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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以后少与宁府来!
贾珍领着来升和鲍二去了厢房。一进门,贾珍回身就照着二人的肚子又是一人一脚。来升和鲍二冤枉的很,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叫痛。
“痛你娘个屁!”贾珍破口大骂,冲二人啐了一口。
贾蓉前来查看情况,一进门便被贾珍连带着骂了。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说你,媳妇儿都死了两个了,还一点都不成事,连荣府的贾琮都比过你了!没出息的东西!”
贾蓉莫名其妙,但他知道父亲这会子不好惹,老老实实地低头不吭声。
贾珍背着手,急急地在无敌中央来回徘徊。走累了,转头扫向他们三人,吼道:“你们倒说话了,平日话不是挺多的么!”
三人身躯俱震了一下,更加不敢吭声。
贾珍气急,目光最终落在四脚高凳上的大青花瓷瓶。他双手抱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三人吓得皆退出数步。
“一群没用的东西!”
贾蓉终抖着音纳闷的问贾珍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贾珍听这话更气,背着手冲他们吼道:“我问你们,北静王过寿这样大事你们怎么能忘。有一个忘了就罢了,怎么能都忘了!”
三人恍然大悟,你看我我看你。
贾珍踹一脚地上的碎瓷片,咬牙道:“养你们干什么用!”
“还、还真给忘了,老爷饶命!实在是这些天我们忙着大奶奶的丧事,杂务太多,小的们已是晕头转向,给、给忽略了。”来升磕磕巴巴的磕头道歉。
鲍二跟着磕头。
贾蓉帮二人说好话,也是变相帮自己:“父亲,实在是事发突然,那时候的大家都忙于丧事。如今懊悔也没用,咱们该想个法子如何弥补才是。”
贾珍冷哼:“你说得容易,那你说,怎么办?”
“这——”贾蓉磕巴了。
贾珍瞪他:“没用!”
贾蓉瘪嘴,面上不敢造次,心里却腹诽贾珍:您就出息了?您老不也忘得一干二净,真有脸说别人!
贾蓉转念一想,跟贾珍道:“不对啊,北静王过寿,荣府那边总该有人记得,咱们没去,总该知会一声啊。”
“知会了,今天才知会!”贾珍突然反应过来,恨恨道,“他们分明是故意的!若是早告诉我,就算是过寿当天晚上补礼送过去,只要拿办丧事做借口,北静王通情达理,必然体谅咱们。如今可倒好,完了这么多天,怎么说,怎么说!”
“都怪荣府!未免太无情无义了!”贾蓉附和道。他才不管父亲把怒气转嫁到谁身上,只要不在他身上就成。
贾珍气得握拳砸桌子:“荣国府,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贾珍打发来升、贾蓉等准备给北静王的礼,是往年的两倍,算是丰厚的了。隔日,贾珍便亲自登门送礼赔错。口上说什么怕丧事粘晦气冲撞北静王。
北静王正在会客,还是抽空来见了下贾珍,笑了笑,温言表示并不介意。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王爷,当然不会当面失风度。
贾珍这才安了心,乖乖告辞。
人一走,北静王便让管家开箱查看礼品。有一尊小金佛,还有一些俗不可耐的金银珠宝之物。
北静王哼一声,打发管家道:“明儿替我去荣府吊唁,就拿这些去。”
管家愣了下,突然明白了,王爷竟是要把这些东西以礼金为名还回去。可不是,他们北静王府岂是这般好糊弄的呢。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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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次日,贾珍见北静王府的管家亲自登门来吊唁;倍儿有面。他一脸洋洋得意的带着管家给大家介绍。王府管家很不耐烦;根本不客气,直接拱手与贾珍作别了。
贾珍笑呵呵的命贾蓉送他;只当他急于回去给北静王复命。回头;贾珍见人便就说北静王府来人了;还带了一箱子的重礼吊唁。
众人因此恭维贾珍,虽然宁府这一代不济;但人家靠祖上的人缘还能混不是。奔丧本就死气沉沉的;没什么可玩。众人无趣;皆挑唆贾珍把箱子打开瞧上一瞧,也叫他们见识见识王府的东西。
贾珍高兴;大气地挥臂,示意来升开箱。来升高兴地应承,带着个小厮亲自开箱,他一见箱子上头的锦盒,心里咯噔一下。来升伸手把盒子打开,却见一尊眼熟的金佛端端正正的躺在那里。来升的脸刷的变白了。贾蓉离得近,见着了,面色也不好看。
众人瞧这二人的神色不对,都欲凑前看。来升忙盖上箱子,尴尬的拿眼色看贾珍。
贾珍料知有问题,打哈哈地敷衍了众人。
大家心中唏嘘,料知这其中有事,北静王送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北静王跟宁国府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贾蓉带着来升等人抬东西下去。贾珍抽身去找二人,询问缘由。贾蓉、来升什么都不说了,直接开箱给他看。贾珍一见箱子里的锦盒以及那些金银珠宝,什么都明白了。
来升苦瓜脸,哭丧道:“老爷,王爷把咱们送的东西都还回来了。”
“天哪!”贾珍脸面苍白,退了几步,差点栽了个跟头,幸亏贾蓉在身后扶住了。贾珍吓得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惨白一路眼神到脖颈子。这回完了!
