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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免得白跑路,桑木去了立野町警察派出所。警察极力协助查找,结果还是徒劳。不知道地段号数,是无从查找的。
尽管这样,桑木还是慼到满足的,起码弄清了饭田所填写的在关町三条发现逃走的患者,是虚构的。为什么呢?关町紧连着立野町,因为那里住着看护员林田,所以这两个接邻的町名,在饭田的头脑里是有印象的,填写日志的时候,便不假思索地用上了这个地名,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那么逃走的患者又被放在哪里了呢?
这时桑木想,是不是为了让看护员林由很快就能“发现”,事先把患者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这个“发现”,也说不定是林田事先诱使患者跟着他一块儿来到这里的。
看来,这里距离病院并不太远。因为林田出动之后,很顺利地就找到了患者,领回到病院。
这样一来,饭田事务长借口搜索患者离开病院,从晚六点到夜里十二点左右,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一直独自占用着汽车。
3
饭田以搜索逃走的患者为名,在二月十七日晚六点至夜里十二点左右,离开不二野病院的时间长达六小时之久,他独自占用了病院的汽车和自己自由时间。想到这里,桑木很自然想到这段时间里就包括着岛田玄一被害的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会不慌不忙地把人带到一个地方,害死之后再把尸体运到现场。这时间是足够的。他的目的是想用看护员田林平一和走脱的那个患者作为他在岛田案件发生时本人不在现场的证明。桑木想,这一方面只好以后再说了,目前首先是要弄清饭田的行动。
看来,饭田似乎受到了岛田玄一的威胁。可以肯定,护士小木曾妙子向岛田提供了情报,饭田发觉之后,才力争和被他拋弃的情妇言归于好。那女人虽然被抛弃了,但是对男的还没达到极端愤恨的程度。经饭田笼络,说不定又把岛田玄一的一切告给了饭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于是饭田利用小木曾妙子去操纵蒙在鼓里的岛田玄一,把他邀到一个地方。饭田在那里把他收拾掉了,然后按计划好的步骤把尸体运到田村町丢弃了。
这样推断,不是最合情理吗?
这么一来,小木曾妙子的被杀,对侦查来说,是一个最大的阻碍了。如果她活着,就没有这些难题了。从那个女人的口中一定可以得到事实真相的。
桑木想到这里,感到有必要证实一下,出事的那天,小木曾妙子是否到病院上班了。如果小木曾妙子和饭田拧在一起,帮助他诱骗岛田的话,那天她一定是缺勤的。饭田开始行动是六点钟,诱骗岛田玄一非得在这之前不可。饭田如果对这个骗局没有十分把握的话,那“搜索患者”的行动就要落空了。
其次,要弄清饭田的病根在哪里,究竟受到了原厅内新闻记者什么样的威胁。这种推断范围自然是有限的,因为提供材料的人,只是不二野病院的护士,她们能提供的材料也不过是与病院有关的问题。事务长有时比院长更了解病院的内情,因为他握有相当大的权力,可以为所欲为。
精神病院的事务长究竟得到多大的好处呢?桑木最初认为饭田只不过为了在对病院的检查中找一个方便,可能向山中行些小贿或款待、送礼之类的,这事被岛田玄一嗅到了,但仅仅这些却又构不成杀害岛田的原因,在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什么。
这种推测是没有把握的,因为连都厅的卫生课都认为不二野病院的经营管理是很健全的。
饭田的秘密究竟在哪里?
