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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中之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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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奇叹了口气,他转向办公桌,桌上堆积着文件。
  “可是在另外一方面,他们在好友面前的表现却一无是处,”鲁奇愉快地说。“看看他们,以一般的标准来说,他们在外面是很不安全的。他们很可能常倒在水沟里挨饿,上每一个骗子的当。可是,他们如何了?他们一蹶不起了吗?他们勇往直前,一摇一摆如同一个喝酒过量的醉汉奋力往前走,好像耳中有人下了旁人听不到的指令。他们插手他人的丑事,然后急速脱身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们看尽所有人世间的丑陋与沧桑,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吓到他们。他们交出所有的东西,从来不求回报。我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在看到他们的时候识其真性。那个老人家一和我说话,我就看出来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会找到真相,他一定会的。”
  在角框眼镜后面,坎比恩的眼中已失去光彩,慢慢变得晦暗。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呢,”坎比恩质疑地说:“在那个家里,谁会把夹克偷偷拿出去给杜德斯呢?”
  鲁奇翻动桌上的文件,然后头也不抬的说话:
  “除了那个女孩之外,有谁可能干这种事?”他慢慢地说。“如果不是她,就是她那个新男朋友,而那个人好像已经消失了。”
  “你错了。”
  “我希望是我错了。”鲁奇笑笑,抬头看看坎此恩。“也许是一个魔术。”
  “也或许是口袋里的另外一张牌。”坎比恩说。 




   

第四章 丑角牌



  戈尔里太太神色慌张闯进鲁奇的办公室,就好像急忙赶赴某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出事现场,也有点类似在事先毫无准备的心理下,被人一把推上舞台的演员。她年轻健美的身材的每一条曲线、肩上紧裹的骆驼毛外套摆荡的袖子以及优美的颈部线条,无一不充满了戏剧效果。她没戴帽子,头发染成黑色,可能由于刚烫不久,依旧呈大波浪形状,整齐盘绕在头上。一对明亮的大眼看起来纯真无邪,唇部的线条被鲜红的胭脂烘托得更加柔顺、妩媚。
  “我必须亲自跑一趟,鲁奇先生,”戈尔里太太不多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直陈来意。“我看到他了,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想得到的,是不是?”
  戈尔里太太的音质很柔和,带着伦敦口音,就好像泰晤士河的河水流进了池塘里,这种声音不是不好听,只是听起来有种浓厚的混浊感。
  “我告诉比尔·史兰尼警官说,我一定得亲自来一趟。我说:‘我最好马上赶过去。’我的意思是,伯特和我当然都希望尽我们的能力帮忙。我说:‘在我们家门口的阶梯上,在这样的大雾里谈这种事,对我们来说似乎不是很好。’我的意思是说那会让你有种惴惴不安的心情,对不对?你会有种不安全的感觉,在这种情形下,没有人会有安全的感觉。你知道吗,我晚上都会睡不着觉。就算你给我钱,我也睡不着。我看我今天晚上是一点儿也没办法睡了。如果早知道会出事,我昨天晚上恐怕也没办法睡了。同时………”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还是很迷人。”
  说话的同时,鲁奇用眼睛睨视戈尔里太太,他的眼神足可挡住一列高速奔驰的火车。滔滔不绝的戈尔里太太突然噤口不语。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好了,我说什么不重要,你到这里来不是要听我说这些的,是不是?你是要来回答我们的问题的,我说的没有错吧?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们都可以省略,所以,现在请你坐下来。”
  说完鲁奇对戈尔里太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并挥手示意要她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再偷空对坎比恩挤了挤眼。
  “现在,”说话的时候,鲁奇自己并没有坐下,而是趴在笔录本上,看起来就像是体型硕大的马蝇,在戈尔里太太面前张牙舞爪。“姓名,年龄,职业:酒馆负责人的妻子。史兰尼,这些资料你都得牢记在心,我们也一样。”
  鲁奇的眼光先越过戈尔里太太头部,看着她身后魁梧的便衣史兰尼,再回过来看着戈尔里太太。
  “好,那么,你是曾经看过死者了,对不对,小姑娘?在什么时候看到的?”
