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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把你送进医院的,你做手术暂时不能走动,就在我们客栈住了挺长一段时间呢,我呀,天天给你煲汤喝来着。”说到这儿,小豆子的妈又解释,“我可不是想要跟你讨什么好处啊,就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今天突然见着了挺惊喜的,你伤口已经不疼了吧?当初去的那家医院条件有限,医生缝合伤口的技术也没现在这么好,这么多年啊我还挺后怕的,你说万一——”
“不好意思啊这位太太,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是姓阮没错,但我不是你口里的那位朋友,我也从没去过千灯镇。”阮雪琴轻声打断了她的话。
“啊?”小豆子妈的满腔热情被打断了,十分尴尬地站在那儿。
“哎呀我说你怎么见谁都套近乎呢?”小豆子爸走上前过来拉她,“人家说你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了呗,赶紧过来坐下,咱们这是在人家做客呢,别那么失礼人前。”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小豆子爸扯着她坐下,跟大家说,“不好意思啊,让大家见笑了。”
年柏彦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看向阮雪琴,低声说了句,“到院子里谈吧。”
阮雪琴轻轻点头,又对着大家说了声抱歉后就出了门。
庭院里,小嘎巴叼着一根比它脑袋还大的棒骨趴在摇椅上津津有味地啃着,丝毫不关注有外人来访,一门心思扑在了美食上,充其量是在见到年柏彦出来后摇了两下尾巴。
入秋的天气凉了,即使是在午后,清风之中也会夹杂着一丝丝的冷意。
阮雪琴披着条精致的藏青色暗花纹披肩,一枚璀璨的胸扣将披肩十分贴服地扣住,这个颜色使她看上去十分地雍容华贵,只是,她的脸色看上去略显憔悴。
“您有什么事就说吧。”年柏彦双手插兜,站在那儿,阳光抖落了他高大的身影,斜斜地铺在夕阳漫天的余晖之中。
阮雪琴抬手拢了下被人吹乱的发,嗓音干涩地说,“前两天我和澜澜去探视了你二叔……哦不,去探视了澜澜的爸爸。”
年柏彦淡淡开口,“叶叶是我妻子,我叫他二叔也正常,他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欺负?”
阮雪琴闻言后,唇角挤出一丝笑容,“他是个杀人犯,里面的人躲着他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受到欺负呢?”
年柏彦点了下头。
“不过他一直不死心,还想着要我们继续上诉。”
“证据确凿了,为什么还要上诉?”
阮雪琴叹了口气,“他始终不承认害死你岳父的事实。”
“就算如此,他前后两条人命的血债背在身上也不可能脱罪,一样还是要坐牢。”年柏彦从实际出发,淡然说道。
阮雪琴轻轻点头,“但他始终想不通这一点,所以,他想要见你。”
“见我?”
“是,上次探视时他就恳求让我帮他带话,他想要见你,我想,八成是希望你能帮他上诉。”阮雪琴叹了口气道。
年柏彦听出她话中有话,便问,“您来找我,是希望我能说服他安分守己?”
“他是我丈夫,我也希望他能够幸免于难,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坐牢,但是,他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你岳父不是他害死的那又如何呢?他现在的认罪态度良好的话,最起码可以获得减刑的机会,那么他也有出来的那一天,但是他继续这么闹,到头来害得是自己的女儿。”阮雪琴重重叹气,“精石被人收购,叶家的八卦消息也好不容易平息了,他如果继续上诉,又是一轮新的八卦炒作,他坐牢了属于破罐子破摔也就无所谓了,但是澜澜不行,所有的媒体都会盯着澜澜,澜澜还年轻,这么小就让她遭受别人的白眼她哪能受得了?万一压力过大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呢?柏彦呐,其实我已经认了,澜澜她爸身上多一条罪名和少一条罪名其实都没什么差别了,请你过去劝劝他,别再给女儿增加心理负担了。”
面对阮雪琴的苦口婆心,年柏彦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可眸底深处是思考,半晌后他才开口,“好,我会劝劝他。”
“真是很抱歉,我知道你离开精石其实多少跟鹤城也有关系,当初他带着一群股东反对你,这是他的不对,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在牢里表现得好一些,别再闹事了,这样的话,说不准真的可以提前放出来。”
“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离开精石有很多的原因,也并不全是二叔的错,他有他的立场。”年柏彦轻描淡写地回答。
“谢谢你了。”阮雪琴面带愁容,“其实说实话,我很不想去相信你岳父的死跟他有关,但是小叶在书房里发现的那些书籍又怎么解释呢?我平常也很少进他的书房,顶多就是为他沏茶泡茶的,谁知道他怎么会对那些书感兴趣,唉……”
“别担心了,我会劝劝他。”
阮雪琴十分感激地看着他,“柏彦,真是感谢你,到了现在还这么帮我们。”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年柏彦轻轻一笑。
等阮雪琴离开了后,年柏彦回到了屋子里,餐桌上,小豆子的妈妈还在较劲呢。
“真是奇怪啊,我记得很清楚啊,怎么可能认错呢?”
