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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第2届-刘心武钟鼓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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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来搅合!泡菜也能往喜宴上端吗?而且原来桌上的冷盘恰恰是九 
份,九九归一,是个吉利的数儿,你这么胡乱端来一盘,破了「九」, 
岂不坏事? 
    薛永全和薛大娘忙招呼詹丽颖坐下,薛大娘更站起身来,把她往 
 自己的座位上按,詹丽颖却并不入座,只是笑得两眼眯成缝儿,命令 
薛纪跃和潘秀娅说:「快快快,新人双双敬我詹姨一杯,你们以后过日 
子,用得著我詹姨的时候多哩!」 
    薛纪跃没来得及给七姑把酒斟满,便遇上这么个局面,他不由斜 
举著酒瓶发楞;薛大娘赶紧把自己的酒杯递往薛纪跃那边,潘秀娅乖 
巧地接了过去,放在薛纪跃手中的瓶口边,薛纪跃这才明白,立刻往 
里斟酒,结果没控制好,酒溢了出来,詹丽颖哈哈大笑:「满出来好! 
满出来好!」潘秀娅把酒杯敬上去,她接过来,仰脖而尽,放下酒杯, 
抹抹嘴唇,说了声:「祝你们白头到老!我也有客,不奉陪了!」便象 
来时一样,风风火火而去。 
    七姑心里很不痛快。她想这节骨眼上,非给薛家指明礼数不可— 
—直接责怪他们亲热「詹姨」不利,她放眼一望,恰有一个老大的题 
 目好作文章,于是便嗽嗽嗓子,故作惊疑地扬声说:「哟——秀娅连对 
门的邻居都敬过了,怎么还不给大伯子敬上一杯呀?」薛永全老两口 
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大儿子薛纪徽也真是现眼,亲兄弟办喜事, 
怎么这时候还不见影儿呢? 
    潘秀娅一时没明白七姑的意思,便站起来给薛纪奎斟酒点烟,薛 
纪奎连连谦让著。七姑鼻子里哼了几声,见孟昭英正好端来热菜,便 
爽性直截了当地问她:「我说大嫂子呀,难为你忙前忙后的一你们那口 
子哪儿去啦?也不来帮上一手。」孟昭英只好苦笑:「他帮我?什么时 
候钟鼓楼又敲起钟打起鼓来,许差不离!」 
    但因为第一轮的四盘热菜端上了桌,大家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到 
了菜盘上,七姑发动的攻势便未能取得更强烈的效果。 
    路喜纯为他们提供的第一轮热菜是:炒木樨肉,茄汁肉片,葱爆 
羊肉,海米菜花。彼时卢宝桑已经独喝了两瓶啤酒,两杯白酒,早已 
觉得冷盘下酒不够滋味,所以四盘热菜刚放定,他便一筷子戳进首先 
相中的茄汁肉片,因用力过猛,竟把那油腻的蕃茄汁弄得溅起老远, 
有一滴不偏不倚,恰落在表姐夫的袖口上。那表姐夫在席上本已烦腻 
不堪,面前的小盘中堆满了主人夹送的食物,他吃得很少,酒更是一 
滴不沾,只想著何时才能退席,求得在另一屋中与宴的爱人谅解,早 
点归家;他偏又是个极讲究穿戴的人,这天穿的一件「麦尔登」呢料 
上装,是才从服装店取出不久的新衣,他落座后主人几次劝他脱下这 
外套,但他考虑到里面穿的是件 282 全毛高级粗线织就的素白毛衣, 
更不经脏,所以屡次申明 「不热,不热」,没有脱;他吃菜时拈夹、运 
送和咀嚼都十分小心,除了维持一定的风度外,保证不弄脏外套也是 
原因之一;没想到旁边的卢宝桑一筷子插进菜中,偏把带油的蕃茄汁 
溅到了他衣袖之上——他不免 「啊呀!」一声,满桌的人不由得都把眼 
光集中到了他那儿。七姑首先响亮地表示同情:「哟——这是怎么说的, 
好好的上等毛料,怪可惜了(「了」在这里要重读,并儿化—— 「了儿」。) 
的!」表姐夫想发作,究竟碍于情面,一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抻著弄 
污的衣袖,皱眉发楞。这时候卢宝桑千不该万不该地掏出了他自己那 
块又皱又脏的手绢,猛地伸到表姐夫的衣袖前,「迅雷不及掩耳」地把 
