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此,而他们都是非常出色的骗子……〃
塔纳·奇克斯岛
我们到达塔纳·奇克斯岛时,它和我们想象的大不相同。不过,我站在〃MV达拉克号〃的船头,怒视着前方的岛屿时,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丽而不同寻常的地方。它被完全遮蔽在茂密的绿色灌木、花树和高大的仙人掌丛中,兀然地从湖面高高耸起。站在岛的最高处,我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环形居所的茅草屋顶。蜂鸟、翠鸟和浅蓝色的八哥纷纷在空中穿梭而过。湖岸边的一小片沙滩上,临时搭建起来的码头上站着一群僧人,微笑着。
我们抛锚下艇。温德姆像以前那样做了一番介绍和解释。我们握了手,然后是冗长的寒暄。终于,僧人们带我们走上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它是沿着一座灰白色峭壁开出来的,两边长满了杂草。我们穿过峭壁顶上的一个拱门(它也是在光秃秃的岩石上开凿出来的),走进了一块草坪,上面有三、四座破败的屋子,还有十几个鹑衣百结的僧人。
我们站的这片草坪四周都是天然的石墙,封闭得很严密,寂静而幽暗。惟有一些光线从树木和灌木伸展出的枝叶间透进来,仿佛被滤掉了声音,并带着绿色。
和我的清醒判断相反,我开始以为这里真的有某种值得一看的东西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想法,但我还是感到塔纳·奇克斯岛值得一看,因为它使我产生了一种〃就是这里〃的感觉,而达伽·斯台方诺岛就没有使我产生这样的感觉。
来了一位高级僧人,通过温德姆,向我们自我介绍说叫梅米尔·菲塞哈。他瘦骨嶙峋,浑身散发着焚香的气味。他没向我们要钱,却问我们有没有安全检查证。
我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因为提问的人是位身穿僧侣长袍的传统人物。
我一边说〃我们有安全证〃,一边掏出了许可证,那是我们在亚的斯亚贝巴保安警察局领到的。我把证明书递给了温德姆,他又交给了梅米尔·菲塞哈。这个老僧人(埃塞俄比亚的僧人是否全都这么老呢?)只是大致地打量了一下证明书,就把它还给了我。看样子,他已经满意了。
温德姆告诉他说,我想提些有关塔纳·奇克斯岛和约柜的问题,问他是否可以。
〃可以。〃老僧人回答说,我听他的语气颇为悲哀。他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屋子的门口,那屋子像是个厨房,因为里面摆着熏黑了的罐子和平底锅。他坐在了门口的一个小凳上,并示意我们也坐下来。
我开始问:〃你相信约柜是门涅利克皇帝从耶路撒冷带到埃塞俄比亚的吗?〃
〃相信。〃温德姆翻译说。
我松了一口气。这个收获的确比在达伽·斯台方诺岛的强多了。
我接着说:〃我听到一个故事,说约柜现在就在这个塔纳·奇克斯岛上。这故事是真的吗?〃
梅米尔·菲塞哈鞣皮般的脸上掠过一片痛苦的表情,他回答说:'嘈经是真的。〃
曾经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带着几分激动,朝温德姆大声说:〃他说'曾经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僧人的回答既使我激动,又使我失望:〃那故事曾经是真的。不过,约柜已经不在这里了。它被送到阿克苏姆去了。〃
〃被送回阿克苏姆去了!〃我叫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被送回去的?〃
温德姆和老僧人又开始用阿姆哈拉语争论起来,其中的主要观点显然被澄清了多次。最后,温德姆翻译说:〃约柜是在1600年以前被送到阿克苏姆去的,那是在艾扎那国王在位时期。不是'送回'阿克苏姆,只是'送到'那里,从此它一直在那里。〃
我感到困惑不解,大失所望。我想了片刻,然后说:〃让我来澄清一下。他并不是说约柜最近在这个岛上,又被送回了阿克苏姆,对吗?他是说,很久以前约柜曾在这个岛上。〃
〃完全正确。1600年以前。他就是这么说的。〃
