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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听得眼角皱纹堆起,乐开了花。
贾琏夫妇辞别贾母,便相携回房,恩爱和美。
贾琏总结经验:“我就知道老太太会将赏给我,真来了。”贾琏只要一想到金陵那几处被老奴霸占多年的庄子,心里就痒痒的不行。那账目他早前就瞧过,每年的收成都不正常。一等地,风调雨顺,却年年只捞个三等地的收成。恨只恨离得远,手伸不长,不好管。
王熙凤也知其中的猫腻,“不过奴才贪,可不会这么明显,只怕他们背后有什么人撑腰。”
“我知道。”贾琏想起王夫人,抬眼正经看王熙凤,“怎么,你还舍不下你姑母,念亲情?”
王熙凤愣了,对上贾琏的言,默了会儿,突然笑着钻进贾琏的怀里,“我是二爷的妻子。”
贾琏也笑了。
王熙凤就这点好,识趣儿。
贾琏夫妻年轻精力足,加之前方还有数千两银子向他们招手。夫妻俩牟足劲儿,第二天就准备出发了。至于府中事务,暂且交由李纨、迎春和邢夫人三人打理。家事管理早已自成体系,各有分工负责,只需总管家统筹兼顾,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贾母不是管理者,但她掌握了监察和检举系统,一样控制大局。现在府中事务她基本撒手不管了,偶尔遇大事才会过问一下。
黛玉、三春姊妹的依旧是每日上午有课,下午学些女红管家之类的事物。女先生孙慕青也住在荣府,她喜欢僻静地儿,贾母就把北面最后头僻静院落给了她。那地儿四处封闭,唯有一处路通往贾母后院的花园,若要外出,须得经由贾母的院落方能出去。那地方算是后宅中的后宅。孙慕青不觉得麻烦,反而认为是贾母有意安排的,很用心,她很感激她。
孙慕青除了每日上午给姑娘们上课,闲暇时,多在自己的房中打发时间。或是下棋独自对弈,或是写字书画。黛玉等起先与她不熟,不大敢叨扰。后来日子久了,大家都熟知新来的女先生博学多才,性情温善,姑娘们都爱来她这里玩,顺便讨教学问。孙慕青并不是放下诗书什么都不会的女子,对于算账管家、女红等事,皆精通其要。她从不吝啬教诲,悉数将自己的所学传授于她们。先生真心教学,学生们自要真心孝敬。渐渐地,黛玉、迎春、探春等将孙慕青奉为恩师,私下里便都亲昵的叫一声“孙姑姑”。
贾母观察孙慕青一段时日,只看到了一名品行堪称完美的女子。挑剔如她,都没话可说。人贾母是看上了,但议亲的事儿还要先问过孙慕青老父的意见,等浙江那边有了消息,再行张罗她与林如海的相看。
贾母让钱华代笔书信一封,几番修改之后方安排人捎去浙江。她以为剩下的事儿就是“期盼了”。忽有人急冲冲的来报,荣国府正门来了个讨债的公子哥儿。
贾母皱眉,这感觉不大妙。根据腹中jj资料推断,荣国府没倒台前,敢上荣国府要账的唯有孙绍祖一人。可如今贾赦被她看住了的,也不好收集古扇那口了,他没道理还能招惹到孙绍祖。
“来者何人?”贾母问。
小厮回话:“他说他姓孙,叫孙绍祖。”
贾母眯起眼晴。
作者有话要说:飘雪扔了一个地雷、 花花扔了一个地雷。。感谢飘雪和花花两位美人的地雷,大鱼好生啵啵你们,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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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还真是他!
事情没弄清楚前;贾母暂且不见孙绍祖。也不过是个在京候缺的小官,谅他作不了什么大妖。
贾母速速招来贾赦问询,果然如她想得一样;贾赦并未与孙绍祖有什么干系。贾琏也不可能,这段日子他一直在贾母的眼皮子底下学管账。就算排除法;也知道就是贾政了。前段日子贾母在贾政身边安插了小厮钱升,他一直寸步不离跟着贾政。钱升有问题肯定会回报;但贾母从没收到过此类汇报,这说明借钱的事儿肯定不是近几月的发生的。
不一会儿;贾母打发去问话的小厮回来了,“那位孙大爷说了,政老爷是年前入秋的时候跟他借的银子;俩人在赌坊相识;一见如故。”
“如故?真好意思说。”贾母啐了一口,对中山狼绝无好印象。
贾赦知道老太太不喜见这等腌臜货,主动请缨去打发那厮。孙绍祖听说贾政调职,倒也痛快去了。
贾母可不信孙绍祖是个老实货,“过几日一准还来,那时候保不住肚子里憋什么坏水呢。”
邢夫人急的坐不住了,“这可怎么办,不然咱们替老二把钱还了?”