贾蓉扶着贾珍坐下,劝道:“我看王爷年少气盛,也便是一时置气罢了。咱两家祖宗当年也算是至交,王爷对咱们府素来不薄。过些日子,等他气消了,咱们再登门赔罪,好生表现忠心就是。”
“王爷从不是小气的人,这回是怎么了。”贾珍皱眉怨道,仍不肯承认主要的错在他。
来升眼珠子转了转,支吾道:“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怕老爷您生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叽!”贾珍吼骂。
来升缩了下脖子,委屈道:“就是荣府,我听人说北静王寿礼的时候,赦大老爷送了一份儿大礼。天山红莲,那可是有价难求的好东西啊。”
贾珍听得七窍生烟,拍桌骂道:“我说么,王爷怎么会突然瞧不上咱们了。原是因他们送了这种东西。王爷怎不见他们送这么好的,偏今年看见我忘了送礼了,特意送这么好的东西。这不就是给咱们宁府打脸,叫咱们难堪么。谁不知,京城内一提“贾”字,荣宁二府从来都是被捆成捆儿说出来的。他送那么好的东西,竟不告诉我一声。王爷这么一比对,可不就嫌弃我们!”
“老爷说的极是,荣国府太可恶了!”贾蓉赶紧附和。这种时候就得顺着贾珍的气来,不然他把气撒到他身上就不好了。
贾珍忍无可忍,带着儿子上门找荣府的人算账。
贾赦上朝不在。贾政倒是悠闲在家,睡眼惺忪的来见贾珍。贾珍见他那副好像昨夜喝高了的样儿,心里就不爽。上来就冲贾政发火,数落荣府的过错。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呢,啊?”
贾政觉得北静王贺寿这事儿,他们荣府是有过错,“你我两家是亲戚,互相提个醒儿是应该的。我也没想到这事,早知道你不知,我便叫人知会你了。”
贾珍见贾政态度不错,气消了大半,语气也温和了,“政二叔,您说我说的在理,是不是。这件事真的是你们荣府错了。”
“诶,别赖上我,这事儿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如今在家什么样你不知道?这件事都是你赦大伯,还有老太太的主意。我也没办法!”贾政摊开手,展现出一幅无奈样,眼眸里射出极为同情的目光。
政二叔说得对,这件事涉事的确实没有他。贾珍把怒火都转嫁到贾赦和老太太身上,闹着要见他们评理。
贾政巴不得贾珍去闹,赶紧叫人引他去找贾母。贾政不敢惹事儿,识趣儿的抽身在外,冷眼看事态发展。保不准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
贾母正悠哉的嗑瓜子,瞧见贾珍父子进门,哎呦一声,让二人坐。
贾蓉立马谢礼坐了下去。贾珍跟贾母扭起来,站着偏不坐,还瞪贾蓉一眼。贾蓉吓得缩脖子,也站起来,陪着贾珍站着。
贾母稀奇的打量他俩,扬眉问:“怎么,父子上阵来讨伐?”
