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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的确被解开了,神态也无懈可击。这附近的院子也都是些常带自己小倌过来的豪客,更有许多京城外的富翁来此暂住。听唐春色这么说,不禁议论起来。
那管事道:“你说的若是真话,他怎么会受伤,你竟敢在水天园伤人。”
唐春色颤声道:“我没有伤人,挣扎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他,他就一直叫。”
那天唐春色和白晚照在桥边的青年也在人群里,笑道:“我看他说得是真话,误伤个人有什么关系。你们这园子也真该好好管管了,别弄出大事来。”
那个管事像是对他很畏惧,走到他近前才低声道:“公子,这不是误伤,邱管事的那儿,都成泥了。”
那青年大声笑道:“既然你也觉得是误伤,都快下去吧,没看见把这孩子吓的厉害么。怎么养美人的地方,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那个管事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挥挥手招呼自己的人都下去了。那些看热闹的客人也都被请走了。
唐春色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鹿皮口袋,把那颗珠子和沾了药粉的帕子都装进去,封好口。把衣服的带子系好,转身也要走了。
那青年道:“别走。”
唐春色道:“什么事?”
那青年道:“我叫陈惜远,你叫什么名字。”
唐春色道:“我叫素春色。”他不愿意说出真名来,又觉得人家既然帮了自己,全是欺骗也不好。殊不知对方和他的想法不同,用法却是一样的,也是把母亲的姓放在前面改了一下名字。
陈惜远道:“春色,去我家玩玩好么。”
唐春色想直接回绝,但陈惜远身后的那两个人看起来却全是顶尖的高手。他犹豫了又犹豫,才道:“真的不行,我走了晚照会担心的。”
陈惜远道:“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会让人和白晚照说的。若是动起手来伤了你,未免不太好。”
52、53
唐春色皱眉道:“不要吧。”
他家传的轻功绝妙无比,只是不知眼前这人什么来头,不敢贸然就跑。
陈惜远笑道:“去做做客有什么关系,白晚照也会去的。”
唐春色微微点头,他一直在等着这个人过来,却发现陈惜远始终离自己一个足够远的距离,在那两个人的保护范围之内。
唐春色低头道:“我回去拿衣服。”
陈惜远道:“不用,我会让人给你送去。”
唐春色抬起头笑了笑,像是要说话的样子,人却已经闪电般从回廊边掠了出去。他全力飞跃,在水天一色园的上方踩着瓦片树木掠过,姿态美妙之极。
陈惜远的手下没有等他吩咐就追了出去。陈惜远站在回廊中,轻轻打开折扇,微微扇了两下,等着抓住唐春色的消息。他已经知道这美丽聪明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唐春色自以为能逃的脱,却不知道外面是天罗地网。
果真没有等太久,就听见给他报信的声音。陈惜远轻轻合上折扇,迈步走出了这回廊。一直出了水天一色园,上了马车。
陈惜远吃过了晚饭,去他在京城外的别馆。听了手下回禀抓住唐春色的过程。沐浴更衣后悠闲的推开卧室的门,看见了坐在床上的唐春色。唐春色被换了一件淡青色的深衣,抱着枕头,委屈的皱眉。手腕和脚踝上都系着精致的链子,微微的闪着银亮的光。
唐春色看见他进来,微微向后缩,紧紧的贴在床栏上。
陈惜远道:“我这园子比你家如何?”
唐春色低声道:“比我家好,你放了我吧。”
陈惜远奇道:“你怎么了?白天的娇气呢,小小年纪那么狠,几乎一脚踢死人。”
唐春色道:“不会死的,谁让他害人。”
陈惜远笑道:“天下那么多害人的,你都要管管么?看不出来,小春色还很侠义。”
唐春色道:“天下那么大,是皇帝管的。我只管我能看到的,他欺负了我朋友,我才来找他麻烦。”
唐春色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捂住胸口,牵连的手脚上的链子一阵细碎的响动,他低声道:“我的武功被制住太久,我就会受不了的,你放了我吧。”
陈惜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轻抬起他的下颌,笑道:“你伤了我那么多手下,先告诉我你身上那些古怪的瓶子里,哪瓶才是解药。”
唐春色转头躲避他的手:“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陈惜远道:“我不肯放。”
他躺在唐春色身边,把唐春色拽过来抱在怀里,笑道:“你摸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想想我也会摸你呢。难道只准你摸别人,不准别人摸你。”
唐春色不住的颤抖,过一会仍然道:“放了我吧。”声音里没有了娇气,全是卑微。如果他再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的是什么人,那就不是聪明的唐春色了。
陈惜远抚摸他的头发,诱惑他:“说,说你愿意让我抱。”
唐春色挣扎着想离开,却在他的力气下没有挪动一点位置,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不愿意。”
看见骄傲的人向自己低头,或许能算是世上最让人高兴的事情之一。陈惜远的心情真的不错,他放开唐春色,笑道:“那先陪我睡觉,你迟早会愿意的。”
陈惜远让唐春色屈服的方法不复杂,但很有效,第二天唐春色就觉得坚持不住了。
唐春色看着面前的饭菜和水,眼睛越来越红。陈惜远柔声道:“为什么不吃?”
