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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风声渐起 九十八、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里世界最讨厌了！（三）
自打里世界出现以来，这个奇妙的世界中到底有没有超凡、神圣以上等级，也即是能够被定义为真名的神祗存在，便是长期困扰总部研究学者们的一项课题。
一方面里，在里世界出现后的近两年时间里，里世界中还没有一人有幸目睹过神祗的真容，侥幸撞见过它们的真身。神祗没有在里世界中留下没有哪怕一丝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它们确实在里世界中出现、存在过。
可从另一方面来看，神祗又似乎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哪怕它们没有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直接证据，可是，又有一些现象，好像可以证明神祗们对于里世界的影响。
其中最为直观的例子，莫过于每个信奉神祗的牧师，都能随着实力的提升，愈发明显的感受自己信仰之主的存在。
而除了常态之外，特例也是同样不少。
就比如说温德，他就因为在灵界中供奉了一尊月神艾露恩的神像，从而让自己的女猎手们得到了那位女神的青睐，得以专职成为月之骑士，实力得到大大的提升。
另外，就连贞德，这位法兰西圣女，上帝的宠儿。也有过因为自身信仰得到升华，从而被天主肯定，得以在高阶这样一个阶段还跳级晋升的案例……
这些都是发生在温德身边的事情。
所以，他虽是坚信自己视为“无神论者”，可还是比较倾向于里世界是真有神祗存在的——反正里世界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数不胜数了，那么就算多了神祗这样的存在也不算是离谱啦……
这是温德对于里世界中神祗的态度。但这，也并不意外着，他就对神祗……这样的东西，究竟有多待见、稀罕。
生活在破四旧后的新中国里的温德，对于神仙鬼怪这样的东西一项不大感冒的。这样的态度，又不大明显的，影响到了他在海底下的这座亚特兰提斯的遗迹里看见波塞冬神像的判断。
看着那尊巨大且威武的神像。
温德有诧异过它的出现，吐槽过它跟《海盗王子》那本漫画背景设定的矛盾点。可是，却愣没有想到过，这尊雕像，就它定位——神像，所应该拥有的那份效果与用途。
波塞冬是亚特兰提斯人所最为信仰的神祗；这尊神像又建立在整座城市的最中央，最为重要的地区之上。那么毫无疑问的，这尊波塞冬的神像，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是有着相当重要且特殊的意义的。
实际上，这尊“曾经”受到过万人景仰的雕像，可是尊名副其实的神像，而不仅仅只是泥塑石雕。它就跟温德在吸血鬼领土中找到的那具艾露恩的雕像一样，内里也蕴含着波塞冬的神力与意识——哪怕并不是全部而仅有一部分——可就这尊神像所处的地位与用途来说，它也比艾露恩的那尊来得更强，所蕴含的力量自是也要更多！
这一点，在温德犹自懵懵懂懂期间，他身边的贞德跟玛莎都已经敏锐的注意到了。
人鱼本来就是在大海中生活的生物。跟海塞波塞冬天然属于从属关系。更别说，依照希腊神话中的那些故事——波塞冬的妻子安菲特里忒所生的孩子便是半人半鱼的模样——人鱼的起源都出自波塞冬。于是，玛莎可以敏锐的察觉到神像中的神力，并为之所慑失神，也就一点也不为奇了。
而另外的贞德呢，情况则更要复杂一些。
简单来讲，就像上文提到的那样。少女所遵从的天主教，于欧洲的传播史，几近等于其它神话故事的没落、败亡史。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天主教跟整个希腊神话故事，自是天然敌对的关系。
因为水火不能相容，贞德对于波塞冬的神力自是格外敏感。哪怕她在里世界漫长的旅居生涯中，对于其他宗教、神祗已经不再排斥，学会了包容。
但单单只是敌对这样的关系，也让她在立于可以被神祗视为分身的波塞冬神像前时，不得不格外慎重，戒备小心。
在情况没有明朗之前，贞德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触犯了这位海神。
然而，仅仅只是她的到来，以及她所代表的身份，就已然让这座神像有所感应，并作出了选择！
“……你们怎么了？”
对着波塞冬的神像腹诽了半天，再回过头来后，温德终于发现了贞德跟玛莎的异常状况。他出生询问，可不等得到答案，前方的神像就率先有异象发生了！