  “唉,我的意思是,我正打算告诉你,所以你必须仔细地听哟,你会吗?我需要隐藏什么事吗,没有这个必要嘛,对不对,光明正大就是光明正大,我是打算告诉你们的。我们在开店门的时候看到的。”她的声音很温柔,具有安抚效果,可是一开始后就没完没了。“那时候,我正拿钥匙开酒柜,回头一看的时候,就看到他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是他?”   
  “噢,我有眼睛,是不是?”她说话的口气不再过分夸张,而是带点防卫性,可是却充满了机智。“噢,我懂你的意思了。这个嘛,是这样的,你知道,比尔——我是指史兰尼警官,已经告诉过我他的长相了。我的意思是说,史兰尼警官今天到我们店里来,问我是否在酒吧里看到任何一个长得像那个人的人,因为我见过,所以很自然地,我就承认了。我是想帮忙的,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不要听好了。伯特和我还不愿意上证人席去作证呢!这种事对我们的生意,可没有什么好处。可是我的的确确是看见两个人,他们走进……”
  “两个人?”
  鲁奇的口音突然升高八度,额头上的眉毛快窜上额头了。戈尔里太太身后的史兰尼也做个手势证明她所言不虚。他们让她讲下去。
  “当时我正忙着,所以没有特别留意他们,我以为他们刚下火车。那时灯光不够亮,所以我告诉伯特——他在离吧台远远的酒厅里——我要他换一个大一点的灯泡,我才好做事。这两个人一直都在讲话,其中一个人——不是被杀害的那个,点了两杯琴酒。”
  “当时酒吧里只有他们两人吗?”
  “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根本还没开始营业呢。”
  “他们是约好了在你的酒馆碰头,还是两个人一起进来的?”
  “他们是一起来的,我刚才就说过了。唉,鲁奇先生,你听话要听清楚。他们进来之后就很小声交谈,神秘兮兮的,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有事。我在酒馆里已经待了五年,你也可以说那是我自己的酒馆,所以早就学会察言观色。顾客什么时候需要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应该走开,我早已经一清二楚。所以那天为他们送上酒之后,我就去找伯特拿电灯泡去了。回来的时候,我恰巧看见那个小个子——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运动夹克、头戴绿色平顶卷帽,也就是史兰尼警官向我打听的那个面貌清秀但却苍白的人——匆忙冲出酒馆的大门,同时将他的手臂从另外一个小伙子的手里抽出。”
  “把手抽出来?”
  “是的,你也是知道的啦,就是甩开他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戈尔里太太顺手做了个手势,将她那只戴着金手镯、雪白浑圆的手腕从骆驼毛袖子里抽出来甩了一下。她手腕上的金手镯发出叮当声响。
  “另外一个小伙子在他甩开手之后,就在后面追赶。那时,他突然看到我,又警觉到他还没有付帐,匆忙之间丢了十先令在柜台上;之后,他又继续追前面已经跑掉的那个家伙。整个晚上我都在等他回来拿找的零钱,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谈些什么?”
  “鲁奇先生,我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听客人谈话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你知道吗?我没有听到什么。而且,当时店里很吵,伯特在酒馆里放了一架无线电收音机,他是用它来听广播剧的,当时收音机也是哇啦哇啦吵个不停;除了收音机之外,街上还有一支乐队在唱歌,在街上大吼大叫的,还有,我自己心里又想着电灯泡的事……”
  “事实上,那一带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个鹦鹉笼。”鲁奇有气无力的说。“第二个人的长相怎么样?”
  戈尔里太太用舌头抵着牙床,嘴里啧啧有声。
  “我希望当时我认真看了,可是我绝对没有想到他会是个凶手,你明白吗?他很高,看起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完全一副绅士模样,你可以想像得出他的样子吗?他可能在海军待过。叫酒的时候他会露出笑容,可是却不是在对我笑。他不知道我是哪种女孩子。”
  “他的发色是深还是浅?”