唐春色心里有委屈不敢发作,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饭菜里都是掺了春药的,虽然已经是极品,他随便一闻就闻的出来。可是他饿他渴,他要坚持不住了。
陈惜远看着他哭,笑着拿丝帕子给他擦了:“我听她们说,你上午要喝洗澡水,那里都是掺了药的,对皮肤很好,喝下去可就未必好了。”
唐春色心道掺什么也比掺了春药强,他力气全无的趴在床上,微微的哽咽。陈惜远给他擦了眼泪,叹气道:“你自己待着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唐春色听他关门出去了,才爬起来,看着面前的茶壶和茶杯。
好渴,嗓子要冒烟了,只喝一点点应该没什么事情。唐春色拿起杯子,轻轻在水上像猫一样舔了一口。
陈惜远隔了一天再来。唐春色像是一只害羞的猫,他藏着被子里不住的颤抖,连一根手指也不露出来。
陈惜远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不住颤抖的被子,悠闲道:“春色,你在做什么?”
唐春色打开被子的一角,委屈的望着他,咬紧了牙齿忍耐。陈惜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把手伸到被子里去抚摸唐春色的欲望。唐春色几乎在他的手里痉挛,抓着被子抖成一团,几乎因为瞬间而来的眩晕昏迷。
陈惜远感受手里因为快感而战栗的肌肤,悄悄分开唐春色的双腿,将手指试探着伸进唐春色的入口里去。接纳他的身体如此紧窒,让陈惜远几乎忍耐不住立刻就得到他。
唐春色抓住他的手臂,哽咽着挣扎推拒,在陈惜远高明的撩拨里控制不住的颤抖,哆嗦着哭泣,像一个无能为力正在被欺负的孩子。
陈惜远轻轻移动手指,缓慢的点按和抽插,得到唐春色的哭泣和呻吟。他未免有点感觉挫败,把唐春色抱在腿上:“哭什么,你轻薄别人,别人轻薄你,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唐春色哽咽道:“你放了我,我以后不来京城了,呜呜……”
陈惜远道:“我不想放你,你跟我在一起,也许比和白晚照在一起快乐呢。”
他的手恶意的顶弄,在唐春色最受不了别人碰的部位用力按下去,唐春色尖叫着在他怀里颤抖,像是被捞到岸上来的鱼。
陈惜远一直在那里按下去,唐春色觉得两条腿都在发麻,身体被抽紧了一根筋,唯有不停的颤抖,大腿内侧的肌肤战栗着渴望发泄,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在陈惜远怀里攀上高峰,却永远也不能休息。到最后已经没有多少快感了,但陈惜远还是耐心的挑拨他的欲望,让他再被欲望束缚,然后抒解。
唐春色咬住面前养尊处优的手臂,用尽力气,弄了些微的红痕上去。陈惜远收回手:“真是只刁蛮的猫。”
唐春色喘息道:“我和白晚照在一起更快乐,虽然他没有这么多花样。”声音低的细不可闻。他抓住陈惜远的袖子:“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喜欢白晚照,你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陈惜远顿觉头都疼了,这个漂亮孩子真让人为难。放了,不舍得。留下,又不屈服。死心塌地的想着他的白晚照。
其实陈惜远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点都不心虚的。他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想把唐春色收起来悄悄陪自己一段时间。看着这个胆敢轻薄自己的骄傲少年在面前求饶,倒不一定就要得到他。现在有点弄假成真,他也骑虎难下了。
唐春色越想越委屈,开始放声大哭。陈惜远七手八脚的给他擦眼泪,越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又不能把他带回宫里去,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自己又没有伤他的心,放开对他武功的限制,唐春色要逃跑只是一天两天的事。