有淡淡的金光在巨大的神像身上浮现，又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波塞冬手中的那杆三叉戟上汇聚了过去。转瞬间，在温德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三叉戟上的金光已经化为蓝色的气浪，排山蹈海喷涌流动了出来！
这变故发生的异常突出，温德、玛莎、贞德以及更外围的露娜等月之骑士，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无形的海浪所吞没。
然而，仓促间摆出防御姿态的温德马上又发现。这无形的海浪似乎并没有攻击效果，他没有收到丝毫的伤害，只不过是被一层气泡包裹到了当中，一时里无法动弹无法挣脱而已。
温德一边纳闷的想着，一边四下查看。玛莎跟露娜等月之骑士跟他的处境一样，也让温德松了口气。直到他将目光放到贞德的身上，才发现情况有所不同。
贞德并没有被气泡所包裹，相反地，至今为止还没有消失的蓝色气浪，更还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她涌去，不断的发起攻击。
那绝对是攻击，而不是无害的！
温德可以肯定，因为贞德防御早已经做了出来。在她的身边周围，红莲业火早已经出现，熊熊燃烧着。
可就是这世间最为圣洁的火焰，在源源不断看似无穷无尽的无形海浪之下，依然与一丛火苗无异。波塞冬神像手中的三叉戟上金光不灭，蓝色的气浪就永没有停止的迹象。
在这样的攻击之下，就算是贞德，哪怕她已经使出了最强的手段，可依旧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贞！”
温德看得心焦如焚，连忙低叫了一声，试图建立跟贞德间的联系。
特殊状态如约出现了。
在得到温德魔力供应的第一时间，贞德倒率先说道，“不要紧张，它并没有杀意。而是想要我臣服罢了。”
“臣服？”温德有点不解。
“对。大概是因为对我的到来感到不满吧……”贞德苦笑着答道，“所以就想要惩罚于我……”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波塞冬或许是没有杀死的贞德的意思，可贞德无论是处于自身的原则，还是对于天主的信仰，又怎么可能只因为蛮力就对其他的神祗而低头？她必然是会要反抗的，就算明知道不是对手，最终也只会是……只折不弯！
也许，波塞冬就是清楚这点，才会作出眼下这样的举动吧……
出于对贞德的了解，温德同样明白事情再继续发展下去，结局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就算有少女安慰，他也完全放不下心来。他左右张望挣扎着，既要挣脱气泡的束缚，又在想解决这局面的办法。
在这样的过程里，他又听见小人鱼在一边不断的祈祷着，“波塞冬大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也没有恶意，就请您收手吧。”可又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温德也不觉得奇怪，处于对神祗的天然那不信任，他应该没指望过那种好事的发生。相比之下，他更信赖自己的努力。
只不过，包裹着他们的气泡是非常特殊的。虽然没有攻击性，可内力的力量却也相当的强大。在专长、技能的支持下，哪怕是爆炸，也无法将其击碎。温德在里面拳打脚踢都无法摆脱束缚，气泡没有出现一丝的裂痕。
他渐渐感到了一丝疲惫，而贞德那边，在无形气浪的不断攻击下，腰直了又弯，弯了又直重复了不知有多少次；以至于被红莲业火所加持的少女，因为不断的承受攻击，身体渐渐埋进了地面，没过了双膝……
温德看出贞德已经加持不了多久，又惊又怒下索性将心一横。他恨恨说道，“你咬咬牙，现在，先把力量给我！”
在贞德承受攻击的这时，温德倒把她的力量抽取了大半到自己的身上。少女不堪重负，应声向下倒去；而在这瞬间，实力得到大幅度增强的温德，却也用三倍的爆炸击毁了束缚自己的气泡。
他重新恢复了自由，下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就挥拳向着前方的神像砸去，“不过是个石块罢了……你究竟在嚣张什么啊！！”
温德距离神像的所在本来就是最近的，波塞冬也是没有想到，区区人类居然能够挣脱自己的束缚。结果，它再意识到不妙已经不及。
在这一瞬间里，哪怕温德也感受到贞德所面临的巨大压力；就算玛莎跟贞德齐齐的叫道：“不要！”
可在这一刹那间，温德依然迎着重重巨压，用这出人意表的一拳，确实的集中了波塞冬的神像。
于是，下一秒，石块碎片漫天飞舞。波塞冬的神像，还有它的神力及其攻击，一并应声烟消云散了。。