“多少?”贾母问。
贾赦冷脸:“五千两,二弟不赌钱,也不知把这钱花哪儿去了。”
贾母想了想,推算了一下时间,笑了,“八成是往宫里送了。”
“宫里?”邢夫人起初不解,后来才想到宫里头还有个一直没混出头的大丫头,“真要是不白花钱,也行。自打她进宫也有十年了,说句难听的,都快人老珠黄了,还能混出名堂不成?”
宫里三年一选秀,每次都有漂亮年轻的姑娘一拨一拨的往里进,十年了,元春早成了‘老人’,还能有机会?
“烈火烹油,总归能激出一朵油花来。”贾母轻蔑的叹一句,转即跟贾赦道,“也罢了,他下次来就把钱还给他,立好字据,切莫被他钻了空子去。你二弟那里,我自会罚他。至于宫里的大丫头,就看她造化了。五千银,搁在爷们身上也能买个官做了。”
贾珍给贾蓉买了个五品龙禁尉,不过花一千多两。按照这个行情,五千两若买官,能买个顶好的了。但钱买来的地位终究是虚无的,除了应景,没什么实用。花钱买个名头摆设,害不了人。害人的是元春那急于求成的性儿,用不着别人害她,她早晚会自己逼自己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
又过了两日,果然如贾母所料,孙绍祖又上门了。这回他来厉害了,还带了个嘴边有痣的婆子来。那婆子穿着鲜亮的粉红锦缎,头戴一朵粉红色牡丹样的纱花。一颦一笑市井气十足,且油嘴滑舌。
贾赦尚且看不惯这妇人,更别提她挑剔品味高的老娘了。贾赦不欲多问,受了孙绍祖的请礼之后,击掌示意账房钱华将五千两现银抬到院里,晾给了孙绍祖。
“足斤足两,只多不少。”贾赦推开了窗,窗户正对着院子。孙绍祖站在贾赦伸手,隔着窗户看见院里□□箱子白晃晃的白银。
小厮呈上笔墨和契约,放在紫檀木桌上。
“贤侄将借据交出,再签了这两不相干的契约,便可把这些现银带走了。”贾赦笑道。
孙绍祖点头,坐了下来,提笔粘墨,转而又将笔放下了。
“怎么?”贾赦眯起眼,打量眼前这厮,乍看是个模样不错的少年,奈何一脸流气,笑起来尖嘴猴腮的,比峨眉山上的猴子还招人烦。
孙绍祖眼珠子转了转,弯嘴笑了,“晚辈今日登门并非为了讨债。五千两之于晚辈来说,算不得什么,权当是晚辈孝敬世伯您的礼物,如何?”
五千两!谁见了这么多银子都得动心,贾赦也不例外。他暂且没表态,反而是背着手面向窗外,看着院里头堆满箱的白银沉思。
孙绍祖知道贾赦动心了,更了解这位老爷喜好女色。“五千银,足够买三两个角色美姬伺候世伯您的了。晚辈便认识个人伢子,专门贩卖扬州瘦马的,那些娘们,啧啧,个个貌美如花,身若无骨。缠上男人,就像柔软的水蛇一般,什么高难的姿势都不在话下,可比那些不懂风月的家花有趣多了。”
贾赦动了动手指,沉下脸。起先他好奇于扬州瘦马的真正味道,不过经历了上次小妾耽搁他大事之后,贾赦对“红颜祸水”四个字深有体会。他脑子里下意识的闪过贾母的训斥,才刚起来的兴致立马就浇灭了。贾赦恢复冷静后,意识到这孙绍祖不简单。他能将事情说得这么具体,显然他早已经品尝过这扬州瘦马的滋味了,估摸他家中必然姬妾成群,而且这厮无父无母,缺乏教养,后宅必定极为□□。
孙绍祖眼尖的发现贾赦手指头动了,以为他动心了。他决定趁热打铁,趁机说明自己的来意,“今日来访有些冒昧,实在是晚辈这几日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啊,不得不提前造访贵府。”
贾赦皱眉,转头。“此话何意?”
