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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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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不轻易’让独孤钰为之皱眉,但沉吟片刻后起身长揖道:“多谢半仙指点,晚辈只知‘志诚者,苍天不负’我会努力得到圆空大师谅解的!”

  “你好自珍重,他日有缘再重逢罢!”

  这圆空老儿与他师傅间的恩怨也该藉此机会了断了!看着独孤钰离去,叶子星脸上泛出一抹老谋深算的微笑,也不起身相送,早又已阖目冥思,似已入定。

  ☆   ☆   ☆

  山雨来得好快。

  少林百年古刹在雨中更显肃穆,曙晚的钟声悠扬响起,一个打着伞的小沙弥急匆匆地走到大门前,正欲把寺门阖拢之际,一只苍白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女施主,本寺晚课的时辰到了,要烧香明日请早。”在对上一张秀美绝尘、但布满倦容的脸时,小沙弥怜惜之心油然而起,但念及寺内不得收容女客夜宿的寺无规,还是很委婉地欲将之拒绝于门外。

  “小师傅,麻烦你通报一声,玉门独孤钰求见圆空大师!”

  门外客有着一副冷淡但低沉悦耳的嗓音,半推开的门现出了全身,这哪是个女娇娥?分明是个风姿神韵的翩翩佳公子!

  “请施主稍候!”既然不是女客,又能报上名来,想是达摩院首座的故人,小沙弥慌忙合十为礼,请他在大殿稍候。

  微一躬身目送小沙弥走入后殿,独孤钰整了整自己被淋湿的衣服,正欲用内力将之烘干时,没预警的,感觉到左后方传来一股尖锐的气流。

  “杀气!?”

  在这佛门清修之地,那股暴戾之气分外明显,独孤钰“叮--”的一声把凝霜剑抽出鞘,反手一架,避开了那来势汹汹的一招,借力纵身扑出,回头看时,却是一个胖大的和尚,金刚似地立于他刚刚所站之地,紧握住法杖手掌只剩四根指头,另一只手始终藏在袈裟之中,满脸的横肉抖动,不像是个得道高僧,倒像是个贩市屠夫。

  “师伯,这位公子……”

  看到缩在殿角出声唤那老和尚、但明显也是对这突发之变措手不及的小沙弥,独孤钰心下有几分明白:这人便是自己上门求见的圆空大师了!遂躬身为礼:“晚辈独孤钰,见过圆空大师!”

  那骤然发难的大和尚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法杖往地上重重一顿,肥大的身子全赁单手支撑住,竟是以法杖做支柱,人做武器,两只着僧鞋的脚如蝶般上下翩飞,正是少林燕青腿的功夫。

  被那沉重的气劲压迫到几近不能呼吸,独孤钰无法可思,只好振起精神,沉着应战。

  小沙弥只见得一团黄影逐着白光在殿内游走,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烛光黯淡,也不知道他们此番谁占了上风。

  “大……”避闪中,独孤钰几次三翻想开口,但却被他一阵紧似一阵的追迫阻断,数次过后,手上的凝霜剑挽起朵朵剑花,剑方一出就带起森冷寒气,所到之处,烛光为之熄灭。

  “哗啦--”一声霹雳惊雷,殿外划过的闪电衬得大殿上的金刚像青面獠牙,分外可怖,圆空却已经趁独孤钰因为正面向大门,因过分耀眼的闪电而致使心神微分之际突下重手,只见他两手高挚那玄铁禅杖,如罗汉降龙般向伫立当地的独孤钰压来。

  “撤手!”

  这一下临急生变,独孤钰清叱一声,反手虚晃一剑,竟是不避开那泰山压顶般倾轧而下的禅杖,却沿着那杖身顺势反撩上去,眼见得圆空不撤手立时便要将自己藏于袍袖中中的左手伤于剑下。

  “哈哈哈!十六年前,你师傅以此招蠃了我,今天看我如何破你这一招‘凝霜勾月式’!”那进殿后一言不发的大和尚此时才说了第一句话,只听得他声如洪钟,震得独孤钰耳鼓嗡嗡作响。

  眼见得那僧人对就要伤及自己肢体的一招不避不闪,竟像是抱了两败俱伤的决心,独孤钰大惊失色,但此时收势却也来不及了。

  只听得“嗤嗤--”轻响声不断,圆空的袍袖从中而断--难道他一条左臂竟已被这削铁如泥的凝霜剑无声无息地卸下来了不成?

