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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终于完完全全爆发了,一甩手臂使劲推开她纤细的身子,“如果你真的爱我,如果你真的珍惜夫妻情分,你会这样做吗?会吗?”
“我……我不是不爱你,只是——”
“够了!”他一声怒吼,截去她微弱的辩解,在一阵激烈的瞪视她后,忽地大踏步来到她面前,用力一推。
她身子一个不稳,倒落秀花床上,漾着泪光的明眸仍;日祈求地凝望已然逐渐失去理性的李琛。
“原谅我,琛哥,我不是有意——”
“别说了!”他怒声喝止她,健壮的身躯跟着倒落在她上方,两只有力的手臂紧紧钳住她手腕,燃着愤恨火焰的黑眸威胁要烧烙吞噬她,“不许你再说一句话,听见没?”
“琛哥——”
“不许你再说话,不许你再花言巧语,不许你再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不许你再想骗我一点点感情!”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告从齿缝中逼出。
“对不起……”她望着李琛,他极端愤怒却又失望的神色深深撼动了她,心脏跟着愈加收缩,痛得她几乎无法承受。
“对不起?”李琛大痛,她充满歉意的嗓音与神色不仅让他满腔怒意火上加油,更有种一向高高在上的自尊被践踏在地的屈辱感。
他是堂堂赵王世子啊,从来便只有女人膜拜他、深爱他的份,从来只有他高高在上,对那些祈求他传爱的女人施予恩情的份,如今他第一次付出如此完整的情感,第一次拿出一颗真心,竟然只换来对方的漠视与欺骗!
他以为她是爱他的,他真的那样以为。她竟能在他面前演戏演得如此彻底,骗得他团团转!
“你以为我爱你吗?你以为我会这样被你玩弄在掌心吗?”沉痛的屈辱感夺去了他的理智,句句刺人伤人的话语由他嘴边冷冷逸出,“要不是见你容貌生得还可以,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这种女人一眼!娘说得对,我根本不该迎娶你的,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人!”
她猛然倒抽一口气,“别这么说,琛哥,别这么说……”
“我其实只是贪图你的美色,喜欢的只是你这副诱人的身躯。”李探却像完全听不到她的恳求,蓦地用力斯开她外裳,双手粗鲁地覆住她仅仅包裹着肚兜的乳峰,毫不容情地援揉着,“我要的只是你这副身体而已!如果你不是这样一个天生尤物,如果你不是——”他忽地低头,牙尖无情地咬啮她细嫩的颈部。
她极端痛楚,感受到他在自己耳畔重重吐选的气息毫无温度,只有完全的冰冷。
“我劝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他一面毫不容情地掐着她细致的肌肤,一面阴冷地说道,“再怎样花容月貌也有年华老去的一天,到时哪个男人会多看你一眼?”
月牙儿倏地倒抽一口气,“别这样,琛哥,”滚烫的泪水刺痛她眼眸,“求你……”
“求我什么?求我占有你吗?”他猛然仰头大笑,逸出一串冰凉笑声,圈住她的眸光同样冷淡,“就像从前我们每一次行房,你总会求我快点占有你,别折磨你?”
“不是的,琛哥,”她用力咬唇,感觉那毫无感情的语音撕裂了她的心,“不是的,我求你别这样说,别这样……”
他不理会她祈求的泪水,低下头,更加粗鲁地援操她全身上下,双唇更加无情地烙上她身上每一处,偶然射向她的眸光更加冰冷无情。
“别这样做,琛哥,”她慌了,忽然害怕起他有如野兽般狂野的动作与那宛若盯着猎物的无情眼神,小手开始不安地想推开他,“别这样……”
他冷笑一声,忽地扣住她双手,“要我别占有你,是吗?”
她惊颤,在他冰酷的眼神凝视下不敢说是,却也不敢说不是。她一句话也吹不出口,只能有如惊弓之鸟般蟋缩身子。
她防卫的态度更加激怒了李琛,他忽地一声怒吼,“我偏要这样占有你!”他弯下身,颀长的身躯威胁吞没纤细的她,动作愈加狂暴粗鲁起来,“偏要让你怀孕,偏要让你生了我们的孩子…,,
“不要、不要、不要……”面对失去理性的他,面对那双宛若野兽般迸射出欲望红光的眼眸,月牙儿喘不过气,激烈地挣扎着,“不要!”她尖锐呼叫,仿佛陷入黑暗记忆,“别碰我,别碰我!”
