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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语者-帝王业(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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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女孩儿都不愿意成年离家,我却嫌时间过得太慢,总也不到十五岁,不到及茾之龄就不能接受提亲。

子澹已经十七岁,可以册立王妃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病了许久,早已经为我们向皇上请求赐婚了。

而我虽然才刚满十四岁,向父亲提亲的名门望族几乎快要踏断宰相府的门槛。

父亲以我尚未成年为由,一一婉拒。

然而,没等到我十五岁生日来临,子澹的母亲却去世了。

谢贵妃才三十六岁,美丽如淡墨画出的一个女子,仿佛岁月都不舍得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在我幼年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体弱多病的,却从来不会抱怨悲叹。每次去她宫中玩耍,她都会讲故事给我们听。

太美好的东西总是不易久长,谢贵妃因为一场风寒加重病势之后,等不及每年春天专门为她从千里之外进贡的梅子送到,就匆匆辞世了。

那条丝帕一直深深锁在匣底,上面淡淡晕开的一点水迹,是子澹的眼泪泅湿的。

那晚他独自守在灵前,默默流泪,泪水延着脸廓滑进颈项,湿了大片领口。

我站在他身后许久,他都没有察觉,直至我将一张丝帕递到他面前。

他抬头,一滴泪,溅湿丝帕。

冰绡丝最怕沾水,沾了水气就会留下印渍,用这种矜贵脆弱的丝料做手帕,是望族仕女们奢侈的习惯之一。

沾了那滴眼泪的丝帕,从此后,被我视若珍宝。

我用这条丝帕为他拭泪,他却将我揽到怀中,叫我不要哭。

原来我自己的眼泪,比他流得更厉害。

谢贵妃大丧之后,子澹做为她唯一的儿子,按祖例要前往皇陵守孝三年。

他走时,我没能去送他,怕他见到我流泪会更伤心。

侍女锦儿帮我带去一只小小的匣子,那里面有一件东西,会替我陪伴在他身边。

 4、犒军
生辰过后五天,哥哥带我去看犒军。

我们士族女子在家族中执掌婚姻衍嗣的职责,尽管仍以父兄丈夫为尊,女子地位却也并不低下。尤其王氏历代才女辈出,文采风流不下男儿,家中宴饮清谈,女子也时常出席,与士大夫共聚一席,诗酒为乐。当年,我的姑母王菀尚未被册立为皇后之前,更是与当世三大名家齐名的才女。

父亲常说,我王家女儿远胜寻常男儿多矣。

然而犒军这样的事,仍是少有女子参与的。也许是女子本性就厌倦刀兵,那个铁血金戈的世界是属于男人的,离红粉温柔的女儿乡太过遥远,有了父兄们的荫庇,我宁愿永远远离那个世界。

对于阅兵,我并没有太大兴趣,仅仅是好奇而已。

母亲总是说女儿家的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情,可我偏偏就有那么多的好奇。

让我好奇的,是一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听得太多太多,别人说他是神也罢,是魔也好,这都不重要。

父亲和哥哥无数次提起找个人,也不足为奇。

直到,子澹也提到了这个名字,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语气。

他说,天降此人,是家国之幸,恐怕也是苍生之苦。

几天前,爹爹一回府,就向我们宣布了好消息,我军南征大捷,即将班师回朝。

大军仅用九个月时间,远征南疆蛮族,一路势如破竹,南疆二十七部族全部归降,我国疆土向南拓展了六百余里,声威震慑四方,更截断蜀中叛贼南边退路,令贼寇胆寒心惊,退守剑门不出。

朝野上下闻之振奋,大军班师回朝,太子率百官出城相迎,犒赏三军。

消息传来,朝野振奋不已,只有父亲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淡淡而笑,欣慰的表情中,隐隐有一丝忧虑。我却不明白他忧虑什么。

这次又立下赫赫战功的,正是那个人,镇国大将军,豫章王——萧綦。

上至宫廷下至市井,如果还有人不知道豫章王的赫赫威名,那人不是聋子就是白痴。 

——出身扈州庶民,少年时曾铸剑为生,十六岁从军,十八岁升为参军,被征入靖远将军麾下,北上征讨突厥。朔河一役中,率百名铁骑,定妙计,奇袭敌后,烧尽粮草辎重,以一人之力杀敌八百,尸堆成山,身受二十一处重伤,竟得以生还。突厥军遭此重创,又受大军迎面痛击,溃退千里,不但收复了被突厥侵占多年的朔曷二州,更一举占领朔河以北六百里的肥沃土地。