  独报钰忙着撤回那俦成大错的剑式,还来不及细看他伤势如何,已被那蛟龙出海般的禅杖正撞在胸口,适才只挂念着若自己伤了这老禅师,势必师门与之恩怨愈治愈深,借《易筋经》为李槿疗伤之事便成泡影,惊疑不定下没有运功护体,这一撞力道非同小可,顿时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勒出去,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第八章


  “哎哟!”

  本来是平躺在杨上的九王爷像是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一脸痛苦之色捂着自己的肚子,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顺着墙根就想开溜的小锅子。“你猪脑袋啊!从来没见过这么粗暴帮人家揉肚子的,以前阿钰在的时候都没下过重手,你你你……”

  一口气呛岔了,咳喘连连,那个爱做怪的肚子也跑来凑热闹,让小锅子赶紧抢上前一顿揉搓才好了些。

  “独孤大人就算用脚踩你都不会说他踩得重的!”看着神情狠狠的主子,小锅子也一肚子委屈--明明不是他方法有问题,而是以前独孤大人在的时候,主子那种见色即昏的脾性,一看到他的脸痛就自动少了一半,长得没独孤大人好看,这总不能怪他吧?

  “哼!”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李槿闷闷不乐地把摆到面前的膳食一推--自从一道就算不敢亵玩也可以天天养眼的风景消失后,他的胃口也每况愈下。

  “王爷,前儿个太后还说叫您后天到马球场和其它几位王爷一块玩玩,这几天你都不肯吃饭,身子又不好,到时候连马都骑不上去会被人笑话的……”

  --他实在不想做那么没面子的奴才啊!尤其是那个死要漂亮的王爷还会不怕摔断脖子地摆姿势……

  “对哦……”提起这个,李槿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备马,我打算出门一趟!”

  “王爷,就算您想临时抱佛脚,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笨,谁要去争那没用的马球赛头筹?今天月色正好,适合月下访美!哪我到翠湖别苑去!”

  为了表示对远道而来的淮西节度使的欢迎,大唐天子特地拨了不常用的别苑给他们做下榻之处。

  刚刚小锅子的话倒提醒了他,独孤钰不在,还有一个等着给他赐婚的淮西郡主,长得倒也不俗,而且她是个女人,自然不会让他在独孤钰面前那样吃瘪……老实说,不幸被男人上的初体验,总让他心里觉得怪怪的,他想要的是一个能让他宠让他爱的绝代美人,而不是宠他、爱他,让他老有身份倒错感的强势男人。

  皇兄亦私下把答允母后给他‘订亲’的真正缘由告诉了他:宣他们进京来的目的是观察淮西传来的叛逆谣言是否属实,这女子若自己真合心意留下亦可,不然遣送她回去也无啥不妥。反正由他自己作主,他做兄长的,不打算真拿弟弟的终身幸福做筹码。

  李槿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独孤钰,虽然对眼前看得到吃不着的另一朵名花垂涎不已,但好歹在她没离去前多看几眼总无妨吧?

  若将天下的美人儿比做花朵,他当然想做一只醉死温柔乡的花花蝴蝶。尽管已经独占花王,但偷闲时亲近一下其它花色也不为过吧?

  只要不让那个人知道就好!

  在心里偷偷做了个鬼脸,完全把独孤钰的告诫抛诸脑后的李槿手儿一扬,春风得意马蹄疾。

  ☆   ☆   ☆

  翠湖别苑别致的厢房内,传来一阵男女欢好时特有的狎笑。大红褥单上,一具娇娆的身子柔若无骨地紧附在一具虽然已经上了年岁,却依然保养得很好的男性躯体上,雪白的Ru房晃起一阵|乳波。

  “兰儿,你的媚功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气喘吁吁地在她身上奋力冲刺的老人在听得她那柔媚的娇喘,欲拒还迎似的呻吟后,再也禁不住地一个机伶,一泻如注。

  “湄兰的功夫,可不是义父您亲手调教出来的吗?人家不依啦,您又在取笑人家!”半散的长发如漆般披散在鲜红的被褥之上,自枕上抬起的俏靥上荡起的是妖冶入骨的娇媚,在大殿上以一种清新美丽艳惊群臣的吴湄兰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圣洁可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情事的面颊红润,纤细的腰肢掌握在男人手中,雪白的大腿尢自妖娆地贴在吴少阳那已然疲软的性器上缓缓摩挲着,本是冷艳动人的眼中此刻只充满了淫猥与饥渴。

  “兰儿,今天太后又召你进宫了,是不是已经定下你入宫的日子?”