“别动!”对她不停的挣扎他忽然失去耐心了,右手一扬,甩了她不轻不重,一个清脆的巴掌。
她忽地惊怔了,停止扭动,愣愣地瞧着他,失去焦点的黑眸好一会儿才重新抓住眼前俊逸的容颜。
在良久的全然空白后、一股极端的酸苦才开始逐渐泛滥她心海,波涛汹涌。
她并不痛,颊上所挨的巴掌其实一点也不重,只微微让她脸颊一热。
痛的是她的心,是她一颗早已被撕扯得零零落落的心。
痛的是她有片刻竟然将她最爱的男人误认为一个最让人厌恶的禽兽,拼命想挣扎逃离。
痛的是让他今夜举动如此粗鲁的人竟是她。
“别再惹恼我。”她愣愣听着李琛冰冷的话语,“否则我休了你。”
他要休了她。
月牙儿征怔地流下泪来,心脏强烈绞痛。
不是因为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而是因为……是她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她目光朦胧,瞧着面前俊逸非常的面孔,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安!放开我,请你放开我……”
“放心吧,只要你依了我,我不会负你的,一定娶你过门。”
“我不要,我并不想嫁给你。”她拼命摇头,挣扎着想躲开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神,以及强要印上她细嫩肌肤、湿儒恶心的嘴唇。
“不要?不想?别傻了!”男人蓦地停止动作,进出刺耳狂笑,“凭你这样的身分,我愿意娶你是你三生有幸,你哪有资格拒绝我?”
“我就是不想,你不能逼我……”
“怎么,你看不上我?”男人语音冰冷,唇边依然泛着邪邪笑意,“你是不是以为凭你的姿色有一天能攀龙附骥?我告诉你别傻了!就算将来真的有哪家公子哥儿要你,肯定也只是看上你美貌,过不了几年你年老色衰,他一样把你打人冷宫!”他顿了顿,忽地伸手抬起她颤抖的下颔,嘴角一牵,“不如跟我吧,我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怎样?”
“我不。”她别过头,拒绝他半强迫的问话。
“该死!”男人恼怒了,钳住她的双手更加锁紧,她几乎喘不过气,只得拼命挣扎,一面顺手拿起案上物品砸向他。
“你敢打我?”男人躲开她丢向他的纸镇,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狂乱的情绪让他冲动地抬起拨弄案边炭炉的小火甜,抓过她头发,毫不容情地烙上她后颈
月牙儿一凛,强迫自己拉回忽然深陷过往的思绪。
她翻身下床,离开凌乱的床榻。
床被依旧温暖,但那个数个时辰前以强硬手段占有她的男人早负气离去。留她一人怔怔躺在榻上,思绪纠结不清。
她拼命吸气,一面推窗让外头凉爽的夜风镇静她凌乱的心绪,一面告诉自己别再想起那段曾经拼命想遗忘的往事。
但一只手却仍不由自主地缓缓抚向后颈。
那儿,依然残留着十四岁那年一段可怕记忆的烙印。
要不是乔翎及时赶到,从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手中救了她,她的贞洁说不定便毁了。
乔翎不仅救了她,还将那个身为乔府执事,却胆大妄为的男人驱逐出府。
但,乔翎虽解救了她的贞洁,却解救不了她被男人划伤的尊严。
他说的不错,凭她这样的身分地位是得不到幸福的,就算一时凭着过人美貌得到夫君宠爱,年老色衰后也只有忧伤终老一途。
若她是出身世家的千金,纵然年老了,失去相公宠爱,也还有做人家世撑腰,谅旁人不敢随意欺陵。
只可惜她什么也不是。
为什么她这些日子来竟会忘了这一点呢?竟会放任自己沉醉在李琛深情的呵护里,认不清现实残酷。
她凭什么奢望他会永远爱她疼她?
