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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和顾惜朝冰释前嫌,皆大欢喜!不,好像高兴的只有他们两个,毁诺城的一城之主,每天阴沉着脸,看谁都是一副犀利冰冷的眼神。
当然了,这两个人本来就不是那种很在意别人目光的人。特别是戚少商,心结一解,也不再躲避顾惜朝,两个人整天出双入对,有说有笑。
这时,这两个人就坐在院子的亭子里,旁边就是走廊,不去管那些过来过去的仙子们,顾惜朝起身来到戚少商身后,解下束住发丝的绳子,仔仔细细又小心地梳理着。
“现在也不知道铁手、无情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呢?”
“管他做什么?我可不许你又去搅和!”
“为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哼!”顾惜朝突然一笑,伏下身子,几分懒散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呢喃,“你觉得无聊吗?我们可以很忙的啊……”
戚少商揉揉发痒的耳朵,稍稍红了脸:“少想那些事情,你现在是一阵风过来就可能被刮起跑的人,还动什么歪脑筋。”
顾惜朝挽起戚少商的一头长发,从手腕处扯下一根长绳扎紧:“回京城后再给你买根簪子,好好地戴着,下次别又顺手丢出去当飞镖使。”
说起以前,就想起在合芳楼时众人的音容笑貌,戚少商笑道:“却不知铃铛和曹灵儿这两个现在又如何了?”
“谁知道呢……”顾惜朝坐下,趁着戚少商不注意,拿过酒杯。
“你还为了铃铛去扮花魁,涂上脂粉,身着纱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还说……”顾惜朝瞥了眼戚少商,侧过身子喝酒,“你当初嫁进相府,还不是一样。”
“哎……”戚少商眨眨眼睛,靠近顾惜朝,想说什么却突然闻到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喝了。”顾惜朝理直气壮地放下酒杯。
“你到底想不想快点养好伤?!说了不让你喝酒,你想着法地偷偷喝!你又不是追命,不喝酒会死吗?!”
“越不让我喝我越想喝!我顾惜朝什么时候是乖乖任人摆布的。”
“好,你喝……”戚少商干脆拿起地上的一整坛酒放在顾惜朝面前,“随便你喝,反正我是最近打算离开这里,你自己留在这里慢慢喝个够吧。”
“去哪?”顾惜朝看着面前的酒坛,想了又想还是推开了。
戚少商走到一旁,不做声。
“又要进江湖?”
“我本来就是一个江湖人。”
“可你也是我的二夫人。”
二夫人?不提起来几乎就要忘记了。戚少商转过头来,一双眼眸闪闪发亮:“顾惜朝。”
“嗯?”
“我还想看你舞剑,就像上次花魁大赛的那次,也想听你弹琴。”
“行啊,那就乖乖随我回家。夜深人静,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我舞给你看就是了。”顾惜朝倒也答应的干脆。
“也行啊,我答应你,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许喝酒。”戚少商也答应的很是干脆。
“好!不过旗亭一夜之后,我也很是想念你的剑舞,回了相府以后,你舞给我看。”
“行,不过我不可能一直关在相府之内,你可不许限制我。”
“好,只要你每次说清楚去哪里,我有什么理由关你禁闭呢。”
“你问归问,要跟就跟,但是别搞什么阴谋诡计。”
“前提是你不许给我趟混水,别什么人你都信,别什么人你都帮。”
“哼,结识的人里好像就你背叛我……”
“那是你太傻,不骗一骗,对不起你那股傻劲。”
“你这个疯子。”戚少商说着笑了起来,抬眸看见顾惜朝招手,也就走了过去。顾惜朝伸手一揽,将戚少商抱个满怀。
“就你敢和我针锋相对!”顾惜朝说着,低下头去,捕捉住戚少商淡色的双唇……压抑四年的思念、爱恋无法再去抑制,终于瞬间爆发……
亭檐之上垂下的雪色白纱飘动,晃动着亭内紧紧相拥,清瘦如梅的两道身影,能看清的是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松了下来,长长的绳带悠然飘落,一只抵在青衫上的细长莹白的手指慢慢的攥紧了……还有一阵细细的微弱的轻吟,和衣服摩擦的声音颤抖着静谧的空气…………
古人有曰: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闻。
这是对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言,鼎鼎有名的息大城主可不吃这一套!推开走廊上聚在一起红着脸,唧唧喳喳的仙子们,息红泪几个箭步来到亭外。
“戚少商!顾惜朝!!”