那污渍一擦,并且嬉皮笑脸地说:「对不起您啦!您宰相肚皮里能撑船, 
甭跟我一般见识!」七姑当即尖叫了起来:「哟——这不把那油全渍进 
去了吗?更难洗净啦!」表姐夫满脸紫涨,不由得恨了卢宝桑一眼,但 
究竟不好为这件事当众发怒,少不得强忍一时,转过脸对主人说:「算 
了吧,算了吧……」薛纪跃这时忍不住对卢宝桑说:「宝桑你也别太那 
个了——菜还多著呢,你急个什么呀!」薛永全也微笑说:「宝桑兄弟 
留著点胃口吧,好菜还在后头哩!」卢宝桑不光两片嘴唇闪著油光,连 
脸上、额头上也油晃晃的——原来他已经吃得出汗,他满不在乎地又 
夹了一筷子茄汁肉片,边咀嚼著边说:「你们有多少菜我也吃得下,谁 
让爹妈给了我一副好下水哩!」说完又扭身缠著王经理,让人家跟他划 
拳。王经理只觉得他活象马戏团的小丑,不过主客双方都已举杯互敬 
几巡,似乎也没有再多的话好说,喝闷酒到底无聊,于是便点头应允。 
别人尚未反应过来,他二人便「三仙寿呀,四喜财呀,六六顺呀,八 
匹马呀—— 」大呼大叫地拇战起来。表姐夫觉得场面实难忍受,推说 
去看看两个孩子,离了席;七姑正待向薛永全甩出新的 「闲话」,孟昭 
英等端来了第二轮热菜:宫保肉丁,清炖狮子头,赛螃蟹,蘑菇油菜 
 (按「蘑菇菜心」的菜谱做的,因没那么多菜心,所以大菜叶也用上 
不少)。这四样菜的色彩配搭得更加巧妙:酱红、粉白、嫩黄、碧绿。 
七姑本想再挑点眼儿,一看,一尝,便也不由得打听:「这掌勺儿的是 
哪个灶上的?」薛大娘忙答:「虽是个年轻的,可跟同和居的红案学过, 
手艺还过得去——这还都是肉菜,一会儿上鸡、鸭、鱼,您再看看怎 
么样。」薛永全补充说——也兼道歉:「今儿个没上海味,如今好的淡 
菜太贵,次的买来又不值当,不如把鸡、鸭、鱼、肉伺弄好了实惠。」 
七姑倒也通情达理:「山珍海味咱们玩不起,能把鸡、鸭、鱼、肉伺弄 
好就不赖。」 
    潘秀娅趁满桌的人都没往他们这儿看,贴拢薛纪跃耳边,小声问: 
 「表呢?」 
    薛纪跃朝五斗橱瞅了一眼,屋子毕竟小,生上火炉,摆下宴席就 
更显拥挤。卢宝桑坐的那把椅子,几乎就紧挨著五斗橱,于是他便也 
向潘秀娅耳语:「你急什么?能飞了吗?」说时孟昭英恰好进来,他便 
朝这位嫂子呶了一下嘴,潘秀娅会意,便低下头去吃菜。 
    薛大娘忙活了半天,终于坐下来正经吃上了菜,她正好瞧见了小 
两口耳语的情景,心中不禁开出了朵花儿。对她来说,一生的艰辛, 
仅这一瞥中所见,便已报答了许多。 

            16。一位不爱搭理人的技术情报站站长。  

    中国的社会习俗,起码直到一九八二年年底,还并不把未经预约 
地到家里拜访,视为缺乏礼貌。拜访者既往往不以为失当,被拜访者 
也常常不以为奇怪。当然,这是仅就社会心理的平均状态而言。细加 
考察,则似乎又与文化水平的高低有关。在农村,农民之间互相串门, 
是连敲门一类的程式都无需有的,拿脚就可以往门里迈,进屋不用让, 
不但可以就坐,还可上炕。在工人之间,倘是近邻,敲门一类的讲究 
也可以免去,但一声呼唤却不可少,倘是远造,则势必敲门,但可以 
敲得「梆梆梆」山响,不必那么文质彬彬地轻叩。一到干部,特别是 
知识份子,敲门这一环节便不能含糊了,敲得急了、重了,主人会感 
到不快,敲得小了、轻了,里面没有反应时,下一步如何敲,客人不 
由得要加以节制——一般是由轻渐重、由短而渐长(一九八三年后, 
门铃开始渐次出现,到一九八四年,电子音乐门铃渐趋流行,不过按 
门铃的心情,与敲门无异)。主方听见了敲门声或闸铃声,开门前往往 
还要问:「谁呀?」「哪一位呀?」(一九八二年以前,门镜——即可由 
里望外而不能由外望里的 「窥视镜」,尚未普及,装上的,多为外国货 
——或自己有出国机会时,从海外带回,或托亲友从海外购来;一九 
八三年初始有从日本进口的门镜,约十元一只;有了门镜后,问话自 
然可以取消。)开门时,也往往先开一缝,看清楚了,才让进来,倘来 
客是找这家的另一个人,而另一人并不在,则往往申明完「出去了」 
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便将门关闭——偶或也客气一句:「不进来 
坐坐吗?」但客人一看那眼神、表情便都知趣,必答曰:「不啦,不啦。」 
    随著北京四合院的逐步消亡,居民楼的大量涌现,表面上看,人 