“晚辈前些日子来贵府,得幸结交宝兄弟为朋友。宝兄弟带我游园赏春景,晚辈得幸于贵府的二姑娘在园中偶遇,一见倾心——”
“劳烦孙大爷闭嘴,切勿戏言,玷污我家二姑娘的名声!”王善保家的听不下去,出言厉声阻止。
孙绍祖皱眉瞪向王善保家的,“哪来的不识抬举的下人,从哪儿学得规矩?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奴婢的主子是大老爷。”王善保家的冷笑回答。
“放肆!”孙绍祖感觉自己被下人耻笑,受了侮辱,拍桌怒骂,转而求贾赦做主。
贾赦还是背对着孙绍祖,看着窗外,没吭声,唯独原来摊开的手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孙绍祖坐不住了,两三箭步蹿到贾赦跟前,“世伯,您帮晚辈评评理!”
“啪!”
孙绍祖懵了,惊诧的看着贾赦,抬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左脸。天哪,他竟然扇了自己一耳光。长这么大,他死去的亲爹亲娘也没说打过他!
孙绍祖气急:“你们荣府就是这么待客的?”
“这一巴掌,是你言语玷污我女儿闺名的教训。这还算清的,以后再叫我听见第二句,别说打巴掌,你的命我也要了!”
“你——”孙绍祖被呛的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位真的是传言中好色无赖的赦大老爷?他说话怎么这般咄咄逼人?不过是个庶出的姑娘罢了,身份低贱,算得了什么,他能瞧得上是她的福气。想他孙绍祖凭着现在的地位,娶个管家的嫡出小姐都不成问题。
“钱还你了,在这画押,还有赶紧把借据交出来。”
孙绍祖恐惧的退了几步,看着桌上的契约,轻笑,“什么借据,什么契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往荣府送了五千银子,是用来聘娶二姑娘的。”
贾赦没想到孙绍祖会这么无赖,比自己还无赖!他一时气得没缓过神儿,孙绍祖倒跟个过街的耗子似得,溜的贼快。那媒婆倒是留下来了,笑嘻嘻的要来跟贾赦商量亲事。
贾赦气得胡子乱颤,无法了,只得踉跄的跑来找贾母求救。
邢夫人听说经过,恨得咬牙:“母亲,这可怎么办啊。这亲事我们不答应,他肯定拿话传出去,诬陷二丫头的闺名。若是答应,这也太窝气了,二丫头嫁进那样的人家哪会有好果子吃。”
贾赦也气这个,直跺脚。没想到啊,他从来都是自己无赖混账欺负别人,今儿个反倒被无赖给欺负了。
贾母见他俩都慌了,感叹道:“瞧你们俩这幅着急样儿,我倒替二丫头欣慰了。”好歹这一回,贾赦夫妇没有急着把她卖出去。
“母亲,您不是常教导我们,为人父母就该关心自己的子女么。我跟老爷以前是疏忽了,现在这不都改过了么。”邢夫人不好意思的低头。
贾赦来忙点头,看向贾母,“您老快出个主意吧,难不成咱们真要把二丫头嫁给他?”
“当然不会,去把那个媒婆叫来。”
媒婆来拜贾母,本预备了一肚子说亲的话。怎料她一进屋,一屋子人都拿吃她的眼神瞅她,她断不敢多哼哼一声。哆嗦着身子在地中央跪了一会儿,不等贾母发话,她就先赔了错,摆脱自己的干系,把事儿都往孙绍祖身上推。
贾母心不在此,终于等来了宝玉,二话不说就斥责他跪下,讲明当日的情形。
“那日孙子上课完小憩,便觉得无趣到处走走,碰见了刚上门的孙兄,不,是孙绍祖。我们浅聊了几句,便去园子里游玩。可巧二姐姐带着丫鬟在园子里采花,就碰见了。”
贾母拍桌狠骂宝玉:“胡说!前后宅以池塘为界,平日桥东西两侧自有婆子把持,不许外男乱入。莫不是那日她们偷懒,叫你们钻了空子?”
