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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时已经很平静了,也没特别失望,道:‘我也不是玩笑,因此我不会回去,哪怕拼命或者用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她喝道:‘你说话要不要过过脑子?跟我拼命?我也不跟你拼命,我只是替师父传一句话。’她一字一句说道,‘师父说,这一次不回来,永远也别回来。’
江鼎道:这就是那道题么?
谢彦道:我第一次听到这道题,就是在这里了。
江鼎道:你怎样选择?
谢彦道:我当时就想冲口而出道:‘不回去便不回去,怎么样?’
但我没有说,反而说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师姐听了,咬牙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恩师白白培养你一场。’
到这里,江鼎突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轻轻叹了口气。
谢彦道:怎么?
江鼎道:我一个朋友,就是这样放弃了机缘。
谢彦道:你朋友?和我一样?
江鼎道:不一样,他是被恶意陷害的。
谢彦道:那不一样,他们还是好意。
江鼎道:我知道。所以我说你们不一样。
但结果,很可能是一样的。
谢彦道:她掉头就走。我留在原地,抱膝独坐。
那天晚上,我模模糊糊睡着了,好像回到了巫山,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我和师兄师姐满山玩耍,在老祖座下听教。我听老祖的话,一心修行,又有旁人想象不到的资源。修为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升。在梦里,我修道有许多许多疑问,但只要问老祖,必能得到解答,我的修为越来越高,筑基之后就结丹,然后元婴,接着化神
谢彦笑了笑,道:到了最后,我在梦里已经是渡劫修士,渡过天劫,举霞飞升,成了大罗金仙然后我就醒了。
一醒来,就看见师姐坐在我面前,道:‘想清楚了?’她神色自信,想必是认定我的选择必是她要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师姐,你昨晚操纵了我的梦,是不是?’
她脸色尴尬起来,竖眉道:‘怎么?你有什么证据?’
我说:‘多谢你帮我做了选择。你叫我知道,纵然我回去得到了最好的,好的跟梦里一样,终究不是我追寻的。所以,师姐,告辞了。’我离开了她,她没有追我。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然后,谢彦道:之后我就来朱天啦。
。。。
第273章 二七二
江鼎奇道:“完了?”
谢彦道:“就这样。`乐`文`小说`”他微微低头,道,“如果你是想问我怎么来朱天的,那可就远了。我卷入了一场大能的大战。”
他转移话题,江鼎岂有不知?但谢彦既然掠过,他自不会追问。他直觉觉得,谢彦的那道题还没有答完,后面还有他更不愿为人所知的答案。
谢彦道:“还记得在甄家把我抓走的那青衣的前辈么?”
江鼎知道他说的是叶清圣,道:“当然记得。”
谢彦道:“我就是卷入了那个级别的大修的战斗,才被带到这个世界来的。”
江鼎咂舌道:“那你运气不错啊。还能全身而退。”
谢彦道:“也就是丢了半条命。来到朱天之后,不知怎的,糊里糊涂和这里望仙台上一律残魂撞上,得了它的托付,接掌了望仙台,也就成了最后一任天官了。”
江鼎道:“你这个糊里糊涂,也是莫大的机缘。”
谢彦展颜一笑,神色恢复了几分潇洒,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望仙台。上去看看?”