正在想着,听见房梁上有轻微的响动。陈惜远心道,好一个白晚照,今天就能找到这里来,也算聪明过人。可是皇帝的头上,你都敢踩,好大的胆子。他捂住唐春色的嘴,把灯火吹熄了。唐春色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万幸还留着鼻子呼吸,一时也不敢挣扎了,何况他也没有力气挣扎。
陈惜远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房梁上的白晚照却再也没有一点动静。陈惜远忽然起了玩心,伸手到刚因为力气衰竭睡着的唐春色大腿内侧重重一扭,唐春色被疼醒了,迷糊着哭起来。
房梁上响动了一声,一个人轻轻跃在园子里,推开门走了进来。
54
白晚照听见唐春色忽然哭了,惊的心都要跳出来。他原本打算在房顶上趴一夜,天亮再想办法。可里面的哭泣声音传出来,几乎让他直接从房上摔下去。白晚照不知道里面的人在怎麽折磨他的唐春色,为什麽夜这麽深了,春色还会忽然哭起来。
他推开门咬牙走进去,室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布置著贴身侍卫。唐春色看起来也还好,就是精神有点不振,脸上的表情更是委屈。陈惜远正抱著他,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白晚照犹豫著不知道该不该跪下去。眼前人的身份,说出来自己的行为就是大罪。
陈惜远笑著打量他,悠然道:“白晚照白小侯爷,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白晚照提了一口气,朗声道:“还请公子放了我的朋友,我们得罪你的地方,都会给你赔罪。”
陈惜远笑道:“这麽漂亮的孩子,从来少见,我怎麽舍得放。何况就算是不少见,那些没得罪我的,我当然也不能无缘无故去得罪人家。”
白晚照微微咬牙,低声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春色?”他说到这里,抬起头道:“我也长得很美丽,一点也不比春色差。”
陈惜远和唐春色一起吃了一惊。
陈惜远咳嗽了一声,尴尬道:“你在说什麽?”
白晚照走近两步,诚恳道:“如果公子肯把春色放了,我留在这里陪你。”
陈惜远笑道:“白晚照,你真是个痴情种子,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
白晚照跪下道:“晚照无论如何不敢与公子为敌,只求公子将春色还给我。”
陈惜远想了一会,忽然道:“晚照,你为什麽不愿意做官报效朝廷,你姐姐说你胸无大志,真的是这样麽。”
白晚照微微摇头:“我姐姐身为皇妃,我家族亦有不少贵戚,何必人人占著朝廷的官职,让别人指责肮脏裙带。”
陈惜远道:“你不愿意被人说裙带关系,也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为什麽年纪大了却不娶亲,和一个男孩子狎昵。”
白晚照低声道:“我不是和春色玩玩的,我们两个以後要永远在一起的。”
陈惜远道:“白晚照,你心里觉得我是仗势欺负你们两个,是麽?你们两个都一帆风顺,若是那天欺负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个,估计你们欺负也就欺负了,想必绝不会去求人原谅,”
白晚照自知的确理亏,唐春色不服气:“是你先偷听我们说话。”
陈惜远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唐春色的眼泪刷的涌了出来。他一向不耐痛,白晚照第一次要他,几乎让他哭了半夜。陈惜远掐捏他的时候没有手下留情,唐春色立刻在疼痛里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有万千委屈,也一句不敢讲了。
陈惜远穿好衣袍,笑道:“晚照,如果我不让人放你进来,你怎麽能站在这里。你就留在这里陪你的春色吧,你们两个慢慢商量该怎麽赔罪。”
陈惜远路过他身边走到门口,房梁上忽然坠落栅栏,将整间屋子罩在里面。白晚照和唐春色中间隔著精刚的栏杆。栏杆设计的极为精妙,每一段都是由几组栏杆互相勾连的,因此可以隐藏在房梁上方而不为人注意。
