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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公子一见那人,脸色一变,喝道:“滚回来”
这一声叫的也算及时,大部分人停步,但有几个腿脚实在麻利,已经到了那人身边,甚至往那人身上抓去。
只见剑光一闪,鲜血直飞,一人的胳膊被削下一截,惨叫不已。那人身形如同鬼魅,已经向前数丈,从呆若木鸡的人群中穿过去。
那青年公子怒道:“宁邪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凭什么胡乱伤人”
宁邪真冷冷道:“狗若不拴好,被人宰了,总不能怪别人。”
那青年公子愤愤然瞪着他,见他神色如止水一般平静,泄气道:“好,我不跟你这活死人斗。你起开,我正要挑战那个江鼎。”
宁邪真道:“我正是为此而来。”
那青年公子道:“哦你要观战你要插手”
宁邪真道:“那看你的了。你若和他一对一的动手,我只观战。倘若有别的不长眼的出来多事,我只好插手。”
那青年公子冷笑道:“哦,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戒律长老还来维护公平了。你算那条道上的,哪有你这一号”
宁邪真道:“有没有我,看你如何选择。”
那青年公子瞪着眼,过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他身边那些人,见他如此反应,便知道这是个惹不起的人,一时间鸦雀无声。
“多谢前辈指点。”江鼎躬身行礼。
那老者点头道:“你的见识很不错,简直不像个后辈,我几乎以为你是个和我平辈轮道的金丹修士。难怪其他门派也有看好你的人。”
江鼎道:“晚辈还差得远呢,如何敢和诸位前辈相提并论”
这话倒也不是谦虚,若论修为,他之前就是金丹期,也确实足以和金丹期修士平辈交流,若论见识,他从小在天心派长大,有名师指点,天心派也有藏书万卷,底蕴非凡俗宗门所能想象,他又好学,悟性奇高,因此见识追上甚至超过这些外面的金丹修士不足为奇。
但见识和感悟还是两回事,他也就是这几年大起大落,才渐渐将道书上的道理与自己融合,真正融会贯通,若要真正和这些老牌金丹修士平齐,还缺多少年的沉淀。
那老者正要离开,突然道:“我看你心平气静,虚怀若谷,是个有道心的晚辈,怎么听说你出手狠辣,出剑非死即伤这非我道家修养。但若说你是人前假装,其实心狠手辣,恐怕也想当然,你应当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不手下稍微留情”
江鼎笑道:“小慈乃大慈之贼。我这么出手,还有人契而不舍呢,何况不出手。”
那老者缓缓点头,道:“还是你狠得下心。我倒是很看好你这样的性子。有见识,是实力,已经不错,纵然天资怎么样,要不要来我天姥岭”
江鼎道:“多谢前辈厚爱。晚辈还没有决定,天姥岭我也一直向往。”
那老者道:“我天姥岭在八大福地中排名第一,进来你是不吃亏的。就这样吧,等你过了天荒观这一关,我会点你的。反正也只有一天时间了。”
江鼎一笑,再次行礼,退了出去。
出了大门,便见对面一群人堵着,其中一个青年公子气势汹汹瞪视自己,就差将“挑衅”两个字写在脸上。远处还有更多人在围观,黑压压一大片,仿佛在等什么好戏。
这种阵仗,这几日每天都在发生,江鼎举止如常,走了出来,并不理会那青年,反而对旁边**的宁邪真道:“宁兄,你也在这里”
宁邪真道:“等着看你的剑。”
江鼎笑道:“定不让宁兄失望。”他侧头看了一眼那青年公子,道:“这位是”
那青年公子头一仰,正要报名,宁邪真道:“庞修。那个什么四大公子,排名第二。”
庞修一句话被堵住,只好接着道:“不错。我是来取你天字一号的名位的。”
江鼎点头,又问宁邪真道:“记得宁兄也是四大公子之一,不知比这位怎么样”
宁邪真道:“三年之前,我曾三剑击败过他。”
庞修大声道:“且慢,那是你占了修为的便宜,如今我和你的修为一样,也不次于你了。”
江鼎笑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几剑击败他”