宝玉慌了,忙摆手:“不不不,不是,孙子也没那个胆子随意带外男去。我们不过是隔着池塘见了二姐。那日二姐穿着桃粉衣裙,站在丫鬟之中尤为乍眼。他问我是谁,我便告知其身份了。”
“混账,这种事儿你在怎么能乱说!”贾赦气得吹胡子,若非邢夫人拦着他,他恨不得亲手杀死宝玉。
“都这种时候了,你说话还吞吞吐吐,非我细问,你是不打算说明白了!我老婆子是老花眼,往池塘那边瞧,都不曾看清对面人的五官面貌。孙绍祖不过是隔着池塘远远一瞥,人都未必分辨得清,何来一见倾心之说。”贾母撂下话,便斥责那媒婆可听清楚了,见她点头,贾母立马打发那媒婆快滚。她回首便叫人去找个伢子来,以前贾政身边跟班管事周瑞也被叫来了。再有,便是差人去请林如海上门一趟。
这些都安排好了,贾母方跟贾赦夫妇道:“孙绍祖这厮分明是挑战我们荣府的权威,咱们这些年来素来低调行事,低调归低调,可不是窝囊,是时候叫他尝尝得罪咱们荣府的滋味!倒也好,顺便也给那些妄图欺负咱们荣府的提个醒儿!”贾母说罢,朝东边瞧去。
众人会意,明白贾母后者所指为宁国府。
作者有话要说:终章扔了一个手榴弹。爱狐狸的颖扔了一个地雷、江馨哀扔了一个地雷、江馨哀扔了一个地雷╭(╯3╰)╮感谢亲们的地雷。让你们破费啦,挨个啵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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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贾母从周瑞口中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原来贾政没办法从中公支银子;便琢磨着典当两张古画。可巧当铺与赌坊相邻,他信步走进去瞧了瞧,机缘巧合之下与孙绍祖相识,并借了钱。
周瑞知道;自从老太太把他从二老爷身边撤掉;他就再没机会回到二老爷身边了。这家以后谁说的算,周瑞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回他得幸被老太太叫来问话;他自要好生表现;老实交代。
“老爷一共跟孙大爷借了五千两整,孙大爷给的是银票;孙大爷说荣府对他有恩,有人证明就行,不用借据,当时只有两方人在场。银子嘛,多数是往宫里送的。”
贾母咬文嚼字反问:“多数?”
周瑞心虚了下,讪笑道:“是的,钱全交给了二太太处置。”
贾母笑了,明白周瑞的话外音。他媳妇就是王夫人的亲信,他说‘多数’八成是王夫人还把一部分钱挪作它用了。“说说你知道的。”
周瑞眼珠子动了动,冷汗冒了出来。这事儿是他家那口子趴床头时跟他说的,周瑞犹豫要不要外传。一旦说了出去,他一准会被自己的媳妇骂死。
“你是一家之主,家里头不该你这个爷们说的算?你们夫妻以后的路如何,都取决于你今天的表现,懂么。”贾母无所谓,端起茶,慢悠悠的品起来。
周瑞慌了,忙跪地道:“奴才这就说,余下的钱二太太都用在了吏部尚书夫人的头上。”
贾母皱眉。
周瑞忙磕头解释:“其它的奴才真不知道了,我家那位也没细说。想来她也不大清楚的,二太太是托的中间人办事。”周瑞慌忙撇清了自己媳妇的干系。
贾母笑了,打发他去。
贾赦也不傻,点到这地步了,也明白。什么事儿能活动到吏部尚书府上?还不是二弟做官想调任升职。保不准二弟年后贿赂了吏部尚书,本要有升迁机会的,奈何突然被四皇子点名去了西北。若真是如此,二弟的心里得堵得多厉害!
贾赦想想就觉得好笑,太爽了!就凭这事儿,够他开心一年的了。
“早听说吏部尚书好色,其夫人贪财,看来传闻不假。”
贾赦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解的看向母亲。这跟今天的事儿跟孙绍祖有什么干系?“母亲,这事儿咱们暂可以放一放,二弟在西北,远着呢,不好算账。还是二丫头的事儿,劳烦您老人家给出个主意。”
“人伢子带来了。”鸳鸯笑着引她进门。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身粗布衣裳,云鬓里簪的最贵的头饰也不过是个粗制的银簪。
贾赦夫妇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穷的人伢子。
贾母特意叫的这样的新手。她留其他人在花厅,只带着鸳鸯、方嬷嬷和人伢子去了耳房。三人在屋里嘀咕了几句,贾母便出来了,让人从贾赦院里取来两千现银,并叫人套了马车,送人伢子出去。
贾赦夫妇呆呆的看发生的一切,等人走了,夫妻俩才敢开口问贾母这是何故。
“母亲,那五千银不是要还给孙绍祖么?”
“不还了,左右没借据。他不仁,耍无赖,便休怪我们不义,也耍无赖。再者说这钱也没花在别处,都会用来对付到他身上,也算还他了。”贾母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