白晚照吓了一跳,颤声道:“皇,皇……”看陈惜远脸色不快,改口道:“姐夫。”
陈惜远有些意外,笑了笑道:“真是个聪明孩子。”竟然就这样转身走了。
他已经不想再得到白晚照和唐春色中的任何一个了,只是不愿意这麽简单就放这两个娇气的漂亮孩子离开。
等唐春色和白晚照确信他走了,两个人都往对方的方向扑过去。唐春色委屈极了,陈惜远算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难题了。白晚照隔著栏杆抚摸他,安慰他。
唐春色好半天才道:“原来你没见过皇帝。”
白晚照苦笑道:“皇帝是随便见著玩的麽,他宫里那麽多嫔妃,有几个家眷见过皇帝。漫说皇帝,就是我姐姐,进宫之後,我都再也没有见过。”
唐春色默默想了一会,伸手揉自己被掐的腰。白晚照隔著栏杆探手进去抱住他:“对不起春色,我才赶过来。”
唐春色没有说话,过一会道:“你敢踏进这个门,还说了那些话,我会记一辈子的。”
白晚照进了这个门,生死就真的只是陈惜远的一句话了。可以大事化小,也可以是欺君大罪。面对两个人都没有一点能力可以抗衡的对手,白晚照愿意选择是自己被囚禁。这足够了,天威难测,唐春色不需要一个完全不考虑後果一味硬对硬的伴侣。
夜越来越凉,唐春色把被褥都从床上搬下来。先把一条被子从栏杆下三寸高的空隙塞过去,铺展在地上。然後把另一条被子竖著送过去,卷在彼此的身上。白晚照抱著他,忽然觉得天塌下来也不怕,在被和唐春色温暖身体的包围中睡著了。
55
醒来的时候有人先送来沾湿的手巾给他们擦脸。又送来了早饭,样式竟然还很丰富,做的也十分精致。白晚照把吃的东西从门口挪到唐春色这边。
唐春色叹气:“你姐夫的花样真多,把我们都罩在笼子里面,还要分开来。”
白晚照把细小的糯米卷递给他,唐春色懒洋洋的在糯米卷上咬了一口。白晚照笑著一直拿在手里,直到他吃完。
唐春色道:“这笼子设计的很巧妙,但我也不是打不开。”他微微叹气,黯然道:“只是不敢跑而已。”
白晚照搂著他的腰身,内疚道:“我害你受委屈。”
唐春色摇头:“你如果不来,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如果我不认识你,也会为花月夜来京城。那时候如果得罪了皇帝,家人也没有办法。”
白晚照道:“我看皇上不会为难咱们了。”他悄悄附在唐春色耳边道:“你知道这里从前住过谁?”
唐春色用眼神询问他。白晚照道:“是我师父的爹爹安风。”
唐春色立刻想起溪水边那个温柔的青年,露出疑惑的表情。
白晚照悄声道:“这是前朝的旧事了,当今皇上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是继承了兄长雍帝的皇位。雍帝喜爱我师父的爹爹,当年借著为旧香教与七派争斗的机会,从中取巧,使七派和旧香教势力都大大不如从前。把有绝色之名安风也当作帮助旧香教的条件,从旧香教里要了他来,困在了宫中。”
他轻轻抚摸唐春色的腰,唐春色也伸手抱住他。
白晚照笑了一下接著道:“可我师父他们那一派练了醉花功的人都是不能动情的。何况他是被雍帝困在宫里的,抑郁成疾,几乎不治。”
唐春色咬了咬牙,听白晚照继续讲下去:“雍帝真心喜欢安风,後悔将他强留在身边,让他这样痛苦。他亲自陪安风回到雪山去,可是安风已经不治,在他的面前沉入了寒潭。”
唐春色听到这里,明明知道安风还活著,也觉得有些难过和凄凉,轻轻道:“然後呢?”
白晚照道:“雍帝下山时,已决定退位了,打算去把一些事情交待给兄弟,就回雪山陪伴安风。没有想到发生了雪崩,把安风埋骨的山洞掩埋了。雍帝回到京城後,一蹶不振,渐渐也生了病,这既是心病,就无药能医,临终时传位给了弟弟。他的弟弟为了怀念哥哥,年号和儿子的名字都叫做惜远。”
唐春色默默听著,惋惜之馀哀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否则在水天一色园就会想到陈惜远其实是李惜远,立刻认输也许不会被陈惜远抓也说不定。
白晚照道:“其实雍帝没有死,因为安风还活著,安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