庞修尖声道:“什么”
宁邪真回答道:“你应该比我三年前强。”
江鼎道:“那就两剑”
宁邪真竖起一根指头,道:“一剑。”
庞修怒道:“宁邪真,你说什么”
江鼎沉吟道:“有点困难啊。”
宁邪真道:“你在剑痕前,不是有所领悟么我想看看。”
江鼎笑道:“那就没问题了。”
庞修喝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看见我了么”
江鼎转过身来,笑道:“我先解决他,我们再说话。”说着微微欠身,道:“请道友出手。”
庞修只觉得自己这一口气都要泄了,兴致大败,又想将此人大卸八块,又想草草了事,咬着牙道:“好,你给我看法器”说着,一个小钟祭起。
话音未落,就见剑光一闪。
刚刚宁邪真的剑光动时,他什么也没看见,但当江鼎的剑出,他却觉得看见了全世界。
剑光来时,他眼前仿佛有天花乱坠,无数绚丽的色彩闪过,那些色彩与其说来自外界,不如说来自心底。
心底,多少年积沉下来的情绪一瞬间翻涌而上,各种回忆,甜蜜的、心酸的、恼怒的,五味杂陈,五彩缤纷,喷薄而出。这些色彩将他包围起来,从内而外,让他陷入了迷醉。
这一切的美丽景象都是短暂的,他的目光被迷惑了片刻,骤然肃清。
世界黑了。
在外人看来,江鼎一剑,甚至还没刺中庞修的身体,他已经变成土偶,全身僵直,仰天就倒。
扑通一声,人体落地,江鼎收剑回鞘,对宁邪真道:“幸不辱命。”
宁邪真点点头,道:“走吧。有这一次,一般人不会找你麻烦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进入天荒观,登上点仙台,就让这件事告一段落。”
江鼎点头,两人并肩扬长而去,果然没一个人敢阻拦。
“幻术”远处,一个青年神色森冷,咬牙看着这边,“我还倒是个剑客,不过仗着幻术投机取巧。唬得住别人,唬不住我。”
“算你熬过这几天,天荒观里见分晓。”
。。。
第219章 二一八
“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台上的人道:“比我们想的还要少点。”
“一共十六个,比我想的还要少点。”台下的江鼎这么想着。
今天是第七天,刚刚殿堂的门已经完全关闭了,这代表资格完全确定,不会再有新人进入。而此时的堂上,也不再是一两个讲道的金丹修士,而是坐满了人。
说是坐满,也不确切。本来这里预留了三大洞天,八大福地,十一张正位座椅,还有侧位人榜的宗门,要做满,恐怕也要三四十号人。现在三大洞天来了两个,八大福地来了五个,后面的稀稀拉拉来了个,也就是一半的人数。
不过,也绰绰有余了。除了点仙会,恐怕还没有第二家,能凑齐一般的大宗门。至于其他的小宗门,来不来均可,别说大宗门眼里他们不存在,就是座下弟子一个个心高气傲,也是非大宗门不去的。
自然,有志气是好事,有没有本事就是另一说了。这些人,有一大半到最后是没人收的,就算他们都看不上的小宗门,都未必看得上他们。
台上台下都踌躇满志,真正的点仙会大幕就要拉开了。
刚刚,是坐在三大宗门位置上右边的那位开口,他是个中年男子,来自洞阳派,人称左河。左边位置则是丹霞派的颜仙子。中间三大宗门之首,也是朱天以下,天一榜上所有的门派之首宝玄派并没有来人,看来是一定缺席这场点仙会了。
左河冷冷道:“只有一百多号人,这可是两个甲子以来第一次。这一次收获这么少,除了因为这一茬弟子实力不济,还因为有些人出手破坏。”说着,目光盯住了江鼎。
江鼎的位置并不靠前,算在正中央偏左,感到一个森然的目光盯过来,似乎要把他刺一个窟窿。
洞阳派呵呵。
对于这种心存偏见的人,江鼎没什么可说的。他只是神色如常的看着左河,也不闪避,也不在意,仿佛是一个安静的旁听者。
这种态度让左河心中越发气恼,怒道:“不但惹是生非,还不知羞愧,可见是狡诈凶残之徒”
这时,就听有人缓缓道:“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凡是连这里的门槛也进不来的,都是没前途的。或死活走,不为可惜。”
左河没想到还有人敢和自己公然对着来,愤怒的转过头,就见八大福地的座位上坐着一人,目光湛湛,认得是洞真墟的重明子reads;。