萧綦一战成名,从小小参军一跃而为前锋副将,深受靖远将军器重。驻守边关三年间,击退突厥百余次进犯,阵前斩杀突厥大将三十二人,包括突厥王爱子也命丧萧綦手下,突厥元气大伤,再无进犯之力,举族北迁三千里,北方边关从此固若金汤。萧綦威名远震朔漠,晋封宁朔将军,人以“天将军”呼之。

永僖四年,滇南刺史屯兵自重,勾结白戎部族,自立为王。宁朔将军萧綦征奉旨西征,一面将敌军前锋阻隔在罗朗关,一面绕道黔州,强行在崇山峻岭中开出栈道,出其不意直袭叛军心腹,沿途遭遇归附了叛军、抵抗朝廷的夷狄部,招抚不遂,萧綦一怒之下屠城而过,将夷狄灭族,乘势大破白戎,收复滇南,将叛军首领十三人全部枭首示众。萧綦趁胜追击,历时两年,夷平西南边陲,以赫赫功勋晋封豫章王,镇国大将军,统摄百万兵马,成为当朝皇族之外,唯一的异姓藩王。

永僖七年,南疆蛮族犯境,刚刚平定西南的豫章王,再度领军南下,在遭遇洪灾,瘟疫肆虐的南疆边陲苦战拒敌,又逢洪水冲毁道路,后方补给中断,几番身陷险境,萧綦临阵决断,以破釜沉舟之心强渡澜沧江,硬生生将南蛮逼退八百里,再无北犯之力。

永僖八年,豫章王大军在滇中休整半年之后,再度南下,有备而战,将南蛮击得溃不成军,仅用九个月时间,就将南疆二十七部族全部收降。

整整十年间,豫章王统率大军征战各地,力挽狂澜,匡扶社稷于危难,当之无愧为朝廷肱股,家国柱石。

此番大军凯旋回朝,朝野振奋,皇上原本决意亲自出城迎候,却因龙体抱病已久,只得命太子率领百官出迎,代天子犒赏三军。

一次次听父亲和哥哥说起前方战事,一次次被那些惊心动魄的战况震骇。

“豫章王”这三个字简直有如魔咒,每一次说到此人,都会令我联想起着杀伐、胜利和死亡。

当我终于可以亲眼看见这个传说中如魔似神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莫名的畏惧起来。

哥哥在瑶光阁包下整层,那是朝阳门附近最高的楼阁,让我可以居高临下,远远看见大军入城的盛况。

十万大军不能全部进京,豫章王只带了三千铁骑入城,饶是这样,也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震撼。

成百上千的百姓将入城大道的两侧围挤个水泄不通,但凡可以看见城门的楼阁,都早早被人挤满。

朝阳门已经暂时关闭,入城甬道正中一条红毡铺路,两列御林军甲胄鲜明,侍立两侧,皇家的明黄华盖,羽扇宝幡层层通向甬道尽头的高台。

正午时分,礼乐齐鸣,金鼓三响过后,太子一身褚黄朝服,在百官的簇拥下登上高台。

远远地看过去,根本看不清每个人的面貌,只能凭服色猜测,站在太子左侧,一身朱红朝服的人必然是爹爹。 我扯了扯哥哥衣袖,冲他眨眼,“喂,你什么时候也蟒袍玉带,站在百官之首出出风头啊?”

哥哥重重一扇敲在我额头,“臭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说风凉话了?”

我跳起来,正要夺过他那把装模作样的折扇,突听一声低沉肃远的号角响起,城门缓缓开启。

仿佛整个都城,都在一刹那肃穆下来。

正午耀眼的阳光陡然暗了下去,空气中仿佛骤然有了一种寒意。

刹那间,我以为眼前出现了无边无际的黑铁色的潮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一面大大的黑色衮金边帅旗跃然高擎,猎猎飘扬于风中,上面赫然一个银勾铁划的“萧”字。

黑盔铁甲的铁骑,分作九列,严阵肃立,当先一人重甲佩剑,盔上一簇白缨,端坐在一匹通身如墨的披甲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他一马当先,提缰前行,身后九列铁骑依序而行,步伐划一,每一下靴声都响彻朝阳门内外。

礼乐毕,那黑马白缨的将军,勒缰驻马,右手略抬,身后众将立时驻足,行止果决之极。

那人独自驰马上前,在高台十丈外驻鞍下马,解下佩剑,递与礼官,一步步缓缓登上高台。

哥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紧涩,“那是萧綦。”

那个人离我们如此之远,远得看不清面目,仅仅遥遥望去,竟已让我生出压迫窒息之感。

他在太子三步之外停步,微微低首,屈膝侧跪下去。

太子展开黄绫,宣读犒封御诏。

远远听不清太子的声音,却见那一袭墨黑铁甲,雪色盔翎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寒芒。

太子宣诏已毕,萧綦双手接过黄绫诏书,起身,转向台下众将,巍然立定,双手平举诏书。

——吾皇万岁!