  这小浪蹄子,脱掉了圣洁的面具后根本就是一头贪欲的母狼,他有再好的精力也不够她压榨。又险些被她逗弄得心猿意马的吴少阳赶紧干咳了一声,把那具仍未餍足的妖娆身子推开,岔开了话题。

  “唔……说起这个才讨厌呢!太后千里迢迢让我们从湖南赶来,不是打算给皇帝纳妃,是打算给九王子指婚。义父您算得不准,现在人家皇妃做不成,只能做王妃了,那个九王子又胖又丑,听说也没什么用,只会色咪咪地盯着美人看……您要怎么赔我?”说话间,仍未满足的吴湄兰已经把手悄悄伸向他的……

  “兰儿,如果你没办法在太后指婚前迷住皇上入宫,那么也只好先留下来做靖王妃,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起来,要把这两年来最得宠的枕边人送出去还真是有点心痛,不过老谋深算如他,自然是深知江山与美人必得有一舍。

  他年岁日增,而自己的儿子元济倒是如日当中,万一让这妖姬勾搭上了他,自己的位子可就岌岌可危。把这么多年来苦心调教、羽翼渐长的她献出去,进则可入宫为妃,虽说不排除大唐年轻天子的意思是留她下来做个人质,但剑有双刃,这也等于是让他在皇上身边埋下了一颗危险的棋子;退则就算先赐婚靖王,但依这妮子的野心,窥视皇妃的位置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以她的柔媚本事,让他们兄弟祸起萧墙也好,怎么算都不吃亏。再说,他的精力也实在抗不过这妖媚美人了,让她去吸光大唐皇族的精血吧!

  睨了一眼伏身于自己胯下的美人儿,吴少阳心念电转间已经打定了主意,虽然对这自己一手调教出来,训养了十八年的义女不无留恋,但与如画江山相比,美人的容光自是萤烛映日,黯淡无光了。

  反正都快是送出去的货,在没送出去之前再尽情地享用好了!

  这样想着,吴少阳邪笑着拉起身下的妖媚美人儿,俯身上去,就打算一鼓作气,再战沙场……

  “大人,九王爷李槿来访……”门外的心腹敲了敲窗棂,压低了声音禀报道。

  “什么?”

  屋内相拥狎玩的两人各自一惊,停下了动作。

  “难道他是来试探我们的?”吴少阳看了看同样是一脸错愕的湄兰,赶紧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暗忖道:果然不可轻视了李家天子,本来他足以为自己既然已经在大殿上表现得如此庸碌,加上名义上又与湄兰是‘父女’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的身份才对,可是怎么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来访了?

  “来者不善,小心应对!”

  向匆匆敛好容装,又恢复了那副清冷而高雅仪容的‘女儿’交待着,吴少阳大笑着拱手迎进候在大厅里的李槿,言语间诚惶又殷勤,彷佛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待这位‘贵宾’才能表示出自己诚意似的。

  李槿跟吴湄兰一打照面之间,立时就敏感地察觉她的不同,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异,心里无比奇怪--现在的吴湄兰刚刚适逢一场激|情的欢爱,身上的气质与在大殿上的感觉自是大相径庭。这之间微妙的差别等闲粗心的男儿自然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可是李槿一向对美人印象最为深刻。此番乘兴而来,本是因为提起了独孤钰所以才望梅止渴,但是一见面后觉得她的气质比在那天大殿上看到的差远了,疑惑心起后,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心里有鬼的吴少阳越发觉得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十分可疑,见自己也套不出他什么话来,遂向身后的吴湄兰递了个眼色,示意一会儿她最好用媚功让李槿放下戒心,好吐露他深夜前来的实情。

  “九王爷难得有这么好的雅兴,不过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让兰儿陪你吧,到院子里赏花赏月,这种风雅的事我老头子可是做不来了!”哈哈大笑着,吴少阳慈爱的神色就像是天底下最开明的父亲,正迫不及待地向一个年青才俊推销自己美丽的女儿。

