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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行照一时懵了。就见一人走到他面前,笑道:“这就是甄家剩下的几个矬子里面拔出的将军?还是很挫啊。”
一抬头,甄行照对上一张瘦长脸,左脸上有一块青记,满脸的狞笑,显得十分可怖。
等等……这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骤然间,甄行照想起来了,大声叫道:“五指盟,你是五指盟的人!”
他想起来了,当初曾经在那厚厚一沓通缉令上见过这个人,具体叫什么忘了,但肯定是受东阐国全境通缉的五指盟高层无疑。
虽然想起来了,但他还是有些发懵。五指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一起进来的不是只有有名望的大宗门弟子么?而且……这里的秘境只允许炼气期的修士进入,他记得这些五指盟的高层个个都筑基了啊?
那瘦长脸哈哈一笑,道:“记性倒是不错。知道爷爷是五指盟的人。你一定在想,我们怎么回到了这里?”见甄行照露出注意的神色,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面颊,道:“想知道么?那你下了地下慢慢想吧,想一百年想不出来,也别急着投胎,反正转了世也是畜生,不是家猪就是土狗,哈哈哈……带走。”
挥了挥手,有人把甄家人推到一起,在空地上堆成了一个人肉小山。
最中央一个黑衣老道取出一个白骨囚笼法器,一晃之间,迎风便涨,涨成了数十丈大小。将他们装了起来。白骨囚笼虽大,甄家人却多,一个个人挨人,人叠人,塞得满满当当,就好像被子里塞满了棉花。众多弟子自然要大叫,也有叫骂的,也有惨叫的,甚至还有哭泣的。但叫也无用,反而像是被送到屠宰场待宰的羔羊。
黑衣道人不再理会这些人,反而往前走去。
在场地正中央,捆着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没被收进白骨囚笼的。正是从天上落下的那个身影,他一落地,天机碑就爆炸,正好将他包裹住。紧接着,从天机碑中伸出无数白骨,将他缠住。那白骨比地下冒出来的更细,也更坚韧,就是筑基期也拆脱不开。
当然,那都是暗幕中发生的,只有幕后主使和局中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还有一点不同,其他人被包裹,都是不分头脸的裹着,唯有这人却是只捆了身上,头脸漏在外面,露出一张清秀俊美的少年面孔。
那黑衣道人取出一张纸,对着那少年的脸,道:“不过,江鼎,就是他。”
旁边的瘦长脸道:“这小子倒生得白白净净,不过也就是个毛头小子。为什么他一个人的功劳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大啊?”
那黑衣道人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好了。”
瘦长脸道:“好,我问他。”蹲下身来,发觉那少年双目紧闭,似乎人事不省,冷笑道:“别装睡啦。喂,起来,我问问你。你若答得好,叫你少吃苦头。”说着在他额上一击。
那少年睁开眼睛,目光迷糊,一眼看见那瘦长脸,道:“康老四?”
那瘦长脸道:“咦?认识我?哦,听说你也是我五指盟的叛徒,没想到连我都知道,可见是用心刺探了啊。妈的——”他突然大怒,狠狠地打了那少年一拳,骂道:“都是你这叛徒,让老子们落到如今过街老鼠的地步。看老子如何伺候你。”
那少年脸色一沉,骂道:“混蛋,是我啊。”
那瘦长脸道:“不是你是谁?”
那少年大怒,道:“是我——康老四你这王八蛋,连我都不认得了?”
