就很大,她又典型的娇小依人的主儿,让被子和枕头这么一压,不掀开被子看还真找不见她。
年柏彦忍不住笑了,少顷,无奈地摇头,可眼神里是无尽的*溺。
没叫醒她,轻轻坐在了*边,将被子掀开一角,方便她能够顺畅的呼吸,一时间他倒是有点担心了,要是回来再晚点她会不会被自己的睡姿给憋死。
她的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让他想起了婴儿,这倒是没错的,在他眼里,她有时候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跟她小时候一个德行啊,只要稍稍对着他娇滴滴的一声,他就无法抗拒了,再多的愤怒和疲累也烟消云散。
年柏彦承认自己上辈子定是做了孽,这辈子才对她束手无策,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无论她怎么将他激怒,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她。
两个星期,想她想得都快发了疯。
除了出差不在北京,他都会后半夜回一趟三里屯,看着她各种各样的睡姿,又气又可笑,他真的很想叫醒她问问,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能睡得着?
他会情不自禁搂着她小睡一会儿,不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