“没,不是。”贾珍下意识的否定,转即反应过来,咳了两声又道,“实不相瞒,晚辈今日来找您评理来的。”
“有意思。”贾母眨了下眼,示意贾珍继续。
“宁府有丧,我有求于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北静王生辰,你们去拜寿,一家人竟都不知会一声。这也罢了,你们送那样重的礼,倒叫我们怎么送,徒留难堪?老太太您都一把年纪了,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您不该跟我们小辈计较啊。”贾珍这番词儿可是准备了一夜的,反复练习念,今日果然说起来很顺溜。若不然凭着贾母这架势,贾珍若没有前准备,可能还真说不出话来。
“两府关系淡了,这事儿你得承认。俩家闹不和,也是因你当初先挑刺儿的,你也得认。”贾母瞟一眼贾珍,见他脸色不好,放缓了语气,她可不想话没说完这厮先晕了。
毒舌没人听,多没趣。
贾珍心跳加快了,贾母停顿的功夫,他有些缓和好了,继续进入备战状态。
贾母接着道:“去不去王府拜寿是你们府自己的事,我们送什么样的礼是我们府自己的事。这就是理!你倒说说,还有什么理可以‘评’。你堂堂宁国府的大老爷,现巴巴的跑到我这,跟我老婆子抱怨这些有的没的。为的什么,证明你无能?还是想让我多看你几个笑话?”
“……”贾珍气得抖唇,牙齿上下打颤,“老太太,你未免欺人太甚!”
“如果这也算欺负的话,有种你来欺负我啊,绝无怨言!”贾母瞪眼挑衅贾珍,却把贾珍吓跑了。贾珍跌跌撞撞的连退几步,在贾蓉的搀扶拖拽下,父子二人磕磕绊绊的逃离了贾母的花厅。
贾母遗憾的拍桌,她才扔了个小地雷,对方怎么就走了呢。这火箭炮和潜水炸弹情何以堪?
鸳鸯备好了行李,来跟贾母一一回报,另问贾母还有什么想带的没有。
贾母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告诉鸳鸯:“瓜子。”
鸳鸯笑:“早备好了,原味的,咸味儿了,五香味的,椒盐味的。厨子还怕您吃腻歪这几样味儿的,特意给你做了绿茶味的和梅子味儿的。”
贾母乐了,眉眼笑得眯成一条线:“听起来就很好吃。”
贾母将一封信以及库房的钥匙,交给守在家中的丫鬟珍珠。“虽然不大可能,但还是得有个准备。一旦我回不来了,召集全家人,把这信和钥匙当众交给老大。”
珍珠点头,听贾母这话莫名的心酸,哭了。
“傻丫头,我必定能回来的。”贾母笑,轻捏了她脸蛋一下,哄得珍珠笑了。
隔日,贾母在荣府众子弟的目送下,乘车前往法华寺。随行小厮中,有几个面生的,身手极好。
法华寺与贾母也算是很有渊源。当初荣府的大老爷和二太太都曾来过这里“礼佛”,贾母没少让人供奉香火钱。方丈大师虽不识贾母真面目,对其名却早已如雷贯耳。方丈将贾母视为上宾,亲自率众僧立于门口迎接贾母。
方丈特将法华寺风景最美的梅花院安排给贾母住。如今正是梅花绽放季节,满园梅香沁脾,观之,心旷神怡。
安顿好住处之后,贾母便在方丈的带领下参观法华寺。几处礼佛大殿,每到一处,贾母都不忘拜一拜。方丈不禁点头,对贾母的礼佛之心肯定有加。
一行人到了后山过了几处凉亭之后,边有一小溪分隔竹林两边。贾母立在溪边,可见消息另一边的竹子上有几处刮痕。竹林甚密,见不到深处。
贾母没多留,也没多问,假装疲倦,准备回去歇息。
方丈捻了捻他长白的胡须,徐徐道:“这后山确实没什么可赏顽之处,老太太早些回去歇息也好。”
贾母笑着点头,温和道:“往日拜佛,不过走一走前殿。今日劳烦方丈大师引路,总算得见法华寺全貌。佛门之地,果然清微淡远,卓尔不凡。如今刚至此地,我这心里头变少了不知多少尘世杂念。”
“阿弥陀佛。”方丈合掌念了一句,微微一笑,命小和尚送贾母回去。方丈则立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背影的消失,故此方敛住笑容,转身越过小溪,快步直奔竹林深处。
……
二月十六,宁国府出殡。
三位郡王闻风得知北静王不设路祭,跟风也不设了。各世家以四位郡王为鉴,也都不去设路祭。唯有与宁国府交好的寥寥几家如王、薛等摆了祭。
宁国府出殡的排场很大,路上的‘风光’却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喵似乎真的把我当厕所了…_…|||,我看见他想往我怀里钻,直接抱去猫厕所,果然尿了,此情况已证明两次(⊙o⊙)。然后,刚才有一次没及时,我正在码字入神,他上来了,又又又尿了T^T(没错,第三次了!)