〃好吧。下面请你问他,约柜最初是怎么到这个岛上的?它是被从阿克苏姆城送来,然后又被送回阿克苏姆城的吗?或者,约柜是先到了这个岛,后来才被送到阿克苏姆城的?我想他说的是后一种意思,不过我想把这一点弄得绝对清楚。〃
老僧人吃力地讲述着,这个故事慢慢地呈现了出来。从老僧人嘴里追问出这个故事,就像从红肿的牙床上拔烂牙根一样困难。其间,我们不得不几次向其他僧人请教,还有一次,老僧人还翻阅了一部杰泽文写的羊皮面大部头古书,并且朗读了其中的一段。
概括地说,梅米尔·菲塞哈告诉我们的是:门涅利克及其同伴从耶路撒冷的所罗门圣殿偷出了约柜。他说,他们把约柜带出以色列,进入埃及。然后,他们就沿着尼罗河走(先是沿着尼罗河,然后沿着其支流特克泽河),最后到了埃塞俄比亚。
这些内容,当然和《国王的光荣》里记载的盗约柜传说完全一样。不过,此后的情节却是全新的。
老僧人继续说,门涅利克一行想找个安全而恰当的地方,安放这件珍贵的圣物,就去了塔纳湖。他说,当时,整个塔纳湖都是神圣的。上帝很珍视这个湖。它是个圣地。因此,他们就来到了塔纳湖的东岸,并且把这个现在被叫作〃奇克斯〃的岛选作了约柜的安放地。
〃约柜在这里放了多长时间?〃我问。
〃放了800年,〃老僧人回答道,〃那800年间,它的存在赐福给我们。〃
〃当时岛上有建筑吗?约柜是不是被放在某种类似神庙的建筑里的呢?〃
〃没有建筑。约柜被放在一个帐篷里面。就在帐篷里,它被放在塔纳·奇克斯岛上,放了800年。我们当时还是犹太人。后来我们改信了基督教,艾扎那国王就把约柜送到阿克苏姆城去,放进了城里的那座大教堂里。〃
〃你是说,1600年以前,约柜被从这里送进了阿克苏姆城吗?
〃是的。〃
〃这么说,约柜被送到阿克苏姆以前,在塔纳·奇克斯岛上放了800年。让我算一算……约柜到这个岛上的时间,必定是在2400年以前。我说的对吗?你是不是说,约柜是在基督诞生的大约400年以前到这个岛上的?〃
〃是的。〃
〃公元前400年在所罗门时代以后很久,你真的知道吗?而据说所罗门就是门涅利克的父亲。公元前400年的时候,所罗门其实已经死了大约5个世纪了。你怎么解释这一点呢?〃
〃我无法解释。我给你们讲的这个传说,和我们的经卷和记忆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这位老僧人刚才说的一句话曾使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此刻我又接上了那个话头:〃你告诉我,当时你们还是犹太人么?这是什么意思呢?你们当时的宗教是什么呢?〃
〃当时我们就是犹太人。我们实行燔祭……用羊羔燔祭。我们这个做法一直保持到约柜从我们这里拿走,被送到阿克苏姆城。后来,阿巴·撒拉玛就来了,他向我们传播基督教信仰,我们就在岛上建了一座教堂。〃
我知道,〃阿巴·撒拉玛〃就是弗路门提乌斯的埃塞俄比亚名字,即那位叙利亚大主教,公元330年前后,他曾说服艾扎那国王和整个阿克苏姆王国皈依了基督教(参见本书第一章——译者注)。这就意味着,梅米尔·菲塞哈说的那个时期是可信的,至少他能自圆其说。惟一的矛盾是:公认的所罗门时期(公元前9世纪中期),与传说中约柜被送到塔纳·奇克斯岛的日期(从公元330年上溯800年,它应当是公元前470年),这两者之间还存在一大段间隔。
我继续追问:〃阿巴·撒拉玛到这里向你们传播基督教信仰之前,岛上没有教堂吗?〃
〃没有教堂,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当时是犹太人。我们实行燔祭。〃老僧人停了一下,又说,〃燔祭的时候,从羊羔身上流出来的血被盛在一只碗里……那碗叫作'gcmer'。然后把血洒在几块石头上,洒在几块小石头上——它们至今还在。〃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什么东西至今还在?〃
〃就是我们还是犹太人的时候在燔祭上用的石块。那些石块还在这里,在这个岛上。现在它们还在这里。〃
〃我们能看看吗?〃我问。我感到一阵激动的颤栗。如果梅米尔·菲塞哈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就提供了一个物证,这个真正的物证证实了他讲的那个故事,那故事虽然离奇,却极为可信。