要不是她相貌出色,凭他高高在上的身分根本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她该醒了,该清醒了!
今晚李琛宣称要休了她,虽然是因为她做了错事,惹恼了他,才通使他口吐残酷话语,但也让她忽然觉醒。
虽然是她不对,虽然是她先对不起他,重重伤了他……
月牙儿忽地深深吸气,紧闭微颤的眼帘。_
但,如果在她还保有花容月貌时,都能让他说出那番绝情的话语,当她在华老去时岂不更——
一念及此,月牙儿倏地呼吸一颤,泪水不争气地滚落。
此刻,她确认了自己不可能永远抓住李琛的心。
城 扫校
季蔷恶少戏情第九章
第九章
李冰默默凝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酒不停杯,一杯杯仰首而尽,面上的神情却不曾稍稍一援。他俊朗的眉峰紧紧蹩着,总是飞扬的嘴角亦收敛了笑意,抿着严肃阴沉。
面前的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潇洒自若,她看到的是一个神色憔籽、借酒浇愁的男人。
这真的是那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李琛吗?他怎会成了这般让人不敢恭维的德行”
“还喝不够吗?”当李琛一壶饮尽,又向侍立一旁的婢女要了另外一壶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她终于开口。
李琛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自然不够。”他挥挥手,“再拿酒来。”
“公主——”婢女似乎也觉得他这样喝酒铁定伤身,犹豫地望向李冰。
“给他吧。”李冰点点头,一面立起亭亭身子,“就让他一个人喝个够吧。”她淡淡一句,竟然便转身意欲离去。
李琛拉住她在抽,粗鲁地说道;“该死的!天星,留下来。”
李冰回眸,两道清秀的蛾眉微微一颦,“为什么?”
“否则你今天来赵王府是为了什么?”
“我来是因为父皇听说你心情不佳,特地命我来看看。”
“那么就留下来陪我。”他蛮横地要求,语音含着醉意。
“但你不需要我陪你。”
“我需要!”他提高嗓音。
“你不需要。”她依旧谈定。
“天星!”李琛蓦地怒喝一声,僻啪燃起的火苗瞬间席卷全部理智,他恨恨地瞪向这个总是神色不动的堂妹,“我是你的朋友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是吗?今日我心情不佳,郁闷烦恼,为什么你竟能够如此无情,打算弃我而去?”
李冰无言,凝望他片刻后终于重新落坐,“你希望我安慰你?”
“我没那么说。”他闷闷地回道。
“你觉得我能了解你的痛苦吗?”
“我……”他话声一窒。
是啊,他为什么一定要天星留下来陪他?莫非他真以为她能了解他郁结的心绪?她不会了解的,从小便寡情少欲的天星怎能了解他的苦闷?怎能感受为情所苦的滋味?
他摇摇头,忽然笑了,笑声暗症又满是自嘲。
这一刻他真羡慕天星,真的羡慕!若他也能如她一般无情无欲就好了,那他便不会为了深爱月牙儿而痛苦,为了深爱一个人却被她背叛而伤心,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离开他他竟然还克制不住满腔思念而愤恨——如果他同她一般无情就好了,便不会有这许多折磨人的苦涩啃噬心头。
如果他同她一般无情就好了。
“天星我羡慕你,”他喃喃低语,继续斟酒狂饮,“我真的羡慕……”
李冰凝望他好一会儿,“父皇要我来问你,大婚之日可需延期?”
“延期?为什么?”
“你心情不好不是吗?这副憔悴模样也不适合成亲吧?”她直率地回答。
“适合!为什么不适合?”李琛语音沙哑,嘴角翻飞起怪异的弧度,“成亲本来就是件蠢事,跟一个女人许下终生之约更是愚蠢至极。我李琛又要再做一次傻事了,难道还要满心喜悦去面对这一切?”他冷哼一声,神色倏地阴沉,“这样的心情再适合不过了,有何不可?”
