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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一丢,那卷字画立即摊开在徐远达身前的雪地上。
徐远达一看差点为之气结!
那卷字画上面只画了一只“乌龟”,右上角写着:“你就是…… ”显然的,这群人早已策划良久了。
黑衣人,蓝衫人及红衣女子得意至极的阴笑着。
史大人夫妇及下人也附合着干笑着!
徐远达悲啸一声,牙一咬,鲜血溢出,身子一倒,气绝当场!
杨一帆及少受伤的趟子手亦闷哼一声,相继咬舌自尽。
江南三凶狰笑连连,无视于这种悲壮的场面。
史大人妇夫及下人却看的浑身发毛,相互瞧着!
陡听…
红衣少女娇笑连连,道:“大人,这些人有够气魄吧!如果放你们也跟着他们一样咬舌自尽,你们敢不敢呢?”
史夫人尖声叫道:“三姑娘,你……”
史大人却沉声对黑衣人道:“阁下别忘了在京里的时候,敬亲王是怎样吩咐的?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黑衣人神色一狞,阴声道:“糊涂事?嘿嘿,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枉你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这是什么东西,自己瞧吧!”
只见黑衣人飞快的从怀中拿出一物,抛在史大人跟前。
赫然是一乌金腰牌!
不错;那是敬亲王之令牌!
史大人慌忙的叫道:“走!”
说完,带头往处奔去!
黑衣人嘿嘿直笑,道:“二弟,三妹,这些小角色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不要留下咱们的蛛丝马迹!”
“是!”
只见蓝衫人和红衣女子身形似电,出手如风,如虎入羊群一般,半盏热茶的时间,便将史大人一家十几口予以灭了口!
黑衣人则出手毙了张大隆,废了吴允敖的一身武功,手一招:“走!”雪地上只见四条人影驰入枣林中,迅即声息全无!
雪花依旧飞飘……
…
五
(缺)
六、春花望露满春园
意外,太意外了,想不到慈祥的母亲居然还活在世上,吴宪典双目含泪,心神激动,频频低声呼唤着,“娘!娘!…”
陡听:“典儿!”
典儿循声一看,不由吓之一大跳,乍舌道:“你……你……”
原来就在海碗大小的洞口内出现了一颗头颅!白眉慈目,神色清濯,此时正对着典儿微笑着。
典儿只见那头颅朝前一进,跟着右肩,上身,腰,下身—一的钻了过来。轻轻一跃落地之后,立即一阵“劈劈拍拍”
声音。
原来尺余之小侏儒立即变成七尺左右,身材修长之老和尚,只见他笑呵呵的对目瞪口呆的典儿道:“典儿!你好!”。
典儿回过神来,开口的一句话仍是:“你……你……”
老和尚笑道:“典儿,你忘记老衲的声音啦,我是你的‘空中老师’呀,我要来看看你的‘道遥三式’练得如何啦!”
典儿慌忙跪伏在地,连连叩头道:“多谢大师栽培!”
老和尚含笑坦然接受了典儿叩拜之后,道:“典儿!起来吧!”
手一挥,典儿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自己轻轻的托了起来。任他使尽力道,硬是无法往下多跪一分。
他心服口服了!
老和尚盘坐在地后。右手一拍地面。笑道,“典儿!坐下来说吧!”
“是!典儿恭恭敬敬的依样盘坐在地。”
老和尚赞许的颔首“嗯!”了一声,道:“典儿,老衲法号‘无名’,百余年前,江湖朋友赐了一个别号‘百忍’!”
“百忍?大师的忍耐功夫一定很高明了?”
“阿弥陀佛!那是江湖朋友的抬爱,事实有前些日子在牧场外静观贵府三人之遭遇时曾萌无名之火,想出手惩罚那群人!”
典儿不由神色一黯,紧咬着牙,强忍着泪珠,不让它流出来。
百忍大师称许道:“典儿!难道你如此年幼,即有如此深厚的克制功夫,记住,往后的日子里,还要更加百倍的忍耐!”
“大师!你的意思是……”
百忍大师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道:“万般皆由天定,天机不可泄露,谨记老袖之言,凡事忍!忍!忍!先若而后甘!”
“是!”
百忍大师续道:“你典儿,凝神听妥,老衲今夜把贵府惨案之前因告诉你,因为它关系着日后的武林,包括天下苍生甚巨!”
“请大师明言!”