被害者小木曾妙子是这个病院的护士,只有她知道事务长的秘密。因为地是这里的老护士,又是事务长的情妇,其他护士注意不到的事,她都能从饭田那里听到。男人在情妇面前最容易丧失警惕。
如果再把岩村都议员放在一起考虑的话,问题就不限于一个病院,而应该从所有的病院去考虑了。因为岩村是这个病院的经营者爱养会的理事。
这样一来,再把原厅内新闻记者的被害连在一起看的话,就可能成了一桩政治性案件。
事情要是真的发展到这种地步,桑木就得重新估计自己的力量。这绝不是一个人力所能及的,搜查任务也应由一课转到二课。
是先查清不二野病院的内幕,从中捋出岛田玄一被害的头绪呢?还是对饭田的行动一追到底,从中找出凶犯的线索呢?桑木有些迷惘了。
不过,前者是件麻烦事,要想揭出事实的本质,是不容易作到的。这需要时间。比较起来,饭田这个可疑的对象已经明显地暴露出来了。不如用正面突破的办法,否则迟疑不前,作为一课的刑警就会名声扫地。
桑木从练马区关町回到武藏野警察署——这些想法都是在乘坐公共汽车的途中形成的。——从关町到武藏野坐公共汽车,只走了二十来分钟。
已近黄昏了。来到武藏野警察署一看,好像刚刚开完搜查会议,刑警们从搜查本部占用的柔道场陆续走出来。
桑木遇见了搜查主任。
“有什么目标了吗?”桑木问道,
“说实在的,”搜查主任紧皱眉头,“把三上那小子放跑了,可真是个大伤脑筋的事。早知道他会跑掉,还不如不放他出去呢。”
释放也是侦查的一种手段,本来放出三上叫他自由行动,目的是想抓到一些可靠的证据,后面虽然已派人尾随,不料被他将计就计巧妙地逃走了。弄得主任有苦难言,愁容满面。尤其因为桑木是警视厅的刑警,这就更使他觉得难为情。
“今天中午派人搜查了三上的住处。”
主任像为自己辩解似地说道。
“查出什么了?”
“真叫人失望,什么也没查出来。那家伙屋里根本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好像连书都不看。”
桑木查看过三上的房间,也有同感。
“就留下一些衣服什么的,别的东西好像也没整理过。如果说他逃跑的话,也是在慌忙中出走的。”
“屋里的东西原封没动吗?”
“是的,看样子什么东西也没拿走。”
桑木想,如果是这样,那三上肯定是逃走了。尤其当他发现有人尾随,根本就没工夫整理东西。他的逃走绝非出自本意,而是由于另一种原因非躲起来不可。
为了慎重起见,他把自己的想法告给了主任。
“这是真没想到的。总之因为他心里有鬼,一旦释放,马上就逃跑了。都怪我们粗心大意。”
主任强调自己的看法。他对三上的逃走颇为恼火。那个尾随三上的刑警,一定遭到了主任的痛责。
桑木关心的事,还有和三上同时失踪的“克洛镇”的女招待真由美。关于真由美的事没向这里的搜查主任报告,这里的搜查人员也好像没听到真由美案件。
桑木想,即使告给搜查主任,目前还有些证据不足,真由美与三上之间还找不到有关连的线索。只是同时失踪的,这说明不了问题。
从武藏野警察署出来,乘中央线电车返回都中心时,桑木在车里睡着了。今天,在不二野病院和郊外跑来跑去,他已经很累了。
到了东京站,桑木被重枝叫醒了。
“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
“太累了。”
“累坏了……现在就回去吗?”
“现在到厅里也没用。你也累坏了,走,我请你喝杯啤酒吧。”
“那就打扰了。”
出了车站,叫了一辆出租汽车,来到银座。
这里是酒吧林立的地方。重枝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要物色一家便宜的酒店。
“正如你说的,这里净是高级的,凭咱们的工资可花不起。不过,今晚咱们试试,偶尔来它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话并非毫无意义,桑木的脚步向着“克洛镇”走去。
到了店里,习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在这种酒吧里只喝几杯啤酒,是会受到冷待的。女招待看他们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因为是作生意,不得不上前应付。
“这里的生意相当兴隆啊。”桑木说道。“记得这里有位叫真由美的,怎么,今晚没来吗?”
桑木端起溢着泡沫的啤酒坏,放在唇边。
“没来,已经歇两天了。”
“太遗憾了,这里谁和真由美比较接近呢?”