们的居住空间挨得紧密了,但人们的自然联系也随之淡化,邻居之间 
大有 「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客人来造访时,那一扇紧闭的单元门, 
便缺乏杂居的四合院院门的那种随和感,而显得冰冷无情。 
    且说正当薛家婚宴达到觥筹交错的高潮时,他们那个院的院门前, 
来了个中年男子。他眼看就要往门里迈步了,却又抽回了脚去,接著, 
他便在院门外徘徊起来。看见有人骑车过来了,他生怕别人看出他的 
窘态,遂装作不过是偶然路过那里的样子,徐徐朝胡同另一边走去, 
但走了一段,却又折了回来…… 
    此人五短身材,其貌不扬,但衣衫整洁,戴一顶蓝呢鸭舌帽,一 
望而知,是个知识份子。 
    他叫庞其杉,是院里张奇林所领导的那个局所属技术情报站的新 
任站长。为了确定庞其杉是否适宜担任这个职务,前些时张奇林他们 
局党组有过一次很激烈的争论。 
    庞其杉一九六三年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今年四十二岁。他一毕 
业就分配到这个系统从事技术情报工作。他专业外语水平颇高,工作 
也一贯认真负责,又正当精力最充沛的壮年期,提拔他为技术情报站 
站长,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但他这人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单位里 
有一种普遍的反应,说他不爱搭理人。比如,人家在楼道里、甬路上 
跟他 「狭路相逢」,他老远就把眼皮顺下去,及至临近了,不管人家跟 
他打没打招呼,他竟含含糊糊地低著头跟人家错肩而去;又比如,局 
里召开某种会议,他去得略早,坐在了那里,别人后去了,坐在他旁 
边,会议还没开始,按说可以随便聊聊,他却绝不主动同人搭话,别 
人和他谈话,他只是有问必答而已,显得非常冷淡。因此,他在单位 
里毫无人望可言,甚至传达室的工友也讨厌他——他在取信时总是默 
默而进,取完信又默默而出,难得露出一点笑容。因为他不爱搭理人, 
有人判定他狂妄自大,有人认为他清高过头,总之是思想意识方面存 
在问题。他早在一九六三年就向党支部递交过入党申请书,自然党支 
部从未考虑过发展他的问题。没想到到了一九八二年,新调整好的局 
领导班子作出的首批决定之一,便是提拔庞其杉为情报站站长。情报 
站一共十一个人,只有三个党员——一位是体弱多病的秦大姐,解放 
初期的大学毕业生,只懂俄语;另外两位都还不到三十岁,一个是当 
 「工农兵学员」时入的党,一个是参军时入的党,他们的外语水平都 
比较差,老实说,干这个技术情报工作原比较勉强——总不能单因为 
他们是党员,就提拔他们当站长吧?由于情报站党员一贯少,所以向 
来是同其他科室的党员合组一个支部,新的局党委酝酿技术情报站新 
站长人选时,支部里争论也很激烈,有的支委提出这样的问题:「提庞 
其杉当站长,是不是意味著我们不久也得把他发展进来呢?他够条件 
吗?」秦大姐倒总为他辩护:「庞其杉多年来一直还是有入党要求的, 
过去我们帮助他不够,今后可以改进我们的工作嘛——就算他还不够 
入党的条件,他担任情报站站长还是合适的。我五十出头了,身体又 
不好,又只懂得俄文,局限性比较大。庞其杉不仅英文很好,法文、 
德文方面的资料也能处理,他这些年看的原版书很多,对我们这个领 
域的发展状况和趋向有鸟瞰能力。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应当把他推 
到站长的岗位上去。」当局党组听到不少尖锐的反对意见,张奇林也犹 
豫不决时,他找秦大姐长谈了一次。两人冷静地分析庞其杉的问题,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秦大姐沈吟地说:「情报站的人员调进调出,流 
动性大,自组建后一直没挪动的,仔细想来也就是我和庞其杉两人。 
据我多年的观察,庞其杉的这种性格,的确有他那知识份子家庭给他 
打下的烙印——反正我凭知识吃饭,用不著为什么人折腰,所以清高、 
孤傲;此外,也有他个人生活道路上一些遭遇的因素,比如,我恍惚 
