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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格尔的奇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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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又一个毒得像饭匙青的念头跟着吉耳蛇爬进我的头脑:“怎么?现在又要落到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吗?落到风吹雨打、在山沟里藏身的地步吗?”
  我像一头不明白为什么要挨打的小狗那样猛然打了个寒战。
  于是我没有对杜比说出一切真情实况,我只谈到我的童年和我的故乡,但是没有指出是埃绍夫,还说到我必须出外谋生,因为我父亲是个穷人。
  钟敲了十二点。杜比吸完烟,把烟斗放在烟灰碟里。正在熄灭的烟斗的微烟,向悬挂在桌子上方的灯伞缭绕地升了上去。主人站起来,在窗户和圆桌之间走了几步。一层层轻烟飘荡起来,杜比那须发散乱的头在这些蓝灰色烟雾上面浮动着。
  最后杜比说道:“平格尔,您听着。您好像对我很合适。”
  我点了点头:“先生,我愿意替您效劳。有什么事请吩咐吧。”
  杜比用严肃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我需要一个勇敢而又果断的人,他得无条件地服从我的命令,他应该保持缄默,还应该懂得不过问和他没有关系的事——”
  “请原谅,我希望事情终归会是这样的——”
  “嗯——您还没有听清楚。我在楼上有个实验室,院子的棚子里有个饲养动物的地方——”
  “养的是蛇吗?”
  “嗯——怎么是蛇呢?顶普通的实验用动物——兔子、豚鼠、老鼠、猫、狗——”
  “请原谅,先生。看来您养的动物还相当多吧?我这样问您,是因为我曾经看守过养蛇的园子。”
  “在爪哇吗?”
  “不,在缅甸。”
  杜比摇摇头:“没听说过,不知道。可是这并不重要。您既然会看守蛇,不用说,当然更会照料兔子了——”
  “先生,我要极力不辜负您的信任。”杜比满意地笑了笑。
  “我希望这样才好。您要住在这里,吃住都由我管,您还有工资。可是一定得——嗯——没有我的命令,不能离开这里到任何地方去,不准走出围绕着我的别墅的栅栏。明白吗?还有——您不应当刮脸剃头——需要的时候,我会亲自给您刮脸剃头——”
  这可真奇怪,可是我在世界上遇到的人还有比他更奇怪的。我说:“先生,好的,那就等您愿意的时候,再给我刮脸剃头吧。这一点我也同意。反正谁要是有钱,当然可以拿这种事开开心。”
  杜比立刻同意道:“平格尔,您说对了。现在就请您和我签个小小的合同吧。”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拍纸簿和钢笔。
  我想拒绝,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了。
  “好哇,”我喃喃地说,这时我才发现,我划火柴划错了头。
  杜比手里的钢笔迅速在纸上移动着。他说:“签字吧。好啦——您听着:”每星期六发一次周薪——无权拒绝——无权抛弃工作——‘写吧,只要签上’平格尔‘就行了。我信任您。“
  没听他念完,我就草草地签了字。“您请看吧!”
  杜比重读了一遍合同。
  想起饭后香甜的休息,我微微打了个呵欠。我想,我的新主人马上就要带我到睡觉的地方去了。
  可是杜比一面把合同藏到口袋里,一面却冷淡地说:“好吧,平格尔,工作去吧。”
  我张大了嘴:“怎么回事儿?”
  杜比更冷淡地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儿,我喜欢在夜里工作。请到饲养动物的地方去,喂那些动物,打扫笼子。棚子里有工作服。请闭上嘴,平格尔,别大惊小怪——嗯——您忘了合同啦。不要好奇,也别瞪着眼睛发呆。这就是现在我对您的要求。”
  我不由得把嘴里的纸烟咬成两截。这件事可真岂有此理。
  我静静地站起来说:“知道了,先生。我想,您能带我去吧?”