江鼎一抬头,就见已经到了花园尽头,尽头处,一丛丛灿烂的花树堆在一起,形成一个朝天而上的巨树,如火炬,如宝座。
然而巨树虽遮天蔽日,却不见望仙台,谢彦道:“请。”走上前去。
江鼎与他并肩而行,从清溪中走上花丛,但觉香风扑面,却不觉繁杂过郁,依旧有一股天然清灵之气。
到了花丛下,谢彦往前便走,丝毫不以周围花树横斜路中为异,走上几步,便见眼前花树一动,向旁边让出路来。
真的是让路,花在让路。
那些花儿明明原地不动,却偏偏向退潮一样退开两边,让出一条路径。
那路径并非石板路,而是青石大道,路上铺就整齐的石砖,雕饰精美,打磨光滑,两旁是玉砌栏杆,灵珠装饰,另一种天家庄重瑰丽气象。
从百花园到康庄大道,转变不可谓不突兀,但两者相距咫尺,竟不觉如何违和。或许是都算的完美,自然之美和人力之工,到了极致也有殊途同归之象。
再往前走,大路尽头,就是一道盘旋而上的石梯。
那石梯弯弯曲曲,九曲十八盘,仿佛一条石龙直入青云。但这等石梯,都该是依山而建,至少也要依靠巨柱。那石梯却是凭空建起,盘旋围绕的,仿佛是一束无形的巨山。山高不见其形,只从依附其上的石阶,知道它高耸如天柱。
谢彦指着石阶,道:“那就是青云梯。你跟我来。”
江鼎跟上,一踏上石阶,便觉周围景色一变,姹紫嫣红的花海褪下,只见两边青山隐隐,绿水悠悠,仿佛到了世外桃源。
再上一步,景色又是一变,青山还是青山,绿水却不再风平浪静,冲出山谷,白浪滔天,汇成大江河。
及至又上一步,江河再阔,化为一片汪洋,一眼望不到头。
每一步走上,景色都不同,不但风景不同,时辰也不同。刚刚还明朗的天色,随着脚步登上,渐近黄昏,接着夕阳落下,坠入西山。夜幕降临,月升而落,星亮而黯,再到凌晨熹微,红日再升,又是一个新轮回。
沧海桑田,日月更替,也不过又上一级台阶而已。
江鼎轻叹道:“真是好地方。近乎道意。这是天生的洞天?还是……”
谢彦在旁边道:“是灵宝。”
江鼎讶道:“能开天化地的先天灵宝?”
谢彦嘴角一挑,道:“你可知道天一榜?”
江鼎笑道:“大名鼎鼎,谁人不知?”
谢彦道:“跟我来看吧。”拉着江鼎连上两层。
到了这一层,天光一黯,已经到了黑夜,唯有一弯明月当空而照。明月虽亮,却不是满月,新月如钩,挂在天空,照出一片森寒。
除了明月,视界只有孤峰一座,凸起莽原,孤高难攀。孤峰上,刻着一排排金字,铁画银钩,笔锋犀利,仿佛大家写就。
江鼎运足目力,方看到山峰上第一排的金字,“宁邪真”。
“这是天一榜!没想到在这里。”
谢彦道:“准确的说,是天一榜人榜的生灵榜。天一榜占了九层,你跟我上去,每一层都能看到同一座山,字却不是那些字了。”
他笑道:“人都说天一榜是裁判天下的至宝,仿佛我望仙台只有天一榜似的。可是你也看见了,望仙台百丈,一步一世界,一级一时间。天一榜不过其中九层,纵然比其他几层高些,也不过是青云梯上的世界之一,哪里能和望仙台相比?”
他说到望仙台时,神色飞扬,和之前说的种种沉重往事已经相隔十万八千里,也没有回头的意思,江鼎自也全抛一边。虽然听得谢彦自剖难得,今日半途而止,不知何日才续上结尾,但还是以谢彦的意愿为先。
江鼎笑道:“这样的造化,你走过路过,随随便便就捡到了?谁说是天上不掉馅饼呢?”
谢彦道:“这倒是不必谦让。望仙台是天下至宝。当年古阐国倾举国之力建造,堪比先天灵宝。能得它认可,倒是我的造化。事实上我怀疑,这灵宝还是天生成的,只是假借了古阐国之手,做了雏形。据说最开始的古阐国望仙台只有九层。后来凡有天地变动,望仙台自己升高几重,也有时会崩溃几层,来来去去,已经有百层之高。每一层都堪比福地。”
他突然叹道:“不过有造化必有约束。如今我是绑死在望仙台上了。这也是一桩苦恼。”
江鼎道:“绑死了?一步不能离?”
谢彦道:“自然不是,你不是常看见我在外面浪荡来着?只是不能离开古阐国的范围。似甄家在东阐国,点仙会在北阐国,那都是可以去的。若去舒庸国、陈国,修为就会受限。再往远,恐怕就要受到天谴。”
江鼎皱眉道:“这岂非是个枷锁?”