  “我也说不上来,因为他一直戴着帽子,我只看到一对棕色的眼睛。虽然他很年轻,可是他看起来很有份量的感觉。我的意思是说,很值得他人敬重,对,就是很值得他人‘敬重’。我一直在想这个字。坦白说,看到他跑着追别人,我觉得很惊讶,那种情形就如同看见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平凡人一样。”
  “他不是那种在克伦街上混的人?”坎比恩低声说出他的看法。
  “你说对了。”戈尔里太太颇觉意外的对坎比恩一笑,“的确,他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天他穿了一件质地不错的黑色大衣外套,头戴黑帽,外套里搭配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他看起来完全不像这一带的人。”
  “衣着整齐。”鲁奇以潦草的字迹在笔录上记下,“你刚才怎么没有提起这件事?”
  “因为我刚才没有想到。”戈尔里太太很平静、很有耐心的回答。“刚才这位先生提到克伦街,所以我才想起来为什么我会认为他是刚下火车。他打了一条海军的领带,领带上有两束条纹,颜色分别为银灰色和深褐色。两束条纹间的距离很宽,条纹之间有一朵小花,花里冒出一个鸟头。图样不大,就夹在两条有色的条纹之间。”
  “会是他吗?”坎比恩叹了口气。“我实在很想知道答案。”
  他倾身靠在鲁奇的肩上,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几个字:“凤凰橄榄球联谊会的领带。乔夫·拉维特?”
  鲁奇凝视坎比恩在笔记本上所写的字好一会儿。随即他挺直了身子,看着坎比恩。
  “少来了!”鲁奇小声地说。“你不是认为你今天下午在这里看过他?还记得吗?”
  坎比恩的神情看起来很郁闷。
  “很难证明——”坎比恩说。   
  “老天,不对!那也不能够证明他不是法老王,是吧!事情总会有一个合理的推测嘛。喂!安迪,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最后那句话是对办事员说的。办事员手里正拿了一件东西无所适从,他那张圆脸因为兴奋而变得容光焕发。
  “我依照指示核验完毕死者的遗物,长官,这是在皮夹里找到的,是邮戳的标记,长官。”
  鲁奇接过葛勒威手中的信封,他把信封翻过来。信封上收件人姓名为乔夫·拉维特先生,收件人住址是帕德嫩联谊会。可是在信封背面又附上用铅笔写的办公室地址与电话号码。邮戳的记号很清楚,收件日期印的就是现在的日期。这封信是在那天上午投递的。
  鲁奇手指着铅笔的笔迹问道:
  “这是他的字迹吗?”
  “恐怕是喔。信封上面的地址就是他办公室的地址,没有错。”
  一时间,大家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面面相觑。鲁奇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为什么拉维特把自己办公室的地址给杜德斯,然后又来追他,然后又……反正这一切都解释不通,是吧?我得找那个小伙子谈谈。”
  “嗯,我帮上忙没有?”说话的人是戈尔里太太,她的声音里洋溢着兴奋。“我的意思是,我——”
  鲁奇一脸寒霜,转过去面对着她。戈尔里太太身后的门就在此刻打开,一个高大、面带哀凄神色的人安静的走进办公室。
  进来的人是苏格兰警场的高级长官,副局长司泰尼劳斯·奥泰斯。他身上佩带了许多代表荣誉的勋章,可是看起来却是落落寡欢。他和坎比恩认识二十年了,这些年来他都没有什么改变。他还是不修边幅、看起来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只是到中年之后,却莫名其妙地发起福来,变得又宽又厚。他戴了顶帽子,帽缘下两颗眼珠来回扫视这个让人无比厌烦的世界。看到多年不见的老友,奥泰斯的眼神里忽然又重现光采。他和站得笔直的鲁奇点头招呼之后,伸手走向坎比恩。
  “嗨,坎比恩,我就知道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你。是个很容易出纰漏的天气,是不是?”
