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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昨夜那场意外并不是偶然。(未完待续。)
068 【救人】
王贤来等几个车夫昨夜并没有看清楚事发时的经过,被突如其来的棕毛大马惊的纷纷变色,慌乱中不知如何保护主子们,就见那健硕的大马猛然摔倒。
“天哪!有人……”
不知谁惊出一声,众人这才看到,与棕毛大门一起摔倒的,还有马背上的人。
慕清秋见此情形,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有些事摆脱不了。
而且昨夜与今天这两起事故实在蹊跷。
她没想置身事外,她要看看,是谁在做鬼,骆淳大是被谁人所害,又是做了谁的替死鬼。
几步上前,凑近了才发现,马背上摔落的人,浑身衣袍沾血,他的怀里竟然还抱着个包裹严实的襁褓。
慕清秋心惊,赶紧上前,试图将襁褓拆解下来,可刚一动手,那浴血之人猛然抓紧,眸光犀利的看过来,眸光中满是警惕与不甘。
“快松手,你就不怕捂死他吗?”慕清秋道,从浴血之人的态度看,足可见婴孩的重要,是用命来护的人吧!
这也说明婴孩的身份特殊,可是九死一生救护下的婴孩要是被捂死,那他就死的冤枉了。
果然一听慕清秋的话,浴血之人手一抖,赶紧松开。
眸光紧紧看着婴孩,呼吸都要停滞了一般。
慕清秋麻利的将襁褓拆开,一个看上去不足百日的婴孩出现在眼前。
婴孩脸色红彤彤的,小家伙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兀自睡的香甜。
慕清秋暗松口气,还好,婴孩没事,也是,婴儿呼吸缓慢,只要不是堵住口鼻,小小一方空间就足够他喘息许久,浴血之人紧急时手下难免失了分寸,倒也护的仔细。
慕清秋将婴孩凑到浴血之人跟前,给那人看,并说道:“没事,他很好。”
那人本就吊着一口气,见婴孩没事,当下心头一松,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慕清秋见此眉头深皱,她还什么都没问呢!
唉!救人要紧,不管此人身份如何,能以性命救护幼小生命,足可见他本性不歹。
让王贤来等人将浴血之人扶上马车,立马赶车进乌东县。
而那匹摔倒的马,就这一会会的工夫,已经停止了挣扎,眼角垂泪,死了。
将马尸留在这里,实非明智之举,浴血之人带着婴孩明显遭人追杀,要是追杀之人赶来,看见马死了,骑马的人却不见,肯定会顺藤摸瓜追查下去。
但是慕清秋没有时间善后,襁褓中的婴孩没事,但浴血之人却生命垂危,如果赶紧送医,兴许还有救,耽误下去怕是会死。
况且青天白日的,路上有行人,她就是立马善后,也断不了伤者的音信。
想到此,慕清秋也不管了,抱着婴孩跳上马车,王贤来等人各自赶车。
昨夜下的雪冻了一夜,表皮有些冻结,马蹄踩上去,‘咔嚓咔嚓’脆响,车轱辘更是行动迟缓。
好在乌东县就在眼前,众人没用多少时间,就进了乌东县城。
就近找了医馆,赶紧将人送进去。
许是那浴血之人命不该绝,竟好巧的碰上人称神医的九亡,神医九亡正在医馆落脚。
于是,心情正巧很好的神医九亡出手了,神医出手,岂会失手?