  宽大的动物饲养栏设在一个棚子里面。囚禁动物的笼子显然不是每天都打扫的,因此我不得不立刻干起这种肮脏的工作。
  “明天一早我来接您。”杜比说完了这话,走了出去,并且把棚子的门砰的一声带上了。
  我困得不得了,但是需要重视这个新的工作。
  一排排仔细编着号码的笼子被灯光照得很亮,我迅速熟悉了一遍我所照料的小动物。和“蛇教授”的花园比起来,这儿成了住着天使的天堂了。
  我埋头工作,并没有注意已经到了清晨。
  我听见走进动物饲养兰的杜比说:“到休息的时候了。现在我来给你说明一下,要怎样饲养它们。”
  他指给我要怎样照顾这些实验用的动物,并且帮我装满了饲料槽和把水灌进饮水槽。
  看来杜比很满意我的工作,他说:“平格尔,现在去睡吧。”
  “是的,先生,我的两条腿简直抬不起来了——”
  我们走出了那个棚子。在我的面前是一座很美丽的别墅和一个整洁的庭院,周围围着高高的铁栅栏。这幢房子所坐落的山坡原来是我早就认识的。
  我向栅栏走去。在陡峭的悬崖下面,在遥远下方的海岸上,一座美丽的小城沐浴在晨光之中。那就是我的故乡埃绍夫。

  四

  杜比的房子显然盖了没有多久,它正在“两朵玫瑰”山崖上方的平地上。
  在社比的房子里,除了他和我以外,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仆人米格里,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上等厨师。他做出来的东西好吃极了,所以当他显露身手的时候,我总是迫不及待地等着吃饭。他对于甜食特别拿手。他做的奶油栗子蛋糕真是可口到极点。
  楼上的屋子是杜比用的,他昼夜都孤单单地一个人呆在上面。我的工作,是把需要的动物送到楼上第一间屋子交给他。可是我并不知道他在那儿对这些动物搞什么名堂。以后,等我听到铃声就上楼去拿装着动物的篮子,把它们送回棚子里。棚子中的工作真是够我做的,要按照时间表喂各种动物,上午和下午要给一些兔子称体重,然后把结果报告给杜比。
  因为米格里不爱说话,而杜比只能在他愿意的时候才能看得到,所以我把凯普当做了好朋友。
  凯普是一头很漂亮的苏格兰猎狗,非常聪明。它陪着我从楼房走到棚子那里。它认为走进棚子有失它的身分,因为它特别看不起伺养在单独的笼子里的猫。应当说,猫是一切实验室动物中最调皮的。只有在给它们新鲜的肉和牛奶的时候,它们才同意在囚禁中不大声喊叫。有时候,它们在动物饲养栏里突然感到强烈的苦闷,并且这种苦闷一下子就会传染给所有的猫,于是它们就可怕地瞄瞄大嚎起来,大概是用它们的猫话在咒骂吧。这时,杜比就会命令我:“平格尔,带它们在太阳下散散步吧。”
  我们把凯普关到厨房里,接着就把每四只猫分成一组,用链子牵出来。
  我在旁边看守着,不让它们从颈圈中挣脱了。
  不知不觉地到了冬天。我平心静气地工作着,吃得很好。看来我已经可以满意这种不太复杂的职责,何况我还能按时拿到每周的工资,并且把它们藏在床头小柜里面呢。
  到了发薪的日子,杜比就亲自给我脸上涂肥皂沫,灵巧地给我刮脸,一次也没有割破过我的皮肤。遗憾的是,我不能欣赏我的理发师的成绩,因为整个别墅里连一片碎玻璃都没有。有一次我想问问主人,是他故意不要镜子,还是偶然的事情。但是,我打内心感到他不爱听到这种问题,而且杜比的古怪脾气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对我是充满好意的,但是像我们初次认识的晚上那样柔和的声调和温暖的微笑,我再也没有见过。总之,他很少和我说话。而我呢,由于说不尽地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总是极力使他满意,甚至惦念着他的健康。我为他的经常咳嗽老感到不安。
  但是我在这里毕竟也是孤孤单单的,我已经开始腻烦这种被迫禁锢在庄园中的生活了,特别是从一个冬季的早晨起,当我走到紧靠着悬崖边缘的栅栏那里,我就更加厌烦了。冬天的日光斜掠过埃绍夫那些屋顶。我真忍不住想跑下山去,到那些宁静的小街上溜达溜达,顺便走进“海王星”或是“皇家之虎”,到壁炉旁边烤烤火,听听埃绍夫的新闻。一条胳臂的舅舅还是像从前那样大发议论冯?爸爸生活得怎么样?棕黄色头发的爱吉在干什么?那个弗利特大夫大概更胖了吧——
  我对着那模糊的影子猜测着埃绍夫的街道。那里耸立的是教堂的尖顶,那是耶利米讲道的地方。小山后面应该地我心爱的小房子。金发的梅丽大概己经长大了——爱吉呢?一想起她,她就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像笼子里的百灵鸟那样在胸膛里跳起来了——
  我过去那充满了惊险事迹的经历,迫使我想了解清楚杜比家中的事情。
  我已经搞熟了这处奇怪的别墅中的事务。两台风力发动机供给着电力,从自流井里汲水,还带动着杜比房间中嗡嗡作响的马达。别墅里是用电力取暖的。杜比有一次夸口说,他的电气设备已经全部自动化了。当蓄电池充满电流以后,电力发动机就改用来汲水。
  在观察老鼠贪馋地吃米格里煮的稀汤时,我常常想着杜比的事情。反正,合同并没有禁止想自己的主人的事情啊!