加了内力的怒吼在群山之间环绕,惊起呼啦啦震翅飞起的鸟群。
在这声音之下还能够置若罔闻吗?能,至少顾惜朝就是这样的……依然低着头,双手插进戚少商那一头散开的黑发之中,帮助他抬起头,更深切地吻着。
可是,戚少商几分慌乱地睁开双眸,挣扎了几下。顾惜朝不管,更加用力地搂紧戚少商……终于惹得戚少商手上暗暗用力,一掌推开顾惜朝。
狼狈地站起身,扯平皱起的衣衫,又理了理一头散落身前身后的长发,戚少商从地上捡起绳子束住。他低着头,即使这样也能够看见他羞到耳根的红晕。
顾惜朝急促地喘息,微微调息了下,也站了起来,随意地理理衣衫,淡淡地扫了眼息红泪:“息城主,好闲情逸致,来这里练狮吼功吗?”
“你们两个到底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如此明目张胆!”
“我们一不犯法;二没有为非作歹;三没有干扰到别人;四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五不是我们让别人看,是那些围观的人自己不对。”顾惜朝气定神闲地回道。
息红泪气急,冷笑几声:“我息红泪此生犯的最大一个错:就是答应了戚大傻,收留你这个疯子在此养伤!!”
“红泪……”戚少商想说什么,但是息红泪已经扭头就走!不由分说,当天戚少商和顾惜朝就一并被赶出了毁诺城。
“唉,红泪这次生气,不知道要气到什么时候了。”戚少商挠挠头,叹道。
“她啊,该嫁人了!丝毫见不得别人好,下次有机会还是助她一臂之力,否则再拖下去,怕连小妖也不要她了。”
“你说是帮就真的是帮,可别害她。”戚少商笑道,四处眺望,都是一片天高地远,“现在我们去哪?”
“当然是回家了,回我们的家,回那个还有人等着我的家。”
“你啊,虽然是找我那么久,也不用一次都不回府看看傅晚晴啊。”
“傻子,你给我的苦,我当然是好好受着,否则只怕不能解你的气,你不肯回我身边。”顾惜朝淡然一笑,拉起戚少商的手。
风起,花香四溢的山岚,有什么突然跃下枝头,无声无息,只留细枝颤颤微微,抖落如雨落英,漫天飞卷。
天真蓝,好像离人更近,似乎跳个高就能摘下一片云朵……有鸟划过,比翼双飞。
第五部 END
《心上秋》全完
小插曲:回京城大约一个月后,某天清晨,顾惜朝一脸铁青的盯着一张字条:我有要事在身,出去个几日就回来,你和傅晚晴久别重逢,理应多陪她才是。不必挂念!戚少商留字。
“好,好你个戚大傻!回来才多久,就又耐不住跑出去!”顾惜朝气的咬牙切齿,一挥手,手中的信纸成为碎片,飘然落下。
“惜朝。”傅晚晴递上一杯茶水,等着顾惜朝喝了口茶后渐渐恢复平常脸色时,才继续道,“前几日,六扇门的无情来拜访过。”
“就是我去上朝的那天?”
“正是那天。”
无情?竟然专门找我不在的时候来?!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戚大傻去做。
不出顾惜朝所料,傅晚晴果然说道:“据无情所言,押运官银的马车行经燕然时,被人劫去了。”
“哼!这是六扇门的分内之事,竟然会来找少商相助?”顾惜朝皱起眉头。
“无情大捕头也是如此说的,如果只是普通的劫车,他怎么会来找戚大哥呢?”
“问题在哪里?”
“劫车的人是两个。从在场人的描述里看,是一个使弯刀一个使纱带,虽然黑衣蒙面,但是身形确实是两个女子没错。她们虽然彼此很有默契却又动不动就吵上两句,而且奇怪的是,她们劫车没有伤任何一个人,就是对官银也挺不屑一顾。最后在走的时候,其中一个丢下一句话:‘想要官银,就让那个疯子来取。’”
随着傅晚晴的话,顾惜朝的脸色越来越沉,听到最后,简直就是哭笑不得:“那两个……”
“无情大捕头说凶犯已经确定无疑,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还是如她们所愿,顺顺利利地取回官银。”
“哼!什么不必要的纷争,他无情是怕麻烦!所以他会来找少商,他知道少商听见是这两个人必定会去,好让这两个傻丫头不要泥足深陷。而且无情也知道我肯定不同意,所以就挑我不在的时候来,只要少商动了心并且动身,我就不得不跟过去,我去了也就是顺了那两个家伙的意,到时候自然而然官银就没用了,他们六扇门只要负责拉回来就可以了!”顾惜朝来来回回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嘀咕:“无情,竟然这么算计我?!看来当初我还是太心慈手软,才会到如今竟然被人牵制!可恶!”