那瘦长脸冷笑道:“认得你?我当然认得你——我是你爷爷,认得你爸爸。”
那少年大怒欲狂,脸色通红,突然抬头一看,神色一变,叫道:“当心——”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轰的一声,天上落下无数如暴风雨般的法术。
如果说刚刚那黑雾来的诡异,这一波法术就是来得狂暴,狂风、巨木、烈火,在一瞬间引爆,大量的法术将刚刚还胜券在握的黑衣人淹没。
第一波法术完毕,紧接着第二波上来,不过这一波的法术更加凶狠,只因施法的地点比之刚刚又近了很多。
只见数十人出现在黑雾笼罩外侧,正是刚刚去追白衣剑客的门派弟子,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纷纷返回,还组织起了队伍,合力释放法术,将聚在一起的黑衣人一网打尽。
群弟子施法不仅仅是靠真气,更有用符箓、法器的。他们都是一门一派的精英,身上符箓多不胜数,这时全力出手,声势自然浩大,比几百人同时施法还强大。
几波法术过去,战场上烟雾弥漫。几个首领示意暂停,等着看情况。
只见烟雾消散后,一众黑衣人大多倒在地上,已经不成人形。有少数没有死的,也身受重伤,很少还能保持囫囵身体的。
那紫罗仙宫的大师姐这才满意,啐道:“竟敢暗算我们,若不是天官使者在此,我等险些着了道。”
紫庐使者也是恼怒道:“五指盟的余孽,好好的藏在阴沟里便罢,居然还要出来作恶,活该在此覆灭。来,一个个都查探清楚,看看是有没有漏网之鱼。”
众弟子一个个上前,将五指盟众人查探清楚,没死的补上一剑,确认没了活口,才纷纷回来报告。
几个首领确认之后,拱手道:“上使,确认无误了。”
只见空中一道青光一闪,一白衣少年打着一把青伞出现,收起青伞,人如一片羽毛般轻轻落下,微微一笑,道:“辛苦了。”
那几人纷纷道:“不敢。多谢上使指点救命。否则我等还不知这天机碑种种全是假货,是贼子的阴谋。”
白衣少年微笑道:“这一仗大获全胜,都赖各位道友鼎力齐心。这些五指盟余孽的首级都是功劳,你们割下去望仙台领赏。”
众人大喜,现在五指盟被全力通缉,各个高层的首级很是值钱,没想到这次功劳轮到自家头上。且本来就是劫后余生,能脱逃一命已经庆幸,现在还有好处可拿,不由对这位上使更加感激,最开始被戏耍的小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白衣少年道:“剩下的事你们处理,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说着一指被白骨囚笼囚禁的甄家人,又一指地下倒着的被白骨锁住的少年。
众人都道:“这有什么,上使自取便了。”
白衣少年一伸手,抓起地下的人,又一抬手,白骨囚笼化作人头大小的法器形态,一手提一个,转身离开。
那紫罗仙宫的大师姐轻轻咦了一声,旁边紫庐首领道:“怎么了?”
那大师姐摇头,道:“或许是我看错了——那地下倒着的人和天官上使长得一模一样啊。”
。。。
第192章 一九零
飞了数十里路,远远地离开了纷乱的战场,江鼎一松手,将抓住的人放在地上。紧接着伸手一点,那人身上的白骨束缚无声自开。
那人闭着眼睛,江鼎淡淡道:“你没事的,我特意留了你的护身法镜没动,料你性命无忧。起来吧。经此一役,你当知道,你瞒不过我。”
那人缓缓睁开眼,和江鼎对视。此时,两人的脸型五官一模一样,好像镜子内外的两重幻影。那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江鼎一合掌,道:“小小幻术,险些忘了。抱歉,吕道友……”他掐了一个法决,对面人脸一阵变化,露出了另一幅也十分俊秀的五官,正是吕又心。
江鼎摇头,道:“不,应该称呼你霍道友。”
吕又心面无表情,道:“你认识我?”
江鼎道:“霍怒霍道友么,五指盟的盟主,抛开背后那位,你就是五指盟中最大的那个了。刚刚那场袭击便是你主持的吧?要把秘境中各家各派后起之秀一网打尽,真是大手笔,大气魄。”
吕又心毫无表情的脸终于起了变化,嘴角微弯,眉梢却往下掉,露出一个苦笑,道:“江鼎——是我输了。我能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么?”
江鼎道:“第一次见面,你被围攻的时候。”
霍怒一惊,道:“那次我是真的被围攻,并非事先安排。”
江鼎道:“我知道,那是你唯一一次,哦,不,半次不带伪装的表现。当时你被围攻,却是稳守不乱,虽然表面上害怕,可是镇定自如。我相信你定有后招,能将那些人灭杀。在我出去之前,我看见你把手放在乾坤袋口,显然是要把杀手锏取出来,反败为胜。”
霍怒道:“是啊,那又怎么样?最后我也没把杀手锏取出来,你看出什么破绽了?”