修道一途,虽然艰苦,却推“逍遥”,若没有自由,再大的好处也抵不过。
谢彦道:“这是我修为还不够。等我元婴了,便可以在朱天随意来往。等我化神了,就不是它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反而是我在哪里,它就要跟去哪里。我倒想看看,若朱天众人看见望仙台被拔萝卜一样□□,是什么样的表情?”
江鼎道:“这一竿子支得不近啊。”
依谢彦所说,要他化神才能掌握望仙台,那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修为上升一层,修行的时间是翻了几个平方的往上涨。这还要谢彦天资奇高,机缘足够,不能半途卡住,不然元婴都有可能止步,别说化神了。
谢彦自己倒是信心十足,得意道:“我当然知道元婴艰难,化神更是难于上青天。可是我不是踏着登天的梯子么?别说没有望仙台,我也有信心在几百年时间化神为真人,现在有了望仙台,我看渡劫飞升也指日可待。”
“最多,最多一百年,我将望仙台收起,便可转战万里,纵横九天了。”
江鼎吁了口气,觉得只有祝福了,道:“那祝你早日飞升了。”
谢彦道:“所以我说,你跟我一起来啊,在望仙台修行,咱们携手飞升不好么?”
江鼎用手扶额,道:“我也说了,时候未到,我还有洞真墟的事情未了。”
谢彦好奇道:“什么事?”
江鼎随口道:“多了,现在主要是整理一下下院的事情,眼前就是一场下院弟子的大比。”
谢彦摸了摸下巴,道:“听起来蛮有意思,我也去一趟如何?”
江鼎一怔,道:“你要去?我那地方在舒庸国,你不是……”
谢彦道:“没关系,舒庸国而已,我去了最多修为受到压制,可我本来就是金丹巅峰,就算压上一压,至少也不逊于你。我又不是去闹事,观礼而已。”
江鼎眉头略皱,虽然没有大碍,总觉得让他去不好。谢彦道:“我去给你撑场面嘛。不是我说啊,你们洞真墟的排名可掉的厉害啊,下次说不定掉出榜去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我给你撑撑场面,有益无害。”
江鼎摇手道:“撑场面不必,我洞真墟头小,可不能戴那么大的帽子。你要去也行,答允我一件事。”
谢彦喜道:“你说吧,一件有什么要紧,一百件,一千件都行。”
江鼎摇了摇头,道:“不是大事,你要去,只能以私人的名义,不要说是天官降临。”
谢彦先是,诧异,接着道:“好。”
江鼎松了口气,又往上走,和谢彦走上几步,眼见石梯到了尽头,模模糊糊看到一片云雾。
谢彦道:“那上面,就是真正的望仙台。你看了不要太吃惊。”
江鼎笑道:“开玩笑,我怎么会……”
便听嗡的一声,江鼎的耳边仿佛传来一声炸雷。一股悸动从他怀中发出,霎时间传遍全身。
猛然抬头看去,云雾深处,似有金光一片。
江鼎难以置信,从心底泛上不可遏制的激动,颤声道:“我找到了!”
。。。
第274章 二七三
顶上云雾朦胧,水汽氤氲,从地下看去,只有一团模糊。
江鼎深深盯住云层,仿佛看穿了所有阻挡,看到了最深处的真实。
谢彦讶道:“怎么了?”
江鼎轻轻一伸手,一面镜子托在手中,镜中光辉熠熠,仿佛有珠宝聚山。然而仔细看去,镜中映照的,只有一条线,似乎是一道狰狞可怕的伤口。
镜子不断地发光,还在微微的颤动,镜子在动,江鼎的手也随之摇动。
谢彦再次问道:“那是什么?”