〃你们可以去看看。〃老僧人回答说。他站起身来,〃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
洒血
老僧人带着我们走上了小岛最高处附近峭壁上的一块高地上,峭壁下面就是塔纳湖。这里有个隆起的底座,是一块天然的独体岩石。他让我们看3根聚在一起的短石柱。其中最高的一根大约有一米半的样子,是根方柱,顶部有个碗形的凹陷。其余两根是圆柱,都大约一米高,粗细如同人的大腿。它们的顶部也各有一个凹陷,深约10厘米。
这些石柱上长满了厚厚的绿苔,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出:它们都是独体石柱;它们各自独立;它们是从同一块灰色花岗岩上凿出来的;它们显得很古老。我问理查德有何见解。
他回答说:〃当然,我不是考古学家。不过我还是要说,从它们的做工和风格上看,尤其是那根方柱……我认为它们的年代如果不是更早,至少也属于阿克苏姆时期。〃
我问梅米尔·菲塞哈,石柱上的碗形凹陷是做什么用的。
他的回答是:〃用来盛血。燔祭之后,把一些血洒在石头上,把另一些血洒在遮约柜的帐篷上。剩下的血就装在这些凹陷里。〃
〃你能给我演示一下怎么洒血吗?〃
老僧人叫来另一个僧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僧人快步走开了,几分钟后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只碗。那碗的碗口很大,但碗却很浅,由于年代久远,它已经锈蚀,失去了光泽,我甚至猜不出它是用什么金属做的。老僧告诉我们,这就是〃gcmer〃,燔祭上的血先要被收集在它里面。
我问温德姆说:〃'gcmer'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它既不是阿姆哈拉语里的字,也不是提格雷语里的字。听上去,它不属于任何埃塞俄比亚语言。〃
我看着理查德,向他请教,但他也承认自己没听说过这个字。
梅米尔·菲塞哈只说那碗叫〃gcmer〃,并且一直被叫作〃gcmer〃,他只知道这些。接着,他站到石柱旁边,左手拿碗,右手食指在碗里蘸了蘸,又猛地把右手甩过头顶,然后一上一下地挥动着。他说:〃就这样洒血,把血洒在石头上,洒在遮约柜的帐篷上。然后,像我告诉你们的那样,照这个样子把剩下的血倒进石柱顶上的小坑里。〃说着,他用碗斜对着石柱顶部那些碗状的凹陷。
我问老僧人,放有约柜的帐篷究竟是在哪个岛上?他却只是回答说:〃离这里不远……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地方。〃
于是,我便设法澄清我们方才的讨论:〃你告诉我说,约柜是在1600年以前从塔纳·奇克斯岛被送往阿克苏姆城的,对吗?〃
温德姆翻译了我这个问题。梅米尔·菲塞哈肯定地点了点头。
〃很好,〃我继续说,〃现在我想知道,约柜又被送回来过吗?在任何时间,出于任何理由,约柜又被送回这个岛上过吗?〃
〃没有,它被送到了阿克苏姆,一直被放在阿克苏姆。〃
〃据你所知,约柜今天还在阿克苏姆吗?〃
〃是的。〃
看来我不可能得到进一步的信息了,不过我的收获已经使我十分满足了,尤其是这些信息不是用钱买来的。为了表示感激,我拿出一张100比尔的钞票,作为对寺院开销的捐献。然后,经过梅米尔·菲塞哈的允许,我给这些燔祭石柱拍摄了各种角度的照片。
我们回到巴哈达尔镇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8点了。我们的塔纳湖之行用了14个多小时,而〃MV达拉克号〃汽艇的总租金则达到了750美元。
无论以哪种标准衡量,这都是代价高昂的一天。不过,我已经不再抱怨自己的开销了。我在达伽·斯台方诺岛上的疑问曾使我感到困惑,而这个疑问却已经被塔纳·奇克斯岛驱散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可以怀着一种被刷新的责任感和乐观态度,去继续我的考察了。
回到亚的斯亚贝巴以后,我这种积极的心境又得到了加强。我计划在11月23日星期四去济瓦伊湖考察。此前我还有一些时间,去大学图书馆查阅资料,核对一下《旧约》中有关犹太教使用燔祭石的经文。