小豆子的爸爸在旁说道,“哎,也有可能是人家就不想认你啊,就别多说了。”
素叶则在旁好奇地问,“你只知道她姓阮吗?既然在你们客栈住,那应该都有登记名单呀,还有身份证之类的。”
“早些年哪有那么正规啊。”小豆子妈说道,“那个时候只要有身份证登记就行,也不需要本人身份证,对于她呢我倒是记得听清楚,关键就是她阑尾炎手术那次,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应该没登记她和她老公的名字。”
年柏彦坐了下来,不着痕迹地问了嘴,“她老公是姓叶?”
“叶?”小豆子的妈想了半天,“不是姓叶啊,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挺怪的,说话的腔调也挺怪,大白天的总是戴个太阳镜和鸭舌帽,都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后来啊她住在我那儿,那个男人就不再出现了,只是偶尔会有人送补品过来给她。哦,那个男人个头不高,挺精瘦的。”
年柏彦若有所思,素叶看了他一眼,挑眉凝思。
方笑萍则开口了,“那一定是你记错了,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女的,是叶家的二夫人,她老公是叶鹤城,哦,就是前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坐牢的那个。叶鹤城高高大大的,体格也挺壮的,不是你口里的精瘦型男人。”
小豆子妈恍悟,“哦,那可能是我真的认错了,我瞅着她吧,又像又不像的,哎呀,毕竟这么多年了,人变化很大的。”
“好了好了,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伤神,管她是不是呢,今天过节,咱们不谈没用的事,来,干杯!”素冬提了酒杯。
众人也纷纷打住了话题,一起举杯共庆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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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圆月,几家团圆。
在经历了生死离别后,阮雪曼也变得规矩了,身上的傲气也收敛了不少,许是看透了一些事,又许是从高高的叶家太太位置落下来,也没必要端着身份不放了,所以,当叶渊提出邀请阮雪琴和叶澜来家里过节后,阮雪曼也没提反对意见。
刚开始阮雪琴是不想去,等到了六七点钟的时候,她从素冬家见完年柏彦回到家后,却见叶渊和林要要亲自登门了,她有些愕然。
叶澜走上前解释说,“哥和大嫂亲自来接咱们过去过节呢,妈,今天是中秋节,咱们就去热闹热闹吧。”不是叶澜很想热闹,这些日子,因为父亲坐牢一事已经让她心力憔悴,她还在精石上班,一直没辞职,但去上了一天后,发现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她时她有点受不了了,纪东岩特批了她的假,在家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很明白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精石也不再是以前的精石,虽说她手里有点精石的股份,但已毕竟是东家易主,她已是局外人,现在看来,只能尽快适应才行。
叶渊也上前说服阮雪琴,虽说他是受了叶鹤城所害,但不代表着他要来记恨阮雪琴和叶澜,毕竟她们是无辜的。
阮雪琴想了半天后才点点头,跟着他们一起去过节了。
对于阮雪琴的到来,阮雪曼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尖酸刻薄和不理不睬,虽说她的态度不是太热情,但毕竟是姐妹俩,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终归是血缘最大。她只是淡淡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往前看,往前走。
能从阮雪曼嘴里说出这种话已是不易,看得出,她对阮雪琴的一些怨怼也放下了不少。
席间,当然没有其他家庭似的其乐融融,毕竟经历了太多的事,他们之间还是略带嫌隙,幸亏是林要要怀孕了,所以几人基本上都是围着她肚子在说事儿,在聊孩子的事,不提从前。
叶澜虽说表面笑着,但心里是思念着素凯的。
手机震动了,她拿出一看,是素凯发给她的短讯,上面写着:中秋圆月,这个时候我更想你了。
看到这儿,叶澜的鼻腔里发酸,收了手机,心里暗暗感叹,她又何尝不是想他呢?