“说起来,她和谁都不错。”
“噢,是不是和她的情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您可真会说话。她根本就没什么情人。”
“是吗?”
桑木向店里环视了一下,没见山中在这里。想要马上提出讯问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连老板带堂倌,人数不少吧?大约能有多少人呢?”
他改变了话题。
“总共五十人。”
“我上次见过的那个堂倌怎么不见了呢?”
“您说的是哪个?”
两个女招待互相看了一眼。
“大约一个多月以前吧,我见到一个身体挺结实的男的。”
桑木这里所说的,是从不二野病院打听来的林田平一。
“没有,这里没有那样人啊,一定是您弄错了人。”
“确实是在这儿呀!”
“这里的人都是干了一年以上的,这期间从来没有辞退不干的人啊。”
“是吗?”桑木有些失望。
两个人在这里喝了两瓶啤酒就出来了,但花的钱比一般酒店的三倍还多。
“我这才明白你为什么去那个酒家的。”重枝说道。
“我是调查一下在这家酒吧的出纳员和堂倌当中,有没有被找去当看护员的。”
“有道理。”
“那家酒吧和山中有着特殊关系。我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才上这来的。山中和饭田是一条线上的……不过,光凭想象还不行。”
“酒吧的人是不是撒谎啊?”
“不象,看她们回答的样子不像是编造的,神态挺自然。”
“林田这个看护员一开始就是有一定的目的混进病院的呢?还是去了以后,被饭田利用的呢?区分清这个,可是个关键。”
“是的,刚才去酒吧,就是想弄清是不是饭田早有计划,把林田安插进病院的。”
“现在到哪儿去了呢?我说的是林田那个人。”
“饭田叫他辞退病院的工作,答应给他另找个事干。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是不是介绍到别的精神病院当看护员去了呢?”
“不一定,饭田不会不考虑到这条线早晚要追查的,不会立即塞进容易露马脚的地方去。”
桑木叫住一辆出租汽车,两个人坐了上去。
“转了一天,真累坏了。不过,在电车上打了一个盹儿,好点儿了。”
“啊,工夫不大可真解乏。”
汽车先向桑木家的方向驶去。在十字路口恰好遇上了红灯。街角有个警楼。警楼外面有一块交通事故揭示板。
“死亡三人,负伤四十八人。”
重枝看着揭示板。
“死亡事故还是不断啊。”
“是啊,有一个时期好像大大减少了。但要想消灭死亡事故却不大可能。每天总得死两三个人。”
重枝接着谈道,前几天他的亲戚被车撞伤,抬进医院了。谈着谈着,桑木就不再搭腔儿了,他又独自思考起来。
“喂!”过了片刻,桑木突然向重枝说道。“从二月十七日到现在,死在交通事故的人不知有多少?”
“是啊,从那天到现在……已经二十五天了,一天按三个人计算,也会有七八十了。”
“是啊。”桑木又陷入了沉思。
4
桑木一到警视厅,首先就到了交通课。来到他的知心朋友那个课的科长办公桌前。
“哎,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科长在一个文件上盖了章,交给等着的那个人,然后转向桑木。
“真是稀客,你怎么来了。”
交通课的这个人面对着堆积着的文件,哭笑不得地说道,近来事故猛增,往来文件多得要命。
“不该在百忙中打扰你。我想了解一下二月十七日以来,在交通事故中死亡的人,其中有没有身份不明的?”
“没有。”交通科长马上答道。“这种死亡和被杀的人不同,基本上都能当时查明身份。怎么,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件事,想打听一下。”
那科长让桑木坐到椅子上。
“二月十七日以来,这期间一共死了有多少人?”
“这个吗?”科长翻了一下桌子上的登记簿。“一共是一百二十三人。”
“哎呀,这可是大量的杀人啊。”
“是啊,无论多少个搜查一科,也达不到这个死亡数字。”
“这简直像是战争……在这一百二十多人当中,怎么也会找出一两个身份不明的呢?”
“不,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全都身份清楚。”
“连工作单位名称也都清楚吗?”