“惜朝。”傅晚晴看着顾惜朝一脸怒容,竟然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别烦恼了,去就去吧。我去给你收拾收拾。”
“谁说要去?!”顾惜朝掀起下摆,稳稳地坐在椅中,“我偏不如他的意,我就是不去。”
“可是……”
“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会去?戚大傻要去就去吧,反正他在这里呆着整天嚷闷,现在可好了,清静!”
“惜朝。”傅晚晴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一笑道,“也好,不去就不去。”
顾惜朝脸色几分不自然起来。
“戚大哥本领高强,逆水寒剑握在手中,还怕有人能够欺负他吗?”傅晚晴也一脸平静的坐下来,喝茶道,“唉,只是戚大哥向来重情意,这次为了这两个劫车之人想必会苦恼一番吧。而且他一人在江湖,形单影只会不会有些寂寞呢?寂寞的话肯定是想要调节一下的了,如果是去什么青楼,那倒也没什么,戚大哥向来专情倒是不担心他会花心,只是却没有办法阻止落花有意了。戚大哥爱喝酒,万一醉了就不知道哪个女子能不能好好的照料……唉,还有最令我担心的就是,戚大哥向来豪爽,肯定要结识好些新的朋友,这些朋友如果又要欺骗、利用戚大哥,这可怎么办?最好的就是不会伤及戚大哥的生命,只是戚大哥的心里怕又要加上一道口子了…………”
“晚晴……”
“惜朝,怎么了?”
“你怎么说话也学得拐弯抹角了呢?”顾惜朝叹气,看着傅晚晴。
傅晚晴微微一笑,细长手指点了点顾惜朝额头:“你啊,这么倔强,到底是和谁过不去,还不是苦了自己。”
顾惜朝低头垂眸,握住傅晚晴的手不重不轻地捏了捏:“我很快回来。”
“不用担心,我等你和戚大哥一起回来。”傅晚晴明白地点点头。
稍微准备了下,顾惜朝就打算起程了,傅晚晴送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惜朝,多带些银票,戚大哥走的匆忙,除了逆水寒剑什么都没有拿。”
他倒是非常的宝贝那把剑!顾惜朝翻身上马,一脸冰霜似的森冷,总有一天要折了那把逆水寒!!双腿用力,立刻骏马扬起马蹄,绝尘而去……
某处,两道黑影靠在一起,窃窃地笑着:“呵呵,这次他还不来?”
“好不容易等到他找到了戚大哥,怎么能让他从此坐享齐人之福!”
“不过,你说他还记得我们吗?”
“哼,如果忘了,就让他好看!!”
“可是,我们又打不过他,更别说现在还有戚大哥帮他……”
“打不过?打不过我们不会逃吗?”
“可是,六扇门的追命在,我们逃得掉吗?”
“那,那就拼好了,我们两个女子,六扇门不会这么狠心的。”
“唉……我们现在是罪犯呀,而且这招对他是没用的,说不定我们还没有自杀就先死在他的小斧下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出这个主意?”
“……立刻赞成的人是你啊,我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
“你现在这么说什么意思?!主意是你出的,我赞成还不对吗?”
“当然不对,你看看我们现在好像走上绝路了。”
“是你不对,如果不是你出主意我会赞成吗?”
“不是你赞成我们也就不会执行!”
“是你不对!!”
“是你!!”
…………
嘀嘀咕咕地一阵吵闹,片刻之后,终于渐渐停了下来,只剩几声疲惫的喘气。
“唉,死定了!”
“…………也不一定!”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她也许会帮忙的。”
一阵沉默……突然一声恍然大悟地惊呼:“你是说……”
“对,就是她!!”
“天下第一的美人,碎云渊毁诺城的城主息红泪!!”
“找她没错!!”