但不知怎的,她和他就一不小心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要怎样继续,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然而对他的思念就像是疯草,在心头日复一日地拼命滋生,直到将她缠得透不过气来。
人都要变化,不同的是,变得勇敢,亦或变得胆小。
她没回复,心里,却是暖的。
吃过了晚餐,叶渊帮着阮雪琴和阮雪曼收拾餐桌,叶澜陪着林要要聊天,聊以前在公司里发生的好玩的事,但就是小心翼翼地避开敏感话题。
直到叶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要要边跟叶澜说话边上前拿过叶渊的手机,本来想要提醒叶渊有短讯,但见叶渊忙着也就作罢了,手机又连着震动了两下,屏幕亮了,她忍不住看了一眼。
一个陌生的号码。
连着两条短讯。
第一条是:亲爱的,中秋节快乐。
第二条是:我知道你有老婆在身边不方便回短讯,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想你了,节日快乐。
“嫂子你看什么呢?”叶澜见林要要脸色有点不对劲,便起身问道。
林要要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回到原位,脸色却已苍白,支支吾吾道,“哦,没、没什么?”
“是大哥的手机吗?不会是我大哥在外面养女人被你发现了吧?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去!”叶澜开着玩笑。
林要要的心脏咯噔一声,但还是挤出了笑容,“哪有的事啊,你大哥不知道对我有多好呢。”然后推搡着她,“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
叶澜也没当回事儿,嘻嘻哈哈地继续之前的话题。
等九点多钟的时候,叶澜和阮雪琴离开了后,叶渊进了房间,林要要拿着浴巾在进浴室之前说了嘴,“哦忘了跟你说了,你的手机响了好几声了,也不知道是谁呢。”
“好,一会儿我看一下,老婆,你要洗澡吗?”叶渊蹭到了她身边。
林要要轻轻推了他一把,“别黏糊人啊。”说着进了浴室。
叶渊笑了笑,转身拿过*头的手机,打开,却只在看了一眼后面色陡然僵住,他骇然,盯着两条讯息,紧跟着面色愠怒。
可接踵而来的就是担忧。
他看向浴室,心里开始没底了。
浴室里隐隐传出水声,他想都没想直接将短信给删了,然后又将此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悄悄拿过林要要的手机,在黑名单里也加了这个号码,做完这些,叶渊还是没有恢复平静,他总害怕林要要看了短信。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敲门进了浴室。
花洒下,林要要背对着他站着,热气袅袅下她的轮廓若隐若现。
叶渊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不在乎被水打湿了身上的家居服。
林要要轻轻笑道,“干什么?快出去。”
“我想跟你一起洗。”叶渊温柔地黏着她。
林要要拨开他的手臂,“别捣乱啊。”
叶渊将她扳过来,“我怎么捣乱了?”他仔细盯着林要要的神情,希望能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端倪来。
林要要抿唇,“是谁有什么事找你吗?你也真是的,要调静音嘛。”
“只是些同事发的祝福短信而已,对不起老婆,我下次注意。”叶渊说着又将她抱紧。
“哎呀你快出去了,别耽误我洗澡。”林要要笑着将他推出去。
叶渊见她不像是看见短信的样子,不安的心多少有点放下,笑着吻了她后,就出去了。
关上了浴室的门后,林要要整个人虚脱地靠着门而站,脑海里全都是那两条短讯的内容,还有那串电话号码……
她抖颤着唇,不安如阴霾似的将她笼罩。
她觉得,她的第六感绝对没有错,可是,她要去质问叶渊吗?