“令尊是吴允敖,令堂徐若玲原本师兄妹,令堂另有一位二师兄,人称‘玉面虎’柴桂松,三人同是令外祖父吴远达之徒。”
“令尊与令堂成亲之日,柴桂因爱成恨,悄然离去,机缘凑巧竟被他寻及明末李自成留下来之财宝及武林秘笈。”
柴桂松苦练三年,大功告成,下山之后,藉着武功及财富,不但使他收伏了不少的黑白两道高手,更与当今“敬亲王”搭上了线。
“敬新王窥视大清王位已久,即获柴桂松这种武功高绝又富可敌国的人物协助,野心更炽!”
“奈何当今皇上英明,风调雨顺,因泰平安,民生乐利,四海归心,根本没有他们蠢动的机会,只有百般苦思阴谋。”
“也是天下合该有此一劫,在柴桂松手下有一东瀛忍者,竟然将东瀛本土盛行的一种赌博,献给了柴桂松。”
“所幸敬亲王及柴桂松没有采纳,不过,据老衲暗中默察,这种赌博在数年后将被采用,而且会很快的蔓延……”
典儿急道:“你为何不去向当今皇上进言,只要抓下那位‘公’亲王及柴桂松这魔头,不就天下太平了!”
百忍大师摇摇头道:“万般皆天定,岂是人力所能挽回,何况他们又是暗中进行,根本毫无异兆,更遑论说搜到他们的证据!”
“这……这怎么办?”
百忍在师笑道:“此劫应在典儿你的身上!”
“我?别说他们抓不到我,就算是他们抓到了我,还不是一掌把我劈死了,我怎么有办法解除掉此劫呢?”
“典儿!你忘了在坟中时,那位金衫人‘柴桂松’曾经说要你继续尽还令尊尚欠的那三千三百两银主吗?”
典儿只觉怒火中烧,双目欲裂,那对小手紧紧握着,恨恨的说道:“有朝一日,让我逮着了柴桂松那魔头,看我如何治他!”
百忍大师一见典儿那股热气,不由暗凛,好重的杀气,苍天慈悲,千万别让此子入邪道,阿弥陀佛!
“典儿!为了你家的血海大仇,为了天下苍生,你必须忍耐,而且要装作不懂武功,在任何情况之下,也不准还手!”
“大师!如果有人要杀我呢?”
“仍是不准还手,不过,据我所知,你这一生有惊无险,先苦后首,临危之时,自然有人相助,化险为夷!”
“大师!家母……”
百忍大师沉声道:“典儿!我已吩咐令堂上京去投靠‘和亲王’。他乃是当今朝廷大柱,届时全靠他面出制伏敬亲王。”
典儿急问道:“大师!典儿在何时方能与家母会面?”
百忍大师笑道:“痴儿,何用急,万般皆是天意,不过,老衲斗胆浅泄天机,保证你们母子在十年之内必有重享天之日。”
典儿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道:“大师,一切全仗你的大力相助…”
百忍大师摇摇头道:“痴儿,老衲一人之力怎能逆天行事,凡事全看你自己,一切要多忍耐,忍过千般苦,必有重见光明之日。”
典儿求道:“大师,求你指点一条明路,漫漫道路茫茫人生,孤苦无依的典儿今后该往何方去?”
百忍大师笑道:“典儿!不必急,最迟不会超过一日,自然会有人来带你出去,不过,你的受苦日子也因而开始了,你怕不怕?”
典儿坚毅的道:“典儿不怕!”
百忍大师立起身子,轻轻扶起典儿,柔声道:“典儿,记住老衲之言,越吃苦越早脱离若海,为了天下苍生,你要多忍!”
“大师金言,典儿今生今世誓必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百忍大师安慰的笑道:“那就好,老衲走了!”
“大师!”
“痴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何必情痴至此!”只听一阵“格格”声响,百忍大师的身子已逐渐小成尺余小人。
只听那小人手一挥,身了纵至那小孔,一钻,一缩,立既杳无人影,典儿不由自主的跪伏在地喃喃祝福着。
漫漫长夜,终于稳逝了,曙光乍现,卧龙堡上下立即又恢复了生机,打扫的打扫,练武的练武,叱喝之声此起彼落着!