“是吗?”李冰淡淡应了一声,“你觉得可以就行了。”
“是啊,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李琛扬高声调,口气嘲讽至极。
仰头再尽一杯苦酒之后,他忽地举着敲案,吟起诗来。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在中。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
李冰听着,不觉微微讶异。
这是魏晋时代一位名唤繁钦的不得志之士所写的“定情诗”,描写一名女子与情人一见钟情,在一段甜蜜热恋过后,忽而惨遭遗弃坠落绝望深渊。
“爱身以何为,惜我华色时。中情既款款,然后克密期。寨衣蹑茂草,谓君不我欺。厕此丑陋质,徒倚无所之。自伤失所欲,泪下如连丝。”李琛反覆念着最后两句,神态愈发激动狂躁,“自伤失所欲,泪下如连丝……她竟有脸这样说,竟然敢这样说!”他恨恨地扬声,摧亮的黑眸之中除了熊熊怒火,还有淡淡泪光,“好像对不起的人是我,不是她。是她背叛了我啊,这一切难道还算是我的错?”
他狂怒狂骂,狂歌狂饮,仿佛承袭了晋代名士遗风,毫不克制地宣泄满腔感情。
不知怎地,李冰的心忽地微微一动。
“别喝了,九堂哥。”说着,她皓腕一翻,劫走他扣在指间的酒杯。
“让我喝!”他一声低吼,伸手意图抢回酒杯。
她不让他得逞,“不成,你饮过量了。”
“用不着你管。”李琛皱眉,“你走。”
“是你要我留下来陪你,不是吗?”
“我现在不要你陪了,”他近乎无理取闹,“你走!”
李冰轻蹩蛾眉,凝视着这个与从前迎然不同的男人。他像是醉了,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任性。
他从不如此的,至少她以前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这就是爱吗?”她凝想着,百思不得其解,终于真正问出了口。
“什么?”李琛因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楞。
“你今日会如此痛苦,就是因为你深爱她,她却离开了你?”
“我会如此痛苦是因为她竟然背叛了我!”他低声怒吼,“她走了最好,就算不走我也打算休了她。”
“你打算休了她?”李冰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骗了我!”李琛狂吼,“因为她表面上爱我恋我,其实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肯生。你相信吗?”他一阵重重喘气,忽而激动地抓住她双肩,“她竟然想吃药打掉我的孩子!她打算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啊,这是什么样的母亲?她怎能狠心若此!”
他厉声怒骂着,在一阵激烈摇晃后总算松开李冰吃痛的纤肩,提起案上银色酒壶,就口直灌。
李冰看着透明无色的酒洒顺着地方唇流逸,“你知道她上哪儿去吗?”
他没回应;直到饮尽壶中之酒,才粗鲁地举起衣袖扶唇,“不知道。”
“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担心她一个女人家只身在外。”
李琛心脏一紧。她问话虽平淡,却正刺中了他藏得最深的心事,他握紧双拳,不愿承认自己竟然还关心那个薄情寡义女子的安危。
“我担心什么?那么会算计、演戏的女人还需要我替她担忧吗?说不定她这会儿早又勾上了另一个男人——”他语声未毕,忽地左颊吃痛,结结实实挨了一个清脆耳光。
李琛一愣,有半晌脑海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神智。
天星打他?
他眨眨眼,映人眼瞳的李冰面容同样满是震惊,不敢置信。
不,不是天星、那会是谁!
是谁如此大胆敢甩他堂堂赵王世子耳光?
他半茫然地转动眸光,终于,一个隐在一旁的朦胧身影逐渐清晰。
是个……女人?一个农饰高贵、神色却冷淡肃杀的美人儿她瞪着他,如烈日般的的的眼眸燃着意欲吞噬他的怒意。
是这个他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甩他耳光?
领悟了这一点,李琛更加莫名其妙,“你是谁?”
“对不起,小王爷,”同样因这一幕惊怔许久的湖碧终于开口,神色焦虑不安,“我一直要她别进来的,可是她却硬闯进来,我没办法阻止——”
李琛挥手止住了湖碧惊慌的解释,锐利的眼眸直直圈住面前的陌生女子,“你究竟是谁?”
女子对他带着怒气的严酷眼神毫不畏惧,同样直直回视他,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