经过一番救治,明显生死一线间的伤者,生生的被神医九亡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谢谢神医!”不管如何,伤者是她送来的,该有的谢意不能少,慕清秋道了谢,付了事先开出的两千两诊金。
拿两千两银救陌生人,也就慕清秋做的出这事儿。
神医九亡瞧了慕清秋一眼,心里挺纳闷,明明是个小丫头,却频频摆出大人的神态。明明舍得两千银救人,却似乎并不紧张伤者生死,这态度,蹊跷。
“此人与你是何关系?”神医九亡性情有些古怪,心情好时,看病不要钱,心情不好时,金山银山也不出手。
此次来乌东县,是赴约而来,这家名唤‘医馆’的医馆,是他同门师弟生前所开。
如今由师弟之子经营,只是师弟之子愚钝,没学到师弟的传承,医馆经营的很一般,师弟临死前托孤,希望他能照拂一二,于是,便有了每年一次五日坐堂的约定。
定下的会诊日明日开始,今天本不用出手的。不过神医九亡对天下奇毒榜第三的七夜醉有了新突破,距离研制出解药,多了一重把握,心情正好,就顺手救了人。
慕清秋没听说过神医九亡的名头,也不认识眼前这位胡须花白的老者有多大声望。
不过她虽然不懂医,却也懂得简单的脉息辨别,送那人来就医,完全是尽人事听天命,在她看来,那人浑身多出破伤,后心那支箭更是直抵心脏,加上失血过多,没有前世尖端的医疗技术,生机渺茫。
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竟然真把人给救活了。
想到此人的能耐,慕清秋心生敬意,便面带微笑的说:“我们姐弟今日刚来乌东县,进县城前,在路上遇到此人,见他一息尚存就送来医馆。”
慕清秋说的是实话,她知道这事儿瞒不了。
况且一个凭心情救人的神医,必定不喜欢被人欺瞒,既如此,也没隐瞒的必要。
“哦?”神医九亡一听这话,眉头一挑,打量起慕清秋。
路上捡了个伤患,送医已是善举,还付了高达两千两的诊金?这丫头是太单纯了?还是另有阴谋?
神医九亡阅人无数,可他细瞧慕清秋,观其眸光清澈,眉目间一派正气,怎么看都与‘算计’二字扯不上关系。
伤者所伤明显遭人击杀,大道上救人来此,这丫头就不怕惹上麻烦?
……到底是孩子啊!浅见了些。
神医九亡暗暗摇头,又暗暗点头,心说这丫头虽草率了些,却遇事沉稳,当断则断,心底纯善,倒是有医者的仁善之心。
“可有意拜师学医?”神医九亡开口,惊的医馆众人下巴掉一地。
慕清秋也愣了,什么?学医?慕清秋呆呆的看着神医九亡。
前世她的人生被规划好,她就像个傀儡,只能顺着那条道走,没有权力选择。(未完待续。)
069 【拜师】
前世即使后来得了自由,慕清秋也心里清楚,那种自由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自由。
她可以海阔天空任翱翔,却只能独来独往,她不能有朋友,不能成家不能落户,是被无形枷锁禁锢着的人。
她知道,私自脱离组织遭到追杀的人,一旦与人相交,便会有弱点,也会害了相交之人。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独善其身游刃有余,可想要保全身边的人却千难万难。
她太了解那些人了。
那些人从来都是不死不休,从未放弃过追杀她,她是那些人养出来的杀人刀,天下之事只有人弃刀,那有刀弃人?
今生她一直努力的活着,却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梦想。
做生意只是为了广设耳目,为了更好的生存。
她琴画皆通,却只是爱好。
她没有为之痴迷,愿意为其付诸一生的梦想。
学医么?
慕清秋神色渐渐变的凝重,或许她可以尝试一下,有时候梦想也是需要发掘培养的。
在这个医疗环境十分落后的年代,如果掌握了百草的药理,精于其道,那对自身及家人亲友们的安全,会有很高的保障。
想到此,慕清秋眼睛亮了,她想到了,她的梦想,就是家人安好啊!
“丫头,听说过神医九亡吗?”神医九亡对自己的名号相当满意。
慕清秋心中激动,人生的道路也随之变的清晰,她心情很好,轻笑道:“自然知道!九亡前辈是大医者,医术精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马屁拍的,慕清秋虽然牙根有点酸,却是眉眼含笑。
其实她并没听说过九亡,只是看着眼前老者下巴微扬,说起神医九亡时的那股自得劲儿,让慕清秋觉得,神医九亡恐怕与眼前老头关系匪浅。
在这个得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和神医处好关系,绝对是保命必备啊!
而且慕清秋觉得老头挺有趣,明明年纪一大把,却带着几分孩子气,瞧这得意劲儿,跟弟弟们做了好事,期望她夸赞时一样一样滴。
“哈哈哈~~~”神医九亡闻言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得意道:“丫头的话老夫爱听,老夫正是神医九亡!”