卷二、风声渐起 九十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里世界最讨厌了！（四）
因为无法坐视贞德被波塞冬所折辱，温德怒火中烧下，出人意表的一拳击碎了面前的神像。让那具巨大的雕像石块碎片漫天飞舞，也让内里所蕴藏的神力变成了无根之木，失去了凭依。
波塞冬的神力因此而开始消散，对贞德无穷无尽的攻击也终于停止了下来。
可做到这一切的温德，自身也并不好过。神像被每位神祗都视为自己的分身，哪怕温德出其不意的成功得手，可神像上的防护力量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几乎就是在击中那具神像的同时，温德就被一股力量反弹击中，身不由己地倒飞了出去，直直撞倒了一栋宫殿，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好在温德还有贞德的信念之力护体，这才没有受到什么重伤。但他也被摔地七荤八素，头昏脑胀的，好半天爬不起身来。
后来还是贞德挣扎着走了过来——因为被温德抽调了力量的缘故，少女在最后一下可是伤的着实不轻，但她依然坚持着在波塞冬神力消散以前，不曾对那尊神像俯首称臣。
她将温德扶了起来，嘴角含笑的责怪道，“你这也太莽撞了。刚刚那样的行为，对每位神祗来说，可都是相当严重的冒犯啊！”
“那又怎么样？”温德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可嘴依然是很硬的，“波塞冬都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难道还指望我去尊重他不成？去，我又不是李维那个m！”
“m是什么？”贞德先是有点困惑，很快又摇摇头将这个小问题放到一边，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能站起来吗？”帮助温德站起身，看着他摇摇晃晃转了几圈，终于勉强可以独自站定，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你没什么大碍啊，这真是太好了！”
温德听得有点纳闷，“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遗憾呢？”
“你在胡说什么啊！”贞德忍不住轻轻拍了温德一下，结果差点就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温德重新打倒在地上。她连忙伸手扶住，这才有些内疚的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最后承受的那次攻击，跟刚刚神力的规模不成正比罢了。以你那下的莽撞行为，他明明有能力将你反击成重伤……不，情况变得更严重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么说来，我能活着站在这里，反还该感谢他手下留情了？”温德怔了一下，挑着眉毛问道：“可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我也不清楚……”贞德回答的不是那么肯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神祗的想法，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轻易揣测的。”
彼此宗教观念的不同，温德很难跟贞德一样，对神祗有所畏惧。他宁愿相信，自己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是因为自身的努力。就对少女的顾忌并不在意。只是笑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结果没事，我们就继续吧。”
“……也好。”对此贞德倒也并不反对，“这里终究是那位的领土，就算神像被毁了，可难保他还有别的手段可以使用……所以，我们还是尽早达到目的，然后尽快离开的好。”
贞德搀扶着温德走了回去，在神像那边，神力消失后，露娜等月之骑士都摆脱了束缚。她们都没有受伤，很快聚到了一处，等待着温德的归来。
温德对她们一一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正要命令继续前进，忽然间又发现，玛莎这只小人鱼居然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归来，而是依旧跪坐在地上，抱着波塞冬神像那破损的头部，傻愣愣的不知在发什么呆。