  大名鼎鼎的人往往会造成许多始料不及的神奇效果。譬如说,史兰尼警官这个时候已经撵着戈尔里太太窜进犯罪调查部的办公室,不让她有任何说话的机会。葛勒威警官也缩回他的办公桌,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几秒钟内,现场只剩下实际上负责这件案子的鲁奇与坎比恩。
  奥泰斯脱下他身上的古董雨衣,仔细折叠后,挂在椅背上。
  “叶长官现在正忙着接电话,他桌上的每一支电话现在都占线,”奥泰斯阴冷的眼光在鲁奇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所以我想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溜出来,亲自来看看你,查理士。”奥泰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语调有气无力,有点像是学校里的老冬烘,听来略带哀伤的意味。“你手上有的资料应该比你想像的多。你们的调查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
  鲁奇以受过训练的严谨态度和最少的手势,将调查过程中最基本的细节向奥泰斯简报。一旁静静聆听的奥泰斯不停地温和点头,神态如同倾听一堂博大精深的课程。鲁奇报告完毕之后,他拿起信封反覆检视。
  “咳。”奥泰斯咳了一声。
  “他一定一直守在外面等杜德斯,位置可能是在对面饭店的大厅。从那里,他可以监视警局的大门。”坎比恩仔细推论每一个环节。“在我们放走杜德斯的时候,拉维特可能就已经盯上他了。接下来,他可能先将杜德斯带往一家酒馆,试图从他口中套出事实真相,但没有成功,所以把自己办公室的地址留给他,然后——怎么样?”
  “杜德斯并非单独行动,所以他态度慌张,一逮着机会他就溜了。拉维特尾随在他身后追逐,慌忙之际,还停下来帮杜德斯付酒帐。由此可以证明拉维特和杜德斯之间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出了酒馆,杜德斯转往帮浦路,于是拉维特跟丢了。我们知道杜德斯死在什么地方,但拉维特呢,拉维特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们长官也很希望知道答案,因为这个恼人城市里有四分之三的大人物不断打电话查询他的下落。”奥泰斯面带苦笑宣称道。“拉维特先生似乎已经预先安排了一个旧典型的夜晚:打电话给全世界一半的人口、在宴会当场发表一席演说、宴会之后与法国政府代表在他公寓举行商务面谈。他的朋友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他,而他们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到他。”奥泰斯边说边注视着桌上的钟。“就这么一个忙碌的小伙子来说,他实在在外头逛得太久了,对不对?”
  坎比恩站起身,两手插在口袋里,脚不停晃动。
  “不管事情的真假如何,从医学上的观点而言,的确有人踢了杜德斯,”他说。“我不认为这件事是拉维特下的手,我真的不这么认为。”
  奥泰斯抬起头。
  “他被杀害的时候,你看到了吗,坎比恩先生?”
  “坦白说,没有。”
  “再说,你看他无故不出席所有的约会,而这些约会每一个都很重要。”
  “这就奇怪了。”坎比恩皱起眉头。“拉维特是个个性一丝不苟、沉着稳重型的小伙子,我以前就说过,他生性严肃、反应有点迟钝,甚至于不喜欢冒险。”
  “大部分的人都这么认为。”奥泰斯灰色的脸庞隐约带着笑意,显示他心情颇佳。“可是实际上他却不是这样的人。我以前就听过他的大名了。他是‘拉维特轴承公司’的负责人。除了这家公司之外,他另外还有一两家规模很小,但财务健全、属于旧式的小公司。拉维特可以算是个很有钱的人。可是我们这个国家近来并不喜欢有钱人,只要是我们不喜欢的东西,我们就会除掉它。今天晚上我已经做了一些调查,我听说战争结束拉维特回来后,发现他的房屋以及所有的财产都被他们家原来的雇佣等等人霸占了。当时他在缴完税后,一年只剩下三十七英镑五先令又三便士可过活。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他可以和部队里同时退伍下来的一个会计师整天穷混,专门钻法律漏洞;二是他可以靠赌博来碰碰运气。两年半以后,他成为大西洋东岸最具知名度的大赌徒之一,他个人的财产在此期间暴涨四倍;然后,他便收山了。”
  听了奥泰斯的话,坎比恩苍白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些事我以前就听说过了,可是我也听过有人赞扬他人品优秀的好话。”
  “当然。”奥泰斯对这个话题似乎兴致勃勃。“我并不是在说他的坏话,他没有做过什么违法或应受谴责的事。在那个时期,赌博是警方唯一不会找你去多做解释的事。不像一般工作,你还可能因为工作而受到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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