  他的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杜比无疑是个细菌学家。比方说,昨天我和他整个下午都在配制培养细菌用的培养基。米格里用小牛肉做成香喷喷的浓肉汁,我细心地用滤纸把它滤过,然后放在楼上第一间屋子里的消毒蒸锅中灭茵。一切都像是合情合理的。丽兹小姐在“蛇教授”那里做的也是同样的工作。可是这个杜比为什么要孤零零一人坐在屋里,为什么一个人养着这么一大帮动物呢?
  自然就发生了这样一种猜测:杜比大概是个发明家吧。在旧金山我看过一个电影,影片的名字叫做《神秘的隐士》,它给了我一个非常强烈的印象。那个隐土发明了一种破坏原子的方法,用来阐明物质构造的秘密。影片的结尾是:这位隐居的教授的实验室被炸得粉碎。隐士的漂亮女儿乘着飞机赶来拯救爸爸,但是没有成功。她平安地脱了险,并且嫁给了隐士的助手,而这个助手原来是个百万富翁的儿子。但是杜比呢?难道只是个古怪的人吗?
  有一次,在吃午饭的第二盘菜的时候,米格里端上来了一盆配着苹果的烤鸭。不知为什么,我对于米格里从哪儿弄到鸭子的事情发生了兴趣,杜比究竟用什么方法使任何东西都不缺少呢?莫非他在实验室里发明了用化学方法制造黄油、鲜栗子和真正的埃绍夫肥鸭吗?
  但是事实却简单得多。
  一天早上,我做完了动物饲养栏里的夜班以后回到屋中睡觉,在睡梦中被平稳的汽车引擎声吵醒了。我从窗户里向外面小心地张望了一下,看见一个身材瘦长、头发棕黄的青年把许多木箱、铁桶和包袱搬到别墅的栅栏门口,堆在大门旁边,接着就走了。后来大门开了。米格里把运货汽车开过来,把运来的东西很快地堆到车上,接着就拐过弯去,大概是把东西运到厨房去了。
  我推了推门,但是已经被人从外面倒锁了起来。我对这件事很不高兴,同时也使我警惕起来。我敲了敲门。米格里并没有马上来开锁。他抱怨道,他不知道我已经从动物饲养栏回来了。
  最近几天,我已经能看出,米格里显然是每天早晨下山进城,并且在我睡醒之前就转回来的。
  在我们按步就班的生活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有一次,杜比看见我正从栅栏里张望着埃绍夫,他说:“再过半年合同就满期了,平格尔,那时候你就可以随便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承认道:“先生,有时候我很烦闷。”
  杜比答道:“嗯——我懂得。但是条件是这样的——话又说回来了,隐居生活把我自己也弄得相当不耐烦了。听我说,我们明天到山上走走,好吗?山上风景很好,对不对?”
  第二天我们迈出了围墙的铁门。
  杜比走了一百来步,到了那片平地的陡峭的边缘,他说:“平格尔,你做我的向导吧。我不喜欢海边——像埃绍夫这样的小城市,咱们国里有的是。可是如果说起山来么——嗯——平格尔,我觉得你是附近生的人。”
  “是的,先生。”
  “那么你大概知道这条小道通到哪儿吧?”