这个声音如此威严遒劲,连我们远在这楼阁都清晰听到了。

陡然,那潮水般的三千黑甲铁骑,齐齐发出震天的三呼万岁之声,撼地动瓦,响彻朝阳门内外。

所有人都被湮没在这雄浑的呼喊声中,连赫赫的皇家仪仗,也黯然失色。

左右御林军无不是金盔明甲,刀剑鲜亮,而这三千铁骑,连甲胄上的风霜征尘都尚未洗去,却将御林军的气势压倒无余,在他们面前,平日风光八面的御林军顿时成了戏台上的木偶一般,徒具花巧,全无用处。

他们是从万里之外喋血而归的将士,用敌人的鲜血洗亮自己的战袍。

那刀是杀敌的刀,剑是杀敌的剑,人是杀敌的人。

杀气,只有浴血疆场,身经百战,坦然直面生死的人,才有那样凌冽而沉敛的杀气。

那个传闻中,仿佛是从修罗血池走来的人,如今就屹立在众人面前,登临高台,俯视众生,凛然如天神。
 5、惊变
三天之后,我在东宫把亲眼看见萧綦的一幕,绘声绘色讲给宛如姐姐听。

太子妃谢宛如和旁边几名姬妾听得目瞪口呆。

宛如姐姐缓过神来,轻轻叹一口气。

“听说豫章王杀过上千人呢”,太子侧妃卫氏按着胸口,小心翼翼地说。

旁边一人抢过话头道,“哪里才只千人,只怕上万都嫌少,听说他还嗜饮人血呢!”

众女一片惊呼。

宛如姐姐蹙眉,“不可胡说,那些市井传言怎么可信,真若如此岂不是将人说成了妖魔。”

我微微一笑,道:“如今烽烟四起,若没有豫章王这样的人物,怎么镇得住人心。” 

卫妃不以为然,“杀戮太重,总是有违仁厚之道。” 

宛如姐姐闻言摇头,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宫中女眷议论朝臣总是不合规矩的。 

众姬闲坐一会儿,也各自告辞退下,只留下我和她二人。 

宛如姐姐比我年长几岁,自幼一起玩耍,她和子澹又是表亲,我们之间的情分自然更近一层。 

“从前老觉得阿妩还是孩子,不知不觉竟长成如此绝色的美人了。”她侧首笑看我,容色温柔动人。 

这些日子听惯了溢美之词,我也懒得自谦,径自笑吟吟吃着蜜枣,由得她说去。 

“子澹最近可有信来?” 

一听及这个名字,心里的甜意似要盖过口中蜜枣。

她见我眯着眼睛,只笑不语,便点着我额头,嗔怪道,“小妮子还要装模作样。” 

正笑闹间,门口宫人传报,“皇后娘娘驾到——” 

未待我们迎出去,姑姑已经匆匆跨了进来,“阿妩可在这里?” 

宛如姐姐忙道,“启禀母后,郡主与臣媳正在品枣叙话。” 

姑姑松了口气,看我一眼,径直走到堂前坐下,脸色沉郁,似乎心事重重。 

我和宛如姐姐面面相觑。

“刚才宛如姐姐正跟我说,今年进贡的蜜枣特别清甜,待会儿还想给您带些过去尝尝呢。” 我挨到姑姑身边,像往常一样撒娇。

姑姑黛眉微蹙,嘴角勉强牵出一缕浅笑,“刚才在西阁见了你爹爹和几位朝臣,听说你在太子妃这儿,就赶着过来了。”她的语气让我心里隐隐不安,却不便多问,只得拉着她的手,软语笑道,“敢情是什么好事儿,让姑姑这样急着找我?” 

宛如姐姐奉了茶递上来, 姑姑却连茶也不接,却直直看着我,那神色看得我一阵惶惑。 

“宛如,你先退下吧。” 姑姑挥挥手,叫我在她旁边坐下。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空荡荡的东宫正殿,我与姑姑都是良久无语。

我不敢贸然开口,心头暗自惴惴,寻思着最近可有惹下什么是非。

姑姑突然淡淡问道,“阿妩自小到大,有没有受过谁的委屈,怨怪过谁?”