心口疼得厉害,像是把刀子似的在心头上割,一下又一下的。
不,刚刚她就想好了,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她不能在叶渊面前表露出来。
其实,她始终无法相信叶渊出了轨,那种不安的第六感被她压了又压,叶渊是爱她的,不是吗?或许,她应该查明白才能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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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顿好了小豆子一家下榻的酒店后,年柏彦和素叶回到四合院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洗漱完毕后,素叶先钻尚了*。
年柏彦早就冲完了澡,靠着*头在看新闻。素叶便像条蛇似的钻进了他的怀里,他笑着揽过了她的身子,将平板放到了一边,低头,英俊的脸颊在她耳畔轻轻厮磨,嗓音低哑性感,“宝贝儿,你好香。”
素叶也任由他在她身上磨蹭,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滴滴问,“今天阮雪琴找你干什么呀?”
“你猜。”年柏彦没抬头,薄唇依旧在她脖颈间油走,嗓音含糊。
脖子痒痒的,她缩了缩头,“不会让你夺回精石吧?”
“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事呀?”素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捧住了他的脸,不让他继续在她身上点火。
年柏彦一把将她抱过来,让她骑坐在自己身上,大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肌肤,轻声笑道,“你二叔要见我。”
素叶瞪大了双眼,“啊?”
“打个比方。”年柏彦像是在说正经事儿,但实际上在不怀好意地蹭着她,“如果我坐牢了,你会怎么样?”
素叶赶忙惊骇道,“你说什么呢?大中秋节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赶紧呸呸呸!”
“只是打个比方,说说你的看法。”年柏彦轻笑。
“我当然会不遗余力帮你脱罪减刑啊。”素叶想都不想。
年柏彦挑眉,“可你二婶却希望你二叔能将所有的罪名扛下来,她让我劝你二叔不要上诉。”
“啊?为什么?”
“为了叶澜,她怕事情闹大了对女儿的前途不利。”年柏彦哼笑。
素叶愕然,想了半天才恍悟道,“你不会是……真的对她有所怀疑吧?”
“人在越焦急的时候就会越出错,如果她真的有嫌疑,这么多年的步步为营,到了这个时候当然不希望出错,但你二叔一直嚷着要上诉,你说如果真的是她,怎么可能不狗急跳墙?”年柏彦淡淡地说。
推断太大胆
更新时间:2014…9…14 12:03:59 本章字数:5630
素叶咬了唇,“如果二婶也有份参与的话,那么她处心积虑让二叔顶罪坐牢就太可怕了,可是,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而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啊。”
“理由太充分反倒会惹人怀疑了。”年柏彦若有所思,“小豆子妈妈的话你还记得吧?”
素叶点头。
“你觉得她可能认错人吗?”年柏彦反问。
素叶陷入了沉思。
“想要证明小豆子妈妈是不是认错了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引狼入室。”
“你的意思是……”
“那就要看小豆子家的客栈会不会有意外发生了。”
素叶惊喘,“那么,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只能险中求胜了,不过我想,顶多是被盗,杀人放火不大可能,太明显了。”年柏彦推断道。
素叶一个激灵,脱口,“不……这样的推断太大胆了。”
“你二叔已经坐牢了,他杀两个人也是杀,也不差再揽下谋害你父亲的罪名,那么,他为什么不承认还一定要求上诉?”年柏彦淡声反问。
素叶沉默,其实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面对叶鹤城这种连亲人都能下得去手谋害的人来说,素叶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往往这个时候,感性就会占据理性,支配着她所有的思考,她觉得,叶鹤城罪行昭昭,像这种人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出来的?
但年柏彦此时此刻的话点醒了她,让她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已经成了既定的杀人犯,为什么还要上诉?难道,父亲的死真的跟他无关?
“就算我爸不是他害死的,他也有毒害我爸的心。”素叶胸腔的怒火攀升,“他好好的研究植物学干什么?还有那张照片,你可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