  在刺花李①的树丛中间,有一条陡峭的小路通往上面,这里还没有别墅的时候,我就认得它了。
  「①一种核果类果树,灌木。野生种遍布欧洲各处。果实味酸甜而发涩,可以鲜吃或是用来制造果子酱、果子酒。——译者」
  “这是小黑山,”我说道,我打算用坦白的态度来掩饰自己想更深刻地了解杜比的主要愿望,“小黑山后面是通到矿井的旧路。”
  杜比说:“平格尔,要是不太远,那么带我到那儿去吧。我想,在那儿能看到更辽阔的风景——”
  “先生,您说得很对,”我同意道,同时拐弯走上了多石的小路。
  我们从小黑山的山顶欣赏着辽阔无边、汹涌澎湃的大海,欣赏着美丽如画的海岸,它被激荡着泡沫的海潮环绕着,好像镶了一条白色的边。在遥远的下方耸立着的“两朵玫瑰”山崖,现在看过去只像灰色的小点。海岸的上空,有一些慢慢浮动的密云,显出离奇古怪的轮廓。沙尔皮山上的松树林和帕特利克森林像条暗绿色瀑布一般远远地伸展到海岸。现在已经是冬未,我站在那里,迎着凉爽的清风,晒着温暖的阳光,心旷神怡,十分舒畅。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幅多么美丽的风景啊!这里的宁静有多么迷人!能听到的,只有干枯的灌木被阵阵微风吹得沙沙作响。
  杜比倒背着双手在小山顶上走来走去,有时用脚踢踢道旁的石头,听着它滚下山去的声音。他似乎在拿这种事寻开心。他在紧张地想什么事,可是我却在欣赏大自然的景色。
  我自言自语道:“我的祖国有多么美丽!在这儿看到的风景比著名的‘印度的大门’①还好。这里比斯里兰卡和加利福尼亚都漂亮——”
  「①指印度西海岸最大的城市孟买。因为从欧洲来到印度的欧洲人都在这里登陆,所以被人称为印度的“西部大门”。——译者」
  我不禁回忆起南非和炎热的墨西哥那些低洼而阴沉的海岸,回忆起印度上王丹比甘朱的领地上那些闷热而不通风的丛林——
  一只翅膀细长的大鸟从我头上飞过,在我背后凶猛地大叫了一声。它在捕捉藏在矮树丛中的小鸟。我转过身来,看见杜比坐在一块破碎的岩石上面,聚精会神地看着和海洋相反的方向。
  他招呼道:“平格尔,到这儿来。”
  我走近说:“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他指着远方的一些丘陵,问道:“那个小山谷的后边是什么地方?”
  “噢,他原来想试试我,看我说的我出生在本地的话是不是具的,”我想了一下,就满足了主人的好奇心,对他说道:“那边还有几个小山谷,但是都没有圣佛玛隧道那么窄。您瞧,再往前,小路就环绕着圣杰瓦山通到山里去了。那儿有一条旧道和几个废弃的矿井——”
  “嗯——你大概知道点矿井的事情吧?”
  我没有为考证埃绍夫矿井的历史作过准备,只是曾听见爸爸对妈妈和舅舅说过煤矿股东们打官司的故事。我耸了耸肩,回答道:“听说从前这儿的地面曾有过很厚的煤层,可是开采了几百年以后,都采光了。最近一百五十年,矿主已经往山里面挖深了矿井。可是越往下挖,煤的质量越不好,所以开采起来就无利可图了。先生,我记得在帕特利克森林和再往上去的地方有些矿井都已经废弃了,再往远处的矿井废弃得更早。我们埃绍夫的人谁也记不清那些矿井的事情了。”
  杜比像是在回答自己的想法似的说道:“嗯——真不高兴。”
  我这时朦朦胧胧地想起了童年时代的情景。冬天的时候,埃绍夫郊区有些穷苦的妇女,提着大篮子到老矿场去。到了那儿,她们就在煤屑堆里,在和融化的积雪搀混在一起的黑色泥土中,长久地挖掘着,挑捡着碎煤块。然后,这些妇女就背着沉重的篮子,驼着背从山上走下来,回到自己的家中。从我们的街上,就可以看见在布满积雪的小山的白色背景上,有一长列蠕动者的黑色人影,而到了傍晚时分,郊区的小房子上面就冒起了袅袅上升的炊烟。
  杜比站了起来,和蔼地说:“你真是个可贵的人,平格尔。你对这个地方比我知道得情楚。我一生都住在北方,只是快到老年才搬到这个接近首都的地方。喏,我们回去吧——这里有点凉了。”

  五

  在出游的第二天,我的头忽然痛得很厉害。
  杜比看我在午餐时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说:“平格尔,你着凉了。怕是得热病或是流行性感冒了吧——”
  我感到身上微微发冷,含糊地说道:“我从来没生什么病。不过,有一次在印度到过一个闹鼠疫的村庄——”
  于是我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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