玛莎是程曦的仲魔，温德并不介意她对自己这不大忠诚的表现。走过去拍了拍小人鱼的头，安慰道：“我刚刚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也别太伤心了。”
“恩？”玛莎回过神来，对着眨巴眨巴海水色的大眼睛，傻乎乎的说道：“主人你在说什么啊？玛莎没有伤心呢。”
“没有伤心？”温德倒不理解了，指着地上神像的碎片问她，“这个样子你不介意吗？”
“波塞冬大人的神像被毁确实是很糟糕啦。”玛莎就答道：“可是，我把您带领到这里。也让他很欣喜呢。所以，波塞冬并没有生气呢。”
“……没有生气？”温德错愕的望着玛莎怀中的头像，不大恭敬的问道：“这是他告诉你的？”
“对啊。”玛莎点头。
“那么他还说了什么？”
“波塞冬大人很中意主人您呢！”
“中意我？”
“对啊！”
“……可我对男人没兴趣啊。不，不对！他凭什么中意我啊？”
“因为主人您为了救下贞德大人，不惜冒着触犯波塞冬大人的危险，毫不犹豫的就把神像破坏掉了啊。”
“……”玛莎很笃定的回答，倒让温德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原来堂堂的海神，其实是个m吗……”
温德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摧毁神像，跟波塞冬中意自己之间的逻辑关系。却是忘记了，希腊神话的背景，神祗与凡人之间的界限、区分，远没有其他神话中那么分明。那是神祗与人类共处的年代，也是英雄辈出的年代。作为凡人中的佼佼者们，谱写了众多的故事篇章，不仅备受世人的尊敬，且还很容易吸引到神祗的欣赏与垂青。
在这样的前提下，温德所展现出的勇气——其实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么多——引起波塞冬的注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温德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就在这时只是问玛莎，“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么我们就继续前进吧。”
“好啊。”人鱼点了点头，又道：“主人是想找这里的珍宝吧？刚刚波塞冬大人给我启示了，它们大概就在那个方向。”
玛莎向前指去，正是波塞冬神像后面那个方向。
因为巨大的波塞冬神像倒塌的缘故，它后面的宫殿就很清晰的呈现在了温德的眼前。结果，他就看到，在那个巨大宫殿的后面，有一个景物，是他从来也没有注意到的。
那是一根石柱，就外表而言是蛮普通的，不知由什么石材做成的它，外面光滑并没有什么花纹、图案雕刻在上面。
可它又绝不寻常！
不仅因为它的整天有点模糊，在宫殿后方若隐若现带着诡异的朦胧感。更还因为，这根石柱……巨大的完全非比通常！
它的一头立在宫殿后方，另一头则高耸入云……呃，是入海，根本看不见尽头的所在。
这样夸张的一根石柱，本该是很容易就能吸引到注意的才对。可偏偏的，在玛莎指示之前，温德压根就没有发现到它的存在……
于是，看见这根石柱，温德顿时就牙疼了起来。他呆呆望着那根石柱沉默半响，扭头问玛莎道：“你确认波塞冬是很中意我……而不是想杀之而后快？”
小人鱼有点不高兴了，“这样大的分别，玛莎还是弄得清的！”
温德就只能长出了一口气，“里世界真讨厌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先是海王类，然后波塞冬不管背景冲突的出现，现在更好……居然连圣斗士都跑出来！你们到底有没有版权意识啊？这样的大杂烩一点也不科学好不好？！”
温德絮絮叨叨的腹诽着自己离谱的遭遇，贞德自是也听出了些不对来。她又认真看了看前方那根有点古怪的石柱，可又没有瞧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能来问温德，“这跟石柱很危险吗？”
“石柱一点也不危险。但它的守护者可就难说了……”温德下意识的答道，心里还在盘算着面前这根石柱到底是归谁管的，“我记得那个阿三是印度洋的，然后冰河去的北冰洋，再然后……接着……下面……呃，我讨厌大西洋！不管这里究竟是南还是北，海龙跟海魔女都是最糟糕的两个签啊！”
“你是说对手？”贞德就问他，“很厉害吗？”
“那要看具体档次了。”温德答道：“总部那边只有青铜中邪武的具体资料。可拿他当参照物，还是能做出些有意义的推断的。正常的青铜大概是中阶巅峰上下，白银里的出色人物，很容易就能够达到高阶。黄金的话，水货也在高阶，佼佼者进入超凡也很正常……换算我们可能要遇上的那两个的话。海龙达到超凡我不会觉得奇怪，至于海魔女……就算达不到，差距也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