我要切他蛋蛋!怒!
亲们,我这么惨,记得给我投票,呜呜……
☆、第78章
贾珍为此心里很憋屈;这场丧事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如今排场摆出去,面子却碎了一地,为此还得罪了北静王。他心里那个悔啊!
贾珍忽然觉得秦氏就是个不详的女人,死都不给他留个好。
贾珍不爽,对儿子贾蓉打骂愈变本加厉。贾蓉不敢回家,便经常在外鬼混。偶然招惹了个风流俏媳妇;姓张。
张媳妇儿长得肤白风韵,最勾人的要数她胸前那两团软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看贾蓉他口干舌燥。贾蓉与她认识实属偶然;张媳妇儿出门采办;他闲聊无趣逛街,偶然那么一撞。郎情妾意,来往再见两次,二人便勾搭上了。
贾蓉常与她相约在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鬼混,多是趁着她下午出门买办的时候,速战速决。二人的关系维持了半月之久,乐此不彼。贾蓉倒想问张媳妇儿的出身,奈何对方不愿说,贾蓉便也不说自己的了。彼此这样,倒不惹麻烦。
偏这天二人老时间老地方见面,贾蓉才进了张媳妇儿的身体里,门外就想起敲门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榻上,赶紧提裤子。张媳妇儿听出熟人的声儿,催贾蓉快走。
“我家那口子来了,他会武,只怕伤了你!快走!”
贾蓉要跳窗,奈何天字号楼都在三楼,跳下去他非摔残了不可。
俩人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贾蓉最终把张媳妇儿塞床下去。他去开门,就见一穿着灰锦便衣腰挎大刀的人闯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人。贾蓉见这架势心里有点怕。不过他有宁国府大爷的身份傍身,倒是没那么恐惧。
李田一进门用鼻子嗅了嗅,认出张媳妇儿的香味儿,一扫屋内环境,开了衣柜没人,直接奔床下,把衣衫不整的张媳妇儿给揪了出来。李田照着她脸蛋子就是几巴掌。
李田眯着眼破口大骂:“□□,有我还不够么,嗯?贱/货!”李田一把把她丢到榻上,骑在他身上,抬手就打。贾蓉赶紧趁机逃,被门口的人堵住了。李田被贾蓉的动静吸引,跳下床,扯住贾蓉的脖领子。
“嗷——”贾蓉大叫一声,抓挠李田的手背爆吼,“你竟敢这么对爷,知道爷是谁么,说出来吓得你满地找牙。我是宁国府的大爷,快放开我!”
众人一怔的功夫,贾蓉从小厮们的桎梏中挣扎出来。
“老子管你是谁,与我的人通奸,看我不弄死你!”李田说罢要打,贾蓉气急,照着李田的裤裆就是一脚。他没想到真打正着了,李田捂着裆部在地上嗷嗷的大叫,打滚儿。众人慌了,忙去扶他家爷。贾蓉就趁此时机跑,小厮们就在后头追。贾蓉的小厮在楼下等着,见这情形,赶紧护住自家也,一边叫嚣着“宁国府的大爷你们也敢!”一边撸袖子握拳跟的对方打了起来。
府衙衙差将两拨人拿了去。贾蓉与人通/奸在先,殴打朝廷命官在后,被关了大牢。张媳妇儿是家奴,李田不愿交给官府,大可以领回去。至此,贾蓉才明白张媳妇儿与李田是主仆的那种亲密关系,那李田是李大将军之子,现任京城城门领。
那贱妇还说什么是她男人!呸!若非张媳妇儿那句话误导他,让他以为李田不过是个家奴。贾蓉还真不敢随便伸手打人。
贾蓉惹事了,贾珍再怎么大骂看不上儿子,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得想办法给他捞出来。奈何贾蓉这回得罪的是将军府的,贾珍说不上话,就得求好朋友们。可不知怎么的,打从上次宁国府办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