我愕然,看姑姑的表情并不像是寻常谈笑。

自小到大,这皇宫内外,谁能给我委屈,让我怨怪——

“好像没有……哥哥欺负我算不算?”我想了想,有些困惑的望向她。

姑姑敛去了微笑,目光深邃复杂,“你长到这么大,的确连什么叫委屈都还不知道”,她叹息,“我们对你自小娇宠,处处维护,如今却不能永远将你庇佑在家族的羽翼之下。”

我怔怔望着姑姑,说不出话来。

“如果现在,姑姑要你受着极大的委屈,去做一件万般不情愿的事,甚至放弃你所珍视的东西,你会如何?” 

我一惊,咬紧嘴唇,心头急跳,无数念头电闪而过——这话是什么意思,姑姑在暗示什么?

“回答我。” 姑姑不容我犹豫迟疑。

强压心中惊骇,我脱口问道:“姑姑,我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比我所珍视的东西更重要?”

姑姑的目光深凉如水,“每个人珍视的都不同”,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久久停驻,仿佛穿过我,投向了遥遥的时光,“我也有过最珍视的东西,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比那更重要的,那就是,家族的荣耀和责任。当年,战事方歇,朝中派系林立,四大世家各不相让,即便你的母亲晋敏长公主下嫁王氏,带来无上的荣耀,却仍无法为王氏带来实际的权威。只有当我成为皇后,执掌六宫,才能使我们家族的地位固若金汤!”

“家族的荣耀和责任……”我心中如被巨锤骤然击中,心中恍惚,激荡不已。

“我们从出生之日,就被光环笼罩,无不在荣耀中成长,普天之下除了公主,就是我们王氏女儿最为尊贵。当你身在其中,或许并不觉得如何。可是,我十八岁进宫,亲眼见过这宫中多少悲喜往事,你可知道,那些出身卑微,没有家族支撑照拂的女子,在宫中是如何生存?” 

姑姑从椅中站起,声色沉郁,一字一句道,“我们引以为傲的身份、容貌、才华……无不是家族的赐予,没有这个家族,我或者你,或者后代子孙,也就一无所有。我们享有这荣耀,便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6、赐婚
我的鸾驾已经离开宫门,驶往回府的路上,车撵微微摇晃,厚厚的垂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

倚着软榻,整个人昏昏沉沉,如同坠入茫茫迷雾之中,看不清四周一切。

离宫城渐渐远了,姑姑的话,竟然还在耳边萦绕。

那些话,仿佛火炭,又有如寒冰,令我的身子一时冰凉,一时又火热。

前面隐约传来侍卫扬鞭开道的声音,路边一定又有众人围观,争睹颂雅郡主的风华。明知道不可能看见我半根手指,却依然争先恐后,只为看到一眼车撵的影子,闻到一缕薰香的味道。

我涩然一笑,姑姑说得没错,他们看的并不是我,而是颂雅郡主。

世人争睹的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王氏才女,艳冠京华的名门美人。

如果我不姓王,如果我没有出生在这个家族,此时此刻,或许我不会坐在高高的鸾驾之中,而是像那个卖花女一样,挤在路边垫脚张望,又或许像某个侍女,跟在车驾后面,任由尘土沾衣。

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卖花女是不是绮颜玉貌,一个侍婢是不是惊才绝艳。。

姑姑终究不肯对我说出,到底是什么事情。

她只要我记得今天的这番话,不管将要面对什么,都不可忘记。

尽管她没有说,所谓“承受极大委屈,去做一件万般不情愿的事,甚至放弃所珍视的东西”,我也大致可以猜到几分了,可是心中仍有一丝微渺期望,不肯相信自己的猜测,千万个不甘的念头在心底纷杂闪过……

一路恍惚,不觉已经到府。

跨进内庭,还未来得及回房更衣,就听见母亲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我的心蓦然沉了下去,一直一直往下沉。

锦儿扶着我,仍然觉得脚下无力,从前庭到内堂,短短的一段路,仿佛走了很久,很艰难。

哐啷,一只贡窑白玉盏被掷出门外,跌个粉碎,伴随着母亲的怒斥,“让开,我要进宫面见圣上!”

“瑾如,你身为长公主,应当明白这是国事,并非我们一门家事。”

我在门口停步。

母亲的声音隐隐嘶哑,哀伤欲绝,全无往日的雍容,“什么公主,什么国事,我只知道我是一个母亲,天下为人父母者,爱子女远胜爱己,难道你不是阿妩的父亲,难道你就不会痛心?”

“我有多疼这一双孩子,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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