若是旁人,哪怕是丹霞派的颜仙子,以他的脾气,也早冷言呛声,唯独这个重明子,他倒有几分顾忌。
倒不是洞真墟如何,洞真墟在八大福地排名前列,但还不在他眼下,可是这个重明子,着实是个神秘人物。
这个人到底有多大年纪,在场的估计没有一个能说得出来。反正他还是执事弟子,跟着师父出来参加大宗门集会的时候,就见过此人,那时他已经是金丹修士了。现在左河也是金丹修士,对方还时不时出现,修为似乎没动,但又似乎高不可攀。
总而言之,他算是被重明子“看着长起来的”,心中总有几乎近乎崇敬的心虚,见对方开口,咳嗽一声,道:“反正这一次点仙会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开始了。要是选出来的弟子不行,我们又浪费了一个甲子时间。”
颜仙子道:“行了,宣布下阶段的题目吧。要不还是我来”
左河道:“我来。”宝玄派不来,他自认是众宗门之魁首,不肯错过任何标榜身份的机会,正色道:“这一次选授弟子,分为初测,内测和终筛。对你们来说,初测和内测最重要,终筛么”
颜仙子轻咳一声,左河补上一句道:“当然也很重要初测,就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项目。内测,是各宗门根据第一关的表现,各自圈定想要的弟子,然后分别测试,是为内测。过了内测,基本就尘埃落定。不过还剩下最后一关,就是终筛。就是带你们上望仙台,拜会谢天官。由谢天官给你们批评语。”
江鼎一怔,暗道:原来要他来下评语,他那个模样,能下定了评语么
左河道:“这一关只淘汰,不选拔。凡是能得中评以上的弟子,即可入门。若得优良评,更有嘉奖。但若得了下评,宗门就不会收了。”
众人一惊,左河呵呵笑道:“不用担心,谢天官虽然脾气古怪,但人还算厚道。他是不会故意为难小辈的。这么多届,大部分都是全员通过,偶尔有一两个作奸犯科之徒,被淘汰也是咎由自取。”他说着,目光往江鼎面上一扫,道,“我看这里除了个别狠辣小子,其余人个个都能通过。你们只需要准备前二试即可。”
见众人放下心来,左河接着道:“现在,宣布初测的内容天荒观除妖”
“天荒观是当初妖邪大战时留下的一处遗迹,被邪气笼罩,万年不散。如今邪气源头仍在,依旧蠢蠢欲动,我们每年都要加固封印,方可保数年太平。而这些邪气被锁在封印中,浓郁非常,稍微一滋养,便能催生出一大片妖邪。”
“我们千防万防,不许能够邪化的妖兽进入,哪知道这些妖气太浓厚,居然将其中仅存的老鼠、蟑螂、臭虫等催化成棘手的妖邪”
听到这里,下面不少弟子尤其是女弟子脸色都变了,大多想到了进去恐怕面临的情况。
“那些东西不但凶残,而且繁殖力惊人,稍微留两个做种,马上就能繁衍一大群,杀之不绝。我们也没办法,一方面要牢牢封锁,一方面又有定期清除一批。今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来做。”
“尤其要注意的是,这些邪气太浓厚,还催生了一种邪鬼。这些邪鬼和厉鬼怨灵一般,是怨气所化,只是并无魂魄,也不是无形无影,而是有淡淡的白影轮廓reads;。只是没有实体,和厉鬼一样可以做神魂攻击,无影无踪,十分难防,它们也是你们的对手。。”
见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左河冷笑一声,道:“听起来很难是不是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点仙会,选拔后辈精英弟子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过家家的。谁要是觉得困难,觉得危险,觉得恶心,现在就可以走人,谁也不留你们。”
一阵沉默,并没有人起身离开,左河道:“很好,你们一个个上来,每人领取两个瓶子,一个收妖邪魂魄,一个收妖鬼。这个瓶子足有一百个容量。谁收集满了,就可以退出来。七天以后,所有人都可以退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通过初测,底线是有一瓶是满的。至于要得到前列名次该做到怎样,你们自己想去吧。现在,一个个上来领瓶子。”