陡听堡外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啸声。
堡丁闻声色变,探首一视,只见自远方驰来一顶八人大轿,抬轿的清一色的年纪约的灰衣六十岁者老。
刹那间,大轿已临堡之护河沿,堡丁正将喝止之时,那八名老者不但未停冲势,而且加快步伐,掠近河,疾冲向那堡门。
只听“轰!”的一声,那厚达尺余之实心大堡门,硬生生的被冲垮,堡墙亦被震塌了一大片。
天啊!造反啦,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或是“向天公伯借胆”,居然敢冲垮当今武林第一大堡的堡门,真是活得不耐烦啦!
堡丁们叱喝一声,一抡起刀剑,围杀过来!
只见那顶大轿迅疾的绕行一周,那十来名堡丁,立即惨叫连连,身子倒飞在地,鲜血狂冒,倒地不起!
八名老者沉稳若山的扛着轿,凝立不动。
只听一阵轻灵的步伐声,秩序井然的自堡内驰出二,三十名彪形大汉,面对着大轿。扇形而立。
“呛当”连响,大汉们刀剑齐出,狞视着八名老者。
八名老者视若无睹的凝土不动。
陡听一声厉啸,自堡内电射出数条人影。-只见七条人影卓立在扇形柄处,居中者,正是那们奇丑无比的卧龙堡堡主“擒龙手”曹祖弘。
只见他双目含煞,神色狞厉的凝视着轿帘,沉声道:“尊驾是何方神圣?即敢来此‘端堡’为何龟缩不出?”
右侧轿辕之第一名老者,阴森森的道:“姓曹的,你也秤秤自己的斤两,凭什么说这种放肆的话?”
“擒龙手”神色一变,冷哼一声!
在他左后方一名老者手持双铜,喝叱一声:“放肆!”立即冲了出来。
那灰衣老者回过首道:“冷兄,偏劳你了!”
肩一卸自怀中取出一把招扇,离轿之后,迎向那名老者。
老者一言不发,双钢点,刺,射,劈,锁,招招狠,式式辣,齐弃对方要害,极尽巧,险猛,狠之能事。
灰衣老者存心速战速决,狞笑一声,一接阵,立即展开“六合扇法”伺假乘隙,一阵急攻!
十余个合之合,强弱已判,灰衣老者已稳占止方,不过,对方心存拼例,光攻不守,故一时很难以得手。
又是三十把过去,灰衣老者有些不耐,长啸一声,手法一变,“八面玲球”“指天划地”“混饨初开”,一连三招你诡异的扇法。
使铜老者自知技不如人,但是堡主亲自押阵,自己岂可轻易后退,只好奋起余力,勉强作困兽之斗。
此时,他见对方攻来这三式凌厉异常的招数,不由心惊,慌忙的滑足溜身,狼狈地闪过三招急攻。
他身子甫避对方攻势,乍见对方招来收拢,右肋空门大开,以为有机可乘,矍然大喜,狂喝一声:“小子躺下!”
左手锏微划半弧,急遭遇对方左腰“精促穴”,右手铜似刺实点,挟着狂劲,戴向对方右肋“天突穴”。
说是迟,那是快,众人乍觉目光一刹,跟着一声“哎哟!”
惨叫,众人暗道:“灰衣老者完了。”
那知,却是使铜老者倒毙在地。
原来,灰衣老者六合扇法专以破绽诱人取胜。
不知之人一见破绽,以为对方艺业不佳,心喜之余,趁隙猛攻。
其实,未容对方出招,他下一招又已连上,除非对方技艺远胜于他,否则休想能够在他那六合扇法下,讨了好去。
使锏老者方才一见有机可趁,急忙刺出二招,便他招式一出,已经发觉不对,急忙撤招欲退。
灰衣老者手中的“天女散花”,幻出万千扇影,迷乱对方的眼目,同时猛伸左掌,骄指直点对方“眉心穴”。
使锏老者欲避不及,一命归阴。
陡听:“竺兄,小心!”
灰衣老者方击劈使锏老者,正欲归回原位,突闻招呼,心知对方必以暗器相袭,顾不得察看,立即飘身。
耳际“嗤!”一声,显然已避过一粒暗器。
却听背后,来劲甚疾,心知尚有二粒暗器,此是,势子已老,欲避不及,只有暗吧一声,闭目待毙!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轿帘一掀,一股阴柔掌力,包住那二粒暗器,疾若闪电般的朝对方人群飞去。
曹祖弘右手一挥,只听“波!波!”二声异响,暗器爆开,铁片四射,方圆丈余。一灰衣老者不由暗呼一声侥幸。
他朝轿内一揖,边疾归回原位。
陡听轿内传来一阵低沉之声音:“冷栋,上!出手不必留情!”