放下心来,又是一阵窃窃地笑声………
艳阳高照的燕然,人来人去的街道,一间小小的露天酒肆的角落里,两个妙龄女子,明明是秀美可人、美艳不可方物,却偏偏笑得邪气又不怀好意,引的路人纷纷绕开又不住回头观望。
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江湖,似乎又隐隐轰鸣,预示着风浪即将来临。
山清水秀的燕然,还不知道,一干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即将赶到,他们聚集一起,会搅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会是如何的翻天覆地?
无论如何,江湖又要热闹起来了。
完
心上秋之悲剧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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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戚少商推开门,他泛青的眼窝以及充满血丝的眼睛让等候在门口的环儿吓了一跳。
“戚公子,昨晚睡得不好吗?”
怎么能睡得着……戚少商疲惫地问道:“环儿,什么事?”
“我来请戚公子到内厅用早点。”
“去内厅?相爷和夫人呢?”
“一大早爷就和夫人出门去拜访老相爷了,不在府内。”
“不在?”戚少商暗自松口气,“环儿,你下去吧。我,我一会过去。”
环儿微微屈膝,下去了。
戚少商马上回房,欲动手收拾衣服,但是环视一遍发现没有一件衣服是属于自己的,全部都是顾惜朝命人送过来的。抚上挂在墙壁上的逆水寒剑,戚少商苦笑道:“到最后,只有你陪在我身边。”
取下剑,戚少商跃上屋顶:“顾惜朝,这里我是万万待不下去了的,你既然有辞官的打算,那么必定是对官场死了心。既然你恢复布衣身份,若是依然做恶事,自然有六扇门来对付你,而我也不用再受你威胁。只望顾夫人能去了你的戾气,和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这辈子吧。”
话音一落,戚少商几个起伏,跃过重重屋顶,跳下围墙,消失在人海之中。
日思夜想,回回梦中,都是那连云山水。
“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戚少商环视四周,落眼之处尽是遍地黄沙、残梁断壁。
这里曾经是声势浩大的连云寨,如今只剩一片废墟;这里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只剩下风声呜咽;这里曾经有一干热血男儿为抵御辽兵,奋勇杀敌,如今只有一袭白衣的戚少商垂手站立。
戚少商站着,身体微微有些后仰。午后的阳光像一张记忆的网,他在网的阴影里沉静而安详。
“我回来了,连云山水……这次再也不走了……”
“铮”一声,寒剑出鞘,戚少商看着它,干净到透明的脸上带着深深地两个酒窝:“逆水寒,最后送我一程吧。”
手腕反转,剑锋冰冷而犀利,戚少商只感觉到脖颈一凉,随即就有温热的液体迸射而出。
“我害死了那么多人……今日可,可以…………”话语突然停顿,戚少商失去自控,脚步踉跄,向前倾倒跌入山谷…………
顾惜朝回府时已是傍晚,环儿呈上一张纸笺。
上面只有一句话,四个字:“好自为之。”
连落款都没有。
可是瞬间,顾惜朝面色刷白,傅晚晴也一下瘫在地上。
“他走了……”
似水流年。
转眼间,已几度春秋。
江湖风云骤变,英雄侠客你来我往,如风般在这四海之内来去穿梭,今天流传着某英雄,明日说着另一个侠客,今天是这仇明天是那恩。血雨纷飞,刀光剑影,殊是殊非,身陷其中的人自去领悟和体会吧。
顾惜朝已从宰相恢复布衣,他重入江湖,但却一直冷眼旁观……他只是在找一个人。
“知道九现神龙吗?”淡淡地开口,顾惜朝撩起衣摆,坐下。
“啊?九现神,神龙?”店小二一脸疑惑,摇了摇头,“听都没有听说过。”
曾几何时,九现神龙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到如今,烟消云淡,再也没人能记得他了……
“惜朝。”
顾惜朝抬起眼眸,看着唤他的美丽女子。
傅晚晴不愿开口,却不得不说:“他彻彻底底的走了,惜朝,他死了。”
“没有死!想当初我也是以为他被炸死了,结果呢,他没有死!我以为他成为了药人,但是他的神志比任何人的都清楚!!现在也一样!”
“那个时候他不想死,也不能死。而今……你已找到了逆水寒,还不明白吗?”
顾惜朝神色木然,手下意识的握紧腰间的逆水寒……一年前,他在连云山下找到了这把剑。然而无论如何寻找,剑的主人却始终不在。
“没有尸体,无论如何都不能确定他死了。”顾惜朝说道,只是他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寻找的时间太久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