他挥了挥手,道:“天字一号,上来领瓶子吧。”就见一个青年上来,手中拿着托盘,端出一排瓶子。
江鼎起身上前,各取了一个瓶子。一抬头,就见那青年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含着一层掩藏的恨意。
只看他那似曾相识的五官,江鼎已经猜到他的来历,不动声色的退下。
这时,左河道:“哦,顺便说一下,你们进天荒观的顺序,是前十名依次一个人一个人进去。后面十名十名的进去。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有一个时辰的差距。怎么样,这一个时辰全归你,无人争抢,要怎么砍杀,就怎么砍杀,邪魂邪鬼手到擒来。怎么样,当天字一号还是有好处的吧”
在座众人,除了那脑子明显不够数的还露出艳羡神色,其余人皆是心底一沉。
这是什么优待分明是危险
一个人独自进入这样危机四伏的修罗场,连个分担的目标都没有,便如一块肉扔进狼群,瞬间就会被围剿吞噬。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腹背受敌,孤立无援,简直就是一个时辰的地狱之旅
这是什么人设计的难道和天字一号有仇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江鼎脸上,各自若有所思。那端盘子的青年冷眼看着江鼎,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江鼎依旧不动声色,道:“多谢。”
这时,只听有人道:“我有一件事请教。”
左河一怔,发现出言的是个白衣剑客,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天字三号。”
左河哼了一声,觉得此人无礼,正要让他闭嘴,旁边的颜仙子突然开口道:“你要问什么”
那人问道:“可以收取别人的瓶子么”
左河嘴角一挑,道:“问得好,这么快就有人想到这个关键点了。我说过,过关需要收集足够的妖邪,越多越好。可每个人只有一个瓶子,上限固定,你说该怎么办”
众人一片哗然这不是鼓励自相残杀么
看来这个测试比想象中的还要凶险,不但要提防妖邪妖鬼,连人也要防备。
左河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通过,看你们的本事和运气了。下一个,来领瓶子吧。”
。。。
第220章 二一九
站在阵图上,江鼎神色淡然,却也能感觉到周围射来的各色目光。
“天荒观内外不通,这个阵法是唯一的出入口。直接送你到观里面。”左河面无表情道,“里面的地形复杂,而且邪鬼带有许多负面情绪,可能影响人心,你可别迷失了。凡是迷失的人,被人杀了也是活该。”
江鼎回答道:“明白。”
左河一挥手,光芒一闪,江鼎已经消失不见。
他身后,一个青年悄悄退出,往另一方移动。他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左河。左河忍不住皱眉就这么等不及先等那小子被各色邪鬼围剿一回,说不定兵不血刃呢。自己这个徒儿,还是太心急了。
周围的天色一黑,就再也没有亮起来。
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刮过,江鼎已经出现在黑暗的斗室之中。
冷风应当是穿堂风,横穿过来,从骨头缝里钻进去,霎时间将全身血液冰住,黑暗的深处,有“叽叽咯咯”的诡异声音穿入耳膜,与风声交响,钩织了令人恐惧的天网。
渗人的地方。
还没适应黑暗,就见眼前一白,一道白影扑了过来,同时还有利啸声传来。
撕拉
随手一道剑光划过,白影如泡沫一般碎裂。
一手撬开瓶盖,将白影吸了进去,他的瓶子中,已经有了第一份收获。
“比想象中的弱很多。”江鼎评价了一句,用真气环绕在瞳仁中,迅速的适应了黑暗。
他所在的地方,果然是一间斗室,看尺寸布局,应该是耳房。房间本来是有窗户的,窗纸已经破烂腐朽,和空窗棂无异,但窗外也是浓如深夜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