江鼎道:“我一直在找的……一扇门。我们上去。”声音难得的多了几分急切。
谢彦一时不解,但还是带着他从天梯而上。
最后几步天梯,周围再无风景,开始是一半黑暗,一半光明,白日在上,黑夜在下,到后来一片灰蒙蒙的混沌,无天无地,无光无暗,连时间和空间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江鼎忽有所悟,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谢彦道:“你看出来了,确实是一元道始,二相均分。这灵宝正是道象。”
江鼎点头道:“怪道你说此宝是天地生成,不过借了古阐国的人手,想来若古阐国通大道造化,也不会如此崩灭。”
谢彦道:“我看是他们要用此宝镇压国运,可是这灵宝非俗世帝王所能消受,反而落了个国破家亡的局面。”
说着天梯已经到顶。周围光芒一变,再次明朗起来。
江鼎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高台上,高台有八角,对八卦方位,森严整齐,高台巍峨,建筑精奇,是仙家气象。
高台是凌空漂浮的,并无根基,而台下都是茫茫云雾,云海一眼望不到边际,直到皑皑云气融入乳白色的天际线,并无他物。
谢彦道:“这边。”他往前走了一步,正到了坤的方位。
江鼎跟过去,刚进了坤角,周围云雾蒸腾,往后褪去,露出一片山河。
山河,大片青山和河流如画卷一般,在眼前展开。
但见青山如一粒粒米粒,江水如细细的裂纹,举目所望,山河星罗棋布,却袖珍异常,像玩具一样。
但江鼎一看,就知道不是玩具,那细细的河流中,隐隐能看见翻滚的白浪,青山上还有飞禽走兽行走翱翔,一山一水皆生机勃勃,哪是假山假水可比?且山河之间,还能看见城市和村落。城市有高耸的城墙,繁华的街道。乡村有阡陌的交通,袅袅的炊烟。
这一切,都不是假的,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
他们就像身处万里高空,拨开所有的障眼云雾,俯瞰脚下山河,端的一览无余。
最为神奇的,是江鼎将目光聚集在哪里,哪里的景色便会无限放大。那并非是眼力惊人,能看到毛发之细,而是山河自己在变大,一座青山在眼前徐徐展开,甚至能看到山石的褶皱和石上青苔。
而此时,只要一偏头,便能看到相隔千里的另一座山,微一焦聚,又是纤毫毕现。端得到了一目天涯的程度。
这景物自动放大缩小,也是个好玩儿的玩意儿。江鼎眯着眼睛看来看去,甚至还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弯弯的江水,形成了一个大拐角。拐角上一座城池,可不就是甄家堡?
只是他现在看见的甄家堡,和当初的甄家堡并不相同,格局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甄家堡独有的六角形结构已经解体,五大宗府也消失了。但街市并未冷清,反而更加繁华。
江鼎心中一动,目光从城中,移到城门上,见城门高悬匾额,写的是“淮上城”。
原来如此,淮上城还是淮上城,却已经消去了甄家的印记,成了一座繁华的江边小城了。
这样,也不错嘛。
谢彦道:“这里,就是古阐国的疆域。望仙台本就是古阐国的望仙台,本天官也是古阐国的天官,有牧守四方之责。”
江鼎笑道:“这么说你常常在此地偷窥……巡查么?”
谢彦道:“你前面想说的才是真的吧?当然,我不否认,不过我主要是对照天一榜,去看哪里有最绝妙的人物,最美好的景色。当初我就是看了一眼甄行秋……”
说到这里,他轻轻摇头,道:“所以说,雾里看花,总是以为极美。究竟是真绝色还是金玉其外,还要面对面看个分明。”
江鼎道:“世上能让你走眼的人原也不多。”
谢彦道:“这倒是真的。人心说深也深,说浅也浅,十之□□的人都生活在浅滩,谁会无端把心地挖的像山溪那么深?”
他又指了指,道:“这里是坤角,看地。其他的如坎角,看水,完全水流,潮汐浪涌,尽在坎位。其余离角看火,巽角看风,都合了八卦精义,不用说了。”
江鼎笑道:“八角俱全,八卦即万物,你岂不尽在掌握了?”
谢离道:“还真不是八角俱全,唯有乾角缺了一角。这还要说那天一榜。天一榜从天外来,除了让天梯升了九层,就是盘踞八卦一角。让乾角自成一天地,连我也管不了。只能按时去看,比别人早知道天一榜的情况罢了。咱们去看看。”
江鼎跟上,到了天角,还未看清楚什么东西,便觉得耳边又是一阵嗡嗡震动,一道金光从袖中飞出。
谢离奇道:“又有反应?你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