“当然喽,交通事故当中,我们对肇事者该负多大责任,如何处理善后,都有监督的义务。有关双方协商和赔偿什么的,也都得过问。”
“轧死人就逃掉的,又该怎么办呢?”
“那就得通过侦查去找了。”
“遇害者当中,有没有职业是在饭馆厨房里干活的,厨师一类的呢?”
“这个么,我给你查一查看。”科长叫来一个人嘱咐去办这件事。转向桑木说道:“马上就能查出来,你稍微等一下。”
科长接着又去翻阅文件,叭哒叭哒地盖着印章。桑木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吸着烟。
不一会儿那个人拿来一份文件交给了科长,科长看了一眼,向桑木说道:
“喂,找到一个。”
“有了?”
“这个。”
桑木接过文件查看着。
丰岛区西巢鸭二二七八号地,饭馆“水月”经理堤良子。厨师熊冈五郎二十五岁。
“轧死这个人的那个车,弄清楚了吗?”桑木看着科长。
“哎呀,轧死后就潜逃了。”
“轧死后潜逃了?”
“唉,你稍等一下。”科长又翻找文件,“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人的尸体是三月五日上午五时左右,在练马区东大泉町XX号地的街道上发现的。后脑受重伤,头盖骨折裂,当即死亡的。”
“那里的街道很僻静吗?”
“很僻静,距离住户较远。发现尸体的那个地方,两侧都是杂树林。车速很快,轧死人就潜逃了。”
“是在凌晨三点钟左右被轧死的。当时这条路上有别的车辆通过吗?”
“在夜里这条路很少有车辆通行,平时车辆也不多。不是什么主要道路,一般人叫它镰仓街道。”
“受害者原籍是什么地方?”
“那可不大清楚。好像在东京没有亲属。像那种小饭铺对雇工的身世,不可能做什么了解。这个人不过是偶然去找活儿干,被雇下来了。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呢。据说雇主为这件事还很发愁呢。”
“出生地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有人听他本人说过,仿佛是四国一带的人。”
“葬仪呢?”
“据说全由那家饭馆的东家包下来了。”
“肇事潜逃的车,没找到线索吧?”
“正在调查,没有半点线索。”
桑木前往丰岛区西巢鸭二二七八号地的“水月”饭馆进行调查。
那里是国营电车的大塚车站北口。这一带多半是饮食店、茶座、弹子房一类的店铺。“水月”在这一带饮食业当中,还算数得上的饭馆。楼下是大众化食堂,旁边有楼梯,楼上可能是雅座。房间很小,只有三几间。
东家堤良子,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女人。一听桑木是刑警,她马上端来酒壶和盛着煮章鱼的小碟,说是代替茶水的。
“太对不起了,掌柜的。”桑木连忙摆手。“我不能喝酒,再说也不能这样给店里添麻烦,说实在的,有杯茶就可以了。”
尽管这样,那东家还是执拗地劝酒。恐怕这是出于当地的习俗吧。
“可是……”桑木坚持要换上茶水,然后问道。“这里雇用几位厨师啊?”
“这……达到厨师程度的还没有,不过,能凑合一点的年轻人倒有一个。”
胖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是吗?以前在这呆过的熊冈五郎那个厨师,听说是被车轧死了。”
“是的。”
女掌柜脸上果然显出狼狈的神色。这可逃不过桑木的眼睛。
“唉,他死得怪可怜的。”
桑木边喝着放温了的茶边说道:
“听说是你们给举办的葬礼。”
“是的,因为不知道他父母的家,就由店里给发葬了。办的也不算太好。”
“不,办到那种程度,也算够讲究的了。在目前,这也是很难办到的。最后也没弄清他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吗?”
“嗯,要是在他来的那时候问一下就好了。这也是因为生意忙,所以……”
女掌柜的诉苦似地讲了一些情况。
“好像听说,那个人的家在四国那边。”
“是啊,就是弄不清在四国的什么地方。”
“是怎样雇用这个人的呢?”
“在出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