听说他在大学时有过一次失恋,痛苦得险些自杀。这些人生的变故可 
能也促使他的性格变得更加内向、冷化。可是,有一个情况我必须向 
您指出:庞其杉一旦同你相熟了,他也会变得非常活泼健谈,而且使 
你出乎意料地感到他非常坦率、非常热心……打个比方说,他好比是 
一块硬糖,扔到一个水杯里以后,他不会马上溶化,他在很长一段时 
间里,只能向最靠近他的一些地方,飘散出他的甜味……这个比方不 
那么准确,但很能说明问题:他的可溶性未必很小,但他的溶解过程 
却只能是缓慢的、渐进的。除了这种理智的分析,我有时对他的性格 
还有一种朴素的感性的认识——那很简单,就是我觉得他之所以不爱 
搭理人,特别是不爱搭理刚刚调进我们情报站的人,不爱搭理外科室 
的人,不爱搭理不相熟的人,只不过是他感到特别不好意思罢了…… 
从心理学角度上看,是不是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未必有多么深刻的 
道德品质上的原因,而仅仅是出于一种无法排遣的羞涩,从而不能同 
周围的人融洽相处?」张奇林后来把秦大姐这番话介绍给了党组的其 
他同志,反应是摇头、哂笑和漠然。弄得张奇林也疑惑起来:能象秦 
大姐那么去分析一个干部吗?…… 
    张奇林的女儿张秀藻,有时会在全家看电视剧时,忽然问张奇林: 
 「爸爸,在你们党委里头,你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呢?」——提出这 
样的问题并不奇怪,因为在反映当代社会生活的电视剧里,几乎照例 
总有那么两、三种类型化的干部——除了 「改革派」和 「保守派」,往 
往还少不了 「糊涂派」(或叫「和稀泥派」)。张奇林遇到这类问题,往 
往总是微微一笑,所答非所问地说:「没那么简单啊。」是的,生活本 
身并不象某些电视剧表现得那么简单。不过张奇林并不想批评任何一 
部电视剧,他也几乎从未完整地看过一部电视剧。他倒想看,但他没 
有那个时间——即使回到了家中,难得暂时地坐到电视机前,也难免 
不是电话便是人来,把他又引回到繁忙的工作中去。 
    关于庞其杉是否适宜提拔为技术情报站长的争论,新党委的成员 
们恰恰是出于改革心切,才决定加倍重视技术情报站的工作,才为站 
长人选的问题展开了那么激烈的争论。这场争论直到十月份才宣告结 
束,庞其杉的任命终于被确定下来。 
    任命宣布以后,出现了微妙的情况:情报站内部的反应——无论 
持赞同还是持保留态度——倒都并不强烈,而局里的其他部门,又尤 
其是一些党员同志,却普遍认为这是局里的新领导班子择人不善,他 
们甚至在机关食堂里吃饭时也议论这件事说:「看吧,情报站这下非乱 
套不行!」可是一个来月过去了,情报站却不但没有出现混乱,反而比 
以往更能发挥作用。在一次全局大会上,由情报站向大家介绍国外科 
技发展最新趋向,庞其杉作为一个「穿针引线」的主持者,先致开场 
白,又在每一位元情报站同志介绍情况前后作引入性与过渡性的发言, 
最后再作总结发言,使一些颇为深奥、新奇的资讯,舒舒服服、清清 
楚楚地输入到大家的脑中。散场后,一些原来对庞其杉持有不良印象 
的人,开始发出这样的感叹:「原来他也不是总那么死眉瞪眼……」 
    可庞其杉在走廊上遇见了人,仍旧不能主动打招呼。就在前几天, 
在走廊上远远看见了张奇林,张奇林刚想主动招呼他,他呢,却突然 
拐进厕所里去了——显然,他不但改不了不爱搭理人的毛病,而且, 
也依然害怕别人仅仅出于礼貌来搭理他。 
    现在,他出现在了张奇林所住的院子门外。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古 
怪。他已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还不能战胜那连他自己也憎恶的、莫 
名其妙的羞涩感?正是为了跟自己这种根深蒂固的羞涩感搏斗,这天 
早上他才故意从家里骑车到机关去,故意钻进传达室里去取信,并且 
满心满意想用一个微笑、一句随和的话,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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