原来,此时自卧龙堡主曹祖弘右后方已迈出一名黑衣老者,只见他手持一把奇形兵刃,凝立不动。
冷栋知道此乃是霸道无比的“五爪断云索”,而且对方又能运内力将兵刃攒得笔直,这份内力,端的是不可忽视。
当下,“呛当”一声,拔下背上宝剑。
随听风声呼呼,爪影似山,冷栋不敢大意,一招“兔鹘落”,身形快疾,瞧正对方咽喉大大穴刺去。
十招之内,黑衫老者“夺命八式”犹得有攻有守,但是十招之后,使已经相形见拙,被迫居下风了。
冷栋一见先机在手,那怠慢,清啸一声,剑势一紧,“狂风骤雨”,“飘风舞絮”疾急地刺向对方全身要害。
式式循环,招招紧凑,只见青芒如电,剑气森森。
黑衫老者大吃一惊,凝神聚气,左闪右躲,勉强逃过几招之后,匆促的还攻数手“夺命八爪”。
冷栋剑法有如春蚕吐丝,大海奔流,此起彼落,无穷无尽,那容对方有闲手机会,就在连环二招攻出之后,腾身避开对方攻向下盘的一爪,趁对方招式未撤之际,斗地一式“二龙抢珠”,振腕佯攻对方右肩。
对黑衫老者情急欲救招之间,陡的变成“铁锁横舟”式,手向下移,剑失偏斜,砍向黑衫老者右腕。
此招声东击西,变生肘促,黑衫老者虽已发觉,奈何冷栋身形似电,即快又稳,眼看除了撤爪后退,已别无他途!
只好猛撤断魂索,一式“细胸翻云”,正欲后退。
冷栋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出此下策,他岂肯功败垂成,因此,黑衫老者身形甫起,运劲大喝一声:“那里走!”
喝声中,剑失一挑,砍断对方兵刃。
情式未变,身随剑走,一式“进步撩阴”,好似那附骨之蛆,手中剑气又疾又猛,疾袭向黑衫老者。
黑衫老者身体悬空,脚后剑劲已到,震得他亡魂俱冒,冷汗直流,双臂一摊,猛坠身形,正欲避过来剑。
但是,冷栋早已预防他会有此一招了,因此剑式甫出,同时左掌劈出一股潜劲,挡住了黑衫老者左侧。
黑衫老者受此一阻,身形一顿,一声不好尚未喊出,左足一凉,已经吃了一剑,痛得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冷栋一见奏功,更不容对方逃脱,只见他神色一狞,喝道:“相好的!回姥姥家去吧!”右手一挥,拦腰使斩。
陡地,青影一闪,紧跟着一声劲喝:“朋友!别逼人太甚!”冷栋只觉一股急劲,从左侧袭来。
冷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心知有人欲救,但是他急于建功,岂肯让黑衫老易逃过这一劫!
因此,他的身形直出,剑势改斩为刺,仍刺后黑衫老者。
左掌却再度发出一股气劲,迎向来人之急劲。
这些全是眨眼之事,说来费时,其实却快逾一瞬!
黑衫老者左足即断,对方剑尖又到,那还能逃,就在身旁一声怒吼中,一个失神,惨叫一声,已被冷栋挥成两截。
冷栋剑劈黑衣老者,虽然得手,但也挡不住身侧攻劲,因此,甫一得手,急忙趁势横跃数尺。
他方拿椿站稳身子,犹未看清偷袭之人,眼前一晃,对方已经扑身攻来。口中狂喝:
“好狠的手段,看招!”
冷栋逃过一招,心中大怒,振腕出剑,与对方战在一起。
陡闻远方传来一声厉啸……
轿中射出一条人影,扑向“擒龙手”曹祖弘。
另外七名灰衣老者放下轿子。亦分别扑向卧龙堡之人。
曹祖弘一见轿中人,阴声道:“阴司秀才,原来是你!”
右臂一挥,朝轿中人劈了过去。
一场混战于焉开始!
八名灰衣老者年纪声大,到力精湛,身手矫捷,出手又狠又猛,卧龙堡那些高手,接战不久,立即惨叫连连!
曹祖弘迎住阴司秀才,由于技高一筹,立占上风,瞥眼一见自己手下溃不成军,立即厉吼一声,出手更疾,罩向阴司秀才。
右外一名灰衣老者见状,立即联手劈向曹祖弘。
陡听一阵叱喝自堡中冲出四五十名彪形大汉,分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