江鼎道:“你没取出来,是因为我到了。但你看见了我,突然抽出一把剑来进攻,还作出拼命的架势,那就很奇怪了。”
霍怒道:“那有什么奇怪了?”
江鼎道:“可是你不是剑修啊。你一动手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擅长用剑。一个不擅长用剑的人,却在要拼命的时候拿剑出来,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不过还可以解释,你看到了外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杀手锏,便拿剑出来搪塞。但那时我已经出来了,本不需要你来拼命,你却做出拼命的架势,喊我快走,用的却是自己不擅长的法器。这一系列举动不觉得奇怪么?”
霍怒道:“一般人不会觉得奇怪的,他们不会想那么多。”
江鼎道:“因为环境的缘故,我越来越多疑了,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有时多疑心也能少上当。当时我有一个猜测——你装作义薄云天,想要讨好我。这个疑问放在一边,我先不理会。但你又说了一句:‘都是用剑的人,差距怎么这么大?’这句我可不能不理会了。你自己往剑修上靠,分明是作伪。我便想到,因为我是剑修,你也自称是剑修,想要以此为缘由,接近我。”
霍怒长吁了口气,道:“正如你所说。我是处心积虑要去靠近你,还捏造了一个剑修身份。不过我本想悉心安排你我的初次见面,没想到却偶然碰见了。我灵机一动,博取你的好感,没想到弄巧成拙——早知如此,就不该轻举妄动,,毕竟临时行动太容易露出破绽。”
江鼎道:“纵然你再费心谋划,只要想以剑修的身份接近我,还是会失败无疑。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冒充剑修。”
他接着道:“既然认定你故意接近我,我也故意邀请你跟我同行。你却拒绝了,我倒有些拿不准。后来你赠珠给我,我还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下跟踪的手脚,就更动摇了。于是便把珠子还给你,然后趁机握了下你的手,从你手指和手掌的痕迹,再次确信无疑——你跟剑修没有半点关系。”
霍怒呆了片刻,苦笑道:“一开头就是输啊。真是一败涂地。”
江鼎继续道:“当时我想,你不答允同行,一是可能欲擒故纵,二么,或许是你没准备好。不管如何,倘若你当真有心,我们自然还会见面,到时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霍怒道:“后来你果然又见到了我。”
江鼎点头,道:“第二次我见到你,你又被人追杀。这时你表现得很惊慌失措,之前骨子里的镇定消失一空。我便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戏肉来了。你已经准备好了,做下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霍怒道:“你明知道是圈套,还钻进来?”
江鼎突然一笑,道:“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看见这样的圈套,只会置之不理。但在这里,我却会选择将计就计,一定要进入你们的虎口看一看。”
霍怒奇道:“为什么?”
江鼎道:“因为我在等你们。”
霍怒睁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江鼎不再解释,道:“这里有个身份的问题——霍兄,你胆子不小,取化名很是省事。吕又心,女、又、心,拼起来就是一个怒字,实在直白。”
霍怒道:“一般人不会想到的。”
江鼎道:“确实,但还是那句话,我一直在等你们。还有一节,你安排了不少手下追你,而我的剑法你也看见了,随时都能将他们斩杀干净。然而你也无所谓,派这么多人,牺牲了也消耗得起,所以你一定有更多可以支配的属下,也证明你的势力强大。就算不是我,就是一般人,想明白了这一点,再加上你的名字,猜出你的身份也一点儿不稀奇。”
霍怒道:“是啊,世上凡人虽多,也有许多七窍玲珑心的人,不独你,还有……太小瞧旁人了。”