  “呃……”被这‘父亲’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神情弄得混身不自在的李槿在走出了大厅后才舒了口气,奇怪自己刚刚被他盯牢后,那一阵强烈的寒栗所为何来。

  “王爷,您别怪我爹爹无礼,他这几天是太高兴了……”一旁的湄兰察言观色,故意放软了身段,柔柔的声音好像涂了蜜,听得李槿心中微微一荡,本来还有的几分疑惑也消了。

  不知何处的丝竹声细细地飘来,明静的月色下,几丛大叶牡丹含苞欲放,冰蕊还未吐,已有一只遂香的粉蝶栖于花畔,人来了也不动,似在痴情等待那花苞绽放的时刻。

  “这里也植了牡丹?”李槿倒是微微有些诧异,太祖太后武氏改唐为周时,曾下诏把长安牡丹放逐洛阳,那之后好几十年长安城里都看不见牡丹的身影。

  自己小的时候只在洛阳行宫见过,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牡丹仙子宁受焚骨之苦,也不肯奉武皇圣旨悖时开花的故事更是让他对这花儿的气节倾心迷恋。

  说起来……那种外表娇妍,但从骨子里傲气不改的花中之王,实在与那个人形神兼备。

  看着那冰雪般的花蕾静谧地躺在墨玉般的叶丛中,李槿倒是有点心虚地想起独孤钰来。

  “王爷,您在想什么?”

  居然能有人面对她的时候分神?

  湄兰心中着恼,脸上却笑得愈发地妩媚。

  “啊,看到你我就想起我一个朋友来了,他和你长得有点像。”

  他们两人乍一看下是有点相似……如果她脸上的神情再冷几分,眼中能有他那种一望便如寒潭幽泉般清澈的蕴涵就更像了。

  “哦?”刚刚跟李槿东聊西扯,发现这个人若非大智若愚就实在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纨裤子弟,不着边际的话中套不出什么东西,只不过如蝴蝶欣赏娇花般喜欢逐香而栖而已。这样除了外表好看外无甚作用,个性上的缺点一数一大把的人,在一心想利用自己容貌上的优势节节高攀的吴湄兰看来简直一无是处,就算委身于他也不过只是为以后进入更高阶的发展铺一块垫脚石而已。

  吴湄兰已经打算把他打发走的时候,听到他提起这样一个话题,倒是起了几分好胜之心。

  但凡长得美丽的女孩子总不喜欢自己被别人比下去,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

  思及此,她笑得更动人了,好像很不经意般地问起:“她一定是王爷的心上人了?”

  “也……可以算是……”李槿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还没发生肌肤之亲前,他是对独孤钰很有非分之想啦,可是……在那之后,多少心里有点小疙瘩。

  “那她长得比我美?”

  “这个……应该是不相伯仲吧……”

  忘不了自己初见独孤钰那一瞬的惊艳,所以看着眼前的绝世美人,李槿也很自然地先拿她比照独孤钰的标准,避开她好像有点咄咄逼人的目光,眼睛在她身后的白牡丹旁边的玫瑰中来回端详着。

  虽然玫瑰也娇艳,可他好像还是比较喜欢傲骨风姿的牡丹。

  “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她呢!”

  听到李槿答得勉强,吴湄兰对这似乎是隐藏在背后的‘情敌’产生了强大的敌意--回想进京起这些天来太后与义父所言,她要嫁给眼前这王爷几成定局,本来以为这人本就是人好色之徒,自己出马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收为裙下之臣。将来为她效力也好、向吴家邀功也好、至不济也可以当一道危难时的保命符,哪知这个看起来既蠢又呆的王爷竟然心有所属,怎不叫她暗咬银牙。

  “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先下手为强也好。”对阅人众多的皇帝用媚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一向无往不利的她也不敢妄自托大,到时候两头都落空就麻烦了……

  “他一开始的脾气很坏,不过熟悉了以后,就会很温柔……”

  手掌触到被自己体温暖得触手生温的玉坠,李槿全然没注意到自己不自觉间带了几分柔情的描述激起的是吴湄兰眼底深处的阴冷与怒意。

  就算她看不起这个一无是处的王爷,可是却不容许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另一个人。眼光变幻莫测间,吴湄兰已暗下决心,悄悄把系于腰畔的一只小小香囊解开,一种如兰似麝但在香气中又带了淡淡腥味的尘烟弥漫起来。

  “哎呀!”边走边谈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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