我发现,与塔纳·奇克斯岛上的石柱近似的石柱,同犹太教的一些最早阶段有关,它们来自西奈和巴勒斯坦。那些石柱被称为〃masseboth〃,被竖立在高地上作为祭坛,用于拜祭和燔祭仪式。
我翻阅了《圣经》,看是否能找到对《旧约》时代正式燔祭具体细节的说明。我真的找到了这样的细节。我反复阅读有关经文,认识到了一点:梅米尔·菲塞哈在岛上向我描述的那种洒血仪式,的确是一种真正的、非常古老的仪式。在代代相传下来的传统记忆中,这种仪式无疑是被搞乱了,被混淆了。不过,他谈到洒血仪式的时候,却惊人地贴近历史事实。
例如,在《旧约·利未记》第4章,我读到了这样一句经文:〃把指头蘸于血中,在耶和华面前对着圣所的慢子弹血七次〃(第6节)。同样,在第5章也说到:〃也把些赎罪祭牲的血,弹在坛的旁边,剩下的血要流在坛的脚那里。〃(第9节)
然而,直到我阅读《米什纳书》(Mishnah),才真正理解了梅米尔·菲塞哈的叙述是何等真实。《米什纳书》记录汇编了早期的口头犹太律法。在《米什纳书》的第Th部分的一篇叫作〃Y。ma〃的短文里,我找到了一段详细的描述,其中讲到:大祭司在所罗门圣殿里进行燔祭仪式,仪式在遮蔽约柜的一道帐慢前举行,那道帐慢是为了防止会众偷窥约柜。
那段描述说,祭牲(无论是绵羊、山羊还是小公牛)的血被收集到一个盆里,再指定一个人〃去搅动……以防凝固〃。然后,从圣所里走出一位祭司,〃从他那里接过正被搅动的血,再回到圣所里,站到原来站的地方,向上弹血一次,向下弹血七次。〃
这位祭司弹血时,究竟站在什么地方呢?《米什纳书》上说:他把血弹到了〃约柜对面的帐慢外面,向上一次,向下七次,其意图似乎并非上下弹血,而像在挥鞭……然后,他又向祭坛的洁净表面上弹血七次,再将余血倒出〃。
在我看来,梅米尔·菲塞哈很可能读过《米什纳书》。作为基督徒,他本来没有理由这样做,何况在那个偏远的岛上,他也不可能读到这部书;此外,他也不懂翻译《米什纳书》的那种语言。尽管如此,他向我演示洒血仪式时,他双手的动作却的确很像在挥动鞭子。他还很有把握地说,燔祭时祭牲的血不仅要洒在祭坛的石头上,而且要洒在〃遮约柜的帐篷上〃。
这些联系实在太密切了,根本无法忽略。我确实感到,在遥远过去当中的某个时刻,犹太人曾把一件具有重大宗教意义的东西带到了塔纳·奇克斯岛上。尽管那件东西到达该岛的推测日期与历史年代相左,但还是完全有理由假定:那件东西很可能就是约柜——梅米尔·菲塞哈对此显然深信不疑。
第十章 迷宫幽魂
在塔纳·奇克斯岛上,我和梅米尔·菲塞哈讨论时,这位老僧人谈到他那个主要观点之前曾说过一番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现在,我正在埃塞俄比亚研究所的图书馆,打算对这番话的含义做进一步的考察。
这番话谈到了约柜进入埃塞俄比亚的路线。这位僧人说,约柜被从耶路撒冷的所罗门圣殿偷出以后,先是被带到了埃及,后来又沿着尼罗河以及特克泽河被带到了塔纳湖。
我在此前几个月虽然已经做过一些研究,但我现在还是明白了一点: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门涅利克一行行进路线的问题。因此,我想看看《国王的光荣》里是如何谈到这个问题的。我还想弄清书中是否存在和老僧人的那个说法相矛盾的地方,那个说法就是:约柜先是在塔纳·奇克斯岛上放了800年,然后才被送到阿克苏姆城。
在这部伟大的史诗里,我所找到的惟一有关信息在第84章。那一章里说,门涅利克一行进入埃塞俄比亚以后,把约柜带到了一个名叫的〃德博拉·玛克姐〃的地方。奇怪的是,书中根本没有提到阿克苏姆。无论〃德博拉·玛克姐〃在什么地方,它都是约柜在埃塞俄比亚的第一个安放地,这一点非常清楚,毫不含糊。它一下子就解决了1983年以来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个史实矛盾,那就是:门涅利克完成回埃塞俄比亚之旅以后大约800年,阿克苏姆城才建成。
我以前的几个消息来源曾告诉我,阿克苏姆是门涅利克此行的最后目的地,而约柜从一开始就被放在了阿克苏姆——这种说法当然不符合历史。可是,我现在却看到《国王的光荣》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