江鼎道:“既然确定了你的身份,又知道你不怀好意,你之后的一系列手段,都叫人笑掉大牙。最可笑的就是那个迷宫上的九尾狐石刻——那是你叫人雕的吧?为了吸引我过去。”
霍怒这时反而放松下来,道:“我觉得雕刻的还是不错的。”
江鼎道:“功力不错,但是你们没见过九尾狐,就不要乱画,贻笑大方。你以为我那狐狸长什么样,九尾狐就长什么样,只是多几条尾巴?错了,全错了。”
其实当时看到那石刻的时候,江鼎也只是觉得怪异,毕竟他也没见过真正的九尾狐。但白狐却一眼看出那是赝品,大失所望。据它所说,狐狸到了三尾以上,会发生各种变化,皮毛也完全不同,以白希圣现在模样揣测九尾天狐,自然是可笑至极了。
当然,后来歪打正着,真找到了遗宝,那是巧合,和霍怒的谋划无关。
江鼎继续道:“我猜测,既然你处心积虑要把我骗进那迷宫,为此大费周章,又是雕刻一幅如此费工夫的雕刻,又是派出大量手下,狙杀妙月派和白水剑派的弟子,你一定在迷宫里准备了极大的陷阱。我还万分小心,一直盯着你,准备一见你有异动,就把你拿下,没想到走到出口,我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危险,这也是让我一直疑惑的事情。”
霍怒道:“后来你解开这个疑惑了么?”想了想,他叹了口气,道:“是我傻了。你肯定解开了,不然就没有后面的事儿了。”
江鼎道:“那是我后来猜出来的,就在天机碑出现的那一刻,我把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他目光灼灼,盯着霍怒,道:“简单地说,就是贵盟野心很大,要玩一把大手笔,把秘境中的弟子,主要是甄家人一网打尽。区区虽然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位,有劳你霍大盟主亲自招待,但毕竟也只是其中一员,是大陷阱中的目标之一而已。你们为了有效率的灭尽目标,玩了一票大的——“
他一字一顿道:“你们假造了一个天机碑。”
霍怒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果然厉害。是在天机碑出现的一刻,就已经猜到了么?”
江鼎道:“这还真不是猜到的,是看到的。你们为了把假天机碑打造的惟妙惟肖,一定动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吧?确实,光从效果上来看,有八分像了。若是对于没有见过天机碑的人来说,更是足以乱真。但假货终究是假货,就如同你们刻画在石壁上的九尾狐,不是大造化手笔,毕竟带有几分匠气。和真货一比,高下立见。何况其中有一个破绽,让整个计划先天不足,也无法弥补。”
他缓缓道:“那个破绽你们无法弥补,就是位置!”
霍怒道:“是啊,在筹划阶段就考虑到了。天机碑在哪里,就算知道的人少,毕竟还有人知道。譬如你。你若发觉,我们的计划根本不能成功。但我们只是一群小修士,毕竟不是搬山倒海的高人,又能如何?”
江鼎道:“所以你们也算有才,竟想到了一个点子。那才是你们把我引入迷宫的真正目的。为了混淆我的方向感。”
。。。
第193章 一九一
江鼎微微一笑,道:“听起来很荒谬对不对?费了这么大功夫,利用迷宫,画了那么大的一幅九尾狐画像,只是为了让我迷路而已。”
“不过这也叫磨刀不误砍柴工。为了把天机碑的效果做的天衣无缝,也只有如此。且你们掐的时间非常好。前几天我都在寻找机缘,没处理天机碑的事。且初来乍到,也不熟悉路途。等我转了七八日,环境适应了,机缘找的差不多了,初步确定了天机碑的位置,却还没真正到达,你们就开始行动了。”
他指了指头顶的太阳,道:“这里确认方向麻烦,太阳也不一定作准,只有认定了方向才可。那迷宫的入口和出口设计的很奇妙,其实是同一个方向,都在山脉的一侧。但一般进去之后经过绕路,会产生混乱,觉得自己穿过了一道山脉,到达了另一侧。因此方向会有个彻底的转向。你们布置的假天机碑,恰好在真天机碑的另一侧,如镜像一般完全相反。我若按照印象确认方向,只会认为那就是真天机碑。”
说罢江鼎微笑道:“真难得你们找到个好地方。尤其是你们根本不知道那迷宫的奥秘,竟能摸出一条通路,效率很高啊。”
“你们掐的时间也很好。我一出来,立刻引爆假天机碑,让我没时间细辨方向,急切之下,便认定了天机碑,跟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