神医九亡话毕侧身而立,下巴微抬,一手半握成拳轻轻置于后腰,一手捋着花白胡须,那姿态摆的,倒真有大师风范。
慕清秋心道果然如此,立马又是一礼:“慕清秋见过神医前辈。”
“恩!”这算是正式问候了,神医九亡点了点头,越看慕清秋越是喜欢,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多懂礼数。
“你可愿拜老夫为师?”神医九亡年已花甲,却后继无人,别说妻儿了,连徒弟都没收一个。
以前,他痴迷医道,不喜俗世误他研究,近几年眼看着垂暮,他有些不甘心啊!
要是再过几年他百年归入尘土,一身医术止于此、不得流传,那他一世英明岂不朝夕葬送?再过几十年,甚至几年,谁还知道神医九亡是那个?
想到这些,神医九亡心里有些发急,他想收徒,将他一身本事传承下去。
可是不能为了要收徒就好赖不分,他可是神医,收徒自然要收最好的。
神医的眼头比较高,挑挑拣拣,一不留神,两年过去了,始终没瞧上顺眼的。
慕清秋,不错,虽然是个生手,但其个性与气度他喜欢,关键是慕清秋有一颗医者之心,这是行医根本。
“徒儿拜见师父!”神医九亡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慕清秋既然有了拜学的打算,自然赶紧叫师父。
慕清秋在医道上,也不是全无根基,至少在处理外伤上有经验。
“哈哈哈~~~好、好!!”神医九亡性子挺急,当下就让人沏了茶,端端正正的坐下,慕清秋规规矩矩的行了拜师大礼。
整个过程,医馆里的人做了一场梦一样,神医九亡年年来此,多少人想拜他为师,他都不要,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得了头彩。
慕清暘和琴悦也是目瞪口呆,怎么就拜上师了?
王贤来笨手笨脚的抱着婴孩,见慕清秋被神医九亡拉去教学,一张脸皱做一团,可愁死他了。
慕清秋拜师时将小婴孩塞进他手里,这会儿小婴孩鼻子哼哧哼哧,闭着眼睛,小嘴儿凑来凑去,这是……饿了?王贤来十分头疼,心里哀嚎:小姐啊!这小娃儿要怎么养?
完全把慕清秋当成了主心骨,压根没想过,慕清秋只是个尚未婚配的姑娘家。
因为拜师的关系,慕清秋几人在乌东县滞留了五日。
这五日,慕清秋一直跟在神医九亡身边,每日看到门口排长队看病,慕清秋心中颇为感慨,对师父的名号与敬重更添几分。
压力果然出成绩,作为神医的徒弟,慕清秋用短短五天时间,记下了许多草药的名目与用途,竟能根据病症,找出常见病种对症的药方。
神医九亡高兴的合不笼嘴,直夸徒儿慕清秋是天才,直夸自个儿慧眼识珠捡到个宝贝。
五日后,慕清秋拿上师父传给她的几本医书与手札笔录,和师父分道,各自离开了乌东县。
神医九亡闲云野鹤惯了,继续他的云游生涯,还得了徒儿下的任务,淘换机关术方面的书籍。
被徒弟使唤,神医九亡没觉得徒弟不敬尊长,反而觉得徒弟性子好,合他的脾气。
他自己没觉得什么,医馆里的人,一个个的眼珠子差点掉一地,神医九亡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神医九亡啥时候把笑常挂脸上了?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慕清秋离开乌东县时,除了弟弟和王贤来等车夫,还夹带上了那个小婴孩。
那个伤者在神医九亡救治后的第二天就醒了,只是伤势太重,不能移动,更不能护婴孩周全,无奈下,他将婴孩托付给慕清秋。
慕清秋是个怕麻烦的,顺手救人尚可说情势所迫于心不忍,但让她糊里糊涂的应下照管婴孩的事,自然得有个依据。
婴孩明显遭人追杀,造成这种结果的可能性太多。
小了可能是家族内的争斗,大了,说不得便是触及律法。(未完待续。)
070 【托孤】
慕清秋自知,律法不是她能挑战的。
虽然同情伤者和婴孩,但她不会拿自己和弟弟们的安危做赌。
慕清秋的犹豫反而让伤者像吃了定心丸,没有目的的救助方显真诚。
伤者自己不能动,不能保护孩子,孩子留在他身边太危险,必须把孩子尽快送归本家。
听闻慕清秋一行此去天都府,他便有了托孤之意。
这几日仔细观察,几经思量,终于下了决定,独留慕清秋,将孩子的事和盘托出。
伤者叫秦泽,是安定侯府世公子的近卫,也是婴孩的亲舅父。
三个月前,年仅十八岁的安定侯世公子突然暴毙,安定侯痛失独子,一病不起,眼瞅着安定侯府小人得势。
秦泽很着急,当初送妹妹返乡,实属无奈,世公子尚未娶亲,妹妹以贴身侍婢的身份怀了身孕,是要被灌药堕胎的。
妹妹不愿,世公子怜惜妹妹,也不忍心。
于是便有了将妹妹远远送走的事,世公子说,等正妻进门,生了嫡子,再找机会接妹妹回府。
谁会想到不足一年,世公子突然得了急症,短短几日便撒手人寰。
世公子临死前死死抓着秦泽的手臂,嘴巴张张合合,却因气力不足说不出话,众人都知道世公子有未尽之言,却只有秦泽知道,世公子想说什么。
世公子死后,安定侯快速消沉,诸事不理。
直到两个多前,秦泽才找到机会面见安定侯,将世公子临死时的未尽之言说了出来。
安定侯听说独子生前已经留下子祠,高兴的老泪纵横。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年许前,儿子会跟他讨论‘未有嫡先有庶’的见解,当时安定侯深刻的训诫了儿子。
如今想来,当时儿子与他讨论嫡庶,分明是事出有因啊!
连日来安定侯灰败下去的心,渐渐的生出疼惜与懊悔,早知儿子寿元将近,他就该让那孩子在府中出生,兴许儿子能见上一面。
安定侯急于接孙儿回府,喊来人,又挥手摒退。
儿子突然暴毙,安定侯一直心有疑虑,他猜想可能与几个庶弟有关。
只是儿子的死让他心如死灰,况且他这一脉已经断了,要是查出原因真是庶弟所为,那整个安定侯府都会覆灭。
儿子是大,安定侯府的爵位传承更是家族大事。
正是顾虑到这些,安定侯才对儿子的死压下不查,他已经放弃了,至于等他死后,安定侯府会怎样,他无心过问。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还有孙儿在世。
儿子已经死了,他不能让孙儿也出事。
安定侯思前想后,找了个由头,把秦泽驱赶出府。
旁人以为秦泽身为世公子的近卫,世公子死了,他受安定侯余愤牵连,才被罚被遣。
却不知秦泽灰溜溜的出府,蔫蔫儿的离开天都府,踏步二十多里路后,突然精神一抖,换了个人似的骑马快速远行。
……安定侯郑重拜托秦泽,让秦泽暗自将他的孙儿带回安定侯府。
驱赶秦泽只为掩人耳目。
看似安排的天衣无缝,却不知,在秦泽向安定侯汇报时,安定侯尚有亲孙流落在外的事,已经被隔墙人听去。
导致秦泽接上妹妹与外甥后,一路多次遇袭,包括沧浪山上的陷阱,一次两次躲得过,三次四次就未必,越靠近天都府,秦泽与妹妹行路越是艰难。
六日前,妹妹为了护着孩子,惨死刀下,秦泽拼死抱着外甥杀出重围。
奔逃半夜,要不是正好遇到慕清秋,他会死,襁褓中的外甥也会死。
慕清秋听过秦泽的话,心中有了计较,家族之争,还算可控。
安定侯位是天昭开国时期赐的爵,因上有开国皇帝的祖训,下有世代安定侯的忠诚,安定侯在朝中的地位颇高。
慕清秋正好要去天都府,顺道将安定侯家的小公子送过去,便是与安定侯结了善缘施了恩惠,往后慕清秋在天都府也能多一个靠山。
在天都府权贵中心做生意,靠山真心不嫌多啊!多多益善!
考虑到安定侯府的忠义名声,慕清秋答应了秦泽的托付。
这便有了慕清秋离开乌东县时,夹带了婴孩。
婴孩不足百天,一天大部分时间在睡觉,但凡醒来,都会睁着黑亮的眼睛看慕清秋,目不转睛,偶尔嘴角微微弯出点弧度,无声的笑笑。
哪怕饿了,小家伙也只是哼哼几声,很乖。
一路上,慕清秋一直很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